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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误。”韩健语气肯定道,“再假设,苏廷夏从参加会试之前,就已身为【创建和谐家园】者,为之前两届考试【创建和谐家园】者,先后帮两个人分别拿到榜眼和状元。这是否能解释的通为何他会知道有人作弊内幕?”
杨曦和司马藉脸色一凛,他们均想到了这种情况下,背后会有多么大的阴谋。
杨曦紧忙道:“韩兄如此假设,我也提出一个驳论,他如此有才,为何要替别人来考?自己考不是更能收获名利?”
韩健叹口气道:“那据杨公子你所知,这个苏廷夏家世如何?”
杨曦皱皱眉,道:“以前听说,他家庭富裕,且有良田为数不少……且是在他在外游历这些年为家里挣得……难道他是为人【创建和谐家园】,而赚取酬金,来为家里置田地?”
韩健点头,道:“我猜想大概也是如此。可能这个苏廷夏早年游学在外,虽然有名气,但却没银子赴考,无奈之下,他可能攀附了洛阳城中的权贵,替他们考试来赚取酬金。也许最初,苏廷夏并不知自己的才学有多么出众,但在他【创建和谐家园】参加两届科举,一中榜眼,一中状元,收获了钱财的同时,他也心生了名利双收之心。于是他回到家乡,参加乡试而中举,又进京城一榜高中状元。
但背后那些人,不想将秘密外泄,于是痛下杀手。也许是他侥幸未死……想回来揭穿真相。”
韩健说的语速并不快,从他说完,旁边几个人都在静默中,他们大概也投身到这个苏廷夏的角色中,在想这个人到底是多么的坚毅不拔。三届科举,居然能两中状元一中榜眼,这样的人如此大才,胸中必然也有藏有丘壑,选择的报复揭穿方式如此迂回也就在情理之中。
杨曦道:“韩兄之推断虽然合情合理,但现下苏廷夏人已失踪,很可能已经被那些人掳走,我们找不到他这个证人,如何求证此事?”
“我说过,若苏廷夏背后无人协助,他完不成如此精密部署。背后一定有人帮他,而今,舞弊案草草结案,这也说明,幕后之人不想令此事事态扩大,因而要赶紧在苏廷夏再次露面之前将事情压下去。所以我料定,现在,苏廷夏仍旧在洛阳城中。”韩健若有所思道。
“若他真知道那么多内幕,又有那么多人在搜捕他,他不赶紧离开洛阳城还敢留下?”
韩健以己度人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在兵法之道中所谓灯下黑,要藏在别人最想不到的地方,自然就是……”
“自己家?”司马藉突然大叫道。
韩健一笑道:“他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我料想,他应该藏身于离家不远的地方,就算是出事,街坊或许也能帮到他。林姑娘,就要劳烦你回去走一趟,到街坊中打听一下,看看有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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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有些着急道:“现在我们找不到人,三哥又急着草草结案,如此若是找不到苏廷夏,岂非线索便石沉大海?”
韩健微微一笑道:“我们不是还有原考卷吗?拿出原考卷的字迹对比一下,不就知道到底是否为苏廷夏一人所作?”
“是啊。”杨曦眼瞪的很大,心中激动了一下,却马上有些失望,“韩兄如何料定,不是苏廷夏事先作好题目,令其他二人背熟后,再由二人自己答题?”
韩健道:“因为按照魏朝科举制度,直到考试前一天,陛下才会将考题交给礼部尚书,再由礼部转呈给考试院,第二天开题前必须检查封印。其中步骤丝毫不得马虎。如此制度下,便是礼部尚书也不敢碰考题。就算他敢碰,一天时间,也难以找人把考题答出,再令人背出,到考场舞弊,所以我料定,【创建和谐家园】者冒名顶替才是正途。因为考试院考生众多,检验身份一关是最容易打通的。”
“哦,那还等什么,赶紧对比考生编号找考卷。”司马藉说着已经行动起来。
等看过原考卷,在场所有人,包括卢绍坤也安静下来,因为跟韩健所料定的一样,三份考卷的字迹完全是相同的。
卢绍坤身体都有些发抖,道:“这……两个人,都已经进入朝廷,身为朝臣……东王殿下,是哪些人如此斗胆包天,敢作弊……欺君罔上?”
韩健摇摇头道:“虽然我暂时不清楚是什么人在幕后主导舞弊案,但从上三届考试,再到本届考试院南库房着火,算算……至少他们做这件事也有十几年时间,那时候,恐怕……陛下也尚未登基吧?”
“陛下都未登基?”司马藉咧咧嘴。
韩健微微点头,道:“【创建和谐家园】者,绝不仅仅是苏廷夏一人,苏廷夏不是第一个,也并非最后一个,只因为他脱离了那些人的掌控,且才学太盛,才遭致杀身之祸,才有昨日舞弊案揭发。若我所料不差,舞弊者的主要目的,是扶植一批人进入朝廷,左右朝局……”
“什么人?”卢绍坤紧忙问道。
韩健看了卢绍坤一眼,本来他心中已经明了,但卢绍坤毕竟跟他不是一个阵线上的。所以韩健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第五十九章 幕后真凶(下)
原本查案宗很繁琐,不过韩健直接翻查上几届考试三甲的卷子从而发现线索,前后历时不过一个多时辰。几人从太学宫出来,午时尚未过,韩健肚中已是饥肠辘辘。
“有劳卢公公,我们要先出宫。”韩健行礼对卢绍坤道。
卢绍坤在听了韩健的分析之后,神色忧心忡忡,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稍怔了一下,才还礼作别。
等韩健等人往出宫方向走,卢绍坤叹口气,一脸无奈而脚步匆匆往皇宫正殿方向赶去,他急着向女皇回奏。
“这次……事可大了。”卢绍坤一路上都在呢喃着。
皇宫烨安阁,是女皇不上朝时批阅奏章的地方。此时烨安阁内,檀香袅袅,女皇一身素装,手拿着奏章,六神却游曳天外。作为皇帝,女皇也无须时时都勤于政务,如今朝廷上下尚算平稳,魏朝境内一片风调雨顺没灾没难,唯一令她有些操心的还是南齐使节之事。
女皇想的最多,是如何将南齐使节朱同敬打发走又不伤两国和气。而今魏齐两国已有十几年未动大的兵戈,虽然摩擦之事近乎年年都有。这次朱同敬来商议休战,开双边互市,女皇也感觉到这是互通南北两国有无,利国利民的好事,因而她也想把事情妥善解决。
想着想着,女皇心思便飘到往年的便服游春,或者是到上清宫听道解义。那些都比朝事有趣的多。想起上清宫,她便联想起建塔之事,不由叹口气,因为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前日由上听处呈交上来的建塔图则。
“这个倔老头,真是……”
在私下里,女皇也并非以官员官职相称,她口中的倔老头便是上听处首席大臣顾唯潘。虽然顾唯潘平日里看上去很势利眼,但女皇也知道,此人有才有能算是国之栋梁,只是她很不满意顾唯潘处置此次的处事态度。明明两天前就将建塔图递上来,这两天却没了后音。
女皇心想:“难道真要朕亲自去催问,这倔老头才会上心?”
却在此时,卢绍坤脚步匆忙在烨安阁外求见,女皇对侍立太监摆摆手,示意让卢绍坤进阁说话。
“卢公公,何事如此慌张?”女皇抬头瞥了卢绍坤一眼,此时卢绍坤呼吸急促,兀自在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陛下,是六王子和东王……刚去过太学宫,查阅往届考卷之事。”
卢绍坤做事很谨慎,虽然杨曦和韩健进宫没事先通禀,但在卢绍坤过去查问到他们目的之后,便暗自派了小太监过来奏禀女皇,因而女皇也知道韩健和杨曦在做什么。
“嗯。”女皇微微点头,“可有进展?”
卢绍坤神色慌张地把之前韩健所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女皇听,细节上也丝毫不错漏,包括韩健查阅卷宗,再到分析案情,连韩健似有似无的猜测他也说的分毫不差。
“……陛下,东王似乎不太相信老奴,所以……他话只说了半截,他说,舞弊案……可能要从十几年前便开始了。但之后,却又刻意说猜不到原委。”卢绍坤把话说完,总算才松口气,就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
女皇听完这番话,没问什么,很多事虽然在朝廷并无发作,但她并非毫不知情。
卢绍坤说完,打量了一下女皇,见女皇沉思不语,便问道:“陛下,您看此事……是不是及早……”
女皇微笑道:“未料三皇叔在朝中布置这么多年的势力,终有一天被人所揭穿。”
卢绍坤赶紧行礼相劝道:“陛下息怒。”
“朕有何可怒的?”女皇语气仍旧平静,只是言语间多了一丝感慨,“皇叔确有将相之才,朕登基前,也觉得先皇应将皇位传与皇叔,只是皇叔他……太工于心计。到头来,他的计划却毁于两个后辈手上。不过这样也好,此事早晚会发。这些年来,朕不就一直在准备这天么?”
卢绍坤脸色为难道:“朝廷如今内忧外困……怕是……怕是……”
“蚍蜉之力终究不能撼树。”女皇说完,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忽而又看着窗外若有所思道,“他二人年轻气盛……”
女皇言外有音,虽然卢绍坤听明白了大概,但他也不敢妄加揣测。
正在此时,小太监进来传话,说是六王子杨曦在外求见。
“召。”女皇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厉声道。
随着小太监出内帷,很快,杨曦便捧着奏本和从太学宫找来的几份考卷进来,而卢绍坤也退到一旁侍立。
“六弟,可是案情之事有所进展?”女皇问道。
“是,皇姐。我和韩兄……哦,东王查到,舞弊案中有重大隐情,原来苏廷夏……”
杨曦说着,让卢绍坤把奏本呈上,上面所列的跟之前卢绍坤从太学宫听来的基本无差,女皇本来神色间还有些严肃,但在看过奏本,听了杨曦将卢绍坤的话基本重复一遍之后,脸上却升起淡淡的笑容。
“……皇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现下只需要将两个作弊考生召到宫里来,当众验查其笔迹,便可证明此事真伪。皇姐,事不宜迟啊。”杨曦最后说道。
女皇听完杨曦所奏,放下奏本,微笑问道:“那六弟和东王,可是知道谁是幕后真凶?”
杨曦脸色犯难道:“东王言,此事尚有不解之处,或许,只有从作弊考生口中才能获悉一二。”
本来事情没有结果是件坏事,但女皇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自然,这笑容中多了几分对晚辈的赞许。但她随即脸孔板了起来,恢复了女皇高高在上的威严。
“传令,召上听处副首席大臣凌钧见朕……”
听到“凌钧”的名字,卢公公微微凛了一下,只要凌钧出马,事就小不了。他心里犯嘀咕,这次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
……
此时,清虚雅舍内,韩健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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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阮平那小子已经被放出来了?还不见人。”司马藉转头看着韩健。
“卢绍坤是宫里的太监,他道听途说来的你就信?”韩健道,“现在舞弊案有新进展,阮平估计还要在大理寺牢房里呆上一天。”
司马藉听韩健这么一说,放心坐下来,道:“少公子你说的肯定比那老缺可靠。这案子……到底要查到什么时候?幕后真凶一天未归案,一天就不结案?”
“本来此案是幕后之人要大事化小,而今……还是大事化小,不过变成朝廷了。”韩健道。
司马藉一脸惊讶问道:“何解?”
韩健瞥了司马藉一眼,道:“你真以为幕后真凶是藏在云里雾里,看不见摸不着的?其实,这个人,满朝上下谁不认识?”
司马藉仍旧很惊讶道:“那就是说……少公子已猜出是何人?那你还对那杨公子说不知情,感情还留一手?”
“不是留一手,是不能言。”韩健道,“之前也说了,案子源起十几年前,甚至是陛下登基之前。你想想那时,谁会花力气在朝中布置如此大的人脉网……”
司马藉虽然平日里聪明,但他政治觉悟力并不高。
“谁?四王?哦……除了你之外……”
“就是四王。”韩健一笑道,“十几年前的三王中,南王属皇家旁系,无争皇位;西王虽有野心,但当时西凉尚未完全平定,他无暇东顾洛阳朝局;那时,有机会染指皇位的,只有北王一人。联想当时,陛下登基之前,先皇受朝臣压力,一者传位于少不更事的三皇子,二者还位北王。先皇临终前踟躇,最后传位于当今陛下,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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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北王势力愈盛,陛下则一直隐忍不发,这层窗户纸连陛下都不捅破,我们去捅……捅个马蜂窝回来?”韩健笑着摇摇头,“所以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妙。一件事归一件,把舞弊案解决了,还阮平个清白。各烧高香。”
一旁一直不作声的林小夙道:“你朋友是清白了,可小云他,如何才得清白?”
韩健没说话,司马藉却不屑道:“那混小子当众杀人,他若清白这世上就没黑的!”
第六十章 过问案情
舞弊案案情虽然尚未完全侦破,但韩健也知,这案子基本了结,剩下的就看朝廷如何大事化小,经此一事,北王在朝廷的势力会有所收敛,这次会试会变得相对公正。
日头西斜,韩健也不能在清虚雅舍久呆,他要陪着林小夙去廷尉府问问林小云杀人案的情况,毕竟新任的廷尉少府上任,若是他不去过问,而令孙家向廷尉府施压,那林小云基本没活路。司马藉则对林小云有敌意,不会跟着去讨不痛快,他要去大理寺牢房探监,把好消息带给阮平。
“给阮平那小子带个好。”韩健嘱咐道,“出大理寺早些回别院养伤,之后我回上听处,先不回去。”
从清虚雅舍出来,韩健先对侍卫嘱咐了两声。阮平的事大致解决,韩健心情不错,他想起来之前答应顾欣儿调查顾唯潘外头养女人之事,现在正好去查查。
韩健与林小夙步行而行,路上林小夙欲言又止,鼓了半天勇气才道:“你……能不能跟廷尉少府说说,让他不要治小云的罪?”
“衙门口,虽然未必事事依法,但杀人这样的罪状,死的还是个少将军,想免罪除非有圣旨赦免。你觉得皇上有心思过问这等事?”
林小夙脸色悲哀,之后脚步也慢了许多,仿佛不是去问案情,而是去送法场。
到廷尉府内,韩健见到了刚上任还不到一天的廷尉府少府吕哲。
吕哲是个四十多岁的痩削中年人,虽然看上去有几分清官的高傲,但见到韩健他也不得不拉下脸来行礼,言语间十分恭敬。
吕哲对前任胡德明是如何倒台的心知肚明,就因胡德明在宫廷宴会上参奏东王与南齐人勾连,便落得个革职问罪的下场。现在东王亲临,他不想应酬也要硬着头皮上。
韩健也不废话,具体问了下林小云案情的进展。
吕哲答道:“……目前案子尚在细查之中,过堂定于三日之后。”
韩健低声问了一句:“孙家那边,可是过来跟吕少府通过信?”
吕哲一看就知道韩健是站在林小云一边的,他也不知道一个市井的混混,怎么就能得到东王的亲自过问,当下他很识相道:“回殿下,孙将军的确有派人来,但本官会秉公处置此案。”
韩健心想,这是打官腔。若真秉公处置,林小云脑袋就要搬家。虽然林小云杀人是不对,但韩健想起孙保那副找死模样,便想为何不是自己插那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