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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了知秋说话,唐郁香对着知冬等人道,“快,把知秋先抬起屋子里上药,不然医的迟了,落下了病根,那可就麻烦了。”
知冬闻言一起行动,旁边几个婆子也上来帮忙,暂时先把知秋抬进了这座小院的小屋里,这间小屋平常有人打扫,收拾也算干净,里边有一张床榻,床榻上一床绿色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
因为这里是睡下人的地方,所以床的两边并没有挂床纱,几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把知秋抬进来,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因为知秋是【创建和谐家园】受伤,所以只能爬着,尽管几人已经很小心了,但在行动中,知秋还是痛的小脸扭曲,变了颜色。
不过由于先前挨板子时把所有的力气都喊没了,所以她只是哼哼了几声,没能叫出声来。
待把知秋平放在了床榻上,那几个粗使婆子便主动告辞离开,有一个粗使婆子走在最后边,在与唐郁香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解释了一句,“二奶奶,上面的意思是好好教训一下知秋,让她日后严守规矩,所以婆子们下手时力量很有分寸,不会照死里打,所以这伤从外表看着挺严重的,但只是伤到了皮肉,只要用了上好的金创药,这个小丫头在床上躺不了一个月,就能生龙活虎的了。”
唐郁香没想到这个婆子竟然会给她透露消息,在微微一怔间,那个婆子已经抬腿离开了小屋。
这几个婆子在大宅院里生活了几十年,自然也是懂得见风使舵之辈,她们先前不给唐郁香面子,是因为有林老太君在上面压着,她们不敢不行刑,现在眼见二奶奶去林老太君那边顺利地把知秋救了下来,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位主子是有分量的。
以前只有家主能从林老太君手里救下人来,现在又多了个唐郁香,她们可以肯定,这位二奶奶在林府的将来,不可【创建和谐家园】。
所以她们即便是现在不敢明目张胆的向唐郁香示好,但也不能让这位二奶奶误会得罪了她,不然日后等唐郁香上了位,追究起来,她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直到几位婆子出门后,把掀起的门帘放下,拍打在了门槛上,唐郁香才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婆子为什么会给她透露内部消息的时候,她赶紧坐到了床榻边上,一边把知秋刚换好的新裙子往上推,一边道:“你忍着点疼,等我把药给你上好了,就不痛了。”
“嗯。”知秋咬着牙低应了一声。
“咝!”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等唐郁香看清楚了知秋【创建和谐家园】的惨状后,还是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原本应该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小【创建和谐家园】,此刻已经被板子拍打的变了形状,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般血迹斑斑,细肉【创建和谐家园】的惨样,映入唐郁香的眼中,骇的她小手都开始轻轻的颤抖,原来这大豪门里的家法竟然如此残酷,知秋只是顶状了下林周氏,就被打成了这般模样,那如果自己要逃离林家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那林老太君还不得把自己活活打死!
虽然刚刚就是知冬几人帮知秋洗净了身上的血迹,并换了身衣服,但再次见到那恐怖的伤痕,还是吓的赶紧把小脸偏向了一边。
太可怕了!
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唐郁香才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特制的金创药,她这种药不但可以治疗伤口,还可以减缓疼痛。
拔开小瓶上的盖子,唐郁香把食指伸出去,将药膏勾出来,然后用指尖一点一点的给知秋覆抹在了伤口处,这种药膏药效极佳,刚刚抹到上面,那里就不痛了,不过由于知秋【创建和谐家园】上受伤的面积太大,一直擦了好半天,才完工了。
这次用的金创药很多,唐郁香看了看瓶底,已经所剩不多了,暗自想着,要尽早征求便宜相公同意,开始炼药了。
知冬立在一边,见主子把药上好,瓷瓶收了起来,赶紧倒了杯温水,递到知秋的嘴边,让她喝了一些。
“知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知秋休息了半晌,又喝了点水,精神了一些,唐郁香才开口询问,直到现在,她也只知道知秋好像是打碎了一件瓷器,这才被人找到由头,挨了板子。
知秋抿了抿嘴,待嘴唇不是太过干涸了,才回道:“回二奶奶,奴婢今天原本是去后院的小花院游逛偷玩的,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留香,留香说要奴婢去帮帮忙,搬几件物品,她是老太君身边的红人,奴婢自然不敢不答应。”
听到这里,唐郁香已经可以十分确定,知秋挨打一事,肯定是由林老太君一手策划了。
“后来奴婢跟着留香去了后院的一个小厅,那里面摆满了瓷器物品,留香在里边挑了好半晌,才让奴婢把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搬出去,奴婢知道瓷器都是易碎的物件,当时是很小心的,但跨过门槛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突然一滑,就栽了个大跟头,瓷瓶就给摔碎了。”
“那你最后有没有发现脚底下有异常?”唐郁香插问了一句。
知秋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有,当时瓷瓶一摔碎,就从不远处跑来几个婆子,里边还有个府上的管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奴婢的鼻子骂了一通,然后就说奴婢是二奶奶身边的人,但也得按家法处置,会告到老太君那里,让老太君亲自下命令来罚我,当时留香也在的,她说了声会去老太君那里为奴婢求情,就走了,当时奴婢想要站起来,才发现地面上很滑,仔细一看,原来门槛处的那块地板,被人抹了油脂。”
“啊?竟然有这回事,二奶奶,您可要给知秋姐姐做主才成,告到老太君那里,把那个抹油的可恶家伙抓住,狠狠地揍一顿,为知秋姐姐出气!”知春听到这里,一声惊呼,然后对着自家主子说道。
唐郁香却是摇了摇头,现在除了她以外,想来知冬与知秋也明白了始因,她摆了摆手,道:“别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准再提,还有,知春知夏,你们日后在府上可得小心一些,千万别似知秋一般着了别人的道,并且不准在其他小院的下人面前作威作福,记住了么?”
知春与知夏都比较老实,她们也不知道上次知秋嘲讽林周氏的事情,此时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就赶紧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知春知夏,你们二人现在赶紧去小院把知秋的衣物收拾好拿过来,还有,知秋伤的太重,不能轻易挪动,这几天只能睡在这里了,知春,你顺便把你的衣物也拿过来,陪她在这里住几天。”
两个小丫环应了一声,就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二奶奶,老……老太君可真狠呐!”知冬见二人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处,哽咽着话只说了一半,眼泪便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唐郁香无声地点了点头,轻声一叹,“知冬,这种话只能说一遍,不然被人听了去,下一个挨打的就是你了。”
“嗯。”知冬抽泣着应了一声。
看了眼爬在床榻上的知秋,唐郁香细心的帮她把衣裙褪了下来,暗自道,‘这丫头伤的太重,三天抹一次药的话,自己存的这点金创药肯定是不够用的,嗯,今晚回去,就得跟便宜相公商量一下,拨出一间院子,准许我炼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探望霜姨娘
林敬之听唐郁香说霜姨娘是因为太过想念已故的林敬之,才得了病症,便直奔霜姨娘的小院,霜姨娘身边有两个二等丫头,都是霜姨娘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一个叫吟诗,一个叫描画,都是霜姨娘给起的名字,带着几分文人的高雅。
等他来到小院时,就见这两个小丫头正在小屋门口走来走去,小嘴嘟着,眉头皱着,满脸的苦闷,似是在想什么事情,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走路别弄那么大的声音,小心吵到屋里的主子。”
因为已故林敬之以前经常来小院看望霜姨娘,所以这两个小丫头与林敬之很熟悉,见到他时隔这么长时间,终于又来看望自家主子了,皆是一阵大喜,吟诗颇懂规矩,赶紧施了一礼,描画却是个嘴巴比较快的,连忙上前道:“奴婢给二爷请安了,您可是来看望我家姨娘的?”
轻轻点了点头,林敬之望着这位梳着丫环髻,身穿黄色长裙,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笑道:“不错,今天从城外回来,看时间还早,就过来坐坐。”
“太好了!”听到这一句,描画一声欢呼,略显秀气的脸上满是兴奋,二爷终于又来看主子了,那主子心情一高兴,日后就不会再茶不思饭不想了吧,吟诗见同伴这么不知规矩,竟敢在二爷面前大呼小叫的,拉下脸来,斥责道:“描画,小声一些,小心冲撞了二爷,打你的板子!”
描画闻言连忙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拿乌溜溜的眼睛瞄了一眼林敬之,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又放下心来,然后对着吟诗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声音异常的愉悦,“姨娘,二爷来看您了,快快起床!”
自林敬之上次病倒以后,就再也没有踏进霜姨娘的小院半步,再加上林敬之若有若无的与霜姨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使的她渐渐认为林敬之不再喜欢她了,每每回忆起二人在一起时的甜蜜与欢笑,霜姨娘的心头就苦涩无比,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被心中的挚爱所抛弃更痛苦,更无助呢。
直到昨夜霜姨娘从林敬之的眸子里看到往昔二人相处时,才有的关爱与疼惜,她的心再重新活了过来。
半依在床榻上,霜姨娘正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林敬之为她绘制的画卷,那大大眼睛,又细又弯的柳眉,以及柔顺飘逸的发丝,却听到院内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她还没来得及掀开锦被,穿上衣衫,就见自己的贴身丫环描画兴冲冲的撞开门跑了进来。
“描画,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霜姨娘的娘家财力势力虽然不及林家,但也算是出身豪门,平日里对丫环还是比较严厉的,此时见描画这般鲁莽,细眉一皱,就待喝斥几句。
可描画却是不理会,她与主子一起长大,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知道只要自己不触碰到底线,小姐顶多就是板下脸来教训几句,才舍不得打她,她进屋后直接冲到床榻边,咯咯笑着喊道:“姨娘,快点穿衣服,二爷来了,二爷又来看你了。”
说罢,她一把掀了主子身上的锦被,然后从旁边拿过叠得整整齐齐的长裙,就帮主子穿戴了起来。
霜姨娘原本板着脸听到这一句,一下愣在了当场,她已经很久没有企盼林敬之能来小院看她了,此时猛然听到这个好消息,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被自家丫头从床榻上硬拉了起来,强行套上了罗裙,她才回过神来,随后自己也赶紧动手打扮了起来,她可不想让林敬之看到自己这般邋遢的模样,留下不好的印象。
吟诗与描画二人不但名字好听,模样也长的俊俏,这二人只比霜姨娘小了两三岁,一个性子温婉,一个稍微活泼一些。吟诗的头上一左一右梳了两个麻花小辫,各自打成一个圈,又挽了上去,皮肤白晰,年龄虽然还小,但日后定然也会成长为一个美少女。
其实这二人是霜姨娘的母亲从好几百个小丫头里挑出来的,专门备给霜姨娘当陪嫁丫环,目的则很简单,就是希望这两个丫头一直跟在女儿身边,帮女儿留住相公的心,和相公的人。
在这个时代,陪嫁丫环就是自家老爷的通房,只要老爷喜欢,就可以让丫环暖床,豪门中的妇人都知道,男人没有不花心的,若只是对着一个女人,时间久了,新鲜感就会越来越淡,过个几年,甚至会扔到后院不管不顾,所以才大都会给女儿培养几个即忠心,又漂亮的陪嫁丫环,帮女儿拢住姑爷的人与心,这样女儿嫁过去以后,也好在府中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吟诗稳重一些,穿了身淡蓝色的衣裙,见描画这般不识大体,连忙上前施了个万福,“二爷,描画还小,不懂事,还请您原谅她一次。”
“没关系,我进去看看霜儿。”林敬之见吟诗长的蛮漂亮,端详了一会,见小丫头因为害羞,脸都红了,才收回了目光,当然,他连几个老婆都没搞定,可不是想把这个小丫头也收进房中,而是留了个心眼,日后给这个小丫头寻个合适的婆家。
说罢,林敬之并不客气,直接走进房间,并掀起门帘,直接闯入了内屋。
此时霜姨娘腰间的丝带都还没有系上,见自家相公闯了进来,一声惊呼,俏脸刷地一下就烧得通红,以前她虽然与林敬之情投意合,但也只是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讨论讨论诗词歌赋,或者是并肩走在后花院,赏赏月景。
霜姨娘嫁过来后,已故的林敬之虽然常来小院坐坐,但这闺房却是没有进来过的。
林敬之听到惊呼声,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了,身形立马一滞,不过霜姨娘虽然腰间的丝带还未系好,但里边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并没有泄露半点春光。
描画的心眼明显要多一些,大眼睛骨碌一转,矮下身施了个万福,“姨娘,二爷来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不等主子回应,起身便走。
等霜姨娘回过神来,描画已是掀起门帘,脚下生风的走出了里屋,霜姨娘顿时又羞又急,她不是傻子,哪里不懂自家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就算是以前,林敬之也只是待她相敬如宾,不曾有过要她身子的打算,更何况现在天都没黑,哪里能行那男女之间的云雨之事。
因为霜姨娘连点春色都没有露出来,所以林敬之并没有升起色心,他走上前,从床榻上拿起乳白色的丝带,绕过霜姨娘的细细的蜂腰,一边帮她系在腰间,一边道:“霜儿,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因为双手要护着罗裙,避免松开,霜姨娘没有躲闪,任由林敬之靠近,帮她系好了丝带,不过由于林敬之拿丝带绕过她的小蛮腰时,靠的太近,她的鼻腔里,蓦然撞进一股男人的气息,这种男人的味道怪怪的,说不出好闻不好闻,只是引得她心头狂跳,鼻息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回二爷,婢妾今天中午喝了碗绿豆粥。”霜姨娘神情紧张下,本能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林敬之闻言眉头一皱,暗叹自己以前真是太过粗心了,害的这个美丽的女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傻丫头,光喝粥怎么行?会把身子拖垮的。”
由于心中太过疼惜,真情涌动间,他本能地将霜姨娘拥进了怀里,霜姨娘浑身一颤,猛然仰起了俏脸,她没有想到,还未嫁入林家前,就幻想能被这个才名满天下的男子拥进怀中的愿望,竟然就这么突兀,毫无准备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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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姨娘仰着俏脸,眼睛瞪的大大的,又黑又长的睫毛微微颤栗,小巧的嘴巴微张,脸蛋红红的,这一副模样,还真与林敬之昨晚给她绘制的那张卡通画像有几分相似。
外面太阳斜挂在西山之上,光线渐暗,昏黄的晕芒映照在霜姨娘的脸上,掩去了她本身的棱角与傲娇的气质,再加上她刚刚起床,还带着一丝慵懒,这一刻,她偎在林敬之的怀中,温柔与贤淑并重,将一个妻子该有的一切,表现的淋漓尽致。
林敬之之所以对唐郁香最有好感,与唐郁香以前日日夜夜陪在他的床边,照顾他有很大的关系,这种小事的积累,体贴的伺候,很容易使人产生亲情,而林敬之上一世正好是个孤儿,最在乎的就是亲情。
现在霜姨娘这般小妻子的模样,一下便勾起了他心中的柔情,也许没有爱,只是深深的喜欢,但比起情人之间的爱恋,也并不差上多少。
感受到心上人的双臂渐渐的用力,似乎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霜姨娘的身子传来些许疼痛的同时,小心肝蓦然一阵乱跳,不知所措,直到把头抬的高一些,看清楚了林敬之眸子里浓浓的深情,她俏脸泛红,迷醉在了其中。
怀中的女子一脸娇媚,轻易地就挑起了林敬之的情欲,鼻息渐重,口舌发干,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暗自狠狠地咬了下舌尖,才强忍住了吻下去的冲动,怀中的女子是个好姑娘,但她真正爱恋的人却不是自己,所以现在自己还不能占有她,不然岂不是亵渎了这份纯洁挚真的感情?
抬起略微有些颤栗的大手,帮霜姨娘抚顺了额前的发丝,他尽量抛却占有这个女子的冲动,使自己笑的更自然一些,“霜儿,好久没有与你一起欣赏落日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后院里转转?”
温醇的话语传入耳中,霜姨娘渐渐回过神来,示意到自己先前的失态后,俏脸再红三分,这副诱人的模样,远比那落山的夕阳要美上百倍,“嗯。”低低地应了一声,霜姨娘轻轻挣离了林敬之的怀抱,二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难言的失落。
霜姨娘原本想要去铜镜前装扮一番再出门,但却被林敬之制止了,因为他觉得霜姨娘把秀发披散下来,更好看一些,而且这样的发型,还能唤起他前世的记忆。
“二爷,听人说你今天出府了?”霜姨娘与林敬之并肩走着,不时的会偷偷瞄一眼身旁的男子,若非现实摆在眼前,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份幸福对她来说,来的突兀了。
林敬之应了一声,伸出手扶着霜姨娘走向了后花院一座凉亭的台阶,回道:“嗯,是出去了一趟,还去城外洛河边看了看,洛河的水很湍急,一些地势相差较多的地方,波涛汹涌澎湃,也别有一番气势,等以后有空了,我也带你去那里转转,顺便再去欣赏欣赏那绵延了数千里,群峰环伺的景象。”
“嗯。”霜姨娘低低的应了下来,待上了凉亭后,抽了抽手臂,却没能收回来,反而被身旁的男子就势牵住了小手,俏脸上立马又飞起了一抹红霞。
这一幕被远远跟在身后的吟诗描画看到,心中大喜,看来主子的春天,快到了。
拉着霜姨娘的小手,向前走了几步,林敬之突然开口问道:“霜儿,这些日子你可是天天闷在屋子里?”
霜姨娘不善撒谎,只是低头不语。
心下一叹,暗暗自责了一番,林敬之又接着道:“天天呆在屋子里可不好,会把身子骨闷坏的,还有,我知道你喜欢看书,吟诗作对,绘画填词,但这些事情虽然高雅,却也容易使人越发喜欢孤寂,多愁善感。”
“哦,可若是不如此,又怎么能作出好的诗词呢?”说到自己的爱好,霜姨娘精神一振,摆脱了浓浓幸福中的朦胧,反问了一句。
“要作出好的诗词,的确要在书本上多下工夫,而且也必须得多尝试吟些诗句,但若是一味的沉迷于其中,却是不对的。”林敬之不想让霜姨娘老是一个人闷在小屋里,这样对身体非常不好,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的霜姨娘身形纤弱,面带苍白。
再则,他后院中的女人有很多,他也希望她们能愉快的相处,能像亲姐们一般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必须得劝动霜姨娘走出自己的小院,与其他的几位女子多作接触,加深她们之间的感情,“就拿我上次吟的那四句诗来说,若非当时去那里上香,又看到了听涛阁里别具特色的景色,这首诗,我是作不出来的。”
提起上次林敬之作的诗,霜姨娘喃喃念了几遍,双眼中,浮起了一抹崇拜,“那是因为二爷的才情高,这才作出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
“不对,不对,二爷我的才情的确颇高,但真正能作对如此诗句的原因,是因为那里的景色给了我突发的灵感。”说完这一句,林敬之的俊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潮红,真正能做出此诗的原因,实在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二爷的意思是?”霜姨娘听林敬之说的颇有几分道理,拧着眉头,开始思索。
“我的意思很简单,要想作出好的诗句,与身边的环境,和生活的覆历是分不开的,若是你只是天天待在屋子里,抱着书本诵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你才情再高,也最多只能吟出几句庸俗不堪,为赋新词强说愁,没有一丁点底蕴,经不起推敲的瘪脚诗罢了。”
“真正的佳作其实大都来源于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再有,就是在遇到一些事情后,心中真真切切的感受与体会,不然即便使用的词藻华丽异常,也是空洞之极,难登大雅之堂。”
若是换作别人来给霜姨娘讲道理,她是不会理会的,或者一笑了之,但林敬之却不一样,一来她衷情于林敬之,二来林敬之的才名遍布四海,是有目共睹的。
见霜姨娘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林敬之又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你不要老是一个人闷在院子里,要多与人交流,接触的人与事物多了,你的眼界自然也就开阔了,到那时,你作出的诗句才会有一定的深度。这样吧,我还作了一首诗,我偷偷地给你念一遍,你可不许说给别人听。”
霜姨娘自然知道自家相公以前许过誓言的事情,连连点头,眸子里神采闪动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相公为了自己,竟然破了誓言,念新作的诗给自己听呢。
林敬之自己显然是不会做诗的,只能再次剽窃,不过若是能用这种办法说通霜姨娘改掉孤傲不合群的性子,多剽窃几首也是值得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诗一出,霜姨娘便心神一震,她真没想到,短短的四句诗,不用半个华丽的词藻,只用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文字,也能作出此等绝句,区区四句诗,二十个字,就能让人真切的体会到一股纯朴的生活气息,看来要想作出好的诗句,果然不能只是待在屋子里凭空暇想,直到此时,她对林敬之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了。
“二爷,以前是婢妾坐井观天了。”霜姨娘对着林敬之曲膝深深的施了一礼,钦佩不已,相公说不错,与这等佳作比起来,她以前作的那些诗词,还真是经不起推敲,远离了实际生活。
“起来吧,你是我的女人,不必如此客气。”林敬之扶起了霜姨娘,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打的心思,“其实我就是想要你没事的时候多出来走走,多呼吸些新鲜空气,这对于你创作时找灵感,和强健身体都是大有好处的,还有,你若是有时间,也多去婉儿与柔儿那里坐坐了,联络联络感情,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姐妹,将来是要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听到另外两房小妾的名字,霜姨娘本能的眉头一皱,说实话,以前她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情,颇有些看不起其他的姐妹,包括唐郁香这个正妻在内,她也并不服气,一直觉得只有她才真正配的上林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