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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阳这刻却在想,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可以感觉到,陶立龙满脸稚气,看上去不过二十岁,按理说不懂得索取失业补偿,并且有这样的底气闹下去,估计是背后有人支持他,支持他的人,甚至可能是领导。
跟陶立龙对峙的过程中,张志阳其实还留意着人群中的孟振江,他看得出孟振江在不断向陶立龙使眼色,似乎在指导着陶立龙该怎样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面却突然走出了陶国潮,只见他神情平静,一直往张志阳和赵雪晴走过来。
还没有等他们发话,陶国潮就立刻问:“哎,张镇长,赵书记,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了?这车还没开出去卖吗?”
赵雪晴连忙说:“陶副书记,你侄子刚才在这里闹,你不知道吗?”
陶国潮一面懵懂,回答说:“怎么了?他闹个啥?”
张志阳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告诉他,然后 对他说:“陶副书记,你真应该管好你这个侄子了。”
陶国潮立刻信誓旦旦的说:“嗯!好,我一定得管管他。”说完后,就寒暄了两句,走进了办公大楼。
赵雪晴望着陶国潮的背影,暗暗对张志阳说:“还真巧,陶副书记他侄子在这里闹,他刚好到外面去了。”
张志阳却笑了笑,然后对赵雪晴说:“根据我刚才对陶副书记的观察,他其实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只不过,他故意避开了。”
赵雪晴好奇地望向张志阳,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第019章 怂恿他闹事
面对赵雪晴的提问,张志阳怔了一下。
他想到,假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赵雪晴,只会让赵雪晴对陶国潮有看法。这样的话,镇委正副两书记之间产生隔阂,不利于团结,更不利于日后工作的开展,于是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我猜的,不一定猜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安排人手把车开出去卖掉吧。”
这个时候,陶国潮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得知侄子被张志阳开除,他心中愤懑,觉得这是张志阳不给他面子。
“我这副书记他都没放在眼内,看来,张志阳仗着是市委派来的,目中无人啊。”陶国潮暗暗咬着牙,脸上却很平静,他绝不会把自己心中的想法流露出来,更不会说给别人知道,然而他早就下了决心,先忍耐着,找到机会再给张志阳好看的,把面子要回来。
一切其实如张志阳猜想的那样,这次侄子陶立龙闹事,陶国潮是知情的,甚至他事前怂恿侄子这样做,只是没料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在他的预计中,张志阳怎么也不会撤他侄子的职,毕竟张志阳才上任第一天,陶国潮预计他阵脚未稳,不会向谁动刀。
正因为考虑到张志阳人生地不熟,不敢妄自尊大,陶国潮才默许侄儿陶立龙在镇委大院内闹哄这么一番。一方面,是想给新来的镇长和镇委书记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犯窘,甚至在所有镇政府工作人员面前抬不起头来。另一方面,也算是让陶立龙申诉一下,毕竟越野车被卖掉,他这个司机也没事干,迟早被辞退。
更重要的是,这主意是孟振江想出来的,纪委书记孟振江想借此机会,抓两个新上任领导的“鸡脚”。
昨天晚上,陶国潮在家中暗暗打颤,心想新来的镇委书记以及镇长都年轻并且能力出众,可以说是下江猛龙,自己这老骨头必须盘算着如何跟他们处好关系,同时,不被他们打压欺负。
这时,黑夜中有人敲响他院子中的门,一看,正是他的侄儿陶立龙。
陶国潮马上叫老婆去把门开了,只见陶立龙气冲冲走进来,对着他问:“大伯,新来的镇长,要把越野车卖掉吗?那我以后就开那个零点六小货车?咱镇政府两个司机了,都得开这破车?我掉不了这个面,不想干了,你是副书记啊,怎么就不能跟他们说,别卖,留着用不行吗?”
面对着陶立龙的冲动,陶国潮神情平静,过了好一会才说:“立龙,你以为我这个镇委副书记就能说得过他们吗?他们说镇里财政困难,把这车卖掉,那我还可以说什么?这车本来就是以前钟伟雄搞回来的,你运气好能开这车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开小货车,也没什么不妥吧?”
可是,陶立龙的火气却超出陶国潮的想像,大声对他叫嚷:“大伯!你不是说过,当官得先考虑到咱们家族里面的人,让咱们得到好处吗?如果你不帮我争这个气,那我没事干了,那我爹,还有你几个兄弟,会怎么说你?家族里面的人,会怎么说你?他们会说你当官不认人,连家里人也不护着了!”
陶国潮举起颤抖的手,把茶杯往嘴里送,一口气喝下去,刚才陶立龙的话切进他心窝,他确实担心家族里说他当官就不认家里人,然而陶国潮自问没能为力,一时间觉得无比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出外面又来了人,让陶国潮万万没想到的是,来的人正是孟振江。平时孟振江这个纪委书记是甚少到他家来,然而这一次,却突然出现在陶国潮跟前,这让陶国潮一阵紧张,也一阵惊喜,连忙问:“孟书记,你怎么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准备好酒和下酒菜,和你喝上那么一回。”
孟振江看到里面正站着陶立龙,心想自己正来得时候,对陶国潮摆了摆手,然后说:“免了,陶副书记,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立龙的事而来的。”
“为他的事而来?”陶国潮不禁犯窘,他心想,孟振江作为纪委书记,一直是镇委各委员想拉拢攀附也攀附不来的,这次突然登临自己的寒舍,竟然是为了陶立龙的事而来,这到底是为啥。
孟振江望向陶立龙,走上前拍了一下他肩膀,然后说:“立龙,你觉得很委屈,是吧?这张志阳和赵雪晴,一来咱这里,就说要把那么好的车卖掉,你以后就没车开了。”
陶立龙连忙抱怨着说:“是啊,孟书记。这新来的镇长太不讲理了,来的第一天就把车卖掉,我以后没法混下去了,孟书记,你得给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他们别卖车…”
孟振江眯着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对陶立龙说:“这就得靠你了,立龙,你长得这么膘,就得给他们好看的…”
说着,孟振江就暗暗对陶立龙说了很多话,教他如何在镇政府里面闹,最好是把事情闹得要多大有多大,假若张志阳和赵雪晴出来阻止的话,那就得跟他们正面冲撞,挑起他们的火气,最好是逼到他们要动手,如果发生肢体冲突,那他孟振江就获得证据,有理由打报告到上面去,让上面来处分张志阳和赵雪晴。
孟振江接着又说:“如果这新来的镇长和镇委书记被处分的话,那估计他们呆不了多少天,就得调走,这样的话,陆窖镇还不又是咱们的吗?”
陶立龙听完后,即时叫嚷:“好!孟书记,这就一言为定了,那我就在里面一直闹,反正我这司机也当不下去了,迟早被辞退,还不如闹个痛快!”
孟振江得知陶立龙愿意配合,不禁心中暗暗高兴,他望向陶国潮,却发现陶国潮还是那个苦瓜般的脸庞,没有任何表示,似乎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
“陶副书记,这新来的两位领导,可是要踩到咱们田地里面去了,迟早咱们都没有位置站,我作为纪委书记,是不怕他们的,但你这个副书记,那可是难保某天被他们一脚踢开啊,我劝你啊,还是别哆嗦,有机会的话,就好好让他们栽跟头,不然的话,让他们站稳阵脚了,咱们更没办法治他们了,你知道吗?”孟振江极力地说服陶国潮,他知道,如果陶国潮不加入这个阵营,估计陶立龙也未必尽力去闹。
陶国潮心中也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可他还是有所顾忌,于是对孟振江说:“这事情,不可轻举妄动,得从长计议。”
孟振江却对他说:“陶副书记啊,你还从长计议个啥?这事就定下来了,不需要你参与进去,你避让就行了,到时,能不能成,还是要看我和立龙的表现…”
三个人很快就进行商议,最后决定,陶国潮这天以下乡视察为名,走访几个村,不留在镇政府里面,而陶立龙就在这个期间起哄闹事,凑巧的是,另一个司机是陶立龙自小长大的老乡,两个司机一起闹,肯定出来的效果更好。而孟振江,就等着张志阳和赵雪晴出来处理的当会,手机暗拍取证。
一切计划得很好,然而实施后,得到的结果让他们极失望,场面被张志阳控制住了,这个过程张志阳并没有动手,让孟振江抓不到预想中的“鸡脚”。
陶国潮不知道自己的侄子陶立龙最后是跑到哪,反正是不能在镇政府呆下去,而孟振江,也在事后暗暗趁着食堂吃饭的空档,叫他走到外面去,对他说:“陶副书记,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计划失败了,我昨天晚上跑到你家说的事,你不要对外面透一点风声,不然的话,你跟我都不能再坐在位子上了。”
“这个我当然懂,我懂。”陶国潮答应着孟振江。
孟振江接着说:“来日方长啊,陶副书记,只要你以后跟我站同一阵线,对付他们始终是有机会的。”
正当他们俩说着的时候,赵雪晴发现了,想凑近并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两个副书记察觉后,立刻分开,若无其事的各走各路。
赵雪晴其实猜到,他们之间说话如此神秘,在自己靠近后立刻停止交谈并分开走,肯定没好事,甚至有可能是些阴谋诡计,然而苦于找不着实质证据,赵雪晴也就只好作罢了,然而心中却加重了对他们这两人的提防。
而张志阳,其实可以通过孟振江和陶国潮的神色猜测,他们对这次镇委大院内的闹事,不仅是知情,甚至有可能是参与和策划,在张志阳看来,这两个人究竟想搞什么把戏,或者针对谁,最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张志阳心里很清楚,这次陶立龙闹事,完全是冲着他跟赵雪晴来的,如果处理不好,有可能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危机,只是最后,将要产生的危机还是让他有效化解掉。
陶立龙这样跑着离开,会不会还在外面埋伏着,等他们把越野车开出去再在某个位置跳出来突袭?张志阳无法预计。
为了避免在外面遇上波折,张志阳决定亲自把越野车开到县里面卖掉,而陈德永成了另一辆车的司机,他同样有驾驶证,就开另外那辆零点六吨小货车,把钟伟雄此前买的那些名贵办公桌以及办公椅载上,两辆车一起往县中心开去。
第020章 难以拉善款
陆窖镇虽然位置偏僻,四面环山,但却有一条平坦的道路通往另一个县,只不过这条路行程要远得多,比起前往陆川县,那是远上几倍也不止。
一路上转了无数个弯,有些地方还蛇行于深山,幸好有陈德永驾驶零点六小货车在前面带路,张志阳一直跟着,开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来到县城里。
本来,张志阳想着如何把这越野车卖个好价钱,从而更快更好解决扶贫资金。然而,当他跟二手车贩子议价时,却只能得到个最多八万的报价,尽是说他这个越野车开得太狠,保养不足,很难卖得出,张志阳使了谈判学中的无数技巧,还是只能争取到九万,最后不得不成交。
拿到这九万块后,张志阳一阵担忧,心想这个钱远远还不能解决源丰村的贫困户问题,而他在出发前跟赵雪晴商议策划过,在镇内各个主要公共位置设捐款箱,由镇政府工作人员拉善款,估计也没能拉到多少钱。
毕竟这陆窖镇确实是穷,镇内的居民虽然比农民要好过一点,但手头也肯定不充裕,要他们接济农民那更是没门。
回来的时候,张志阳坐在小货车的副驾驶座,让陈德永当司机,虽然心中苦闷,可他还是跟陈德永聊了许多,聊到陆窖镇的相关基本情况,也是聊到镇政府内各个领导。
陈德永说话很诚恳,也很小心,没有任何主观个人色彩,只是把张志阳想了解的情况全部说出来,如果张志阳问起某位领导,陈德永不会把自己的主观看法说出来,哪怕他心中对某位领导有成见甚至憎恶。
在这一点上,张志阳感觉得出他的谨慎,认为陈德永是很有分寸的人,值得信任和重用。
零点六小货车很快就回到陆窖镇的镇面上,张志阳不断往道路四周张望,他可以看到赵雪晴所组织发起的捐款活动,时不时可以看到捐款箱以及工作人员,然而,却没多少人真会靠近这些捐款箱,有不少路人还故意避开甚至绕道而行。
“赵书记很有想法,想到在镇里面凑款,可效果不太理想啊。”张志阳苦笑着,心中不知如何解决这扶贫资金。然而就在他们的小货车继续前行时,他却有所发现。
张志阳在镇中心附近位置,看到了一幢特别气派特别大型的民居,这个大型民居的门用铁花雕塑而成,看上去至少可以通过两三辆小车,而门的两旁,分别放着两只石狮子,看上去石狮子无比威武,估计也价值不菲。
更让张志阳觉得惊奇的是,这个房屋里面有一个大院,可以从外面看得到,那建筑风格是古色古香,还有着官延的牛角檐以及龙凤纹雕饰,看上去大气而庄严,而院内的两颗参天大树,那枝叶延伸到墙外,就像两个巨人把手伸出来一般。无论从哪一处看,这民居绝对是大户有钱人家,稍不留意,还真以为看到的是一个古代园林。
张志阳连忙问陈德永:“小陈,那边的应该是民宅吧,看上去很气派啊,是谁的房子,这屋主叫什么名字?”
陈德永回答说:“那个是咱们陆窖镇首富罗国铭的房子,首富的房子啊,占地就五百多方,前后院子足有两百多方,以前他经常设宴请咱们镇领导去吃饭呢,咱们不好意思不去,一去就全部去,结果他摆了几十桌在他院子里,像个饭店一样。”
接着,陈德永又告诉张志阳,这罗家,曾经在陆窖镇附近地区是个财雄势大的家族,甚至在县里也是赫赫有名,关系网通天。在解放前,罗国铭的曾爷爷是个大地主,拥有好大一块土地,可后来解放了,打土豪分田地,他这个曾爷爷被打倒,罗家就末落起来,然而到了罗国铭这一代,却突然间又重新起来,而罗国铭由一个两手空空的赤贫小镇民,白手起家最终成为首富的故事也在坊间不断传诵。
张志阳又继续问下去,问起这个罗国铭有什么样的过去,陈德永也不避讳,很详尽的告诉他,让张志阳想不到,原来这个罗国铭发家,还跟前任书记钟伟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罗国铭刚开始的时候做沙石运输,帮人搞搞装修之类,后来跟钟伟雄认识了,就得到了镇政府发出来的基建工程,搞些公共厕所,公园,甚至河流堤围。每一次招标,都是这个罗国铭中标,后来镇里就有人闹哄,说这个罗国铭做出来的,都是些【创建和谐家园】工程,他自己捞了不少钱,却让镇里的公共设施一塌糊涂,而钟伟雄却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里,张志阳不禁问:“那上面不派人下来查吗?查一下这个罗国铭跟钟伟雄会不会有什么不正当交易,估计这钟伟雄有收钱的嫌疑啊。”
陈德永说:“有查过啊,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们肯定也不会承认,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而钟伟雄下台以后,罗国铭也跟着低落了很长时间,现在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就没人不知道了,只是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在过去做镇里的工程,捞了很多钱。”
张志阳连忙说:“好,那一会儿咱们回镇政府一趟,看赵书记凑了多少钱,然后就立即去这罗国铭那里。”
陈德永即时明白,张志阳是要找罗国铭捐钱,他不禁笑了起来,说:“张镇长,你的思维还真够厉害的,这也让你想出来。但你想想,这罗国铭是生意人,是出了名的精明那种,可以说是一毛不拨,你就算是镇长亲自去他家,找他来捐款,他也不会给你面子的,你就别指望这个了。”
张志阳回答说:“我也明白,他是个生意人,但是我会努力的去劝他,虽然机会很渺茫,但至少是有机会的,我们就得尝试一下,最后哪怕是失败了,那也没关系,至少我们努力过了,不是吗?我相信,我可以说服这个罗国铭的。”
陈德永看到张志阳这么自信,也就没再说什么。
零点六小货车开进了镇政府大院,他们刚下车,赵雪晴和黄娟就走到他们跟前。可以看得出,赵雪晴面上尽是失望,而黄娟手中正拿着个小笔记本,里面记着这次凑款所得的款项。
“张镇长,你看一看,这就是咱们一整天凑款得到的数目。”黄娟把那个小笔记本递到张志阳跟前。
张志阳接过来一看,那个数字实在是小得可怜,只有区区几千块,把他们这次卖车所得加起来,也远远不够源丰村所需要的扶贫资金。
“就这么少?已经在全镇范围内募捐了吗?有没有打着扶贫的旗号?”张志阳问。
赵雪晴皱着她柳叶般娇嫩的眉睫,对张志阳说:“当然是全镇范围了,而且咱们镇政府里面,除了几个领导,该出动的都出动了,妇联,文联,民兵营,一共有五十多人,在各个公共地方拉人捐款,结果也就募到这么一点钱,估计再募个两三天,情况也一样,这样下去,更没有人捐了。”
张志阳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对赵雪晴说:“好的,赵书记,既然这天咱们镇政府上下已经很努力,那也辛苦他们了,你快点叫他们停下来吧,好好休息,不然,这样下去他们有怨言,镇里面的老百姓也埋怨咱们拉捐款,捐款活动到此为止吧。”
赵雪晴不禁一怔,她问:“为什么停止?如果不拿这个办法凑钱,难道你有别的办法凑到钱吗?别忘了,你可是答应了源丰村一百多个贫困户,如果你三天之内拿不出那个钱,到时咱们镇政府又有人闹事了。”
张志阳咬了一下牙,对赵雪晴说:“我先不说我的方法,反正,这回就靠我的了,你们就在镇政府好好坐下,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他就和陈德永匆匆的重新坐进零点六小货车里,没多久,小货车就急速调头,驶出镇政府大院。
张志阳指示陈德永要抓紧时间,争取在这天下班前,赶到罗国铭那儿,因为赵雪晴和黄娟以及众多镇政府工作人员,还在等他的消息。
陈德永一边飞快地驾驶着小货车,一边忧虑起来,他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酝酿了许久后,终于说出口来,他说:“张镇长,你这趟去罗国铭的家,要有心理准备!”
张志阳有点惊奇,扭头望向陈德永,问他:“什么心理准备了?”
陈德永对张志阳支支吾吾地说:“这罗国铭家,经常养着一头藏獒,而且是那种纯种河曲獒,最猛的那种。而且,罗国铭本人也是个武术家,经常练拳,曾拿过散打冠军。”
张志阳听后,冷然一笑,对陈德永说:“如果咱们政府公职人员因为怕一头狗,就不去办事情,那还能为人民办成事情吗?他罗国铭是武术家,散打冠军?那又怎么了?我们就得怕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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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永一听,有点诧异的扭头而望,看到张志阳说得很淡定,心中不禁更钦佩这个镇长,心想这个镇长曾在海外留学,果然眼界不同,胆识过人。
张志阳心中对那些武人怀着一份鄙夷,他只身一人到国外,早就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读大学本科的时候,他就对武术有着浓厚兴趣,经常前往各大山岳门派,学到不少武术知识,记忆最深的,是某年暑假前往武当山,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学了些武当拳套路,到他留学德国的时候,在文艺活动中表演这些套路时,即时引起外国学生们的欢呼喝彩,有不少同学还向他讨教。
然而,张志阳只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武术研究者,他从来没有在实际中使用学到的武术,害怕伤着人。
小货车一直往罗国铭的大豪宅前进,差不多到达的时候,陈德永突然想起什么,对张志阳说:“咱们没事先通知他啊,在以前,如果镇政府领导来造访他,也得预约,如果现在这样突然到找他,会不会有点唐突……”
张志阳心想,这没什么好忌讳的,反正就是一次造访,为什么要害怕产生唐突的效果,于是对陈德永说:“你见过他,他也认识你,知道你是镇政府的吧?那咱们按门铃就是!”
陈德永于是把小货车停到门前一边,然后和张志阳走下车去,按了按门铃,并对着罗国铭豪宅大院内叫喊:“有人吗?罗老板在不在?”
就在他的叫喊声响完后,即时从大院里传出一阵让人震慑的狗吠声,可以听得出,这狗的肺腔一定很大,所以声音能洪亮得如铜钟般,并且这狗也强壮得很,可以从声音中听得出那声嘶竭中透露出来的狠恶。
陈德永吓了一跳,对旁边的张志阳说:“张镇长,我都说了,他家确实养着一只很凶的河曲藏獒,这声音就够吓人了吧?”
张志阳冷冷笑了笑,虽然这狗吠声如此突然,确实能让人产生不少的惊吓,可他的心中却无比镇定,对这一切不以为然,看到陈德永好像不敢再叫下去,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院里面叫喊:“有人吗?我们是镇政府的,来找罗老板!”
这声音足够雄浑有力,洪亮得几乎要盖过刚才那只藏獒,连陈德永都暗暗佩服张志阳竟可以叫得如此响,然而,那里面的藏獒也不甘示弱,继续着刚才那种狠恶的吠叫声。
一阵狗叫过后,终于恢复平静,毕竟这狗还是会累起来的,也就不再叫了。继而院子里面响起一把声音:“什么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找谁啊?”
这声音是个中年妇女发出的,陈德永听得出,这可能是罗国铭的老婆,以前他见过并且认识,于是对里面喊:“罗嫂,是这样的,我们镇政府新来的镇长,想来造访一下,跟你老公罗大哥见个面,他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