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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希望你将来对我的交配问题也指手画脚。”Si淡淡道。
“哈,不会的,Si那么可爱我才不舍得送人呢。”黑泽银笑道,“留着给我自己就好啦。”
Si斜了他一眼,低下头,没说话了。
……
“Si,Si,别生气了啦……我承认我写信也是作弄琴酒和贝姐,因为那天是愚人节嘛!我没有随意拿别人感情开玩笑的意思啦,真的……”
“你看我都冒这么大风险带你出来玩了,你就原谅我嘛……想吃什么?这里可以随便挑啦!棒棒糖巧克力布丁果冻应有尽有,也不用担心被下毒的!”
黑泽银千辛万苦总算把Si哄好,揉揉她的软发,牵起对方的手准备将其带回组织,但此时他却忽然注意到什么,若无其事跟Si聊天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向一处。
那里一切正常。
不过他刚才好像看见考比勒了,不过应该不可能吧,考比勒可比他乖多了,他会带人翻墙离开基地到处玩耍,而考比勒会劝那些想要离开组织的人别惹事。
“唔……”由于可能的幻觉黑泽银思绪有点飘,所以等一种危险感在头皮炸开,他竟是迟钝了半秒的时间才做出回应,可晚了。
乙醚的味道糊了他的神经。
有人在低笑。他抓住了两个好货色。
超市架子后有另一人漫不经心地把透明瓶子收起来,嘴里还低声喃喃道:“效果还行,继续研究。”
“考比勒大人,您选好东西了吗?”
“没。看起来都不怎么样。送我回去。”
……
“琴酒,你越了规矩。”
“……”琴酒没回答,只是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是让你把吉普生带到目的地让他被带走,不是让你出手去干涉那些人带走他。”
“他没背叛组织。”
“……”对面的人似乎怔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冷笑,“当然,但这种除了身体之外对组织毫无用处的家伙,只需要贡献出自己的大脑和躯壳为组织的研究事业服务,这是为了组织。琴酒,你难道希望组织好吗?”
“当然。”琴酒睁开眼睛,他墨绿色的眼睛瞥了一眼坐在高位的人,其中蕴含阴霾,“所以我醒悟,一路把他们护送到工厂了。”
“这也是我没怪罪你的缘故啊。”他笑了笑,“我知道,吉普生和你关系很好,不过既然身在组织,友情这虚假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你能那么快学会放弃,以你这个年龄来说已经不错了。”
他今年刚好十七岁。
处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还在读高二。
琴酒没什么表情,他只是默然看着对方把外套穿上,然后朝外走去。
“不过你最好是彻底放弃了。”
“好了,去工厂。”
“让你看清这组织的本质。”
……
“我没有用处,所以要杀掉我吗?原来这就是组织啊……”
黑泽银冰冷地笑着,他浑身是伤,但眼睛却锐利得如刀。
有人踩在他身上冷笑,嘲笑他的愚蠢和无能,但他越说,迎来的却不是黑泽银的绝望,而是逐渐在他脸上放大的笑容。
笑容越灿烂,也越冷。
“不过没关系,组织的冷血无情,早在他们死去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识到了……”
呵呵。
……
前些时候还对他指手画脚的上司,如今却成了趴在地上浑身挂满鲜血的丑陋家伙。
琴酒面无表情看着他,慢慢走近他,伸手,似乎想去扶起对方。
上司的脸爬满恐怖的鲜血,狰狞的表情更是扭曲了本就阴厉的五官,在琴酒的手搭上他的时候他依然一刻不停地咒骂黑泽银使阴招,嘴里吐出的话别提多难听了。
不过好在他终究闭嘴了。
看着上司睁大眼睛倒下,一颗脑袋在自己脚边如皮球般滚了滚,琴酒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枪。
“那位大人说,你没有价值了。”
对,他看清了。
组织不过是那个人的天下,没有价值的人,全部是可以随意抛弃的玩具。
无论那个玩具,曾经被他多么珍惜爱戴,都只是玩具。
……
“对你而言,我根本不是亲人,对吧?”考比勒低笑,他身体染上血液,周遭曾经对他尊敬的人都对他兵戈相向。
那位大人眼中冷漠:“怪你背叛了组织。”
“我背叛组织?”考比勒怔了一下,忍不住冷笑,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背叛谁也不可能背叛你啊!我敬爱的大人!我的身体里流着组织的血,组织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背叛我的家人!我好心劝你回心转意,你凭什么诬赖我!”
“大人……”旁边有人的声音,似乎想要劝诫。
“朗姆,考比勒死后,你就是组织的二把手。”
“……”
考比勒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独眼家伙逼近,用枪止住了自己。
考比勒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呵呵,呵呵……
什么亲情,什么救命之恩,到头来,比不过权势!
“老头儿,我预言,不出二十年,你苦心经营的组织会被如今还未出生的高中生颠覆!”
……
“真的要给吉普生注射那种药?不是说那种药还没研发成功吗?若没成功他就是死路一条啊……”
“他杀了那么多组织成员,你以为等他醒来会好好效忠那位大人?所以他必须服药,而且也别怕什么,考比勒大人预言他的记忆会被成功篡改的。”
“考比勒大人?他不是……”
“在背叛组织之前他说的预言,哪个没准过?”
“啧,也对,考比勒大……不过现在不能叫大人了,他虽然厉害,不过自从宫野夫妇死掉之后就失魂落魄了……吉普生好像也是如此……啧,宫野夫妇家可真是有毒啊……”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体血管被缓缓推入冰冷的液体。
他的眉毛挑了挑,眼皮下的双目一片清明。
呵呵,以为这种他参与过研究的药物,能对他起作用?
不过,要玩,他陪他们玩下去。
他黑泽银能觍着脸装七年,十四年,二十一年……二十五年,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第1章 恨意
夏日的骄阳如同燃烧的火球高挂天空,炙热几乎弥漫了整个城市,空气甚至因为高温产生了些许的波浪,让人抬起头眯起眼却无论如何看不清远方的真切。
这种鬼天气,当真让人心生郁结不满。
“黑泽银!!!大白天的睡什么懒觉,起来工作!你信不信我把你开除掉!”
如同被扼住脖颈的公鸡发出的尖锐咆哮声,伴随着被掀起的白色纸张在风中狂舞,被打扰得不能安心小憩的黑泽银,终于是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勉强地将眼睛撕开一条缝隙,看着站在面前怒目相视的编辑长,无奈地揉揉眉心。
拜托,他晚上处理情报就够累了,白天还要被这只中年母夜叉胡乱咆哮,搞得他最近身体的质量直线下降,再这么下去,要是被老妈发现,又得一阵训斥了……
可是,他目前在日卖报社工作,还真的不能对自个儿的金主做出什么事情来。
嗨嗨……
黑泽银没精神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见到那人冷哼一声离开,才是认命地弯下腰去,准备将桌上被母夜叉掀翻的纸张捡起来叠回一处。
不过刚刚蹲下身去,眼前却忽然罩下一层阴影,然后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便是同时触及到地面,不由地让黑泽银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位面貌柔和的少女对他巧笑嫣然。
“啊啦,明美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黑泽银的声音充满了诧异的神色,她四五个月前不是从报社辞职,然后去银行工作了么,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门来看他的?
黑泽银小小地自恋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可不觉得面前的少女会这么无聊,跑个十万八千里到报社就为了和他叙叙旧——还是说,又是关于赤井秀一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来找他?
“小银,好久不见。”
将随着弯腰不自觉落到肩前的碎发撩到身后,宫野明美淡淡地笑了笑,望着那张和那个令她恐惧不已的男人足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庞,她却异常地感到安心无比,或许是因为黑泽银将那头金发尽数地藏在黑色发套之中,又在鼻梁上挂了一副眼镜,显得很书卷气很无害的缘故吧。
“看你这副眼神闪烁的模样,怎么,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我好不容易请了假、千里迢迢来到报社,你就不能摆出一点欢迎的神色么?”
毕竟是相处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所以宫野明美的语气不由地显得随意许多,甚至不经意之间带上了嗔怪的神色,这让黑泽银不由地尴尬摸摸鼻子,快速地用手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用手扒拉到一起,又抢过宫野明美手里的纸张,相互叠成不规则的一堆放到书桌上后,才谄媚笑道。
“哪能呢,我是受宠若惊呐,明美姐姐。”
两人随意地又客套了一会儿,黑泽银直接就去向编辑长请示去收集素材,然后明目张胆地抱着摄影用具就跟宫野明美跑到外头去了,毕竟他们都知道,他们要谈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在这种公共场所进行的。
森林公园真的是个很好的去处,因为大部分时间这里的人流量都不会太多,很适合进行私底下的交谈,就比如现在,就有一对年轻男女坐到长椅上,不过大部分是女的说,男的点头答应。
这种和谐的气氛维持了不知道多久,终究是随着年轻女子的一声无奈叹息所改变。
先前一直在手里把玩摄影机漫不经心的男子,此时虽然状态依旧冷静,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眸微微闪烁,似乎很是不满:“这么说……你真的答应琴酒,用十亿日元来换取你那所谓的妹妹的自由?”黑泽银做梦也没想到宫野明美要跟他说的是这件事。
她疯了么?
明知道那家伙不过是在榨取她的最后价值,还冒冒失失地答应下来,她到底知不知道,接受这样子的任务,无论成败,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她那个所谓的妹妹,宫野志保,还不一定会因为宫野明美得到应有的报酬,毕竟前者在组织里算是高层人物,知道了太多的组织机密,那家伙身为组织里的金牌杀手,哪能这么快放过她?
在平时的时候,他就跟一块移动冰山没什么两样,何况是面对叛徒,不想让他染血都不可能——这点,黑泽银绝对是深有体会,谁叫自个儿和琴酒的关系在组织里算是挺亲密的?
“我也知道,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无论是做不做,我都会死,还不如为此来给志保谋取一丝生机。”宫野明美的笑容有些苦涩,“而我如今前来,也不过为了拜托你处理后续——是关于志保的。”
说完这句话,宫野明美清楚地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嗤笑。
她下意识抬起头循声看去,黑泽银却依旧是那副淡然若水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声语不过是错觉。
可是她知道,那不是。
因为,在组织里,黑泽银是出了名的讨厌自己的妹妹,讨厌到——令所有人都觉得,他只要一碰到那个代号为雪莉真名是宫野志保的女子,就会杀她,将她弄到碎尸万段的地步。
好在,他们在组织刻意的隔离下,从来就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