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是的。”司徒郁离说,“虽然无法证明它的存在,但当时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员都十分肯定这个结论。”
“一共有多少实验者?”
“全世界总共大约有三千多人被秘密种植了芯片,我参与这个项目的时候,芯片已经发展到第四代了。”
“项目还在进行?”
“不,我说过因为不人道,所以项目已经停止了。”
“恐怕不止是因为不人道的原因吧!”梅以求看着司徒郁离说。
司徒郁离沉默了一会儿,说:“教授慧眼如炬,瞒不了您。最早是因为那么多实验者都成了疯子,有人提出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出于人道主义终止实验。此后,实验室的确没有再扩大实验范围,但对已装有芯片的实验者的数据监测却没有停止,也没有回收芯片。直到五年前,19号实验室突然遭到了攻击”
“攻击?谁的攻击?”
“我不知道。”司徒郁离长吁了一口气,“当时19号实验室几乎所有的项目都出现了问题,许多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死去,实验室一度陷入了瘫痪。我就是在那时候离开的,是我的丈夫救了我。”
“那后来呢?实验室的人和项目都怎么样了?”梅子青忍不住问道。
司徒郁离摇摇头:“我不知道。19号实验室本来就和外界隔绝,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那里的消息了。我不知道现在LBNL还有没有19号实验室,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那个项目已经停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时实验室遭到攻击的时候,我所在的那个项目组的所有人员都死了,设备也遭到了严重破坏,我只抢出了那么一点资料。”司徒郁离指了指交给梅以求的那个U盘,“还有一点,虽然装有芯片的人员名单已经和实验室里那些设备一起被毁了,但我还是记住了一些,这些年我试着追查过这些人的资料,发现他们也都已经死了。”
“都死了?”
“没错,都死了!大多数是【创建和谐家园】,极少数是意外死亡。当然,我的样本不多,只不到总人数的三十分之一,但既然没有一个幸存者,我有理由相信,所有的实验者都已经死了。”
“谁会这么干?难道是互联网!”梅子青一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梅以求点上一锅烟,噗噗的抽了几口,然后捏着U盘用大拇指不停地摩擦着,一边喷着烟,一边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互联网AI第二意识意识入侵”
念着念着,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司徒郁离说,“这个实验资料的确很珍贵啊!不过,好像和我们邮件里提到的病毒没有什么关系吧?”
司徒郁离笑道:“您是灰脑病毒的真正发现者,我没有更多资料可以给您了,不过我可以提示您一点,灰脑病毒的起源很可能是弓形虫。”
“弓形虫?”梅以求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青木摸了摸脑袋说:“弓形虫是什么东西?”
梅子青解释道:“是一种形体最小、结构简单的叫作原虫的寄生虫,1908年由法国学者尼科尔在北非刚地梳趾鼠的肝脾单核细胞内发现,因为虫体呈弓形,所以命名为刚地弓形虫。它寄生于人和许多种动物的有核细胞,引起弓形虫病,破坏大脑、心脏、眼底,致使人的免疫力下降,特别是在宿主免疫功能低下时致病,属机会致病原虫。世界上有超过一半的人类感染了这种寄生虫,有些国家的感染率高达90以上,不过人类只是它们的中间宿主,猫和其他猫科动物才是弓形虫的最终宿主。”
Çàľµãµãͷ˵£º¡°Å¶£¬¾ÍÊǺͻ׳æ²î²»¶àµÄ¶«Î÷°É¡£¡±
“额”梅子青不明白这个可以和教授一起探讨量子力学、高维空间和非物质层面理论的人为什么寄生虫的了解却想个小学生一样简单,“差差不多吧,就是蛔虫比较大一点。”
青木说:“那么它和病毒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郁离说:“寄生生物有时候可以控制宿主的行为,至今为止,科学家已经发现了几千种这样的寄生虫。比如铁线虫感染螳螂后,会先在其体内生长,并逐渐控制它的行为。等到铁线虫长为成虫后,便会控制螳螂让它对水产生强烈的欲望,最终螳螂会跳入水中淹死,而铁线虫则进入了它自己的繁殖天堂。”
“美国生物学家凯拉弗蒂提出过弓形虫可以改变人的感觉和性格,可能在巨大的范围内改变人类的化。而盖理温克博士则指出,弓形虫能够令大脑大量分泌神经递质多巴胺,男人感染后会变得多疑且固执,攻击性上升;女人感染之后更容易产生【创建和谐家园】倾向。”
梅子青反驳道:“这些理论并不被主流学界接受,只能说是一种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吧!”
“这些理论我都听过,子青说得没错,都是猜测,除了三流杂志和网络小编为了哗众取宠不负责任地胡乱引用之外,不会有负责任的科学工作者随便说这些话的。”梅以求看着司徒郁离似乎有些失望。
司徒郁离微微一笑,说:“无论体型、力量、神经反应速度和大脑智商,猫科动物都是这个地球上最完美的物种,如果没有人类这个在智商上BUG般的存在,也许它们已经是这颗星球上的统治者了。从驯化角度来说,猫并不适合作宠物,可人类对猫的偏爱越来越重。”
“你想说,是弓形虫影响了人类,让我们喜欢养猫,以便它能够更方便地找到最终宿主?”
梅子青觉得很可笑,青木却觉得听起来挺有道理的,而梅以求则叼着烟斗陷入了沉思。
司徒郁离看着他们笑道:“也许是有点荒诞,不像一个严谨的科研工作者,不过科学不就是常常从荒诞中找到的真理吗?”
“弓形虫的最终宿主是猫科动物,而人类社会是最不适合猫科动物生存的地方。弓形虫选择人类做中间宿主,这不符合自然选择规律。所以一定是这种寄生虫在进化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错误,而它们目前正在纠正这种错误。”
“我和我丈夫有一个猜测,那些寄生意识最早来到地球时的寄生对象并不是人类,而是猫科动物,因为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猫科动物才是进化的完美典型。直到他们发现了人类这个BUG的存在”
216、此司徒乎
“太荒谬了!这简直是”
梅子青觉得今天的谈话更像是二流编剧在讨论科幻剧本的原始设定,而不应该发生在一个高级别的科学实验室里。
“你说那些游荡于宇宙的幽灵选择了猫科动物作为宿主,而弓形虫也是一种以猫科动物为最终宿主的寄生虫,您是想说,弓形虫就是寄生意识吗?可按照莱斯特先生的推论,寄生意识并没有形体,也不依赖于物质存在。”。
司徒郁离说:“莱斯特先生说的没错,这种入侵意识可以短暂脱离物质而存在,但莱斯特先生也说过,他们并不是长生不死的,而是有他们特殊的繁殖方式。”
“繁殖和壮大自己的种族是一切生命的本性,既然他们选择了物质生命作为寄宿体,那么说明他们是离不开物质的,至少他们的繁殖方式离不开物质。”
“弓形虫很可能是寄生意识繁殖的途径,他们分裂出原始意识,进入弓形虫体内,借助弓形虫找到下一个宿主后释放出原始意识,在宿主体内和宿主的原意识体伴生。我们也可以把弓形虫看成一个孢子或者【创建和谐家园】,潜伏在人畜体内等待某个被激活的机会。”
梅子青不解道:“这个假设倒是合理,但这和灰脑病毒有什么关系呢?灰脑病毒对大脑的破坏和他们想要寄生的目标还是存在矛盾啊!”
司徒郁离说:“教授给我的资料里,几个病案都是原生意识和入侵意识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对抗后,大脑才开始病变的。我们可以这样想,任何物种在繁殖和生存过程中都有自我保护机制,很多物种甚至还有自我毁灭机制。寄生意识很可能在入侵遭遇强烈抵抗的情况下激活这种机制,由弓形虫,也就是他们的孢子意识体释放灰脑病毒,摧毁抵抗者的大脑。”
梅子青说:“这需要一个前提这种病毒必须早就存在于弓形虫体内,才能由他们控制在合适的时候释放,但学界对弓形虫的研究已经很多年了,不可能没有发现吧?”
司徒郁离摇头说:“灰脑病毒不到十纳米,实在太小了!而且现在还不能证明它就是病毒,说不定它是和生物酶一样,由弓形虫直接变态释放产生呢?当然,我没有实验数据作支撑,所以到目前为止,我所说的全都是猜测,实际情况如何,只能靠梅教授和梅子青女士费心研究下去了。”
梅子青不说话了。她毕竟只是教授的助理,一般情况下,在公开场合或重要客人面前,没有教授的允许,她都是不发表意见的,但今天因为司徒郁离看起来只是个和她差不多的年轻女子,加上这个话题的荒诞性,她就多说了几句。但她深明适可而止的道理,一切都要听教授的意见。
梅以求站起来,缓缓踱步到窗口,叼着烟斗不停地吧嗒吧嗒地吸着烟,好在实验室装有一流的净化系统,否则房间里早已被烟熏得呆不下去了。
司徒郁离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梅以求的背影。
小美美一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有教养。大概是突然没人说话了让她有点不习惯,她开始眨着眼睛好奇地打量大人们。
过了许久,教授才转过身来,手里的烟斗已经灭了,还在吧吧地吸着。梅子青就过去拿了他的烟斗,帮他装上烟丝。
教授趁着梅子青装烟的功夫,走过来说:“司徒女士,您今天所说的东西可以用震憾两个字来形容,无论是互联网拥有自主意识、弓形虫释放灰脑病毒,还是孢子意识的繁殖方式,都对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很有启发,值得深入研究。”
司徒郁离说:“教授您过奖了,我只是抛砖引玉,后面的道路更艰难。”
教授指着U盘说:“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司徒女士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还有你刚才的那些想法,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在学界引起震动。”
司徒郁离笑道:“那些又不全是我的成果,而且我也是遵照我丈夫的意思,才来找的梅教授。”
“你丈夫的意思?”
“是的。”司徒郁离说,“除了您手中那个U盘里的资料外,刚才我说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丈夫的成果。其实我们最早的想法是交给莱斯特先生,但一来是莱斯特先生年纪太大了,二来他已经被入侵者重点盯上了。我丈夫曾经试图救他,但自己也陷入了危机,所以交待我来国内找梅教授。”
“难道你们比莱斯特先生更早知道这些事情?”梅以求惊道。
司徒郁离说:“我们更早发现类似莱斯特先生的病案,但并没有莱斯特先生看到的那么准确,当时我丈夫还猜错了方向,一度把它和二战时期的一些机密实验联系起来。莱斯特先生用他的生命帮我们纠正了方向,他是当今最伟大的科学家!”
想起了莱斯特,梅以求就有些悲哀。一个最有可能完成统一场论的伟大科学家,只要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就可以和牛顿、爱因斯坦一起,成为科学史上最伟大的人物。可惜却遭到了意识入侵,为了人类的命运,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司徒郁离又说:“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来见您,而是拖到今天,因为我必须确认您是安全的。”
梅子青装好了烟,把烟斗递给教授,又帮他点上火。
教授吸了一口,点头说:“你是对的。我们现在必须谨慎,所有的计划都不能出纰漏。”又问道,“恕我冒昧,能不能和你先生见上一面?”
司徒郁离说:“抱歉,我也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他了。”
“哦”梅以求“那么我再冒昧问一下,您丈夫是?”
“司徒行知。”
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小美美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好奇地看着大人们,看了一会儿,她突然问了一句:“爸爸不见了,你们能找到我爸爸吗?”
“美美!”司徒郁离轻声喝道,“不要胡说”
小女孩有点委屈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眼睫毛上挂上了一片晶莹。
梅子青很想说自己在哥本哈根看见过司徒,可是又不敢十分确定此司徒究竟是不是彼司徒。
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青木突然说话了:“夏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217¡¢ÏÄóãóã
青木原本是不想直接挑明司徒郁离和夏家的关系的,她自己不说,必然是有什么隐情。但司徒郁离今天所说的一切,都和人类正面临的劫难有关,而且她知道的似乎比他们更多。夏远正遭受意识入侵,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救治,相当于得了绝症。于情于理,她的女儿都不应该躲起来旁观。
另外,青木必须弄清楚这个司徒行知,是不是就是那个他多次听到的司徒。司徒郁离既然是他的妻子,想必能一解他的疑惑。
不过他这一声夏小姐却不是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到的,因为他是进入了司徒郁离的梦里说话的。
司徒郁离先是愣了一下,环视了周围一圈,然后闭上了眼睛。
青木感觉到她的精神力量不弱,如果以杜瓦提到的觉醒者的标准,也算初步觉醒了。但作为司徒的夫人,又是天才科学家,在对抗催眠上却表现得过于弱了。这让青木有点意外,甚至开始怀疑她的丈夫司徒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司徒。
司徒郁离睁开眼睛的时候,梦境变成了一片美丽的海滩,海水清澈而平静。沙滩上有一幢用木桩架空的小屋。
“这是我和美美的家,我在这里住了很久。”她迎着海风享受般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才转身看向青木,“我虽然不像我先生那样专门研究这个,但能无声无息催眠我并让我入梦的人你是第二个。我先生说青木先生不是一般人,我原本还不信,现在却信了。”
“你先生认识我?”青木奇道。
司徒郁离笑道:“原来青木先生不认识他,我原本还指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他的消息呢!”
青木说:“不对呀,刚才你还说和他半年没有见面了。”
司徒郁离说:“我找不到他,但他知道我在哪里。不久前他给我发过密邮,跟我提到了你。还告诉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到你那里去避难。”她说着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俩是同道中的熟人,以为那时候你救我和美美是因为行知的关系,在暗中保护我们。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巧合。”
“是啊,那时候,司徒行知这个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过。”青木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觉得唯一有可能引起司徒注意到自己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他毁了音乐学院那几个女学生的那个镜子迷阵,二是在缅越捣毁了吴索吞的基地,尤其是杜瓦和司徒可能保持着联系。
司徒郁离躬身鞠躬道:“这样的话,我就更应该感谢你了。”
青木说:“这种客气话就不用讲了,我有一些疑问想问你。现在在梦里,没有别人会听到,希望能如实相告。但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提前提醒一下,免得我问到了,你的潜意识又不会骗我。”
司徒郁离笑道:“我相信青木先生总不会叫我说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有什么您就问吧。”
青木就问:“您是不是夏远先生的女儿?”
˾ͽÓôÀë˵£º¡°Êǵģ¬ÎÒ¾ÍÊÇÏÄóãóã¡£µ«²»ÖªÇàľÏÈÉúÊÇÔõô֪µÀµÄ£¿¡±
青木说:“我看过你的照片,就是和毕加索的梦中少女姿势一样的那张。”
¡°ÔÀ´Èç´Ë£¬ÄǾͲ»Ææ¹ÖÁË¡£¡±ÏÄóãóã˵¡£
“你既然到了吴中,为什么不去夏家,和你父母相见?”
“五年前我就为了追求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家,他们应该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都五年过去了,我连姓名都已经改了,还有什么好挂念的呢?”
青木发现夏筱筱虽然对他的催眠毫无抵抗之力,但精神力的控制上很精微。在梦境里,她的潜意识虽然没有骗人,但也有所保留,也可能是她在这方面的情感的确比较复杂。
¡°ÏÄóãó㣬˾ͽÓôÀ룬óãóãÊÇÖñ×Ó£¬ÓôÀëÒ²ÊÇÖñ×Ó£¬¶¼ÊÇÒ»¸öÒâ˼¡£Äãʵ¼ÊÉÏҲûÓиÄÃû£¬Ö»ÊǹÚÁ˸ö·òÐÕ£¬ÓÖÒþ²ØÁË×Ô¼ºµÄÐÕÊ϶øÒÑ¡£¡±Çàľ˵µÀ¡£
º£·ç´µÀ´£¬´µÆðÏÄóãóãµÄ³¤·¢£¬ÇáÈáµÄÒ·þ¹ü½ôÁËËýÂüÃîÁáççµÄÉíÇû¡£
“我父亲和母亲都还好吧?”她问道。
青木说:“你难道不知道,梅教授研究的病案样本里有一份就是你父亲的?”
ÏÄóãóãµÄÉí×ÓÕðÁËһϣ¬¼±ÇеØÎÊ£º¡°ÕæµÄ£¿ÄÇÎÒ°ÖÏÖÔÚÔõôÑùÁË£¿¡±
青木说:“现在问题不大,但我们还没找到消灭入侵意识体的办法。”
夏筱筱平静下来:“我早该想到了,我们夏家一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当初我就是怕我的研究会连累我的家人,所以才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