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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不是警告我们不要用这个吗?”黄粱说。
霍华德说:“只是说存在风险,并不是禁止。我们无法阻止一个具有革命性的新事物的崛起,不能像你的祖国在一百多年前那样把自己封闭起来,该研究的还是要研究,你们中国古代的先哲说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黄粱不再多说什么,接过空间盒子,拎起装着沃尔夫家族资料的塑料袋,就打算出去:“我什么时候去加拿大?”
霍华德说:“哦,差不多和我同时出发吧,机票会帮你准备好的,你不用担心。”
黄粱奇道:“您也要去加拿大吗?”
“哦,不,我不去加拿大,我去埃及。那里出了点事,我要过去看一下。”霍华德说完又指着黄粱手里的东西,“嘿,黄,把东西先放这儿,一会儿再来拿,你现在可以自由进出这间办公室了,拿着这么多东西可不方便。”
他的脸上现出戏谑的表情,“我答应过卡罗尔,要把你毫发无损地还给她,一个细胞也不能少!”
475、轻描淡写
星空缓慢地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按照地球上的经验,群星将要落下的地方就是西边。但在这一千光年外的异时空,所有的经验都是不可靠的,感觉越是真实,事实就可能越荒诞。
M42大星云挂在西面的山脊线上,缓缓落向山的背面,巨大而稀薄的巴纳德环只剩下了一半,占据着半边天空。一团更加夺目的圆球形星云从东边的天空升起,像一只红色大气球,明亮的恒星躲在气球里闪着耀眼的蓝白光辉。
青木把怀里的柳枝摸出来,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来自家乡的熟悉的味道驱散了因距离和陌生而带来的不适。
一颗流星划破天空,带着明亮的尾迹,在天幕上留下一道美丽的直线,划过小半个天空时,它突然变成了抛物线,开始向下落,落到一半就不见了。正当你以为它已经燃尽消失时,它忽地又幽灵般出现,在天际闪出一个大S形状,由南边飞向了北边,进而直直向上,重又回到天上去了。
经历过巨月降临和大浪滔天的人们都已见怪不怪,知道这一定又是一个扭曲的空间。
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
司徒所在的野人营地也搭建了许多临时住所,和对面的野人营地差不多。经过询问,才知道司徒率领的这批野人也是刚刚来到这里。
他们原先所在的岛屿缓慢地靠近太阳,也可能不是太阳,而是别的恒星,反正灾难就那样发生了。河流干枯,山林燃起了大火,野人的部落被火海吞没,他们的族长在超级烈日下高举权杖,苦苦支撑了十个日夜后终于倒下了,变成了一具木乃伊一般的干尸。
司徒接过了他手里的权杖,带领野人退守湖边。整个岛都成了火海,唯有岛心的湖里有水,那湖仿佛联通着无尽的渊海,即使太阳也无法把它烤干。
他们坚持了数日,等到岛上起了大雾,才终于穿过沸腾的湖,来到了这里。
司徒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等了个红灯、穿过一条马路、来到城市公园的草坪上烧烤一般轻松,但青木清楚地看到,在司徒讲述的时候,伊万和鲍里斯的脸上露出了痛苦地神色。他看得出,这两条汉子的经历即便不如佩特鲁那样丰富,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人,能让他们感觉到痛苦的事情一定是极难忍受的。
当巨月当空,大浪排卷滔天的时候,那种绝望和窒息的感觉至今深刻在大伙儿心头,而司徒他们显然经历了一场比巨月临头更加恐怖的灾难。最关键的是,他们在绝望中和灾难整整斗争了十几天!
野人们的祈祷持续了一夜,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头顶的星辰逐渐隐去光芒,他们才停下来。
负责祈祷的野人祭司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把银色权杖交给司徒。他们叽里呱啦地交谈了几句,祭司就下去,带着一部分野人去采集树上的野果和清晨的露水去了,留下的另一部分野人则警惕地在营地周围巡视,观察着对面野人营地的动静。
拉里夫人说:“原来斯通先生也是语言学家,不但能听懂野人的语言,而且说得这么流利,真是佩服!”
司徒笑道:“夫人过奖了!要说到语言学,您才是真正的专家,我只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
拉里夫人说:“斯通先生何必过谦!任何一门语言都不是谁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一个明历经无数岁月发展起来的,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办法,若是有,还请先生不要吝啬,开诚布公,我们的字史和考古史上还有许多没能破译出来的上古字和已经消失的语言呢!”
“夫人您太高看我啦!”司徒哈哈大笑,“我可没有办法翻译那些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字,我能和野人沟通,完全是因为他们都是活人,如果他们是死的,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说着朝周围看了一圈,“要学会这些野人的语言不难,在座诸位当中,青木先生,苏教授,还有这位佩特鲁先生,都能轻易做到。”
青木和苏蕙兰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而佩特鲁则莫名其妙,大叫道:“我他娘的连非洲那些地方的土话都说不清楚,怎么会说野人的话?”
司徒微笑着说:“语言也是一种记忆,只要你能入梦,就能获取它,不管对方说的是哪个星球的话。”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一样在青木脑中闪过。他想起自己曾经莫名其妙地会说很多种语言,就好像那些东西原本就存储在他的记忆里一样。他一直疑惑,自己难不成失忆前是个学霸?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他不是学霸,就算是,可能也只是一个利用梦境作弊的学霸。
梦境没有时间限制,意味着你只要精神力足够,就可以在梦境里学会很多东西。你可以进入别人的大脑,轻松地把别人的成果窃为己有,虽然这需要付出一点精神上的代价,但对青木这样的人来说,用掉一点精神力算什么呢?
相比于别的东西,获取语言要难一些,因为一个人学会说话的过程是无法浓缩和具象化的,不像一篇论或者一个设计方案,可以马上展现出来。如果对方不是像拉里夫人那样的语言学家,那么你要从他那里学会他的语言,就必须在梦里不停地和他在意识交流和语言交流之间进行切换,相当于你用最原始而笨拙的方法去学习一门新语言,而你如果不是一个语言学家的话,这个过程即使在梦里也是很枯燥乏味的。
“这太不公平了!”爱丽丝气愤地叫道,“你们这是在作弊!是开挂!”
拉里夫人也不无羡慕,不过她倒是没有一点儿嫉妒或者老天不公的感慨,反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你们真应该早点站出来,我们在考古学和语言学上的很多难题也许早就解决了。”
司徒摇头道:“夫人,不是我们不愿站出来。其实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是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明的进程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改变的。”
他抬头看着已经消失的星空,“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连一粒沙子都算不上”
拉里夫人笑笑,说:“我认同你的话,不过当明发展遇到瓶颈,或者历史走进死胡同的时候总有英雄会站出来,不是吗?”
她看看司徒,又看看青木。
佩特鲁抢话道:“让他们去做他们的大事吧,夫人,您要做学问,我愿意为您效劳!以后您到哪儿我就跟着您,我可以帮您挖地下的石头、到别人梦里去学他们的语言,还可以保护您的安全”
拉里夫人有点感激地朝佩特鲁笑笑,说:“谢谢你,佩特鲁,你是个好人。”
早就吃饱并且已经在树杈上咪了一觉的乌鸦这时刚好飞到青木的头顶,本想问一问关于早餐的事情,听到佩特鲁的话,呱呱叫道:“哇,海盗从良了呱!”
这时候,山谷间又响起了野人呜哩呜哩的啸叫声。
476、章鱼战术体系
野人祭司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司徒手舞足蹈呜哩哇啦地说了半天。
司徒点点头,也说了两句野语。然后对大家说:“对面的人动起来了,看样子今天还要再打一仗。”
大家都站起来,跟着司徒来到山坡的高点上,看见对面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野人,正朝这边虎视眈眈。
佩特鲁看了一会儿不屑地说:“阵型散乱,毫无章法,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这边稍微组织一下,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冲散了。”
“胡说八道!”鲍里斯反驳道,“你以为这是非洲部落打仗?你以为野人是海盗啊,亮出你的红胡子他们就能听你使唤了?这些人的战术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懂就别哔哔!”
佩特鲁不服气地说:“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人吗!他们不听我使唤,不是听斯通先生的使唤吗?”
司徒笑道:“这些人的战法和我们可不一样。他们的阵型看似散乱,打起仗来好像也毫无章法,你如果因此而小看他们,你就错了。”
他举起手里的权杖,“这根东西不但能调动岛上的精神力场,还能通过它让整个部落的人形成一个整体。执杖者用它来直接指挥每一个人的大脑和意识,一个部落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章鱼,执杖者就是章鱼的大脑,每一个人都是章鱼的触手。你们应该都知道,章鱼是分散型神经系统,每一个触手都能独自应对外部环境并进行捕食,但又受到大脑的节制,可以统一行动。”
“这么神奇?”佩特鲁愣愣地看着司徒手里那根银色的有点像金属又有点像石头的权杖。
“的确很神奇!”司徒说,“战斗发生的时候,整个部落都和我融于一体,所有人的进攻或撤退,都如我自己的手脚在动,每一个人的伤亡,也都像是断了我的手足一般。”
佩特鲁慨叹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战场上就没有了信息传递阻碍,指挥系统的效率可以发挥到极限,那还真是可怕!如果一支现代军队有了这样的手段”
不知为什么,青木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两只大章鱼,一只在太平洋,一只在大西洋,章鱼的触手爬上美洲大陆,在安第斯山脉上互相攻击的场景。
想到章鱼,青木又想起了刘槐安,那个疯子神经兮兮地跟他说“我是双面的”,然后在跟他解释互联网意识的时候,说了一大堆关于章鱼和神经元的理论。
对面的野人没有冲上来,这边的野人也没有动,看样子是两个大巫师经过昨日势均力敌的一战,感觉谁也讨不了好去。
青木有一点不明白,大家都是野人,两拨人遇到了,为什么非要打死打活?就算不能和平共处,这么大个岛,换个地方不就行了?
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乌鸦已经开口了:“呱呱,这两边的野人认不认识呱?”
两边的野人当然不认识,这一点谁都猜得到,但乌鸦的话连带出了一个问题,野人之间有没有亲缘关系?
拉里夫人说:“我刚才听斯通先生和野人的对话,发现他们的语言和对面的那些野人的语言发音和节奏上有相似之处,但我却听不懂,说明他们可能是同一支起源,却经过了长时间的分化。”
“这方面果然夫人才是专家!听几句话,就能通过发音规律判断出两种语言之间的关系。”司徒不无佩服地说。
“能把您的权杖借我看看吗?”拉里夫人突然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权杖的重要性,它是野人部落权力的象征,拿着它就可以号令整个部落!除此之外,还能通过权杖调动全岛的精神力场,控制野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可以说,拥有了这根权杖,在这个神秘的岛上,就真的成了神一样的存在!
何况现在两军对阵,正紧张的时刻,谁会把权杖轻易地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正当大家都觉得拉里夫人这个请求有点过分的时候,司徒却半分犹豫都没有地把权杖递给了拉里夫人,说:“您尽管拿去看。”
青木对司徒的观感又好了三分,他喜欢这样坦荡的人,这样的人打起交道来不累,他是个懒人,不喜欢猜人家在想什么。
拉里夫人接过权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符号说:“斯通先生认识这个吗?”
“正要向夫人请教。”司徒客气地说,“我学会他们的语言纯属取巧,对字学可是一窍不通,夫人是不是认为这是一种字?”
拉里夫人点头道:“我曾经在对面那个野人族长的权杖上,还有他们部落里一些旧陶器上,看到过类似的符号。”
司徒说:“可惜我接手权杖的时候,他们的部落村庄已经毁了,所以没有见过他们使用的器物。不过”
他沉吟了一下,“原来的岛上有一座祭坛,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些看上去像字一样的符号,我认为可能是一种高维语言。”
“你也看到啦!”拉里夫人喜道,“我们也在祭坛找到了这样的字,和你的看法一样,我也认为可能是四维语言在三维空间的投影,我们看到的就是一种类似汉字的二维符号。青木先生说他能看懂一些”
司徒略有些惊讶地看向青木,不过没有问什么,只是笑笑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研究一下了,我总觉得我看到的那一篇字不完整,也许和夫人您发现的那个合起来就完整了。”
青木想起他看见拉里夫人写在地上的字时的感觉,恍然明白,当时看见那些字的时候,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原来是那些字不完整。
二维的字不完整,无论怎么残破,你总还认识其中的一些字词,但三维的字是立体的,不完整会坍塌,就像一幢房子,变成一堆建筑材料的时候,你是绝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的。
他不知道拉里夫人写下的,究竟是因为信息不完整所以坍塌成了组成信息的材料,还是如夫人所说,只是四维语言在三维的投影,所以成了二维的样子。
如果司徒那里有一部分,那么合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青木的脑子里忽然痒痒的,有些东西在急切地想要跑出来。
但远处再次响起了呜哩呜哩的呼啸声,人们都紧张起来,因为这次的呼啸声不是来自对面,而是来自另一个方向。
群鸟惊飞,树影摇曳,一些野人从树林里钻出来,出现在他们的侧面的另一片高地上。
司徒从拉里夫人手里接回权杖,笑道:“这里的地主来下逐客令了!”
477、他不是人
对面的野人显然也看到了第三波野人的出现,他们显得十分紧张,呜哩呜哩地叫着,野人巫师举着权杖左指右挥,不停地变换着阵型。
青木注意到,这边的野人刚开始也出现一阵慌乱,但随着司徒举起权杖,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刚才已经听司徒讲过权杖的妙用,知道可以通过权杖接通野人的意识,让一个部族的人变成一个整体。
苏蕙兰凑到青木这边来,悄声问他:“如果你拿到权杖,能做到司徒那样吗?”
青木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他接触过对面野人巫师那根黑色的权杖,确定可以通过权杖调动岛上的精神力,但能不能通过它像章鱼控制触手一样去控制每个人的意识就不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和紧急,他没有机会试,也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苏蕙兰说:“我猜这其中的原理和催眠一样,不过因为权杖调动的全岛的精神力场极其强大,强到可以让执杖者在族群中形成一个群体实景梦,通过梦境的控制,种族所有的人变成了一个像章鱼一样拥有分散神经系统的整体。”
“你说得没错。”青木对苏蕙兰的猜测表示赞同,“但这里面操作一定是有特殊的技巧的。这种技巧通过一定的独特的方法传承,继承者就成了野人的巫师或者族长。不然野人何以对持有权杖的司徒如此服帖?照常理,他们应该要夺回权杖才是,可他们选择了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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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不知道这里面的技巧究竟是什么,这时候也不可能把权杖要过来试一试,或者让司徒告诉他。不过他大约能猜到,大概就是司徒实验的那一套群体实景梦的方法。
司徒已经解释过他在吴中音乐学院做镜子实验的意图和过程,这方面青木没什么好指责的,也的确佩服对方的才华,如果换成他,绝对想不到这样的办法,或者根本就不会去想。
“他是个天才!”青木看着司徒挺俊的背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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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叫一样,但她总觉得不安全,于是,她想用意识和青木交流。但青木是个无梦之人,她不能进入青木的梦里去,只能自我催眠。
青木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感受到了她精神力的波动,于是进入了苏蕙兰的梦里。
在梦里,苏蕙兰依然有点紧张,她四下里看了看,好像生怕有人会进来一样。
青木看她的样子很好笑,说:“这里是梦境,以你的能力,任谁也没法无声无息地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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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笑道:“那是你心意乱了。”
苏蕙兰想想也是,却不肯承认,倔道:“那是你耍赖,说好了数到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