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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争老脸一红，同时心里一股怒火涌了上来，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到现在他这个纪委书记都没有接到任何汇报，确实不把他当回事，于是掏出手机道：“我打个电话问问，蔡副书记是监察局局长，他应该是知情的。”
一个电话打到蔡征办公室，蔡征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可到现在第一监察室还没给出结论，还在调查当中，应该还需要几天才有结果。
罗争的脸拉了下来，这么一个小小的举报信，调查了三天还没结果，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恼怒地说道：“你马上把何大庚给我叫到尤市长办公室来，我要他当面向我和尤市长汇报。怎么搞的，难道这么一个小案子还要调查半年，这不瞎胡闹嘛。”
此刻何大庚正在第一监察室的讯问室里对秦风进行问话，根据他这些天调查得到的线索，虽然很多人不喜欢这个人，可老底确实比较干净，基本没找到什么把柄，这让他十分苦恼。
如今的干部，没几个经得起查的，十个有九个不是经济有问题，就是作风有问题，官场很多干部手里有了点实权，【创建和谐家园】情人蔚然成风，仿佛哪个干部没个情妇是很丢人的事儿。可这个秦风现在是个单身汉，别说没抓到有情人的实证，就算抓到了，那也不构成犯罪，大可以说是情侣关系啊，你能拿人家怎么样？
所以这次何大庚决定改变策略，换一种思路来对付秦风，阴沉着脸说道：“秦风，经过这几天我们调查组不断的走访调查，已经掌握了你不少问题，而且下面的群众和干部对你的意见非常大，所以你最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今天早晨，秦风接到第一监察室的电话，让他再来一趟，必须在早晨十点钟之前赶到，否则后果自负。当时秦风火冒三丈，这帮【创建和谐家园】的，还有完没完了，三天两头被叫去纪委谈话，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对着话筒骂道：“后果自负【创建和谐家园】啊，大爷的，你们这群王八蛋不把老子搞臭不死心是吧。”
打电话的纪委干部喝道：“秦风，你是党员干部，怎么能爆粗骂人呢。”
“骂你，老子还想抽你呢。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看我敢不敢在你办公室抽你。”秦风出离愤怒了，决定豁出去了。
那名纪委干部没敢报上真名，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两句挂了电话，然后就跑去向何大庚汇报去了。何大庚以为秦风不敢来了，没想到十点钟不到，这家伙居然跑到了自己办公室，横眉立目。
秦风冷声道：“何大庚，你到底要老子交代什么？我警告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再这样胡作非为，小心你的位置不保。”
何大庚想不到姓秦的这么大胆，竟然敢威胁自己，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喝道：“秦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难道要我逐一给你点出来吗？”
秦风点燃一根烟，坐下来，冷眼看着何大庚，说道：“行啊，你逐一说出来，我倒要听听，这些天你叫来那么多问话，都找到我什么罪证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离婚？而且是在破格提拔前火速离婚，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要抛弃原配发妻？你和欧阳青是否是情人关系，就是因为她的原因，你才跟前妻离异。还有，你跟银都集团究竟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赠送你价值二十万的轿车。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银都集团为什么偏偏要赠送你一辆轿车。你说你是优秀教师，可是拿什么来证明？”何大庚一脸正气说道。
又是这番陈词滥调，秦风将烟头扔在地上，站起身逼视着何大庚，冷笑道：“何大庚，你真是个人才啊，你这样的人才不去八卦小报当记者真是浪费啊。这些家庭*是你一个纪委干部该过问的吗？你是要让我证明我无罪是吧，那根让你证明你妈是你妈有什么区别？”
“秦风，你怎么能骂人呢？”另外一名负责记录的纪委干部不满地冷喝道。
“骂人还是轻的。何大庚，你再拿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来问我，信不信我抽死你。”秦风的火搂不住了，真有动手【创建和谐家园】的冲动。
何大庚喝道：“秦风，你放肆，想造反吗？”
冷眼瞪着何大庚说道：“何大庚，你少我扣帽子，我前两天才知道，你跟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覃明是亲戚啊，覃明费尽心机搜集了那么多捕风捉影的谣言，你还真当成罪证安插在我头上了。”
“这怎么能是谣言，我们是有证据表明这些材料绝对可信。我跟覃明的确是亲戚，可这跟调查你有什么关系？”何大庚脸皮够厚，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好，我这里有一份实名举报覃明和张大发两人上下其手，大肆【创建和谐家园】公款，买卖招生名额，以及在学校建筑和绿化过程中上下其手，高报瞒报的材料，里面有录音，有视频，还有照片，你现在受理吧。”秦风从提包里翻出一个大文件袋，扔在何大庚的办公桌上。
这些天秦风也没闲着，把自己以前掌握的一些材料，以及其他人提供的证据重新整理了一下，准备绝地反击。他算准了何大庚不会受理，所以是准备在问询完之后直接交到市纪委书记罗争手里的，现在拿出来吓唬吓唬何大庚，看看他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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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市长出手
以前也不是没人检举揭发过覃明和张大发，但到了【创建和谐家园】办就转到了纪委，到了纪委就没音信了，其实内部的人早就通知了两人。两人上下打点，覃明还把自己小姨介绍给何大庚，这才一次次平安着落。
何大庚看到这个文件袋，直接就麻爪了。这个杀千刀的秦风真是阴险，居然就地反攻倒算，倒打一耙。
看到何大庚满脸惊愕的神情，秦风内心大爽，冷笑道：“怎么，不敢受理吗？你们不是听到屁大的风声都要调查清楚吗，我这里可都是白纸黑字的实证，有图有真相，比你收到那封举报信要详实多了，何主任这么大公无私，如此明目张胆地护着你外甥，这样好吗。”
何大庚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红得发紫，拿过材料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这份举报材料的确比较详实，事实很清楚，以前也接到过类似的举报信，都被他私下扣下了，这回秦风堂而皇之摆出来，让他颇感棘手。
不过作为一个混迹纪检多年的老油条，何大庚也不是全无办法，反正一个拖字诀就能把事情无期限拖延下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他正准备把文件放入抽屉时，秦风一把将文件袋抢了回来，冷笑道：“这份材料我会亲手交到罗书记手里，就不劳烦你了。我还要问问他，纪委办案是不是这种方式，要被询问对象自己证明自己清白无罪。走吧，咱们这就去找罗书记，你敢不敢跟我当面对质？”
“秦风，你不要太放肆了，现在是调查你的问题，把别人扯进来干什么？”何大庚自然不会去罗争那里对质，到了那里还能有自己的好吗，傻子才干这种事呢。
然而这个时候，一名纪检干部走进来，在何大庚耳边低语：“何主任，罗书记叫你去尤市长办公室一趟，有事问你。”
一听到要去尤市长办公室，何大庚眼皮狂跳起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尤天亮还是忍不住了，他一插手事情就难办了。可不去又不行，自己的顶头上司还在那里等着呢。
秦风一看何大庚的脸色，大概就明白了几分，心里大喜，站起来说道：“是不是罗书记找你，正好，我跟你一起去。我的问题我当面向罗书记交代，原本你和覃明是亲戚就该回避的，可你这么厚颜【创建和谐家园】，我只能向罗书记当面汇报了。”
你才厚颜【创建和谐家园】，你们全家都厚颜【创建和谐家园】，何大庚心里暗骂，这个王八蛋，简直是个刺猬，还不能跟他上手段，着实让人憋火。何大庚冷眼瞪了秦风一眼，大步走出询问室，向市长办公室走去。
秦风起身准备跟上去，被两名纪委人员拦住了，冷声道：“你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继续待在这里交代问题。”
“交代你妹！”秦风忍不住爆粗，冷喝道：“你们再用这种对待犯罪嫌疑人的姿态讯问我，别怪我不客气。我就是豁出去受处分，也要把你们的嘴巴抽烂了。”
两个人不敢吱声了，人的名树的影，秦风名声在外，可以说是凶名赫赫，两人还真怕他一时头脑发热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闪开一条道路，放任秦风离开。
何大庚一进尤天亮办公室，看到两位常委黑着脸坐在那里，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道：“尤市长，罗书记，你们找我？”
罗争开门见山问道：“何大庚，群众举报一中副校长秦风的案子是你负责审理的，调查结论出来了吗？”
何大庚听到罗书记和尤市长居然亲自过问这个案子，心头狂跳，小心翼翼回答道：“已经调查得*不离十了，正在综合信息，形成结论，明后天我就会把调查结论送到二位领导的桌面上。”
“大致什么结论？这个秦风具体存在哪些问题。”尤天亮的一张脸阴沉得都能拧出水来。
何大庚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秦风的问题十分严重，群众的风评非常差，一中不少教职工都反应他为人强势、霸道，凡事喜欢出风头，而且目无上级领导，不少干部对他意见非常大。”
“还有什么问题？”尤天亮的脸黑得更加吓人了。
何大庚说道：“政治思想不过硬，动不动就抨击上级政府机关，爱唱高调。经济上的问题有一些，我们还在调查论证，争取早日补充完整证据链。作风上嘛，这个人生活作风很成问题，与他们学校的女老师欧阳青关系暧昧，不清不楚。而且据他前妻实名举报的材料，他早就跟这个欧阳青勾搭成奸，在组织部考评前火速离婚，就是为了与这个欧阳青公开乱搞。”
啪的一声，尤天亮用力一拍桌子，火冒三丈站起身，怒视着何大庚，说道：“放屁！放狗屁！何大庚，你是纪委干部，还是八卦小报记者，你调查了三天，就调查到这些捕风捉影鸡毛蒜皮的传闻吗？这是对同志负责任的态度吗？”
“尤市长，我……我……”何大庚没想到尤天亮会如此大怒，这么斯文一个领导居然爆了粗口。
罗争也很恼火，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纪委难道是干着活的？阴沉着脸问道：“何大庚，除了这些私人问题，秦风在经济上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不是文革，你搞的这是哪一套，一些同志发几句牢骚，你就要上纲上线，这是谁给你的权力？”
何大庚磕磕巴巴说道：“他现在开的那辆车是银都集团赠送的，虽然车主是他父亲，可银都集团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赠送一辆价值二十万的高档轿车呢。他始终在这个问题上不肯老实交代，态度十分蛮横，但这里面分明是存在利益输送，或者权力寻租的。”
尤天亮心里都开始冷笑起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幸亏秦风提前给他说过缘由，他冷笑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何大庚，你凭主观臆测就可以做出结论吗？那辆车我知道，银都集团开工仪式前后，从秦家购买了两缸桂花陈酿，而且秦家为这次开工仪式做了很多工作，银都集团作为答谢，赠送了一辆轿车，这属于商业行为，根本与利益输送不沾边。更何况，秦风的职权范围根本不可能与银都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存在利益输送。”
何大庚再次傻眼了，这回栽赃都搞黄了，事先压根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做出判断，这下子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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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果断反击
何大庚脑门上的冷汗急得都下来了，顾不得擦汗，战战兢兢说道：“这个，这个……尤市长，罗书记，我确实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没有调查清楚就按照以往经验做出判断，确实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点我检讨。可是一个干部的前妻实名举报前夫，总不可能一点问题没有，我们也是出于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去调查的。”
罗争听不下去了，怒声道：“何大庚，你还在狡辩，前妻举报前夫，这能说明什么？据我所知，那封举报信里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庭问题，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纪委什么时候需要去管别人的家事了？看干部要看主流，一个人工作作风强不强势，这根本不是问题，我们要看的是结果。一个好好先生，倒是两头不得罪，可他的工作干得一塌糊涂，这样的干部就是渎职。谁当干部别人没意见，啊，但我们要的是什么，要的是干出成绩，而不是你好我好一团和气，这种一团和气跟暮气沉沉有什么区别？”
何大庚心里开始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极度不满起来，听听，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一点都不护着下属，怎么说我也是你下面的人，当着市长的面这么数落我，你合适吗？可这番话他只能在心里腹诽，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的。
这时秦风拎着包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鼓掌，笑道：“说得好，罗书记，这是我今年听到最有水平的发言了。”
看到秦风也跟着来了，何大庚脸黑得跟木炭似的，心里开始骂娘，这王八犊子还真是得势不饶人啊，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秦风，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赶快出去，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何大庚端着架子不肯放下来，忍不住训斥秦风。
秦风连他正眼看都没看一眼，从包里拎出那个文件袋，在手里晃了晃，说道：“尤市长，罗书记，我有个问题需要请教你们。”
尤天亮对待秦风的态度与何大庚截然不同，何大庚进来后连让他坐都没让，秦风一进门就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有什么问题坐下说。正好罗书记也在，你把你的事跟我们详细说说。”
秦风坐下来，摸出烟盒给尤天亮和罗争每人递过去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徐徐说道：“罗书记，这个问题纠缠了我好几天了，不吐不快，我很想知道，纪委办案是不是要当事人自己证明自己无罪，就好像我要证明我妈是我妈，需要到哪里开证明材料？纪委给办吗？”
罗争一愣，不明所以地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这样的论调，需要自己证明自己无罪？”
秦风笑了笑，说道：“我这里有几分材料，其中一份就是这位何主任要求我自己证明自己无罪。纪委的办案流程我不是很懂，不知道历来是不是每一个被调查对象都要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胡闹，这纯粹是胡闹。”罗争用力一拍桌子，怒视着何大庚问道：“何大庚，秦风反应的问题是否属实？你真是这样办案的？”
何大庚低下头，红着脸一言不发。看到他这个表情，罗争明白了，这个何大庚还真是敢这样办案，这家伙不是吃错药了，就是有猫腻，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秦风接着说道：“还有件事我也不明白，这位何主任总是拿我离婚和我前妻说事，那我就不明白了，这离婚跟【创建和谐家园】和作风有必然的关联吗？据我所知，何主任可是离过两次婚，去年又第三次结婚，娶的还是我们学校秦主任的小姨，这个女人也离过三次婚，那你们自己有没有问题？跟组织上交代过吗？我向你实名举报覃明和张大发，你又为什么不肯受理？”
何大庚被秦风反驳得面无人色，恼羞成怒道：“秦风，你太放肆了，现在调查的是你的问题，扯这么多干什么？我的问题没有义务向你汇报，你的问题很严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倒是你，经得起上级部门调查吗？你这叫【创建和谐家园】，胡作非为，我要向白山纪委举报你。哼！”秦风针锋相对，丝毫不打算退让。这条老狗，给别人当打手，那就先废掉你再说。
看着秦风这混不吝的样子，尤天亮都有些忍不住乐了，这小子还真是生冷不忌啊，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人才能干事嘛。
何大庚不敢说话了，这个杀千刀的太生猛了，油盐不进，这回搞不好还真把自己搭进去了。罗争瞥了一眼何大庚，手下的人做事这么没谱，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如果都像他这么干，纪委的威信何在？
罗争冷着脸对何大庚说道：“何大庚，这个案子必须马上结案，如果事实证明秦风同志没有原则性问题，还需要消除影响，给他一个交代。如果你还是这么办案，那这个案子就交给第二监察室来负责，你直接转交过去。”
何大庚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继续强硬下去。但秦风可不想就此放过他，趁胜追击道：“罗书记，纪委这么大张旗鼓调查我三天，找了那么多同志谈话，许多人都误以为我犯了严重的错误，如果事实证明我是清白的，那纪委是不是要做一个通报，给我恢复名誉？”
罗争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尤天亮，心想这小子还真是难缠啊，逮着机会就顺杆爬，无奈地苦笑一声，道：“那是自然，调查结论出来后纪委会给你们学校发一份通报，消除群众的疑虑。”
“那就多谢罗书记了。”秦风笑笑，将那个文件袋递给罗争，说道：“我现在实名举报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覃明，以及初中部主任张大发，这里有我准备的材料，请罗书记受理。至于何大庚主任，我会去白山纪委跑一趟，将他【创建和谐家园】的行为如实上报，相信上级部门会给出一个结论的。像何大庚这种【创建和谐家园】的干部，待在纪委这样的职权部门，绝对是害群之马，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
“你……”何大庚气得肝儿都疼，眉毛都立了起来，这个王八蛋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反而搞到自己头上来了。
罗争也没脾气，何大庚太给他丢脸了，苦笑道：“秦校长，你就不用专程跑一趟白山了，何大庚是我们市纪委的干部，如果你反应的情况都属实，我们内部会做出处理的。尤市长，你觉得呢？”
尤天亮自然明白罗争的意思，哪个领导希望手下的人被举报到更上一级部门去啊，这是向他求情呢，说道：“罗书记说得对，秦风，这事你就不要跑白山了，让市纪委自行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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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舆论哗然
秦风被纪委调查的事沸沸扬扬闹了三天，随着尤天亮和罗争的介入，事情得以平息，第一监察室马上停止了调查，并在当天给出了结论——经过调查，检举的内容不属实，没有任何有力证据，大多是一片之词和主观臆断，不能作为证据支持。经查，秦风同志工作勤勉，认真敬业，是一位对工作和同事负责的好同志，但工作方式有待改进，其他同志共勉之。银城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特此通告。
秦风看到这份结论，心里冷笑不已，何大庚在做这个结论时，估计牙都咬碎了几颗，这可真是打碎钢牙往肚子里咽啊，踢人踢在铁板上，只能自己受着了。
通报很快发了下去，舆论一片哗然，有人为秦风长松一口气。然而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却失望了，纷纷摇头叹气，他妈的，不是说十个官员九个贪嘛，怎么秦风这小子一点事都没有，纪委折腾了三天，反而写了封表扬信了事，这不是扯淡吗。
当然，当秦风强势回归，不少人开始害怕，如临深渊。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参与了这次检举的，以覃明和张大发为首，都跑到校长杨伟奇那里去寻求庇护。覃明和张大发最为害怕，他们可是知道，秦风当着尤市长的面给了纪委罗书记一份实名举报材料，这是摆明车马要跟两个人决战了。两个人的【创建和谐家园】底下有多脏，他们比谁都清楚，纪委只要派人调查，那就不是挪窝的问题，搞不好就要锒铛入狱。
至于校长杨伟奇，这次一中不少人联合起来检举秦风，杨伟奇其实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许的，但当纪委草草收兵之后，他也开始担忧起来，害怕秦风这小子在临走前给自己使个绊子。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自保，全身而退。
开学前几天，秦风就不断接到各种饭局的邀请，一部分人是想表忠心的，在秦风调往市政府之前，先抱上这条大腿；另外一部分则是心里有鬼，想向秦风认错，希望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对这些饭局的邀请，秦风一改都婉拒了，这种花团锦簇的表态，其实一点球意义都没有，你顺风顺水的时候，这些人都会拥护你，前提是你得让他们得到好处；当你落难时，这些人能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了。
让秦风没想到的是，张大发这小子居然也打来电话，表示要请秦风吃饭，希望能冰释前嫌。
秦风冷冷地笑了，直言不讳说道：“张大发，上次我抓到你和梁翠华的时候，就给你明说过，自己滚出一中。你小子有种，到现在还赖在这里不走，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准备好去吃牢饭吧。我跟你，永远不可能和解，至于为什么，你很清楚。”
张大发不得不服软，虽然心里恨透了秦风，可嘴上却还是祈求道：“秦校长，以前是兄弟我不对，很多事做的不地道，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杀人不过头点地嘛，你就放兄弟一马，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不在话下。”
“呵，你的觉悟提高很快嘛。”秦风冷嘲热讽道：“不过吃饭就不必了，跟你一块吃饭，我害怕中毒。不是没给你留后路，我的态度很明确，你自己看着办吧。”
……
转眼就开学了，开学第一天全校职工开过大会之后，杨伟奇叫住急匆匆准备回办公室的秦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笑眯眯邀请道：“小秦啊，走，去我办公室坐坐。暑假里来了几个老同学，给我送了两斤茶叶还不错，咱们坐下来喝一杯，你尝尝这茶怎么样。”
这是杨伟奇第一次主动邀请秦风，态度可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喜欢秦风呢。秦风点点头，跟着杨伟奇进了他的办公室。
杨伟奇是一中一把手，办公室自然比秦风的宽敞的多，窗明几亮，正当中有一个很大的茶海，十分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他坐下来后烧水泡茶，一边面带微笑与秦风闲谈。
泡好茶，杨伟奇先给秦风斟满一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尝尝吧，是明前茶，看看这茶怎么样？”
秦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的确是好茶，这种茶叶在市面上销售的话，起码上万块钱一斤，赞许道：“嗯，相当不错，口感很香醇，看来你这几位老同学如今都混得不错啊，要不然怎么喝得起这么贵的茶叶。”
“呵呵，还可以吧，一个当了县长，一个是集团副总裁，还有一个是国营企业的老总，嗨，现在哪一个都混得比我好。”杨伟奇漫不经心地说道，像是在告诫秦风，他杨伟奇也不是无根之萍，身后也是有人的。
一杯茶喝下去，杨伟奇转入正题，笑道：“小秦啊，今年跟你搭班子，工作干得很有起色。可是我听说你很快就要调到尤市长身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事。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在尤市长身边工作，等于进入了升迁的快车道，日后前途无量啊。”
这事儿已经传开了，现在想改口都难了，秦风笑了笑，敷衍道：“在调令没下来之前，变数还是很大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市政府那边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杨伟奇心中一跳，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尤天亮刚上任，市政府那边可用的人手不会太多，秦风算是他的嫡系了，调过去的确会是一大助力，一边倒茶一边说道：“能得到尤市长的欣赏，这充分证明了你的才干嘛，我们的工作刚进入正轨，你这一走，学校的损失非常大啊。”
秦风笑笑，这老家伙笑里藏刀，一准没安好心，说道：“地球离了谁都转，我走了自然会有人跟上来，只要我们的干部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问题都不大，就怕有的人自己不干活，还不让别人干得出色。有些人早已病入膏肓，嫉贤妒能到了扭曲的程度，这样的人最好早早调离，以免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杨伟奇自然听得出秦风在指桑骂槐，心里也老大不痛快，转移话题道：“是有这样的个别现象，不过小秦啊，如果你调走了，你认为谁来接替你的职务比较合适？市里多次强调，要我们不要因循守旧，应该重用年轻干部，你有合适的对象推荐吗？有的话我们可以先谈论一下，共同向组织上推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