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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先找于建国的。
他去刑侦队问起赵鹏程和于建国的时候,史大壮不免觉得奇怪,一边让胡杏去取卷宗,一边问道:“这两人的案子早结了,你问他们干什么?”
青木问道:“最后判了多少年?”
史大壮说:“于建国好像是十七年,赵鹏程比较重,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被判了死缓。”
胡杏把卷宗找来给青木看。
“于建国不是主谋吗,为什么他才判十七年?”青木一边看卷宗一边问。
史大壮说:“于建国主要是和几个犯罪团伙的人都有联系,但并不是团伙主要成员。他和赵鹏程一起犯罪的起因是为赵的妹妹报仇,主刀杀人的是赵鹏程,于建国只是从犯。而且他后来有立功表现,帮助我们抓了好几个贩卖器官的团伙和人贩子。”
青木找到卷宗上关于植物人的那部分,看了半天问道:“关于取走这个植物人大脑的原因,后来赵鹏程有没有交代?”
胡杏回道:“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你催眠审问的时候,就是问到这里被我的电话打断的。后来提审赵鹏程的时候我就特别问了这个问题,据他交代,是为了练习外科手术技术,因为他是普外科医生,没机会做脑外手术。而那个植物人的器官已经被取空了,所以就干脆练习了一下取脑手术。”
“这个说法太勉强了吧?”
“我们也觉得这个动机不成立,在实施犯罪过程中,人一定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耗费时间和精力、冒着手术失败后被发现的风险去练习取脑手术?”胡杏说。
“那为什么又采信了这个说法呢?”
“因为我们也找不出他撒谎的动机,这种说法非但不能为他减刑,而且可能让庭审法官认为他丧失了人性,从而加重量刑。”史大壮说道,“你帮我们打开了口子,让赵鹏程把于建国供出来以后,赵的心理防线已经打开了,他交代了所有罪行,包括我们不知道的另外两起案子。从常理上推断,他没有理由再在这个细节上撒谎。而且不管他撒不撒谎,这个口供对我们的刑侦工作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我们只是把它如实记录下来,供检方和法官参考。”
青木点点头,差不多都明白了。他原本怀疑于建国是外星人,因为上次催眠赵鹏程的时候,没有发现意识体本身又什么异常。现在看来,赵鹏程的可能性更大。
那个植物人的大脑是不是感染了灰脑病毒,已经无从查证了,但从赵鹏程作案的手法和事后的口供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他了。
“那个死掉的植物人的身份信息还在吗?”青木问道。
胡杏帮他把案卷翻到后面,指着其中一页说:“喏,就在这里。死者是个归国的华侨,在海内外都有不少产业,除了女儿在美国之外,家人都和他一起住在吴中。”
青木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介绍,把名字记下来,问胡杏说:“你家里和这些富商都有往来,这个人以前认识吗?”
胡杏摇摇头说:“我认识的商界人士不多,你要问这个的话,得去问我两个舅舅。”
青木仔细回忆了一遍当初到刑侦支队审问赵鹏程的过程,记忆中并没有赵鹏程的意识体有任何特殊的区别于人类的地方。当然,那时候还不知道有寄生意识这回事,他也没有遇到“影子”,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虽然寄生意识寄生成功后可以完全继承一个人的记忆,但它们绝不会简单地就变成了那个被寄生的地球人,否则就无所谓入侵不入侵了。他们一定有他们特殊的联络和交流方法,即使这是出于意识本能,不在大脑记忆里,无法从梦境空间的内容里体现出来,但在意识的本体上一定会有所表现。
青木相信他总能找到蛛丝马迹,但为了防止意外,他决定先去见一下于建国。于建国也有嫌疑,如果他也是外星人,那从他身上先找突破口也好。如果他不是,那么至少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和赵鹏程相关的信息。
于建国五十多岁了,按理说这个年纪在今天的社会不算老,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像六十好几的人。
他在亲情餐桌前坐下来,隔着桌子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桌子上的菜冒着热气,鱼香肉丝和尖椒小炒肉的香气儿不停地钻进鼻子里。于建国的喉结上下鼓动着,口水从舌尖到齿缝,不知不觉溢满了整个口腔。
监狱的伙食比过去是好了不少,于建国记得十几年前蹲监狱的时候几乎餐餐都是咸菜馒头,干不好活儿还要挨饿。现在至少能吃饱,中午还能见到肉腥。但整盘的炒肉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这么一桌子菜了。
而最让于建国受不了还不是这些菜,而是那瓶已经开了盖的二锅头。监狱里是不准喝酒的,他又是个酒鬼。在医院干活的时候,常常去停尸房,有时候就仗着几口酒壮壮胆子。
“您是?”于建国吞了几口口水问道。
“我叫青木。”青木说
“我不认识你。”于建国谨慎地说。
“现在不是认识了嘛。”青木给于建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二锅头,然后端起酒杯咪了一口。
桌上一共四菜一汤,一盘鱼香肉丝,一盘尖椒炒肉,一盘红烧鱼,一盘雪菜蘑菇肉片,还有一份番茄蛋花汤。这点菜在外面不会超过一百块钱,但在这里翻了不止一倍,但最贵的还是这瓶红星二锅头,这还是疏通了上面的关系,才允许破例的。
青木知道于建国喜欢喝酒,就说:“先喝酒,吃菜,有些话咱们吃饱了再聊。你放心,今天的探视不限时间,你只管喝,喝醉了也不要紧。”
于建国摇头说:“你不说什么事,我吃得不踏实。”
青木看他真的不吃,就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赵鹏程。”
于建国一听忽然就用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呜呜泣道:“都是我害了他,他是个好孩子!他是我们村唯一有出息的娃呀!”
268、恩情
于建国在裁缝铺一干就是五年,在第五个年头,他跟着那个大腹便便的暖州商人去做五金生意。他当然还是学徒,但这个学徒和裁缝店里的学徒可就不一样了。裁缝店里的学徒管老板叫师傅,而五金商店里的伙计管老板叫总经理。
于建国是个勤快肯干又能动脑筋的人,要不然那位开得起轿车的严总经理也不会把他从裁缝店里带出来。他拿出伺候师傅的劲头伺候着老板和客户,端茶倒水洗厕所;又拿出缝纽扣的耐心来盘货和记账,很快就在五金铺里干出了名堂,成了严老板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但这一下就得罪了店里的老员工和老板的小情人。
由于老板很忙,常常要应酬,还要跑到南方去进货,店铺里的员工经常趁老板不在的时候弄点油水和猫腻,但自从于建国来了以后,销售和库存被整理得一清二楚,再没有油水可捞了。老员工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但没办法呀,于建国这人做事干净,没什么毛病,加上老板欣赏他,也不能凭白赶他走。
严老板的家在南方,在这个城市里养了个小情人。这个女人在老板面前温顺得像只猫,老板不在的时候就成了母夜叉。她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可能扶正,就经常偷偷拿店里的钱,老员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于建国来了以后,账目和存货都记得死死的,一点纰漏都没有。虽然女人才是管帐的,但被于建国看着就做不了手脚了。
老员工和小情人就一起设了个局,把于建国灌醉了,往小情人的身上一推。小情人露了个香肩,半推半就地倒在了于建国的怀里。
于建国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哪受得了这个,加上喝了酒,脑子一犯浑就把老板的小情人搂住了。老板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小情人大喊着救命说于建国欺负她。员工们也都替小情人做证,说于建国早就有了歹心,有人看见他好几次偷看老板娘洗澡,如此云云。
严老板发了火,一个巴掌把于建国打了出去。那些早就看他不过的老员工就跟着起哄,在店门口又把他毒打了一顿。
于建国身无分,连件大衣都没穿就再次流落在冬天的街头了。
那时候的于建国当然还不认识赵鹏程,赵鹏程还是个穿开裆裤满山跑的娃,但于建国认识赵鹏程的爹。
他在城里当学徒的那几年,他们村里的人依然在外面要饭,这些人里就有赵鹏程的爹。
赵鹏程的爹比于建国大了十几岁,但两人算同辈,于建国喊他老赵。于建国当学徒的第三年,老赵来城里和他见过一面。于建国问他为什么又出来要饭。老赵说今年天不好,地里收成少,媳妇又多生了个女娃,家里揭不开锅了。
于建国那时候也就是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小学徒,但他还是劝老赵别要饭了,打工干啥也比要饭强。老赵觉得于建国说的在理,就脱离了要饭队伍,在城里的建筑工地上做起了小工。
于建国被打的那个冬天,在冰天雪地里饿了两天以后,实在没辙了,就去工地上找了老赵。老赵很仗义,二话不说就收留了他,让他在工地上先混口吃的。于建国咽不下被人陷害那口气,所以也就特别争气,什么活儿都干。工头看于建国虽然瘦弱,但人勤快实诚,脑筋又灵光,就让他帮着做采购。
于建国在工地上干了三年,终于找到了机会,把整个工程后期的小五金件的采购给包了。这一单就让他咸鱼翻了身,从此他就正儿八经做起了五金陶瓷卫浴的生意,也开了自己的店。
他和严老板成了竞争对手,两家你来我往又是广告战又是价格战,打了个你死我活。打到最后,严老板被他的小情人做的假账害死了。
严老板店里的库存和资金早就被那帮不靠谱的员工和那个小情人串通一气给掏空了,他和于建国打价格战的时候,店里为了填补亏空,防止败露,就进了很多假货以次充好。于建国对此一清二楚,却并不声张,直到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所有的资金全部进了假货,他才向工商局匿名举报了一回,又通知了媒体。
于是严老板就破产了,他的小情人和那几个打过于建国的员工被抓了起来,因为挪用公款、经济诈骗等罪名被判了行。于建国报了仇,意气风发,那时候的他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锒铛入狱。
也就是在那一年,工地上一个石梁断下来,咔嚓一下把老赵的腰压坏了。
老赵从此干不了重活,只能离开工地。于建国本有意让老赵到他那儿干,但老赵只会干粗活,加上他常年离家也有点想家了,就带着积蓄回农村去了。
落魄的严老板欠了一【创建和谐家园】债,被于建国从冰冷的铁轨上拖起来。于建国说你堂堂一个总经理,南方有家有生意,怎么这边一个店关了就寻死觅活了。严老板说他已经没有家了,为了他的小情人,他和原配的妻子离了婚,南方的财产都归了妻子,这里赚的钱又都被小情人挥霍一空,跟他打价格战还亏空了不少钱。
于建国这才把自己遭人陷害的事情和严老板说了,说我从没忘记严总你带我出道的恩情,你欠的债我替你还,咱们一起干吧。严老板听完就哭了,几十岁的人抱着一个小伙子在火车站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于建国和严总联手,很快就把五金卫浴的生意做大了。于建国把分店开回了自己的老家,成了那个落后的县城里的风云人物。
他记得那个大冬天里投奔老赵时的情景,老赵为他煮的那碗胡辣汤始终暖着他的心。他没少接济老赵家,两个孩子读书的钱也都是他出的。但老赵这个人是头倔驴子,偶尔接济还行,接济多了他就死活不要了。
后来老赵跟他说:“你再别给我钱了,我这张老脸挂不住,你要是想帮,就让鹏程去你那里打工吧。”
那时候的赵鹏程就和于建国在裁缝店当学徒时候那么大。于建国虽然觉得这孩子应该读书,但老赵坚持,他也没说什么,就把赵鹏程带走了。
赵鹏程也是勤快又机灵,于建国每次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他说:“你娃留在县城里是没出息的,要么回去读书,不读书就去南方。”于是,他就把赵鹏程交给了老严,让老严带去了深圳见世面。
269、变化
赵鹏程去了深圳不到一年,老赵就让于建国把孩子接回来,说要让他继续上学。那时候于建国还不知道老赵的闺女生了病。等到赵鹏程回家念了几年高中再跑来求他的时候,小丫头的病已经很重了。
于建国马上安排了车子把老赵的闺女接到城里医院做检查,先是县城,后来又去了省城,所有的钱都是他出。老赵为了救女儿的命,也没再跟他闹倔驴脾气。
省城医院做完检查,医生说送来得有点晚了,现在只有换肾一条路可以走。老赵家里的亲戚都来了,查来查去,最后只有赵鹏程一个人符合配型条件。可那时候,赵鹏程已经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老赵坐在医院后门的台阶上哭了一宿,喉咙跟断了弦的二胡似的,又沉又哑地叫:“娃是大学生了,娃上大学不能没有腰子哇!”
老赵不同意用儿子的肾换女儿的命。于建国知道老赵不是个重男轻女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赵鹏程出来打工供妹妹读书,直到妹妹病了才让哥哥回去上学。实在是那个闭塞的山村里几百年没出过一个秀才,现在出个大学生太不容易了。
于建国能理解老赵的心情。他在城里混了那么多年,没能更上一层楼,就是因为没读过书、没化。赵鹏程不仅是老赵家的希望,也是全村人的希望。这要是放在过去,那可是出了举人老爷,是要进京去见皇帝老子的,将来还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于建国看老赵那痛苦的样子,就说干脆买一个肾回来算了。老赵问他去哪儿买。他说你别管了,我自能联系到【创建和谐家园】。
老赵又问他要多少钱,于建国心里也没底,就随口说了一个五万,实际上他后来花了二十几万,但没和老赵说。
于建国也只是听说外面有这种专门【创建和谐家园】的,就让老严去打听。老严在南方路子广,就联系上了一个中间人,中间人又转中间人,层层盘盘,先刮走了十来万,最后总算找到一个配型能配上的【创建和谐家园】。
那家伙在赌场欠了赌债,是被债主逼着出来【创建和谐家园】还债的,其实他心里不情愿。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拿了钱以后想在割肾之前最后再爽一把,就去嫖娼,正好遇上警察扫黄,就被抓了。这一下不但把他背后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团伙给揪了出来,也牵连了老严和于建国。
因为老赵的坚持,东拼西凑了五万块钱,于建国不忍他难受,就把钱收了,结果因为这个,于建国从【创建和谐家园】的一方变成了倒卖的中间人,性质一下子就变了。他因此被判了五年刑期,因为在牢里表现好,减了几次刑,三年就出来了。
坐了三年牢,原来的公司早就关了,店铺也盘掉了。他想东山再起,但人情凉薄,看他坐了牢,原来天天喝着酒肝胆相照的兄弟也不待见他了,过去的老主顾见了他就躲,就连陌生客户,只要一听说他坐过牢,谁也不愿意和他做生意。就这么混了几年,积蓄花了个精光,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连个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
于建国也不想回老家。在乡下人眼里,坐牢的都是坏人,哪里还有好人的?当初他是为了救老赵的女儿才犯的官司,可时间一久,大家就只记得你坐牢了,没人记得你做过的好事。关键是老赵闺女走后没几年,老赵也跟着去了。
于建国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老赵的儿子赵鹏程大学毕业有几年了,在大医院工作,就去投奔他。
他对赵鹏程说:“娃呀,你妹的事,你别怪叔,也别怪你爸。”
赵鹏程把他安排在医院保卫科做事。于建国没事就和赵鹏程喝两口,回忆一下往事。他常醉醺醺地对赵鹏程说:“你爹是个好人,好人呐!”
有一回实在喝多了,叔侄俩抱头痛哭,于建国说:“大侄子,以后别喊我叔了,喊我老于。你一喊我叔,我就想哭。”
于建国原本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直到那个答应【创建和谐家园】又去嫖娼的家伙人模狗样地出现在医院里。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害得他坐牢,害得他失去了一切,害得老赵父女死了,害了这么多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的。
于建国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拿起二锅头咚咚地往喉咙里灌了好几口,砰一下把瓶子撞在桌子上:
“我要杀了他!好人死了,这样的人活着,真是没天理!”
旁边看守的狱警虽然得了上面的指示,不干涉这两人的谈话,但看到于建国醉醺醺的样子,又放了狠话,就厉声警告道:“注意点!”
于建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立正挺胸抬头,眼睛空洞地看着墙上“悔罪净化灵魂,劳动重塑自我”的标语,习惯性地大声说道:“报告政府,下回一定注意。”
青木皱了皱眉头,生怕于建国的思路被打断了。旁边的狱警大概也看到了青木的不悦,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反正听说领导说不能得罪,就朝于建国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坐下吃吧。”然后背过身去,走到离他们较远的墙角站着去了。
于建国重新坐下来,眼里的悲伤已经没了,满脸的愤怒也平息了。青木这才知道监狱的力量,的确是一个可以让人的一切意志都消磨干净的地方。
“再跟我说说赵鹏程吧。”青木说道。
“鹏程是个好孩子,他心眼实在,为人仗义,就是太钻牛角尖,大概是书读多了,有点书呆子气。”
于建国端起酒杯想喝,扭头看了一眼狱警,还是把酒杯放下了,又看见狱警站得有点远,忽然就激动起来,身体前倾趴在桌子上脸色潮红地说,“救救他!他是个好孩子,还有远大的前程!杀人的事是我撺掇他干的,不能因为我害了他一辈子。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一定能救他”
于建国喃喃地求着,认定了这个能让他喝上二锅头的人有着通天的能力。
青木当然不会随便答应于建国,只说:“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于建国却似乎看到了希望,问道:“怎么救?”
青木说:“我要先知道他的情况,你最好能一点不落全都告诉我。”
于建国说:“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青木问道:“最近几年,尤其是去年到今年,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变化?”于建国先是摇了摇头,后又沉吟了一会儿,“嗯要说变化突然不喜欢女人了算不算?”
270、消失的情欲
青木哑然失笑,没想到于建国会说出这么一桩事情来,不过还是问道:“算不算要等你说清楚了才知道。”
于建国说:“鹏程原来有个女朋友,叫小慧。俩人关系挺好的,虽然没有同居,但也隔三差五到他那里住几天。这女孩条件挺好,漂亮,贤惠,每次见到我都很热情,把我当亲叔叔。鹏程后来改了称呼叫我老于,她还是喊我于叔。他俩当时都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儿了,鹏程说他爹妈都没了,结婚的时候要向我磕头敬茶,还要让我代表男方长辈上台发言。我那时候开玩笑说,我老于可包不起红包啊。”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唉!这么好的一对儿,却分手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