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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物证都有了,吕哲气势也就跟着上来了,再拍惊堂木,喝道:“人犯林小云,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狡赖?”
这次林小云也不强说自己没杀人,只是大吼:“我不服……”
林小云却有杀人,他原本想抵赖以图逃过罪责,现在被人当场指证,虽然觉得没办法抵赖,但他又觉得自己很冤枉。具体是哪冤枉他说不上来,只好喊“不服”。
吕哲作出按压的手势,两名衙差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犊子一样的林小云按在地上。
“案犯拒不招认,来人,用刑!”
案子进行到这,吕哲稍微松口气,感觉好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剩下就是看林小云到底能挨多久了。而孙少谦也没刚才那么横了,他还巴不得林小云不招认,在掉脑袋前多受点皮肉之苦。百姓们也很满意这结果,他们最喜欢看这种“正直不阿大清官怒判杀人魔头”的桥段,一会衙差打的越卖力,他们看的便越过瘾。
韩健再看了平静如初的女皇一眼,知道这时他再不出去,那林小云就玩完了。
“宁公子,可容在下上前说两句?”韩健谨慎起见还是先问询了下女皇的意见。
女皇侧目打量了韩健一眼,点头:“准。”
韩健本来就是抱着来扰乱公堂过来的,现在奉了皇命,他底气更足。他知道就算是没奉皇命,有个孙少谦在那咆哮,他也不算突兀,最多是半斤八两。
“且慢!”就在衙差把刑具抬了出来,即将用刑,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紧接着韩健的身影便出现在人前。
韩健一时吸引了内衙内外所有人的目光。
吕哲瞅见是韩健,心中叫声糟糕,本以为东王不来案子顺顺利利就判了,既平了孙少谦怒气,还不用他负什么责任。现在倒好,东王一来,先是东王跟孙少谦的冲突他就应付不来。
“而乃何人?”孙少谦喝问。
“在下不过是个看不过眼的旁观者。”韩健走进衙内,朗声道,“吕少府如此审案,未免太过草率,如何令人信服?”
孙少谦一听心中火起,这还有个自触霉头不怕死的“旁观者”?
“你说什么?”孙少谦挥起大刀,作势要扑上前,旁边的衙差早就在候着,一见到这场面赶紧阻拦。
“孙老将军,您消消气。”此时吕哲已经彻底坐不住了,起身道,“东王殿下,您对此案有何意见也尽管直说,别跟孙老将军有何不必要的争执。”
吕哲一语令全场哗然。
百姓们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杀人案,就算死的是个少将军,那也没什么稀罕,最多是杀人偿命。现在倒好,魏朝四大王之一的小东王也亲自来听审,还直接出面有意要包庇案犯。小草民给大官人偿命的案子就变成两家权贵之争。
事后,在场的人出去嚷嚷便也有了谈资,他们会说,看看一个大将军够大了吧,那边还一个王呢。大将军斗东王,活脱脱一出大戏。
而孙少谦则稍微愣了下,虽然他之前也知道这案子有人对廷尉府施压,却也没想到是小东王。如今在洛阳城里除了皇帝官爵最大的,便是东王。
“原来是东王。”孙少谦稍微平静了一点,冷眼瞪着韩健,“东王殿下不是在上听处办差,怎到廷尉府来,莫非是太清闲连皇差都不用办了?”
韩健冷冷道:“不才,在下虽然身奉皇差在身,但今日之案,在下也是涉事者之一。当日令公子强抢民女,与人火拼殴斗,在下恰好也在场,今日来做个证人。”
韩健的话再次令围观的百姓一片议论之声,从开始,这案子就一直被定义为杀人案,现在东王出来,直接指出当日还有“强抢民女”和“火拼殴斗”的情节,而听东王的意思,死者倒好像不是冤死的,还是主事人之一。
孙少谦大喝道:“胡言乱语!”
“孙老将军说在下胡言?”韩健冷笑着,一把将跪在地上刚才还流利说出案情的孙家下人拎着衣领给拎了起来,“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
这下人明显是被韩健吓着,一个简单的问题都要思考一下,才颤颤巍巍答道:“小人……姓孙名……六。”
“好,孙六。我问你,可还认得我?”韩健一副狰狞的神色喝问道。
孙六吓的六神无主,支吾道:“认……认得……”
“何止是认得,当日在茶寮内,你还拿棍子冲上来要打我。那可真是威风的紧。”
“没啊……”孙六大叫道,“我是奉少将军命才上去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这一说,等于是承认案发当日见过东王,且双方起过冲突。
韩健冷笑道:“可不仅我一人在场,当日在场的尚有上听处首席大臣顾老太师,我朝博学鸿儒崔老先生。你们一群人强抢民女,不过被顾老太师喝斥一句,你们便要棍棒加身,全然不顾法纪法度,如此,你们跟恶贯满盈的山匪有何区别?”
韩健松开手,任由孙六软瘫在地,韩健转而看着孙少谦,目光锐利语气冷淡问道:“孙老将军,你现在还认为在下没资格出来说句话吗?”
第六十九章 有理无理(下)
韩健一席话,已令孙少谦暴跳如雷。韩健续道:“杀人之人证,全乃是孙家家仆,家仆护主乃是人之常情,他们说的话如何会作准?”
在场的人跟着议论纷纷,都觉得韩健说的有道理。韩健也知道这种理由最多能拖延一下案情,毕竟那些平头百姓不想招惹是非才不来作证,其实有不少不相干人等目睹了林小云杀人,人证去找还是能找到。
韩健继续趁热打铁道:“而杀人之凶器,本为死者所有,如今死者的兵刃却成为凶手之凶器,期间到底发生何事?案子中尚有诸多疑点,吕少府轻下判断,是想碍于孙老将军的权威而屈打成招不成?”
吕哲虽有清官之名,主要是他判案大致公正,否则也不会从地方郡县调到洛阳来上任廷尉少府。但他以前在地方上可没这么多权贵给他压力,一时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把审案继续下去。
“既然此案还有疑点。”吕哲顿了顿道,“那将犯人暂时押回牢房,派衙差再行勘察。此案……暂时休堂……”
“威武……”衙差适时呼喝,提示这案子暂时要押后审讯。
而吕哲也时地以过了晌午再审为由,匆忙逃到后衙去了。
孙少谦自然是不乐意,挥舞起大刀就要去追砍林小云,林小云从地上爬起来本来还要迎上前去拼命,却被衙差拽着往后衙拖。廷尉府的衙差蜂拥过去阻拦,才将孙少谦隔开,孙少谦劈林小云不得转过头又要作势劈韩健。
最后一名孙家的人在孙少谦耳边说了一句,孙少谦才住手,气势冲冲离开了廷尉府。
等孙少谦走了,韩健松口气,之前他一直准备随时应战。一寸长一寸强,韩健的兵刃毕竟是佩剑,没法跟八尺长的大刀比刚猛。
“你姐姐呢?”
韩健回到人群中,百姓知道其它案子下午续审逐渐散去,而女皇和一众宫廷侍卫提前已经离开。而林小夙悲泣着像是要进后衙,林詹在劝解着妹妹,司马藉则立在一边瞧热闹,只有杨曦像是在等韩健回来。
“姐姐先去考试院那边了。”杨曦道。
“哦。”韩健心说,女皇也没表个态什么的,这案子拖下去也保不住林小云的命。
杨旭续道:“韩兄不必着急,姐姐临行前派人通知了孙家的人,召孙将军进宫,可能对这案子有帮助。”
韩健这才明白为何执拗的孙少谦会罢手不砍人,原来是得到皇命,孙少谦自然以为女皇因而要为他做主,可能是进宫向女皇哭诉去了。
“有无帮助不好说,毕竟令姐也没说什么。”
这时林小夙被林詹拉回来,而司马藉也靠拢过来。韩健道:“先回雅舍。”
回去的路上,林小夙不再说话,她终于知道了韩健的确切身份是东王,她也理解为何之前林詹一直讳莫如深不肯跟她交待,因为东王这身份实在“特殊”。若非林小夙现在一门心思全放在小外甥身上,她或许会担心自己之前对东王那么无礼会不会遭来报复。
在路上皇宫和清虚雅舍的分岔口,杨曦行礼作别道:“几位,在下要先回去,看看案子有何进展,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去雅舍通知诸位。”
韩健点头,送他几步,又交待几句。主要是对杨曦说了,若是女皇不准也不要勉强,事在人为,杨曦答应后匆忙回了皇宫,看上去很上心。
等杨曦离开,司马藉凑到韩健面前问道:“少公子,那好像是回皇宫的路,他回皇宫能问到这案子的进展?”
“孙少谦进宫了。”韩健边走便随口说了一句。
“哦?”司马藉一头雾水,不太理解其中的关系,“对了,那宁公子是何来头?之前你不肯说,现在人都走了可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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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问?莫非是……”
韩健伸手指了指司马藉,神色中多少带着点威胁。他以为司马藉猜到了,司马藉却没猜到。
“……莫非是哪家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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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清虚雅舍,直接上了二楼窗口的座位上坐下。韩健和司马藉都没说话,林詹则一直在安慰妹妹。
“就知道哭,哭来哭去的人就活了?”韩健突然很不耐烦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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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健一笑道:“这才对嘛,谁说你一句你呛回他十句才是你林姑娘的风格。”
林小夙这才知道原来韩健是故意逗她说话,当下低下头有些羞赧,一股悲伤的情绪却好像是过去了,没之前那么难过。
“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刚才的孙少谦已经进宫去见皇上了。皇上很快会知道这件案子。”韩健道。
“啊?”林詹大感意外,“那……那少公子,那是不是说,小云他没救了?”
“这案子陛下会如何处置,现在不好说,你也别把这当成是坏事,现在你外甥总算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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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健中午没吃东西,此时虽然过了饭点,但韩健毕竟是这里的东主,他让厨房做了饭菜送上来。等四人吃过午饭,韩健正寻思要不要继续等下去,杨曦匆忙回来。
杨曦一上楼,便现出一脸笑容,从这笑容中韩健便觉出是好消息。
“……几位,林家那边……撤诉了。”
“撤诉了?”司马藉嘀咕道,“不会吧?那老头那么想那小子死,就这么算完了?”
林小夙忙问韩健道:“撤诉……那会怎么样?”
“孙家撤诉,意味着孙家谅解了你外甥,你外甥至少不用死了。”韩健问杨曦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杨曦坐下,喘口气道:“具体我也不甚了解,只是见孙老将军从宫里出来……好像是哭过,之后他便吩咐家人到廷尉府那边撤了诉状。想必是……家姐跟他说了什么吧……”
韩健叹口气,虽然在杀人案这件事上韩健并不同情孙保,但案子毕竟不关孙少谦什么事。孙少谦是魏朝三朝元老,战场上军功赫赫,虽然养不教父之过,但老头就这么一个儿子教育的不太好也能理解。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惨绝人寰哪……”司马藉在一旁感慨道。
韩健瞪他一眼,司马藉才未继续说下去。
林小夙没心思跟司马藉置气,继续问韩健道:“那小云他是不是可以……平安无事出来了?”
韩健微微摇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外甥要么蹲一辈子牢房,要么被发配充军。十有**是充军,要看发配到哪,去西边或者北边日子都不好过,去我东面……”
林小夙听到发配充军还可以去东王地界,心中满是欣喜,心想这下林小云岂不是要因祸得福?
但韩健继而摇摇头道:“……不太可能,这案子我出过面,为避嫌,发配也发配不到东面来。最好,就是去南面,至少条件不会那么艰苦。”
林小夙又有些悲戚,林詹笑道:“能活着就好,杀人还不用死,也是小云的造化。以后还能从军,能建功立业也说不定……若非少公子和几位的帮忙,小云他也不会保住这条命。几位若有差遣,林某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林兄说哪里话。”韩健把下拜的两兄妹扶起来,安慰两句。
一旁的杨曦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今日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听闻西柳又有表演,我们再去捧捧场?”
“西柳?”韩健微微皱眉道,“不是说已经离开洛阳不知所踪?”
杨曦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她们在当日与韩兄你……嗯嗯,那之后就消失了,我也是过来的路上听说,西柳再次表演,不过地方不在清越坊,而是在雨花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姐妹一起登台……韩兄,你跟她们那么有缘,不再去看看?”
韩健心中还恼怒于大小西柳和洛夫人不为他所用,如此机会他岂会放过?
“那自然要去瞧瞧。”韩健脸上露出个诡诈的笑容。
第七十章 同道中人
林小夙身为女子,根本不清楚雨花楼是什么地方。林詹心里清楚,但却有些徘徊不敢随行,来清虚雅舍消费一次他都有些承担不起,更别说去雨花楼,在那等销金窟里一次没个十两八两银子根本应付不来。
“林兄,今日庆祝怎少得了你,今日我做东。”韩健笑着拍拍林詹肩膀,“至于林姑娘,这两天茶寮没开张,你不回去准备准备睡个好觉,明天早晨重新开你的营生?”
说是庆祝,林詹作为得益者应该请客,但他此时也不逞强。等送林小夙离开,一行人于黄昏时出了清虚雅舍,遇上个难题,谁都不清楚雨花楼到底在哪。
司马藉打量着杨曦,语气不善道:“杨公子,你提出来的去雨花楼看西柳表演,你不带路?”
杨曦歉意道:“这个……我只是听闻,雨花楼是洛阳城很有名的官妓所,却并不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