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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进入祭坛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不过那时候巨月临空,他来不及思考,只急着把佩特鲁和拉里夫人从祭坛里救出去,之后跟着伊特萨野人冲入了那条逆流的瀑布。
现在回想起来,那感觉和现在的感觉是一样的。
青木并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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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乌鸦歪着头沉吟片刻,“就好像回家了一样!”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阔别多年后的游子回家的感觉。
家乡的风貌也许早已和游子离家时不同,阡陌变成了马路,矮房换做了大厦,但无论怎么改变,对一个离家的游子来说,家乡的味道永远不会变,只要靠近那里,他的鼻尖就能嗅到那久违的泥土的芬芳。
他一边走,一边享受这种感觉。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片古老的园子,在掩映的花木中,亭台轩榭,碧瓦飞甍,九曲回廊,绕着中间一汪碧水,湖边载一株老柳,嫩柳千条,低垂于水面,仿佛玉女梳妆。
正园当中有另一株大树,树干粗壮,根深叶茂。叶间隐隐可见许多紫红色的果子,又见一只黑色大鸟隐藏其间,呱一声叫惊走了树下正欲攀爬的一群孩子。
从正园往外,载满了桑树,密密成林。许多农妇背背着竹篓,在林间穿梭,采摘嫩叶。采桑而归,农妇进了蚕房,将桑叶喂了蚕。蚕便长大,爬上茧山,吐丝结茧,又化作一只只飞蛾,扑打着翅膀,往光亮处飞去了。
青木不确定这是真正的幻觉还是自己的某些记忆被唤醒了,他想看得清楚一点,意念刚一集中,便看见那些飞蛾一只只全往火上扑,每扑上一只,那灯芯般的火苗就大上一点,到后来竟成了熊熊烈焰。火势很快蔓延开去,烧着了整座园子。
青木只觉得那火轰一下烧进了他的脑子,将那座园子连同他的脑子一起化成了灰烬。
他仿佛站在一片焦砾之上,一切都失去了生的痕迹,陷入了死亡的黑暗。唯有池边那一颗柳树,依然在风中摇曳,在水面上映照出少女般的娇羞。
一阵风吹来,幻影成灭,他的眼前又只剩下一座黑色的祭坛,以及祭坛里那些黑色如炭一般的石头了。然而,他感受到了怀里传来一丝生命的温暖和悸动。
他伸手从风衣的内衬口袋里摸出了一截断柳。
在时空静止区里过了那么久,柳条不但未死,反而比之前又多了几粒叶芽,在阳光下闪着叫人恨不得含进嘴里的嫩黄的绿。
青木忽然自言自语道:“也许,我知道怎么回家了。”
乌鸦呱一声叫,爪子紧紧抓住了青木的头发,仿佛生怕他丢下它走了一样。
第646章 正确的逻辑
青木走到祭坛中央,那里原本有一块细高的笋状石头竖在那里,但在上一次浮空的时候,被佩特鲁用手雷炸了。
现在地上还有石屑散落,不知是炸碎的,还是掉下来摔碎的。
不过这样一来,刻在祭坛底部的符号就可以直接看到,而不用等石头浮空了。
青木轻轻用手抚摸着两个三角形相连的符号,感受着石刻线条上传来的古老的气息。一些看不见的光华在线缝中流动,沿着他的手指,传递到大脑,在他的意识中闪烁出明灭的光斑。
乌鸦呱叫了一声,拍打着翅膀落到地上,一摇一摆地哒哒哒地走着,在黑色的石头间穿梭了一回,探出头来兴奋地说:“呱,这好像是一棵树?”
青木顺着它的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地面上果然有另外的石刻线条,比沙漏符号刻得浅些。它们延伸出去,被黑色的石头盖住了,不过依稀能看出一棵树的模样。
乌鸦又雀跃着领着青木往一侧走,指着地上说:“看呱看呱,那是不是一只鸟?”
青木笑着说:“和你很像!”
乌鸦用翅膀托着脑袋想了想,说:“没我黑!”
青木再次回到祭坛中央,看着觉醒者沙漏符号,摩挲着手里的乌木杖。
乌鸦急不可耐地问道:“喂喂,你不是说知道怎么回家了吗?那还不快点,我有点想如花了呱!”
青木笑道:“你是想酱肘子了吧。”
乌鸦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伤害一样,捂着胸口说:“呱,你这样说太让人伤心了我怎么会是这种人不,这种鸟!以后,请不要再提酱酱肘子这三个字了”
青木却已经不再理他,而是看着地面发起呆来,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时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煤老板对此早已习惯,说道:“喂,你记不起来就不要想啦,永远不要忘了你是根木头。赶紧先回家吧,你好不容易想起来的事情,别磨蹭磨蹭又忘记了呱!”
见青木没有反应,它扑棱棱飞到他头上,挠了挠他的头皮,急道,“不会是真地又忘了吧?”
青木说:“你还记得我们刚到柳营巷的那天吗?”
乌鸦说:“当然记得呱那天你像个木头一样站在树下呱哦,你本来就是根木头不对,你什么时候变成木头的?哦喔”
青木见它又要扯开话题,忙阻止它说:“那你记得我们是怎么到那儿的吗?”
“怎么去的?当然是走路坐车飞唔”乌鸦想了半天,“呱!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它急得跳脚,问青木,“你记得?”
“我也不记得。”青木摇了摇头,忽然望向远方,“但我想起了另外一些事情。”
他的眼神呆滞,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那是一间漆黑的屋子,窗户上闪动着火苗的影子。他披上风衣,穿上趿拉板,踢踏踢踏地打开房门,看见一片汹汹的火海。他急忙冲出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火焰立刻包围了他,也包围了他的意识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棵柳树,柳条垂下,像绿色的门帘。他站在帘子里,有了家的感觉。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回去呱?”煤老板敲了敲他的脑袋。
青木缓过神来,“不敢确定,但有很大可能可以。只是现在,我不确定该不该启动这座祭坛。”
乌鸦十分好奇,“为什么不?”
“我有一种预感,启动祭坛是一个错误。”青木说。
不知道司徒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预感呢?青木想着。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五个太阳。因为有神圣之杖的精神指引,理论上来说,他回到木之祭坛的时候,司徒也应该已经找到了石之祭坛。如果天上的太阳数量变化和启动祭坛有关系,那么司徒一旦启动石之祭坛,这里的太阳数量也会发生变化,会变成六个?还是七个?
既然现在没有变化,就说明石之祭坛还没有启动。那么司徒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还是也和他一样在犹豫呢?
乌鸦却不管他在想什么,问道:“回家是不是必须要启动祭坛?”
青木点头道:“是的。”
“那么启动祭坛就是正确的。”乌鸦的爪子用力抓住青木的头发,站得笔直,大义凌然地说,“因为回家是正确的!”
毕生花穿过刚刚建好的九曲回廊,站在湖边,看着清澈的湖水中映照的蓝天白云,恍如隔世。
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桑园终于初具雏形。整个格局都是毕生花请了专家,根据梅教授给的那份游园图做的规划。除了一些的确不符合现代园林建筑理念的部分外,大部分地方都保留了桑园的原貌。
一切都很顺利,唯一令毕生花困惑的是接下来的绿化该怎么做。按照桑园之名和古籍中零星的记载,园中应该栽满桑树,甚至方圆几十里内都是桑木成林的,但这却不符合园林的规范,哪有一座古园林里全是桑树的?
教授给的图上又看不出原来桑园里种的是什么树,只能看出那一株巨桑和湖边的老柳。
现在要不要满园栽桑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对毕生花来说,最重要的是保住那棵老柳树。但问题是老柳占着原来巨桑的位置,如果要复原,就得把老柳树移栽到湖边,再找一株老桑树移栽到现在柳树的位置。
可是上哪儿去找那么大一株桑树呢?
而且柳树太老了,能上能经得起折腾也不好说,加上这地下全是柳树扩散开来的根系,连专家都说不好动。
毕生花也倾向于不动。毕竟当初建这个园子就是为了保护这棵树,这是她留在她的记忆中的一个非常顽固的意识。
但这里是桑园,总不能改成柳园了吧?
所以她考虑要么找一棵大桑树来,种到湖边原来柳树的位置上。
她现在就站在这个位置。
这样整个桑园布局与古图相仿,唯一的区别就是桑柳换了位置,也算是旧貌新颜时代变迁的一个见证吧。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看见脚边的泥土里不知何时钻出了一枝嫩绿的新苗。
园子新开,还没种过树,满地都是野草。但毕生花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株柳苗。
第647章 满园新绿
回家能吃到酱肘子,所以回家是正确的,所以启动祭坛是正确的。
这是煤老板的逻辑,简单,直接。
至于启动祭坛后是盖亚意识降临,让地球人人拥有精神力,还是有什么不可预知的灾祸,这都无关紧要,至少这和酱肘子比起来,无关紧要。
有时候,简单的逻辑就是正确的逻辑。
青木原本是个懒人,懒人的逻辑也是简单的。但他此刻的脑子里却十分复杂,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死掉的脑细胞比过去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的眼前又闪现出关于那座园子的回忆。除了一桑一柳两棵树,最重要的是园中那个湖,和整个园林的布局。
他离开祭坛,登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那片泛着银光的湖面。
他看了一圈,确定这里的地形和记忆中的园林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那座园子就是按照这里的格局造的,湖的位置对应园中湖,祭坛的位置对应巨桑所在。
他又回到了祭坛,站在祭坛边上俯瞰内部的样子。那些看似胡乱对方的石头终于在眼里有了规律,这就是一个微缩景观,每一块石头都对应一座山。当然,这不是沙盘,不会【创建和谐家园】整体的地形,不然早就看出来了。这些石头对应的应该是关键点,就像南太平洋那些塔卜一样。
风之祭坛启动的时候,祭坛内就呈现出了整个南太平洋的镜像,很可能两地是同步的。当时还看到了佩特鲁那条船,这说明祭坛启动后和地球之间有对应的通道,不但连通了精神,很可能还有虫洞相连。
这符合拉姆拉四通八达的特性,所谓祭坛的封印,大概就是把那个通道给封闭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南太平洋为什么会起雾?而且他们进入拉姆拉的第一站竟然不是对应的乌拉坎部,而是桑奇部所在地?
难道是因为风之圣地处于太平洋上,由于水流和海底火山运动出现了不稳定状态?这倒是有可能,其它圣地不是在陆地就是在冰川,相对更稳定一些。
不过在刚才闪现的回忆画面里,除了桑园和后来的柳营巷之外,还有一些无法辨别出是哪里的画面,其中就有海洋和岛屿。他隐约觉得,自己曾经到过南太平洋,甚至来过拉姆拉。
如果建立通道,应该需要等起雾才能回去吧?
但是拉姆拉是一个蚁穴,穿过浓雾,你可能进入任何一条没被封印的通道,需要有精神引导才能找到对应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木之魂。这东西能感应到对应的精神力场,在迷雾中准确地找到通道,相信此刻司徒和佩特鲁也早已回到了石之祭坛和火之祭坛。
那么有什么东西能指引他找到地球,找到吴中的桑园呢?
他不自觉地拿出了那根柳条,感受着上面流淌的温暖的绿。
青木长吁了一口气,笑道:“就靠你了!”
乌鸦一直忍着不说话,在观察他,此刻看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喂喂,你说什么?靠谁?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青木说:“我们现在去启动祭坛,然后等这里起雾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乌鸦兴奋地在他头顶雀跃起来:“呱哦,可以回家啦,可以吃酱肘子啦!”
青木并没有急着把木之魂插入两个三角形的连接点上,而是先走到了祭坛一侧。那里有一块没有堆积石头的空地。
“这里对应的就是湖的位置。”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绕着这个干的“湖”走了一圈,确认了位置,趴下来在地上仔细寻找,果然发现了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坑。
他把手里的柳枝小心地插了进去。柳枝上的嫩芽显得更青翠了。
毕生花蹲下去,仔细地看那柳苗。
它很短,但一点也不柔弱,不像是从土里新生出来的,更像是谁扦插下去的。
可是这园子新落成,由于之前的绿化方案被她否定了,所以这几天连工人都没有。谁会来扦插一根柳条在这里呢?而且刚好就是这个位置!
她轻轻拨了一下土,确认柳苗在土里扎了根,才缓缓站起来,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此后,毕生花每天都要来这里看一眼,看看柳苗有没有长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