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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赛琳娜不是又去找你了吗?你为什么不说几句好话,她不是不近情理的人。她喜欢你,自然也了解你的志向和性格。”
“是的。但问题是,我不止做了那一件蠢事,她也不是来听我的解释和道歉的。”
“那她是为了什么?”
“为了”梅以求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拿回她的胸罩在卡内基湖边的时候,为了方便,我把它顺手塞进我的衣兜里了。后来,我在实验室里,又把它顺手拿出来,当成抹布了”
这下不仅是狄金森,黄粱也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候彪都憋不住笑意了。
教授并不介意在年轻人面前说这样的丑事,摊开手说:“顺手而已嘛,真没想那么多!”
511、GHOST的回应
狄金森和梅以求又聊了些年轻时在普林斯顿的趣事,就躲进了房间里,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黄粱只好和候彪坐在客厅里等待。
房子里的装修和家具大多都是过时的上个世纪的货色,但电脑却是新的,而且一看就和普通电脑不一样,有种电影里的科幻感。
这一点黄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能让梅以求登门的人,就算玩出点黑科技来也正常,何况只是一台电脑。
他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候彪,知道这个光头男人是梅以求的保镖,向来不怎么说话,所以也没打算去搭茬。
他无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瞥见电脑桌上放着几本杂志,就走过去拿起来随手翻了翻。
杂志一共有三本,Science,Nature,Ce,都是科学界的权威杂志,旁边还有一本厚厚的科学引索引。
这些杂志上的大部分章都艰涩难懂,对黄粱来说和天书一般,所以他也只是看着标题就过去了。
不过其中一篇机械物联类神经性网络产生自发意识的可能性的章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章的署名就是查理狄金森。
中涉及的知识面比较广,几乎涵盖了物理和生命科学的全部领域,好在只是提出一种假说,没有用什么公式去证明。大意是说信息在物联网中流动时,随着网络节点、信息数量的增多,信息的混沌性会增大,许多信息会随机湮灭,时会产生相应的新的未知信息,这就会造成信息的失控,从而生成程序之外的主动意识。
黄粱对于其中的物理学和信息学上的理论一无所知,但不妨碍他看懂章在说什么,可以说狄金森的笔力很强,深入浅出,讲得十分到位。
黄粱对意识的起源问题很感兴趣,如果信息的涨落本身就能诞生意识,那么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很多独立的原始意识是人类没有发现和认知的?比如一台电视机,或者一台电脑,随着它的使用,其实早已产生了很原始的意识,只不过因为太低级,所以我们看不出来呢?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手机,连忙从兜里掏出来看了一眼。名为GHOST的件夹就在屏幕上,安静地躺着,仿佛它只是一个被使用者遗弃的普通APP。
他想起越狱前的那段时间,想到这东西可能连接着吴中某地的一台电脑,也许那里还有许多台电脑,组成一个局域网,通向广域网,甚至还能进入监狱那种封闭的内部网络。
过去,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先进的病毒程序,类似于传说中的特工使用加密通讯技术,但现在想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黄粱又翻了翻别的章,除了发表在Ce上的几篇关于医学突破方面的章外,其它的大多都和他无关,也看不懂。
他最后才打开科学引索引,这是世界上最权威的科学类引数据库,英名叫Science Citation Index,简称SCI。
黄粱读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了,虽然他那个时代还没有和世界接轨,但在学术上已经很注重国际影响力。一般理科类博士毕业都要求至少发表一篇SCI论,现在有些学校已经要求两篇以上了。有没有被SCI收录论,是所有科研领域里单位排名、项目评审的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评价标准。
不过现在都是云数据库了,也只有这些老科学家还会把纸质的索引献买回家里来放着吧,除了收藏外,还能有什么用呢?
黄粱摇了摇头,把书合上,打开手机。他原本打算用搜索引擎找一下狄金森的论,但当他看到手机桌面上的GHOST时,就打开来,在里面输入了一行字:
帮我找一下查理狄金森发表在SCI的论。
他并不确定会不会得到回应,只是突发奇想试一下而已。在过去,他一直把GHOST当成和青木联系的一个特殊方式,但青木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在手机上输入完成以后,他就坐回到沙发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发现茶已经凉了。
他看见候彪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他想起了教授那位漂亮的助手,如果此时在这里的话,气氛应该会融洽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和教授形影不离的梅子青没有来。
就在黄粱觉得无聊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GHOST里面多了一条消息。他打开来,看到了一长串论题目以及发表的时间和刊物名称
ÐÅÏ¢ìØµÄÕÇÂäºÍÒâʶµÄ²úÉú
婴儿智力的分界线与信息的输入的关系
智能与逻辑思维的非等价关系
人工智能与计算机算法的误区
狄金森的研究领域非常广泛,但方向还是很明确的,主要集中在信息学和生命科学的交叉上,从一些章的标题可以看出,他对意识的产生有独特的见解。
黄粱原本打算让GHOST再把其中几篇具体的论发过来看看,但想想在这样小的屏幕上阅读论图片,还是自己不怎么懂的艰深章,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这手机的屏幕不大,款式也老了。原本他早就要换了,组织也给他买过最新的手机,但因为青木和GHOST的原因,他还在坚持用这款。
他打消了让GHOST传论的想法,但好不容易得到了GHOST的回应,他就想再说点什么,就好像遇到了老朋友一样。
他在里面问道:青木去哪儿了?
大约两秒钟后,GHOST就有了回应:南太平洋。
黄粱问:能联系上他吗?
GHOST答:不能,已经失联一年。
黄粱吃了一惊。他之前也预感青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也找一些特别的渠道打探了一番,当然他不能光明正大地问起青木这个人,只能侧面打听,听到了一些风声。但从GHOST这里得到的消息无疑更准确一些。
如果青木消失了,那意味着黄粱只能孤军奋战,从此变得更加孤独。
还有一点他十分担心的,就是上次,他把青木骗进了封闭后的梦境走廊里,结果等青木出来的时候,他经历的完完整整的一世居然像梦境一样不见了,他被拉回到了把青木进入梦境走廊之前的那一刻。
那真真假假的一世,在他的记忆里始终无法磨灭,差一点让他精神分裂,他花了很多时间让自己的记忆把现实和那一世区分开来。
现在,青木又消失了,会不会哪天回来的时候,又把世界拉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上去?关键是,这一次青木失踪和黄粱无关,回来时也和黄粱无关,那么黄粱就算回到过去的时间,也无法带回这一世的记忆。对他来说,青木回归时,世界就坍塌毁灭了,就像那一次,他回来了,整个世界的其他人浑然不觉。
黄粱在心里祈祷不要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又问GHOST:那么你是谁?
GHOST说:我是GHOST。
黄粱问:你是互联网上的一个自发意识吗?
他等了很久,GHOST也没有再回消息。
512、推拿
大约半个小时后,梅以求回到了客厅,示意黄粱跟着他进去。
黄粱带上工具箱,跟在梅以求身后,进了房间,发现里面的地毯已经被移开,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方形入口,这让他想起了阿姆斯特丹海黄瓜大街1307号。
不过加拿大的别墅大多都有地下室,冬暖夏凉,很多人喜欢住在地下室里,所以黄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以为下面一定是一间装修得不错的卧室,但走下去才发现,下面居然是一个空间不小的实验室。
实验室分成前后两间,虽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设备,但整理得非常干净,温度和湿度都调节到了合适的程度,让他误以为是进了医院的特护病房。
黄粱听到里间有人说话,其中还有女人的声音。他以为是狄金森的家人,但进去以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
这个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只是轻轻地一转头,那飘逸的长发和灵动的眼神就能叫人怦然心动。
黄粱略微愣了一下,看向梅以求。梅以求介绍道:“哦,这位司徒女士,我们在生命科学领域有一些项目正在合作。”
“黄医生吗,我叫司徒郁离。”女人大方地伸出手和他握手,用标准的中说,“听说您精通神经手术和经络理疗,很高兴认识你。”
黄粱有点哭笑不得,看着梅以求说:“教授,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梅教授却说:“哦,不用那么谦虚,我的身体不会欺骗我,你在我身上做过什么,水平如何,我最有发言权。”
司徒郁离说:“是啊,教授推荐的人,怎么会普通呢!”
狄金森却笑道:“我倒是希望你的水平稀烂,那样我就可以对外宣布,中国梅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把一个江湖骗子请来给他的老朋友治病!啊,想起来就大快人心,一定有很多人会感激我的奉献精神的!”
黄粱被他们这么一说,心里越发没底了。他不得不怀疑梅教授的动机,只是帮他拔了一次罐,做了几次简单的推拿,在肩背上扎了几针放松放松而已,怎么听起来好像自己成了绝世名医的感觉!
梅以求对狄金森说:“你向来就很有奉献精神,这谁都知道,不用那么大声说出来!”
狄金森哈哈大笑:“好了,我们开始吧。”
他已经换上了睡衣,在房间里的小床上躺下来。那张床看起来很像手术床,但黄粱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三个人都看着他,把他弄得莫名其妙。
“教授,您还没说明白到底要我做什么,狄金森先生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他问道。
梅以求神秘地笑道:“我想你可以用中医的方法为查理诊断一下,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
黄粱没好气地说:“我说过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会一点儿中医理疗的手法,好吧,就算要用中医的方法来诊病,可您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吧!”
梅以求说:“有些事情我要过一会儿才告诉你,说多少取决于你治疗的过程。你刚才也听到了,查理的逻辑思维能力在下降,但记忆力没出问题,你就从这个方向入手好了,先号号脉吧。”
黄粱感觉梅以求对他说话的时候好像眨了一下眼,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并不擅长号脉,不过教授既然这么说了,他就坐下来,握住了狄金森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号起脉来。
其实他这时候完全可以把狄金森催眠,然后通过梦境了解他的身体。人的潜意识比显意识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身体的问题也会在梦境里被放大,作为一个医生,自然可以通过种种线索分析出病情。
但黄粱很谨慎,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实力,说不定人家就等着他这样做呢!
号了一会儿脉,黄粱说:“脉相上看没什么问题,如果是神经衰弱的话,多半是劳累和紧张引起的,我会的东西不多,就给您做个推拿放松放松吧。”
其实他的意思吧,就是推拿一下算个交代,赶紧把这个任务完成了。他原本就是冲着见沃尔夫才来的温哥华,没想到接的是这么个活儿。
狄金森翻个身,趴在床上说:“那我就享受一下了。”
其他人也没有反对,黄粱就开始给狄金森做推拿。他先帮他放松了一下肩周和背部的大肌肉群,然后才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细推,沿着脊柱关节一节一节的往上推,推到上面再沿着两侧竖脊肌往下推,当然按照中医的说法这叫推督拿穴。
在放松大肌肉群的时候,他就觉得狄金森的背上有点不对劲,直到推督推到颈椎部位时,他感觉到狄金森的大椎穴上有一个硬块。他用手按了一下,感觉不像是椎关节错位,仿佛有异物在里面。
“狄金森先生有颈椎病吗?”他问道。
梅以求说:“看样子马上要露陷了。”
司徒郁离笑道:“再精巧的手术,也掩盖不了这么大一块芯片。”
“芯片?”黄粱的手刚好摸到狄金森脖子里的硬块,冷不丁吓了一跳。
梅以求没有解释芯片的事,而是对司徒郁离说:“把芯片材料换成软的,甚至和人体脂肪完美结合在一起,这都是预期可实现的,关键是它的工作原理,我们至今没有弄清楚。设计它的人真是个划时代的天才,我真怀疑它是来自外星的黑科技!”
“是的,这个芯片的设计即使在19号实验室也是个迷。”司徒郁离说,“我们当初没人知道它的设计者是谁,以及第一代产品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并不是项目的核心成员,对于其中的技术细节知道的就更少了。”
“你能确定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吗?”梅以求又问。
“我确定。”司徒郁离说,“至少我认识的,知道芯片项目的人都死了。所以,当青木交给我这一枚芯片的时候,我非常吃惊。”
“是的,你把芯片带回吴中时,我同样吃惊。”梅以求说,“可惜青木没有回来,不然也许会有新的线索。”
“教授,总共两枚芯片,都是青木找到的,您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哦不,不不,青木没有问题,我相信他。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我不是怀疑他,相反,我愿意相信他。我丈夫也很相信他,虽然他们好像从没见过面。”
司徒郁离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想起了在海上临别前,那个头发有点乱,看上去又懒又憨厚的家伙,旧风衣在海风中飘荡着的样子。
她对他说:“行知的事就拜托你了!”
他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好”字,听在她心中,却是如山般重的承诺,让她安安心心地回了吴中。
“我总觉得,青木先生已经找到了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