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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曲一响,万人敬仰!
词儿我都记着!
“真的?”
沈叔似信非信,起身真从柜里拿出个唢呐递给我,“你吹吹,看看我能感动不?”
“行。”
我接过我擦了擦,酝酿了一下情绪,对着沈叔的脸,上身一个摇晃,当即吹了起来,曲调刚出没多会儿,沈万通就睁大眼,“梁栩栩!你这是送灵曲儿,大殡葬,哭灵堂啊!!”
“啊。”
我停下来,:“沈叔,别着急,等一会儿你就能哭了,我有时候吹吹自己都哭。”
“滚滚滚!”
沈万通顺手抄起个尺子就要削我,“你是要给我送走啊!!”
我不敢嘚瑟,唢呐放下抬脚就跑,跑到忍不住笑,“沈叔,我逗你玩的!”
教我的爷爷是专门跑白事儿的,他那时候就总念叨,初闻不知唢呐意,再听已是棺中人,黄泉路上人消瘦,望乡台上忆前尘。
“沈叔!要不我给您吹个粉刷匠吧,这个喜庆!”
“滚!!”
“沈叔,我画画的确一般,但我爸爸说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只要我觉得画的好看,说难看的人就是不懂欣赏!”
“滚!阿明快来!!!”
沈叔恨不得发个【创建和谐家园】让我消失了。
我没心没肺的笑,折腾一通,心情的确是好了。
直到许姨和纯良回来。
晚饭时纯良又把我的事情拎出来讲,我又开始郁闷。
伤口嘛。
一戳会疼。
“纯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如此小家子气?”
沈叔掀着眼皮看他,“先不说梁栩栩打你应不应该,她已经真心向你表达了歉意,今天这事儿,更是她无心之举,你总抓着不放,就惹人烦了。”
“爷!”
沈纯良嘴一撇,“她道歉有啥用,把我桌子都拍坏了!”
“对不起。”
我垂眼再次道歉,吃饭前我特意去找过沈叔,即便不舍得,我也想表示下心意,给沈叔拿了一千块钱,不过沈叔没要我的钱,说我有这份心就好,再者纯良那炕桌用料是啥黄花梨的,意思挺贵,我这钱不够,就没在硬塞。
“不管怎么说,梁栩栩的心意尽到了。”
沈叔对着纯良继续,“她对你百般讨好,还请你吃东西,你再不知好歹,我就要罚你了。”
“爷,你变了!!”
纯良一脸气愤的站起来,“她一来你就变了!你对我没那么好了!你要知道,我才是你孙子!她就是个倒霉鬼!你帮她也是要倒霉的!”
‘啪!!’
我一个激灵,怔怔的看过去,沈叔居然一巴掌扇到了纯良脸上,“混账东西!我养了你十年,就教的你如此狭隘吗,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就不应该领养你!让你死在外面好了!”
纯良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身体绷溜直的看着沈叔,憋了好一会儿就兀自点头,“那好啊!您就让我去死!反正我一肚子坏水!!”
说完他就跑了。
“哎!”
我一看纯良出了院子就有些着急,“沈叔,外头天都黑了,他这……”
“不用管他。”
许姨吃着饭扔出一句,“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昨晚也是,看个电视剧还非得这个帅那个帅的,他是没问我,问我还美作最帅呢,那四个小子谁都不敌美作,发型多飘逸。”
我,“……”
看向沈叔,他没事人一样继续吃起了饭,气压很低,我也不敢多言语。
憋着口气吃完饭,沈叔直接回正房休息。
许姨收拾完桌子就回屋看她的美作了。
俩人谁都没有出去找纯良的意思。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
皇帝不急我急啥?
可待在屋里,时不时总想朝院里瞄几眼,莫名烦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瞅着快半夜了,纯良还没回来。
我睡不着,遂掀开杜鹃花的红布,“小杜鹃,你说沈纯良是不是闲的?他是沈叔的孙子,不是亲的也养了十多年,总跟我较什么劲,就算没有我,他能保证沈叔身边没有别的小辈儿?”
没人找他是自作自受!
心眼比针鼻儿都小。
“我能理解他。”
小杜鹃软着声回,“栩栩姐姐,你有父母,有兄长,你不缺关爱,你不知道世上只有一个人关爱的滋味儿是多小心翼翼,就像我,只有你照顾我,我就特别怕你有了别的心头好,有了小芍药,小玫瑰……那时,我也会想让你多看看我,多在乎在乎我,表达不对了,就会像嫉妒,其实也是嫉妒吧,但并不是我容不下其它的花,出发点只是怕你忽略我。”
“小杜鹃,不会的!”
我摸了摸它的花瓣,“我种再多的花,也只有你一个小杜鹃!”
“我知道……”
小杜鹃声音羞涩了几分,“栩栩姐,纯良也是希望沈【创建和谐家园】跟他说这样的话,但是沈【创建和谐家园】没有对他说,可能因为沈【创建和谐家园】是长辈,心里想的是一样,说出来又是一样,但我想,沈【创建和谐家园】是很在乎纯良的,栩栩姐,你还是要把纯良找回来,我闻出来他没有跑多远,还在山里,可能就是在等家人找他,不找他,他会很伤心的。”
是啊。
我抿唇呼出口气,“我找沈叔出去寻寻纯良,回头我跟纯良好好聊聊,我要跟他好好处,以后也对他好点,这样,就多个人关爱他了。”
“对的,栩栩姐,你是最好的姐姐!”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扯过红布给它盖上,起身去了正房,敲了敲屋门,“沈叔,您睡了吗?”
“睡着了。”
??
我站在门外没动,“沈叔,您带我出去找下纯良吧,他在山里遇到野兽怎么办?遇到鬼怎么办?”
“活该!”
沈叔在屋里中气十足的回我,“遇到野兽就被吃了,遇到鬼就看他会不会说鬼话给脏东西绕懵了!跟了我十年,他要是连过路的寻常脏东西都应对不了,那早晚也是一个死字!没点脑子还做什么先生!不懂应变都是狗屁!!”
我有点听懵了。
哎~敲打谁呢。
“梁栩栩,你对他不也有气?我这是给你出气啦!行啦,回屋睡觉!”
“您这……”
没办法,我又回西厢房去敲许姨的屋门,她还没睡,正在炕梢打毛衣,一听我说半夜了她还笑,“梁丫头,你倒是提醒我了,过了十二点就是初一了,纯良要犯病了,正好啊,让他在外面和脏东西玩一宿,魂要是被勾走了,我也省心了,以后不用伺候他了!”
“许姨……”
“干嘛?”
许姨白我一眼,“沈先生为啥打纯良崽子?这还不是为你出头,有能耐你自己去找,都不敢踏出院门一步的,还发那没用的善心。”
“我……”
噎死我得了!
俩长辈心都那么大嘛!
甭管我和纯良有啥矛盾,总不能扔他在外面无所谓啊。
要是我和谁闹矛盾跑出家,那我爸妈……
算了。
没得比!
憋了一阵,我揣好沈叔给我出门的护身符,对着夜色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站院里就朝两间亮灯的房子喊了声,“那我自己出去找啦!遇事儿我就默相啦!沈叔!你得……”
啪嗒~
两间房很有默契的关灯了。
嘿!
故意的吧。
我隐约猜出来一点沈叔的用意,难不成他让我去找纯良,从而促进我们俩的友谊?
心里琢磨着,我乍着胆儿出了院,讲真,自从遇到了个那个变猫的女孩子,我大白天出门都精神紧张,恨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有个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准备把护身符送到嘴里,现在喝水都不小口小口的,而是闷着喝,走起,干!绝不养鱼!
就为了练习这嗓子眼,以便自救时能够迅速果决!
冷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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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手拿着手电,一惊一乍的四处看,白天看树林子没啥,晚上视线受阻,总会错把一些小树看成站着的人,不是一般的渗!
“纯良啊,纯良……”
我一路朝着山下走,喊着喊着自己都毛,怎么跟叫叫魂似的!
“沈纯良!!”
太害怕了!
我提高音儿,“你快出来!!沈叔喊你回家啦!纯良!!!”
大半夜的,他应不应名都别扭!
道道懂一些了,就会发现很多讲究并非无中生有,书里说走夜路被人搭讪不要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