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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青木看了一眼,把攻击了力量收了回去。
青木顺着他撤回的力量,把自己的精神力释放出去。当觉醒者释放自己的精神力量的时候,他的意识也会跟着释放,就像自己的身体变大了一样。他释放的精神力能到达多大多远,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多大多远,可以触及到那远处的精神变化。
这时候,青木才感觉到了那股充满整个空间的无穷力量的拉扯。这力量从天空传来,就像天上有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对着你,而他却成了风中的飘带,就像此刻他身上的风衣一样,在空中胡乱地舞着,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巨月,直观地感受到了一颗巨大的星球的恐怖,不但是视觉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虽然不敢确定这就是人们平时认知的那个月亮,但很明显这是一颗行星。行星尚且如此,那些更巨大的恒星呢?
更让青木不解的是,这应该是月球的引力造成的,但引力为什么会对精神力起作用?而精神力又怎么能维护一个扭曲空间的稳定?
从他有限的物理知识里,他知道引力是宇宙的四种基本力之一。他一直把引力当成一种拉力,就像此刻撕扯着他的意识和身体的力量如此真实。
但他记得梅教授跟他解释过,引力不是一种拉扯的力,而是由于物质的质量造成空间的弯曲,从而使得两个物体会加速靠拢,就像滑进同一个漏斗的大米。不过教授说宇宙中还有一种东西,那东西让那个漏斗不停变大,滑进漏斗的大米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
回想起这些,青木意识当中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感到天上不是一个巨型吸尘器,而是一个深渊。他在往这个深渊里滑落,这里的一切都在往深渊里滑落。
但这个可怕的深渊又在扩大,在他们滑进去之前,就会把他们撕碎,让他们之间互相远离,就连他们的意识也会变成碎片,再也不能凝聚。
青木终于知道野人巫师在干什么了。他就是在调动岛上的精神力,和这个深渊对抗。青木已经知道了,巫师本身的精神力并不强,顶多和他、煤老板、苏蕙兰、酣然他们差不多,之所以表现得那么强,是因为他能调动全岛的精神力。
青木觉得和他手上那根木头棍子有关系。他想起佩特鲁曾经在塔卜里埋子弹,后来子弹上就带着微弱的精神力。那么这岛上的精神力是不是也可以感染岛上的某些东西,比如深埋地下的树根。也许他手上的那根木头埋在岛上太久了,和岛上的精神力量产生了某种沟通能力,或者它就是从精神力场的源头处挖出来的。
但巫师的力量显然还是不够的,整个空间在意识感应中强烈地扭曲着、震颤着。
青木加入了巫师。他第一次这么全力地将他的精神力释放出来,毫无保留。巫师朝他看过来,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但也只是撇了一眼,就很快收回去全神贯注地举着他的木头棍子了。
他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随着时间的流逝,绝望写满了他的脸。
天空的月越来越大,滔天的浪也越来越大。
苏蕙兰、乌鸦和酣然也加入了他们。苏蕙兰和青木并肩站立,乌鸦飞到天上,张开翅膀,在月下变成的一个扭曲的黑影,而地上的酣然的身体在人的意识感应中渐渐变大,月光洒在她身上,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色。
他们的加入让这个空间似乎稳定了许多,但力量依然远远不够,无法覆盖到全岛。
青木忽然在意识中听到野人巫师传来的一个念头,这念头的意思用语言翻译出来就是:“快到我的神木杖里来!”
“神木杖”这个词是青木自己在脑子里用中翻译出来的,巫师的原意大概是“神赐的权杖”或者“能和神沟通的木棒”。
青木愣了一下,人怎么能到木头里去?但他马上明白了野人老头的意思,这是要他把精神力集中到他的权杖上面。
他照他说的做了,然后就发现这根木头里似乎有一个奇怪的空间,整个人的意识就忽然被这空间吸引了,差点就掉了进去。
青木稳住自己的意识,精神力源源不断地钻进了木头的纹理间,然后他就发现他的精神力覆盖的空间比原来大了很多很多,意识也渐渐感应到了更大的空间。
他在自己的意识里看见了整座岛屿,岛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粒沙子都是那样的清晰。他的注意力放到哪里,他就能看清那里。但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看这些,也没有精力去看,因为引力让原本就扭曲的空间变得更加扭曲,就像一只放进火炉里的琉璃瓶,随着温度的上升不停地被拉长、扭转、拉长
青木不知道这根木头是怎么做到让他和岛上的精神力场合二为一的,那个野人巫师似乎也没有想到,因为他刚才明显是准备接引一下青木的意识的,大概他需要青木的力量来帮他加强对岛上精神力场的控制。
但青木根本没有用到他的接引,就那么自然的就进去了,仿佛那才是他的家,过去只是让别人帮他照看一下而已。
449、奔月
青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看得出来,野人巫师虽然可以调动岛上的精神力,但调动岛上的精神力也是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的。他的精神力消耗得太快了,他需要人支援,所以才会想到接引青木进来。
青木进来以后,反而像主人回到了自己家里。他本可以毫不客气地收回房子,但房子的钥匙还在野人手里,而现在房子正面临坍塌的风险。
为了保住这个空间的安全,他们必须同心协力,哪怕他们曾经是敌人,哪怕他们还有很多秋后的账要互相盘算。
野人老头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动,任由青木进来。他们就像两只赑屃,驮着沉重的不周山,不让天塌下来。
青木用潜意识对苏蕙兰和如雪说:“你们把精神力收回来,护住我和野人老头周围的空间,别的不用管!”
苏蕙兰原本就因为释放了太多的精神力,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她照青木的话做了,把精神力收回来,和酣然一起,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很小但很稳定的空间。
这样,她和酣然的任务就变成了单纯地保护青木,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青木又叫一声:“煤老板进来!”
乌鸦就飞进了那根神赐的木头棍子里,在青木的意识感应的世界里,化作一只巨鸟,张开的翅膀像垂天的云,挡住半个天上的月亮。
野人老头的意识里表露出了极度的惊讶,甚至有那么一丝害怕。但他没有做什么,他很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什么。对他来说,保住整个种族的延续才是最高使命。
这样一来,空间稳定了许多。但青木能感受到,来自“月球”的引力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而他们的精神力,无论那个野人老头,还是他或者乌鸦,都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祭坛里响起了一阵枪声。虽然相对于弥漫天地的死神带来的隆隆巨响,枪声已经不那么明显,但还是能听到。
“发生了什么?”青木此刻的精神力不能分散,所以只能大声喊,但喊声听上去实在很微弱,他怀疑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听到。
过了一会儿,底下传来轰一声炸响,像是炸弹的声音。然后,祭坛上方浮空的巨石便乒乒乓乓地互相碰撞起来,接着又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天忽然下起了雪。
但这雪下得很奇怪,雪花不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而是凭空出现在空气中,像鬼火一样漂浮着,从天空到地面都有。
开始的时候是一点一点的,后来就变成一团一团的。
青木仔细去看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雪花,而是雾。没错,就是雾,一团一团的,像乒乓球一样浮着,漫天漫地都是,正慢慢地在天地间散开。
野人们不知为何突然炸了窝一样欢呼起来,彼此又抱又跳的。
然后,他听见拿着权杖的野人老头呜哩哇啦地大叫了一声什么。他听不懂这语言,但他此刻和野人老头的精神力交织在一起,潜意识半敞开着。他能听懂他的潜意识表达出来的意思
跑!
所有的野人都动了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嘴里发出呜哩呜哩的啸叫,在峡谷中形成了一股潮流,流向远处那条逆流的瀑布所在的那座山。
青木也不知道野人们要跑去哪里,看上去那里并没有路。但他知道他们一定是找到了逃生的办法,不然不会那么兴奋,这大概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奇迹。
雾!他明白了,雾就是那个奇迹。
野人巫师说完“跑”字以后,就一下子抽走了他所有的精神力,招呼都不打一声,带着他的“神木杖”也跑了。别看他年纪挺大,皮肤比树皮还要粗糙,跑起来却快得很。
青木的精神力正和岛上的精神力场合二为一,乌鸦的意识体也正遮挡在天空,野人巫师把他自己一抽走,就相当于撤掉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最关键的是,他跑的时候把神木杖拿走了。神木杖一拿走,岛上的精神力场就不受控制了。青木和乌鸦就感觉身体像突然散了架一样,意识因为分散得太远而差点收不回来,要不是青木早就在关注野人的动静,知道他们在等待着什么,这一下,他和煤老板的意识真有可能消散于茫茫太空之中了。
“我艹呱!老头我记住你了!”煤老板回到青木的头顶朝逃跑的野人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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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账以后再算!”青木冷静地说,“现在跟在野人后面跑,他们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他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快!我去接一下佩特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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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义!”乌鸦叫了声。
祭坛上面的浮石还在往下落,青木冒着落石冲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佩特鲁!拉里夫人!你们在哪儿?”
“我在这儿!”
佩特鲁抱着拉里夫人冲了上来,一到祭坛边上就把拉里夫人放下,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倒,累得直喘气。他因为要躲避坠落的石块,闪展腾挪的,而随着落地的石块越来越多,地上却变得崎岖不平起来,他抱着个人连蹦带跳的,实在累得够呛。
“我来吧。”
青木就要去背拉里夫人,却被佩特鲁一把拦住了,“还是我来!”
他又蹲下去,把拉里夫人放到自己背上。
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大地在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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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朝天空看去,果然天顶的月球下,大浪翻卷,浪花已经化成大雨落下,当整个浪头打下来时,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汪洋。
雾越来越浓。大雨却没有把雾气冲淡,它们仿佛来自不同世界,在各自的空间里各安其位,互不干扰。
“走!”
随着青木的一声喊,他们在雨雾中开始追着野人的脚步跑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比巨月当空更叫人难以相信的壮观的一幕:
那些野人跑到那座山前,不知从地上抓起了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那条向上汹汹倒流的瀑布里。
他们的身体顺着瀑布向上流去,一直流到山顶,消失在一圈环形的蘑菇状云雾中。再上面就是月球上的环形山,仿佛那环形山和地面的山原本相接,只是被云雾隔断了一般。
而从远处望去,那些野人正如一个个飞天的人,顺着白色的银河,飞入了月亮里
450、没有管子的水管
雾越来越浓,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听见隆隆的响声,随着大地的颤抖,震耳欲聋。
“认准方向,朝着那条瀑布跑!”青木在雨中大喊,生怕迷雾让大家走散了。
天似乎要塌了,地也要裂了。空气中几乎没有了氧气,只有冰凉的雨水和不知什么成分组成的雾气。
佩特鲁感觉肺都要炸了,但他咬着牙背着拉里夫人一个劲地向前跑。这会儿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相信青木。
他隐约听见拉里夫人在他耳旁喊着什么,却听不清楚。他知道夫人的意思,大概是叫他放下她好逃命。他当然不会放下她,想回应一句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蕙兰此刻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不用像佩特鲁一样背着一个人,但刚才损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又在如此极端的环境里奔跑,如果距离再远一点的话,可能真的撑不住。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瀑布边缘。浓雾和雨水挡住了视线,但她依然能看出这里就是峡谷中那条河流的尽头。
弯曲的河道在这里遇到了陡峭的高山,便拔地而起,沿着峭壁向上流去,形成了一条蔚为壮观的逆流的瀑布。
她抬头望去,天空云重雾隔,已经看不清巨月的细节,只有白蒙蒙的一片月光。逆流的瀑布如匹练般穿过重重云雾,消失在月光之中。
河边的滩涂上堆着许多树干,长的短的、直的弯的,像是有人故意堆放在这里的。其中有一些粗的树干中间还被挖掉了一块。
苏蕙兰明白了,这是野人做好的独木舟。看样子他们早就遇到过这种大灾难,逃生的方法就是在岛上的起雾的时候,驾着独木舟,沿着这条通天的瀑布逆流而上,就是不知道这上面是哪里。
她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却因缺氧而发不出声来,胸口憋屈得难受,鼻子里吸进去的全是雨水。
她听见青木喊:“抱着木头,跳下去!”
苏蕙兰毫不犹豫地抱起了一根看起来大小适当、她能抱得动的木头。木头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应该是密度很低的木材,不知道是什么树种。这种木材一般实用性很低,放一放就会腐烂,但浮力强,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用来水里逃生是最佳的材料。
她抱着木头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忽然想起青木也是根木头。她很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会想起这样的念头。
她又想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木头怎么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来,大家都缺氧,他就不缺氧吗?
河水托着她的身体往前浮动。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拉力,就像被卷进了漩涡一般,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落进了那条逆流的瀑布。
她原本想象中自己会被瀑布巨大的冲力托着向上飞去,刚才看到那些野人掉进瀑布以后就是那样张牙舞爪地飞向了月亮。
但奇怪的是,她此刻却是一种失重的感觉,像是从高处往下掉,而不是从低处往上飞。她想起了在皇家大峡谷蹦极的时候,除了身边都是水,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她尽力稳住身形,睁开眼睛,周围到处都是水和浓雾。浓雾并不均匀,有些地方浓厚,有些地方淡薄,就像云层一样。她现在就像没有打开降落伞的跳伞者,身体正在自由落体,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一层一层的云。
她想起了李白的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苏蕙兰终于明白,她不是在朝天上飞,她不会飞到月亮上去,这条瀑布也不是通天河,这是一种视错觉。
也许是这座岛的重力场的分布并不均匀,也许是扭曲的空间弯折了光线,总之,如果把这个空间的曲度铺平的话,从岛的中心湖分流出来这条河就是正常向下流的,河的尽头是悬崖深谷,而不是阻挡它的山体。
但他们的大脑无法纠正空间曲度带来的光线变化,反应在视觉上,就是一条河在缓缓地向上流。
河流到尽头以后,冲下悬崖形成的瀑布本应是看不见的,但由于空间的弯曲,光线从曲面上传过来,被他们看到了,让他们误以为这条瀑布在逆流而上,冲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