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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地咳了两声,笑道:“啊,应该的,为局长分忧嘛!那个沙尘暴那天,没出什么事吧?”
“本来没什么大事。地震震开了金字塔的地宫入口,有几个想要进去寻宝的游客和景区的商贩死在里面了。这很正常,人性都是贪婪的,谁见到宝藏会不贪心呢!”局长说,“不过现在事情有点麻烦了,阿勒夫教授从金字塔出来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研究所,然而昨天,他死了。”
“他在金字塔里没出事?”
“没有,他出来的时候很好。”
“其他人呢?和他一起进去的那些?”
“其他人也很好。”
阿罕麦德觉得有点奇怪,事情和他预料的有点不太一样。他问道:“那么那些游客是怎么死的?地宫里有什么新发现?”
“哦,这本来是一级绝密,不过你即将接手这个案子,有权知道。”局长一脸神秘的样子,“地宫里发现了比图坦卡蒙还要古老珍贵的面具,可惜还是没有找到胡夫的木乃伊。游客的死状很惨,死因目前不明,按照阿勒夫的说法,是受了法老的诅咒。”
“诅咒?”
“我们也不信,但昨晚阿勒夫死了,和他一起下地宫的两个宪兵也死了。这是验尸报告,你可以看一下。”局长把手里的一份件丢过来,“政府已经封锁了金字塔,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去。当然,如果你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
“嗯,好的。啊?哦,不不,我不进去!”阿罕麦德接过验尸报告,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他曾经经历的那个不是梦,阿勒夫的死法,和死在地宫里那些人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阿杜拉,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名字很长的景区管理员,就问:“阿杜拉呢?他也死了吗?”
“阿杜拉?”局长一脸莫名其妙,“阿杜拉是谁?”
阿罕麦德瞬间明白了,阿杜拉没有跟阿勒夫下去。他想起来,当时是他指定阿杜拉一起下去的,他没去的情况下,自然阿杜拉也不会下去。
他心里感到轻松了不少,原本那一点点因为自己逃避而产生的忧心和负罪感消失了。
“哦,大概是我记错了,你知道我刚度完假,脑子里还浸着红海的水呢!”阿罕麦德敷衍道。
局长说:“那就把你脑子里的水倒掉,从现在开始,阿勒夫的案子就交给你了,记住,关于金字塔和这个案子的一切都是绝密!”
阿罕麦德点点头,退出了局长办公室。关门的时候,他听见局长说了声“shit”,但他不敢肯定是在针对他,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阿勒夫的死的确十分奇怪。他有一家半官方半私人的研究所,据说整个埃及也只有这一家非官方正式研究所有资格研究法老级的木乃伊和物。
他就死在研究所里那间存放木乃伊的房间里,死状和金字塔地宫里的死者一模一样。他的肚子被剖开,鼻子和上颚骨被掀开,除了心脏以外的内脏和脑子都不翼而飞。
现场和金字塔地宫里都发现了血手印,但奇怪的是没能提取到指纹,警方判断凶手戴着皮质手套,但手指十分纤细。
两名负责保护阿勒夫的士兵和研究所里的一名女性实习生也死了,根据现场勘察结果和法医的验尸报告显示,他们的死法略有不同。
女实习生的血液里检测出了残留的乙醚,应该是死前被注射过麻醉剂。她腹部的切口平整,是用手术刀一类锋利的金属刀具切开的;她的头盖骨被打开,脑浆已经被取出,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从脸部挖取脑浆。
两名宪兵死得相对暴力一些,他们先被人扭断了脖子,然后才被挖去内脏和脑子。而阿勒夫最惨,他是被活取的内脏,且没有注射【创建和谐家园】。也就是说他人还没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切开,五脏六腑被一点一点地掏出。但奇怪的是,现场和尸检都证明他没有挣扎过。
从伤口的来看,剖开阿勒夫和两名宪兵肚子的凶器不可能是刀子,而是一种尖锐的锥形物,这和阿罕麦德在金字塔地宫里时的判断一致。经验丰富的法医则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指甲!
559、拉美西斯二世
阿罕麦德准备调取研究所的内部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应有的曲折。研究所的管理人员告诉他,这家研究所虽然是半私立的,但监控网络和国家博物馆相连,要到博物馆才能调看监控。
而当他赶到国家博物馆的时候,却被告知开罗警察局没有权限查看国家博物馆的监控,必须要拿到更高一级的命令才行。
这让阿罕麦德心里产生了怀疑:一家小小的半私立研究所,为什么监控网络会和国家博物馆相连?而开罗市警察局居然没有权限调取它的监控录像,如果这里面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实在叫人无法相信。
他向局长汇报了此事,局长让他等着。他只能先查研究所周围各个路口的监控,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当然,凶手只要稍加注意,就很容易避开这些摄像头,比起一些发达的国家,开罗的监控密度太低了,政府在这块的投入实在太少。
等了两天,他才被允许去国家博物馆调取监控。而令他恼火的是,他到了那里才被告知不能把录像拷贝带走,还要签署一份保密件,且必须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才能查看。当然,他有权要求陪同人员回答任何他提出的问题。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博物馆对监控这么敏感,而且权限要求如此之高,因为他们完全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监控画面显示,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阿勒夫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工作服,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两名宪兵跟在他身后,帮他推着一张病床,但床上躺着的不是病人,而是一具木乃伊。
研究所本来就是研究木乃伊和古物的,所以这也没什么稀奇,但如此完整的木乃伊很少见,阿罕麦德觉得有点眼熟,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木乃伊?”
旁边的陪同人员欲言又止。
阿罕麦德马上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就拍了拍桌上的一叠件说:“我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而且我有警察总署的命令!”
那人见瞒不过去,就说:“拉美西斯二世。”
“什么?”阿罕麦德以为自己听错了,“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可是国宝级的,它不是在你们博物馆里吗?”
“你知道,有些重要的物,博物馆都会特别制作一些【创建和谐家园】品。”陪同人员说。
“哦”阿罕麦德开始以为监控里那具是【创建和谐家园】品,但转念一想,阿勒夫教授弄一具【创建和谐家园】品去干什么,才突然就明白过来这具是真的,而博物馆里的才是假的。
“你是说游客们每天花了大价钱来你们馆里参观,看到的是赝品?!”
“大部分都是真的。很多东西我们需要研究,研究的时候就会把【创建和谐家园】品放出来,研究完了才会换回真品。其实对游客来说无所谓,反正看不出真假。”
阿罕麦德不禁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再也不去博物馆看东西了。他把注意力放回到监控上,看到他们把木乃伊推进了另一个房间。
十一点的时候,一个女人来到了研究所。阿勒夫在大厅里和她说了几句,女人去更衣室换上了同样白色的工作服,然后跟着阿勒夫去了木乃伊所在的房间。
阿罕麦德放大监控,认出这个女人就是当晚死掉的女实习生。看样子,她是被阿勒夫叫来帮忙的。但是研究拉美西斯二世这样重要的木乃伊为什么找一个实习生来呢?阿罕麦德心里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
此后的画面很长时间没有变化,两个宪兵在大厅的沙发上打盹,而阿勒夫和女实习生一直没有出来。
“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吗?”阿罕麦德问道。
“没有,警官。”陪同人员似乎也猜到了某种可能,面带不屑地说,“虽然您是警察,也不应该窥探别人的隐私。”
“我在办案。”阿勒夫强调道,“你所想的和我所想的可能根本不是一件事。”
时间到了夜里两点,阿勒夫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好像在哪里摔了一跤,白色工作服上大片的暗红色污迹。
阿罕麦德提起精神,放大了画面仔细看。虽然画面的色彩并不很正,但他很快就确定了那是血迹。
但阿勒夫的脚步和表情都很从容,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或者惊慌的样子,而且他的手很干净,和染红的袖子极不相称,应该是刚刚清洗过。
阿罕麦德刚才还只是隐约的猜测,此刻却几乎可以确定了那个女实习生就是阿勒夫杀死的!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事和博物馆甚至国家有关。
他回头看着陪他看监控的博物馆房人员说:“你们这些杂种一直在做木乃伊复活实验?!这么残忍的手段你们也想得出来?我现在怀疑你是凶手的同谋,我可以逮捕你!”
“不,先生,我们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实验,如果事情和你猜想的一样的话,那也是阿勒夫博士做的,他是木乃伊项目的负责人,和我们无关。而且,您签署过保密约定,不能说出去,除了您的顶头上司外,任何人都不能说。”
阿罕麦德点点头,终于明白局长那一句“shit”意味着什么了。也许局长早就知道了什么,而他只不过是被推过来的一枚棋子而已。想到这里,阿罕麦德不禁也骂了一句:“shit!”
阿勒夫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手里拿了几个垃圾袋,又回到了木乃伊所在的房间。然后监控又陷入了长时间的静止。
一直到凌晨四点,那个房间的门才再次打开,阿勒夫低着头从房里出来,头上不知为何顶着床单,像【创建和谐家园】人的头巾,但由于太长而拖到了地上,像一件披风,挡住了脸和身上的血衣。
阿罕麦德看了一眼就断定这不是阿勒夫博士。阿勒夫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这人显然要高得多,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而且走路的姿势也不同,虽然他的腿更长,但步距却比阿勒夫的小,走起路来像个传教士。
“他不是阿勒夫,他是凶手!”阿罕麦德肯定地说。
“凶手”裹着床单,双手偎在胸前,分别扯住床单的两边。他来到大厅,两个宪兵正在沙发上睡觉。他走到其中一个面前,伸手掐住了宪兵的脖子。那个宪兵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另一个宪兵被惊醒,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凶手”就已经移动到了他面前,砰一把扭断了他的脖子。
然而这一下,凶手身上的床单也滑落到了地上。他背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头稀松的红色的头发。
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他,猛然转身,朝摄像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罕麦德的心砰砰地跳起来。他看见一张干瘪的像沙漠里碳化的树皮一样的脸,两个眼窝是空的,黑洞洞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陪他一起看监控的博物馆管理员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捂着嘴尖叫起来:“哦,天哪!是他!是拉美西斯二世!所有木乃伊里只有他的头发是红色的!”
560、遗祖
西堤岛和圣路易岛像两片树叶静静地躺在塞纳河里,邮轮和快艇从河上缓缓开过,像叶边的爬虫和蚂蚁。经过西堤岛的时候,游客们总要注目岛上那幢雄伟的哥特式教堂,可惜人们再也看不到那曾经高耸的标志性的尖塔。
被封闭起来的圣母院街区内,几名建筑专家手里拿着图纸正指指点点,工人们则忙着在整理建筑材料。
素来以拖延症闻名的法国人终于正式启动圣母院修复工程。火灾发生时的巴黎还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而此时已是北风呼啸了。
一名穿着黑色风衣,头戴斗篷的工人弯着腰在废料堆放区里踽踽而行。旁边抬着大号木料经过的工人大声喊他:“嘿,兄弟,看你那打扮,也是个刺客信条迷吧?。”
另一名工人说:“哦,刺客信条,信仰之跃!我知道了,这圣母院的塔尖八成也是这么跳下来的,不过玩脱了!哈哈”
带斗篷的“刺客”没理会他们,依然在废料堆里缓慢的走着,时而停下来,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喂,那都是塔尖上掉下来的碎料,都已经清点过编了号的,不用再管了,去那边帮忙吧!”旁边的工人提醒道。
刺客依然不声不响的低头走着,猛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脚步一顿,蹲了下去。一阵风呼地吹来,掀起了他的斗篷,露出一头略显稀疏但很显眼的红褐色的头发。
他从地上捡起了什么,又赶紧用手把斗篷盖住头,垂着脸急匆匆地朝侧门走了。
几天后,建筑专家和物专家再次来清点废料,以确认哪些还能在修复过程中用上,哪些必须用新料代替。但他们在清点塔尖碎块时,发现编号0371的物料不见了。
“肯定是被那个刺客偷走了!”一位工人说。
“什么刺客?”
“哦,那家伙穿着风衣,戴着斗篷,就像刺客信条里的亚诺多里安那样,是个奇怪的家伙。”
另一位工人补充道:“我还以为他和我们一样是来干活的,原来是个小偷,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哦对了,他有一头红色的头发,那种红发不多见,警察一定能找到他。”
专家问:“0371号物料是什么东西?”
负责物料登记的工人说:“就是一根不到三十厘米长的红色细木条,应该是在塔尖底座的支撑木之间作横向连接用的,不过和其他木头不同的是”
专家摆了摆手,“这么小的连接木随它去吧,反正这些东西被火烧过基本都不能用了。估计是哪个虔诚的【创建和谐家园】捡回家去供奉了吧。”
尽管在北方的大陆上已经天寒地冻,但埃及的冬天却依然温暖。
汗哈利利市场在开罗老城区,几十条古老的巷子里挤满了游客,在琳琅满目的商铺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商品。这里是中东地区最大的集市,也是全世界最富盛名的特色商品街区。
夹杂着各种口音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随处都可以看见“进来看看”、“白菜价”这样的中牌子。
戴着凉帽的亚洲女士正用半中半英的单词砍价,说急了就伸出手指头来比划,而那个戴着头巾的【创建和谐家园】老汉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不容易把那个看起来古老而神秘的伴手礼以买下来,满心欢喜地捧在手里,猛然发现标签里面不起眼的地方印着一行英:made in china.
另一边的日本游客看中了一副莎草纸画,已经讲好了价钱,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埃镑,对面的大胡子老板眼疾手快,用三根手指迅速地从日本游客的钱包里抽出两大张埃镑,高叫着:“你听错了,你听错了,是两百埃镑。”莎草纸画已经拿在手里,日本游客争辩了几句,发现刚才还满口流利英语的店主此刻却只会讲【创建和谐家园】语了,没人帮助又语言不通的他便只能自认倒霉。
即使到了晚上,汗哈利利市场也依然热闹非凡。水烟馆和咖啡馆门头的霓虹与路上的彩灯一起辉映,商铺里的货物撒上了一层光晕,更显神秘和美丽,诱惑着来此的游客们倾囊而购。
据说这里原来是法蒂玛王朝的王家墓地。十二世纪末,法蒂玛王朝的最后一任统治者哈里发阿迪德被他的大臣萨拉丁率禁卫军推翻,王朝从此覆灭。两百年后,他们的墓地也被摧毁,被改建成了客栈,“汗”一词在波斯语里就是客栈的意思。
汗哈利利市场的古老和神秘至今留在人们心里。夜色里,偶见穿着黑衣,戴着斗篷的人穿行其间,人们也不觉得奇怪。
霍华德就穿着这样一身黑色的衣服,斗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他假装随意地在汗哈利利市场的巷子里穿过,时不时弯腰捡起一件商品看看。在一家店铺门口的台阶侧面,他看见一个三角形箭头,像是小孩子用粉笔很随意地画上去的。他把手里的商品放下,朝着箭头所指的方向去了。
这样拐了好多个弯,一直穿过了侯赛因【创建和谐家园】寺的后街,又拐回到了热闹的汗哈利利市场。霍华德停在一间大门虚掩的屋子前,门上用粉笔写着一个数字8,只不过写字的人水平不怎么样,8字的上下两头是平的,像小孩子的杰作。
屋子门口蹲着一条法老王犬。这种狗血统高贵,它们的样子出现在四千年前的古埃及壁画中。离狗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卖水烟壶的【创建和谐家园】老汉,他扭过布满皱纹的脸朝霍华德看了一眼。
霍华德推开门进去,里面是狭长的过道,顶上装着声控的灯,却似乎不怎么灵光,一会儿亮一会儿不亮。过道的两边贴着许多壁画,都是模仿古埃及壁画的作品,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神秘。霍华德有种走进了古老的法老墓穴的错觉。
通道有点长,而且有一个不太能感觉到的弧度。前进了一段以后,就出现了一扇门,进门是一间屋子,然后是楼梯,上了楼梯以后又是一段弧形通道,然后才到了他的目的地梦想会在开罗的秘密据点。
霍华德是和黄粱同一时间离开阿姆斯特丹的,黄粱去了北美,而他来了开罗。他不知道黄粱去北美有什么任务,反正第二领袖会具体安排,这个中国人以后将会是组织中非常重要的一员。对于自己曾经的手下能被第二领袖看中,霍华德十分高兴。他也不担心黄粱会越过自己,因为组织还是有严格的纪律和制度的。他是组织的元老和骨干,像今天这次重要的聚会,就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来。
霍华德很兴奋,因为今天他将见到组织中最神秘、最重要的人物,其地位甚至超过领袖那个传说中传承他们种族记忆的人遗祖!
霍华德卸下斗篷,和已经到了的其他人打招呼。这些人大多数他都认识,都是组织在各个地区的负责人。他没有见到第二领袖,心里有点奇怪,照理说,遗祖召见,第二领袖是必然要到场的。
没多久,房间的侧门砰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和霍华德一样穿着一件深色的带斗篷的风衣,双手叠抱在胸前成一个交叉的X,宽大的斗篷盖住了整张脸。他缓缓地走进屋子,脚步轻盈得没有半点声音。然而,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