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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挂在嘴角,将这个中年人衬托的无比凄凉,然后他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在林老太君眼中,周定的确是有些可悲,不过此人在她眼中,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气死了活该。
唐郁香则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她轻轻摆了摆手,一个医师赶紧上前给周定诊脉。
今天林家就要收回济生堂,而济生堂又与林家有着合作的协议,自然是不能关门的,所以林老太君就找来一个医师随行,替代周定,经营济生堂。
那医师拿起周定的右手腕,把了把脉,然后又换了左手,待确诊后,立起身,对着林老太君的方向弯腰一礼,道:“回老太君,二奶奶,此人是气怒攻心,伤了心脉,日后就算是康复了,后半辈子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此语一出,周夫人顿时大哭不止。
“咎由自取!”林老太君并无半点同情,指着周宝道:“把此人也拖出去,废了吧。”
“不要,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周宝见林家护卫冲上前来,连忙大声求情,并站起来,想要逃开,林家护卫哪里会让他如愿,只是一脚,就把他踢了个狗啃泥。
“郁香,我们这就去聚乐赌坊,会一会那个八爷!”周宝的小命在林老太君眼中,跟蝼蚁一般无二,站起来,她顺手将那三千八两银票,塞到了唐郁香的手中。
唐郁香见周家几人的惨样,心中略有不忍,又瞧着周夫人哭的凄惨,犹豫了一下,在路过的时候,抽出五百两银票,偷偷塞到了周夫人的怀中。
正在前行的林老太君身形一顿,再次向前走去。
聚乐赌坊,洛城较大的赌馆之一,其老板姓乔,在家中排行老八,故此,被人们称之为八爷。
说起这个八爷,倒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又懂得谄媚,以及钻营之道,原本乔家只是普通的农户,他也只是个平头百姓,但如今,却凭着自己的一双手,挣下了诺大的一片家业。
除却聚乐赌坊之外,他还在城外购置了数百顷良田,在洛城富户中虽然仍排不上名号,但家底也算很是殷实了。
林老太君坐着马车,领着数十名带刀护卫,直奔聚乐赌坊,来到门口,她也不下车,只是掀起门帘看了看占地面积不小的聚乐赌坊,就冷声道:“冲进去,把能砸的都给我砸了,若有人胆敢反抗,就给我废了手脚!”
林家护卫闻言,齐口应了声是,除了留下的十名护卫围住马车保护主子,其余的在护卫队长胡定的带领下,‘呼啦’一声,就全部冲进了聚乐赌坊。
唐郁香就坐在林老太君的身侧,先是听到了打砸物品的乒乓声,随后就传来了众多男子的惨叫声,不用说,聚乐赌坊的人,已经与林家护卫打起来了。
听到惨呼声,原本闭目养神的林老太君凤眉一挑,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她也不掀车帘,就吩咐道:“来人,去把聚乐赌坊相邻店铺的百姓人家全部赶出来,稍后,老身还有吩咐。”
第二百五十三章 烧了
林老太君听到声音,知道里边定然是打起来了,林家护卫个个有些本事,而且挎着钢刀,自是不会吃亏,但对方竟然敢还手,这让养尊处优的她不能容忍。
外面除了围在车辆四周保护主子的十名护卫,还有十几个男仆,护卫们自是不能轻易走开的,那十几个男仆闻言呼喝一声,就跑到旁边赶人去了。
坐在马车上,唐郁香看不到外边的情景,只是不时的会听到人的惨叫与打砸物品的声音,她这还是第一次带着家奴砸别人场子,心中自是紧张不已,捏紧了绣拳的她偷偷瞄了眼林老太君,只见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好似没事人一般。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外边传来了护卫头领胡定回禀的声音,“老太君,里边能砸的物品奴才们都给砸了,另外,还将二十几个泼皮给打断了手脚。”
林老太君的双眸骤然睁开,冷声道:“一个小小的赌坊老板,就敢打林家店铺的主意,那个八爷还没来么?”
“是的。”胡定回道。
“点把火,把这个赌坊给我烧了。”林老太君冷哼一声。
“咝!”唐郁香闻言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老太君果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车外的胡定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不过想着林家都把人家的场子给砸了,这梁子是结定了,转过身,就与众护卫重又走了进去。
众人进去后,先把打伤的那二十几个泼皮给拖了出来,然后就拿出火折子,四处点火,过了不大功夫,林家护卫便全部跑了出来,而此时的聚乐赌坊,已是浓烟滚滚了。
“救火,快点救火……”这时,从不远处的大街上跑来一大群人,当先那个男子大约有四十岁左右,长的人高马大,黑面黑须,身着华丽长衫,大声呼喝。
此人中气十足,颇有几分威猛的气势。
跟在中年人身后的一大群青年闻言赶紧加快了脚步,将之超了过去,不一会,就来到了聚乐赌坊附近,林家护卫们见状,突然齐唰唰的踏前一步,拔出了腰间的钢刀。
林家护卫们站成好几排,将整条大街全部堵死,数十把钢刀的刀锋处闪烁着阳光,刺目之极,那些青年见对方身上杀气十足,顿时不敢越雷池一步,全部停了下来。
“让开,快点让开,先让我们救火!”黑面男子此刻也追了上来,焦急的大声吼叫。
胡定却是充耳不闻,不咸不淡的说道:“八爷,你总算来了!”
他的声音颇大,车厢内,林老太君与唐郁香都听得清清楚楚。
“郁香,走,咱们下车,去会一会那个叫八爷的!”林老太君说罢,立在车辕处的林家下人就撩起了车帘。
随着林老太君与唐郁香相继下车,四周的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立在大街中央的林家护卫们赶紧识眼色的让出来一条路。
被这么多人盯着,唐郁香很是紧张,顺着自己小手扶着的手臂望去,只见林老太君的侧面脸色平淡,没有半分波澜,根本就没把四周的众人当回事,这才是真正的养尊处优的上位者。
“林老太君,可否先让贵府的护卫们让条路,允许在下前去救火?”那个黑面男子就是乔八爷,此刻眼见赌坊里的火势越来越大,他哪里会不着急?所以说话时,声音就难免大了一些。
林老太君一声冷笑,“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把火是谁放的?”
乔八爷闻言黑脸顿时涨成了黑紫色,先前林家护卫冲进赌坊的时候,就有下人跑去给他传信了,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坊老板,哪里敢和林老太君对抗?只好找来下人,让其赶紧去寻靠山张秀,而他自己,则领着一众手下躲在不远处的大街上。
原本他想着林老太君把赌坊砸了,把人也揍了,应该出掉了一口恶气,该打道回府了,却没想这个老祖宗竟然不依不饶,把聚乐赌坊给点着了。
这聚乐赌坊可是他的聚宝盆啊,最多时一天能收入数千两银子,他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其被烧为飞灰?
心下一急,就赶紧领着一群手下冲了过来。
“老太君,这回是乔某人有错在先,不该贪图林家的济生堂,不过您现在砸也砸了,打也打了,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饶过乔某人一回?”乔八爷望着浓烟滚滚的聚乐赌坊,又是心疼,又是急切,可是林家护卫挡在前面,他又不敢来硬的,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怨愤,好言相求。
“哼!”林老太君目光意味难明,扶着唐郁香的手臂,再次向前走去。
虽然从对面走来的只是一老一少两个妇人,但一向心狠手辣的乔八爷却不知为何,竟不敢抬头直视,总觉着对方身上隐隐有一股气势,这种气势给他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对方高他一等,不是他这个小小的赌坊老板,可以相提并论的。
此时,唐郁香依然美的惊心动魄,但走在她身边的林老太君,却更加显眼,引人注目。
“这是谁放的火?”蓦然,远方的大街尽头,传来了一声怒吼,随后,就见一大群官兵拿着长枪,向这边急速奔了过来。
看到官兵,唐郁香吓的本能的浑身一颤,林老太君见状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依然镇定自若。
林家护卫们见官兵来了,大多也是心生慌乱,不管怎么说,民不能与官斗,不然就是造反!
他们原想要把钢刀收回鞘中,但见主子不发话,只好强硬的站在原地不动。
乔八爷听到这个声音,则脸露喜色,他正发愁自己有点应付不了眼前这个老太婆,就见靠山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洛城守备,张秀!
不大功夫,张秀就带着一百多名军士跑到了近前,然后紧盯着林老太君,用手一指聚乐赌坊,怒声喝道:“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大白天的在城中放火!”
“我!”林老太君丝毫不惧,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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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名手握长枪的军士,八十余名林家下人,再加上乔八爷手下的几十名手下,两边加起来,足有近三百人。
聚乐赌坊是古式建筑,百分之八十的构造,是由木材组成的,外面的人只是说了几句话,耽误了片刻,就见火焰点着了屋顶,浓烟四起,不过由于昨天下了雨,屋顶是湿的,现在快点救火,倒也能将聚乐赌坊保下来。
张秀给乔八撑腰,自然是有好处拿的,聚乐赌坊如果不保,在休业期间,他的损失也不小,此刻见自己赶来了,林老太君还不让路,顿时大怒,喝道:“【创建和谐家园】,你胆敢唆使家中奴仆在城中放火,在你眼中,还有王法么?”
“王法?”林老太君一声冷笑,随后牵着唐郁香的一只小手,缓缓地向前走去。
二人行走间,堵在前方的林家护卫一个个的闪开,让出了道路。
唐郁香今年还不满十七岁,尽管性子较倔,胆子在同龄中也算大的,但面对张秀这个洛城守备,和一百余名手握长枪的军士,她此刻也给惊的双腿发软,若非林老太君暗中把她往前拽,并且反过来扶着她,她可迈不动腿脚。
张秀搞不懂林老太君要做什么,待二人走到近前,刚待再次喝斥,让她们闪开,却见林老太君突然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后,他的左脸就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
当着双方三百余人,以及四周数百名围观百姓的面,这个林老太君竟然扬起手中的竹板,在张秀的脸上重重掴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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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张秀,也被打懵了……
“啪!”林老太君反手又抽了一记,才将张秀给打醒了过来。
“你……你大胆,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来人,给我将林家众人全部拿下!”张秀气得浑身直发颤,差点疯掉了。
被一个老太婆当街打脸,这事传出去,他日后可没脸出门见人了。
“谁敢!”林老太君一声低喝,却是夷然不惧!众军士们刚刚应了一声,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不得不说,林老太君身上所爆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还是能震住场面的。
缓缓的,林老太君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目光凌厉,气势骇人,凡是被她眼光扫到的军士,不是低下脑袋,就是偏过头,后退了几步,没人敢和她对视。
“张秀,你可知老身是何身份?”收回目光,林老太君盯着张秀的脸庞,冷声询问。
先前那两竹板力道不轻,直把张秀左右两边脸给打的红肿了起来,面皮发麻,他见自己的手下被人家一句话就给吓的定在了当地,更觉脸上无光,一字一顿的怒声回道:“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林家的老太君吗?”
“放肆!”林老太君一声怒喝,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竹板。
张秀一惊,赶紧后退了一步,这时林老太君又道:“老身乃皇家亲自授封的七品诰命夫人,你一个小小的洛城守备,就敢和老身这般说话,我且问你,你可还把当今皇室龙族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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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自己一时情急,竟然把这茬给忘在了脑后。
在大乾王朝,可没有人人平等这一说,在官场,人们大多是按官职的大小来评价人物身份的高低,下官见了上官,自然是要施礼问安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区分方法,就是按人物地位等级来划分,毫无疑问,皇室中人,身份自然是最高的,就算是当朝一品宰相,见到了皇子皇孙,也依然要磕头问安。
除了皇室中人,下面又有异姓王爷,公,侯,还有伯的头衔。
这种头衔都是由皇家亲自授封的,异常的难得,大乾王朝自开国以来,已经五百余年,但能被封为异姓王爷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公’的封号会多一些,但也没有满百。
在王朝稳定时期,能得到‘伯’这个头衔的,无一不是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去年战死沙场,为王朝守卫了数十年边关的王昌隆老将军,就是‘安北伯’。
侯比伯要高一级,不过因为这个封号较为特殊,所以相对要多一些,获得这个封号的,大多是皇亲国戚,比如附马,或者家中有女性嫁到了宫中,有一部分人,也会被赐下侯爷的封号。
朝中的大员,大多数是没有封号的,他们若是在大街上与这些人相遇,就算官职要大一些,也是要主动让路的,平日里相见,有封号的人,也不用给他们行礼,可以平起平坐。
以上是男子的封号,而女子的自然数宫中的皇太后,皇后最大,过来是贵妃娘娘,嫔妃娘娘,以及公主,郡主,和王爷的王妃等等。
除开这些,便是有诰命夫人加身的女子了,林老太君虽然只是个七品诰命,但大乾王朝自开国初,就对赏赐封号一事甚为吝啬严格,所以别说是洛城守备张秀,就算是洛城城守王蒙来了,也得弯腰主动给林老太君见礼。
这个封号是皇家亲封的,像张秀先前那般不但不行礼问安,反而还敢当面对林老太君大呼小叫,已是犯了规矩。
说轻了,是不知尊卑,坏了礼节,但往重了说,可不就等同于藐视皇族么!
听到林老太群这般喝问,张秀哪敢再次顶撞,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下官一时情急,冲撞了老太君,请您责罚。”
“啪,啪,啪……”
林老太君也不客气,踏前一步,挥舞着手中的竹板,对着张秀的脸庞就左右开弓,她以前听嫡孙说过那天在千里香酒楼王蒙提议筹款的事情,当时这个张秀,就与王蒙狼狈为奸,对林敬之发难,此刻逮到了机会,她自是要狠狠的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在大乾王朝,在流洲,一个小小的城池守备的确不算什么,但在洛城这一亩三分地,能骑在张秀头上的官员还真不多,此刻他跪在地上,任凭林老太君打脸,算是把人给丢尽了。
林老太君到底是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妇,而且也上了年纪,打了二三十下,就没什么力气了,气喘吁吁的停了手,她偏过头,冷冷地看向了立在一边的乔八爷。
乔八爷比起张秀的身份来更低,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他虽然是个粗人,不晓得太多的规矩礼仪,但他见张秀都不敢反抗,任由人家抽打,自是不敢多说什么,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一个卑贱的狗才,也敢在老身面前自称乔某,郁香,上来拿着,帮老身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识礼数的混账!”
林老太君说罢,将手中一尺来长的竹片,递到了唐郁香的面前。
“好一个林老太君,果然如传言中那般老辣高明!”四周的人群中,不知何时来了两个身穿长衫的俊俏后生,左手那个,脸显敬佩,暗自低语。
另一个闻言,也是叹服的点了点头。
二人互相低语时,并未看到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将目光移向了她们,顿了顿,随后又偏过头,将目光放回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