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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一堆破烂货，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好心疼的。银城没有什么品牌店，等我回到江州，给你买几身阿玛尼的，一套至少上万块，那才精神呢。”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就是个穷光蛋，几千块一身的衣服就觉得很奢侈了，穿那么贵的衣服不是招人恨吗，没事也给整出事来。”秦风没好气地说道。
余昔一想也对，作为官员，还真不能穿太高档的衣服，哪怕是自己挣的钱买的也不行，总有人会揪着这些细节不放。有些人就是典型的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国家领导人去包子铺吃了顿早餐，花了几十块钱，也有人给你算这笔细账，那最低阶层的收入跟领导人比，整个一个四处找茬的架势。
“那我给你买几身有品位的，不那么贵还不行吗。以后任何女人的馈赠都不许接受，明白吗？”余昔一脸坚决地说道，摆出一幅你不答应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秦风没理她，拉开门出去上班去了。等秦风一走，余昔开始翻箱倒柜，到处翻腾有没有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连魏晓芬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噘着嘴说道：“姐，你怎么这样子，还没结婚呢就管得这么死，不知道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呀。”
“闭嘴吧你！”余昔不耐烦地说道，手下根本停不下来，翻了半天没翻到其他物证，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忽然一个人又傻笑起来。想起秦风还真是够可怜的，好不容易有人送了件新衣服，还让自己毫不犹豫给扔掉了，估计这会正心塞呢。
“真是有病！脑子坏掉了。”魏晓芬一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走近卫生间开始梳洗打扮，心里却有些高兴。表姐这么强势，风哥应该不会喜欢吧，那我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走到窗口，余昔往楼下望去，吃惊地看到那一套衣服居然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这里可是市委市政府家属院，捡破烂的平时根本进不了，只有一些园丁和环卫工人会定期进来打扫卫生，或者修建绿化，谁手这么快把衣服就给捡走了。
不好，该不会是秦风这小子下楼的时候趁自己没留意悄悄捡起来了吧。难道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李红？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平时都不在银城，李红有大把的机会跟秦风接触，这两个人私下里该不会早就搞到一块了吧？
余昔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在客厅里坐卧不宁。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一点无论对什么女人都适用，无论你是警花，还是霸道女总裁，或者萝莉和【创建和谐家园】，其实陷入爱河的女人都一个德性，极度渴望独占一个人，期待、等待、痛苦、甜蜜、疼痛，患得患失，整天脑子里都是那点荷尔蒙作祟。
事实上，扔下去那套衣服还真不是秦风捡的，等他下楼时再去看的时候，那套衣服早就没影了，秦风苦笑一声，看来识货的人还真不少，这身几千块的行头第一时间就被人捡走了，下次看到某个人穿着这套衣服出现，不知道自己会作何感想。
这一天刚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忽然吴刚就风风火火推开门跑进来，一脸焦急地说道：“秦……秦市长，不……不好了，出……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天塌不下来。”秦风冷着脸说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出什么事了？”
吴刚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说道：“南关那边因为强拆出人命了，有一家人被活埋在房子里，南关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据说【创建和谐家园】户都对补偿不满，强拆出了人命更是激怒了他们，那边的【创建和谐家园】户集结在一起，正往市政府这边赶呢，他们要向市委市政府讨个说法，要求严惩强拆的凶手。”
一听是这个事，秦风心里反而轻松下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姚晓倩和她老公这两个蠢货，明知道【创建和谐家园】敏感，一个闹不好就要出事，还那么不惜代价，居然主动索贿。这下好了，终于闹出人命了，看他们怎么收场吧。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点庆幸是不是显得心理有些阴暗？不管怎么说，死了一家人，这就是大事，再闹出群体包围市委市政府的*，银城市委市政府在上级那里的印象分就要降低不知道多少。
“【创建和谐家园】是黄副市长负责的，这事还得他出面，你跟我汇报这些没用，我手可不敢伸得那么长，那是人家的权力范围，我插手进去算怎么回事儿。”秦风一脸平静地说道，让吴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印象中的秦副市长可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一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急不躁，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吴刚一脸懵懂地说道：“是黄副市长的秘书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他的意思好像是希望你出面帮忙低档一阵子，市委市政府这边要及时拿出对策来，那……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秦风冷冷地笑了，这个黄鉴，当自己是【创建和谐家园】吗？出了事你想起我了，我去替你抵挡一阵子？凭什么，你是我儿子吗？
“这事你不用管了，市政府的分工一直很清晰，那条线出了事找那条线的上级领导，我出面低档算怎么回事？以后你做事还是多长点脑子，别一根筋，这种事别人躲都躲不及，我往上扑，真当我傻吗？”秦风不轻不重地批评了吴刚一句，官场就是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不长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吴刚低头想了想，恍悟道：“对不起秦市长，是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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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依计行事
南关那一片的居民可不像东关正街，那边这些年就以出流氓地痞出名，以前有个南霸天楚平南，一统江湖后南关的流氓都买他的面子，后来买凶要杀秦风，被抓起来判了个无期，如今又出了个老嘎，更不是什么好鸟。那个地方的人你不去惹他，他都会闹出点乱子，姚晓倩这个猪脑子，【创建和谐家园】协议谈不下来，居然雇佣了一家【创建和谐家园】公司进行强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吴刚刚汇报完，秦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蒋新武打来的，就明白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秦风挥挥手让吴刚先出去，电话一接通，秦风就说道：“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带上那些证据，马上去纪检委检举，把这些狗东西的老底全给他们抖出去，敢伸手他就要有被抓的觉悟。”
蒋新武连忙说道：“南关毕竟是我们负责开发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们公司肯定要蒙受巨大损失。我知道会出事，可真是想不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姚晓倩这两口子简直就是蠢猪，他们的脑子都长到裤裆里去了吗？雇的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公司简直是一群土匪，人还在房间推土机就上去了，草菅人命，这他妈根本就没拿人命当回事啊。”
“既然你们全权委托了【创建和谐家园】安置办负责，那你们就不承担这个责任。财务可能要损失一些，但至少不担责，这没什么可担心的。”秦风对着话筒压低声音说道。
蒋新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出了人命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好吧，那就这样吧，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
想了想，秦风说道：“材料不仅要交到银城纪检，还要向白山市纪检委和反贪局各递交一份。总之你要充分利用你手里的资源，要搞就彻底把这群王八蛋一网打尽，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明白！老弟，以前没发现，你小子真是够阴险的，下手够狠，老哥佩服。只是你这种手段无论任何时候千万别用在老哥我身上，我可承受不起。”蒋新武顺便还调侃了一句。
秦风苦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招惹我。这段时间卫生医疗系统的调查和擂台比武，搞得我现在市政府这边几乎成了众矢之的，一个人想做点事，遇到的最大阻力不是外界，居然全都来自身边的人，屁事不干的人整天指手画脚，能干的不如能说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正常，太正常了，自古以来就这样，你习惯就好了。行了，不跟你扯了，我也该干活了。”蒋新武说道。
挂了电话，秦风站起身，走到窗口往市政府大楼下望去，看到密密匝匝的人群往这里走来，走在前面的人打着横幅，后面是乌央乌央一片人头，一个个群穷积分，挥舞着拳头喊着口号，很快聚集到市政府门前，将市委和市政府两栋大楼团团围住。
这次还算反应及时，公安局和武警中队很快就派人来到了现场，维持秩序的同时防止有人趁机闹事，武警战士如临大敌，全副武装，在外围担任警戒，而巡警、交警和治安大队聚集在人群附近，随时防止突发事件或者暴力冲突。
办公室主任杨宇急急忙忙跑进来，看到秦风淡定从容地站在窗口往楼下看，心里那个气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这么气定神闲，没事人一样，大声说道：“秦副市长，马上到市委多功能会议室开会。事情闹大了，你看看来了多少人，没有一千起码也有八百，据说还有不少记者正在往这里赶，这回咱们银城又成了新闻热点了。”
“慌什么，天不还没塌下来吗？是拉的屎，谁去擦【创建和谐家园】，你日风败火的着哪门子急。”秦风点燃一根烟，轻描淡写道。
杨宇恼火地说道：“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些人如果冲击市政府大楼怎么办？发生武装冲突怎么办？人多了情绪特别容易失控，一旦出事那天就真的塌下来了，上级肯定要集体问责的。”
“哼，冲击市政府？”秦风冷哼一声，咧嘴笑了笑，不屑地说道：“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走吧，我们过去开会。”
跟在杨宇身后，秦风迈步往市委综合会议室走去，到了会议室门口，看到门外聚集了不少人在议论，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但秦风看得出，有人其实暗地里跟自己一样幸灾乐祸，这一回，他倒要看看，黄鉴和刘默然、姚晓倩怎么解释。
在大会议室内坐定，陆续有人进来找位置坐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顾正国和尤天亮等常委阴沉着脸走进来，相信此前大部分常委已经碰过头，大概定了调子。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黄鉴、刘默然以及姚晓倩三人。三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头上全是汗，走路时浑身都在发抖。姚晓倩比以前更肥了，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缓慢移动的肉山，此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面无人色。
人都到齐后，顾正国清了清嗓子，冷声说道：“各位，事发紧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因为南关的强拆闹出了人命，一家六口人都被埋在了房子里，五死一伤，这绝度是耸人听闻的大事。大家都看到了，市委市政府已经被愤怒的【创建和谐家园】户围住了，现在与会的同志都说说啊，我们该怎么应对？”
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谁发言谁傻啊，又不是我们造的孽，围就围呗，关我们屁事。
既然没人主动发言，顾正国只能点名了，看着黄鉴问道：“黄副市长，你是分管城建的，【创建和谐家园】办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你先表个态吧。”
黄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咳嗽了一声，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对这种集体闹事的事件，我们市委市政府决不能妥协退让，马上派公安局和【创建和谐家园】办去调查，查清楚谁是组织者，把领头的几个抓起来，我看谁还敢闹事。冲击政府机关是重罪，我们决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妥协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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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怒发冲冠
“这就是你的处理意见？”尤天亮冷着脸问道。
黄鉴点点头，说道：“除此之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为今之计，一切求稳，其它问题留待以后慢慢解决，决不能让老百姓感觉到，只要他们感到不满，就可以聚众闹事，动不动就包围政府机关，为所欲为。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指使，借此滋事，扰乱治安，破坏我们银城大好的发展形势，所以更加不能姑息纵容。”
尤天亮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目光转移到萧远山身上，问道：“萧局长，看来黄副市长的意见是把问题都推给你们公安局来处理，你的意见呢？”
萧远山鄙夷地看了黄鉴一眼，不屑地说道：“我们公安局不是替人擦【创建和谐家园】的部门，谁搞出的乱子，谁去负责处理。黄副市长，近一年多都没有再发生因【创建和谐家园】引起这么大乱子，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为什么换了【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没多长时间，一下子就爆发了如此大的冲突。市政府不是一再强调，【创建和谐家园】无小事，发生这件事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你调查清楚了吗？”
黄鉴气得一张老脸都通红一片，胸腔一起一伏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可城建不是我个人的，是整个银城的城市改造和发展，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难道现在开会是对我的批斗会吗？会议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扯皮，推卸责任，我希望大家把这个前提先捋顺。外面那么多人堵在大门口，市委市政府还怎么办公？发生这种突发事件你们公安局不负责，那你说该哪个部门负责？”
“自然是【创建和谐家园】办来负责。强拆的命令我不知道是谁下达的，现在出了事，自然该由下达强拆命令的人来负责。”萧远山十分强硬地说道，在他内心深处，对黄鉴这种为人为官的品质厌恶到了极点。
顾正国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姚晓倩，一股怒火就涌上脑门，这个一脸蠢相的女人，怎么就能当上【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创建和谐家园】办虽然只是一个科级单位，但在城市建设告诉发展的今天，这个位置绝对应该是一位十分得力的将才来担任，让这么一个愚蠢又贪婪的女人坐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不出事才真他娘的见鬼。
“姚晓倩，你说说吧，是谁下达强拆的命令。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做过搬迁户的工作，又有多少【创建和谐家园】户签了协议？补偿款和安置费究竟有没有及时到他们的账户上。”顾正国冷冰冰地问道。
姚晓倩缓缓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吭哧半天才说道：“强拆的命令是……是……是我下的，那些【创建和谐家园】户的坐地起价，要价远远超出了承受范围，还有人从中作梗，破坏我们的安抚工作，大部分拆……【创建和谐家园】户都不肯签协议，所……所以……”
“所以你就强拆是吗？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你有什么资格下达【创建和谐家园】的命令，你算个什么东西！”尤天亮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怒发冲冠，罕见地流露出了自己男儿血性的一面！
姚晓倩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低到裤裆里，这段时间，姚晓倩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那种人前被簇拥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事实证明，那些赞美和花团锦簇实在是太虚幻了，完全就是泡沫。她还是她，那个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蠢女人，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力。
“还有你，刘默然，作为城建局长，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们部门的监管职能呢，【创建和谐家园】这么大的事，工作就干成这样，就任由你老婆胡作非为，【创建和谐家园】的脑子里被屎蒙了吗？蠢材，蠢货，你们两口子就是一堆大粪，蠢到无药可救！”尤天亮彻底发飙了，连脏话都骂出来了，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尤天亮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但今天却破口大骂，可见他此刻胸腔里有多大的怒火。
人的怒火一旦爆发，也就不再掖着藏着了，对这两口子发飙过后，尤天亮把矛头指向了黄鉴，手指着他说道：“姚晓倩这个蠢婆娘是你执意要推荐的，还有财政局王宏，我现在很想知道，你们当初推荐她出任代理主任是从哪个层面考虑的。你不是说她很有经验吗，这样办事就是她的经验吗？现在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她的经验哪里去了？”
王宏垂下头，一言不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想当初，他可是没少收这两口子送的钱粮，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追责的时候到了，那些钱就成了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黄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解释？怎么解释，难道解释说这两口子不断宴请他，不断给他各种好事，送钱送女人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知道了，有些东西吃进去吃要吃坏肚子的。
两个人一言不发，砰一声，尤天亮用力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说话！不说话也可以，现在你们马上出去，把外面的人驱散，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这一次，我倒要看看，看谁愿意给你们擦【创建和谐家园】。”
姚晓倩偷偷用眼角看秦风，眼巴巴的，貌似很可怜，但在秦风眼里，却无比的厌恶。
“尤，尤市长，顾书记，我……我们，我们也不愿意看……看到这种情景。事情已经发……发生了，最紧要的是解……解决问题。【创建和谐家园】户要讨个说法，严惩杀人凶手，我……我看是……是不是先把那个推土车的司机和【创建和谐家园】公司的法人抓……抓起来，暂时平……平息众怒。我们现在出去，等于火烧浇油，任何……任何问题都解决……解决不了。”刘默然战战兢兢地说道。
顾正国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目光转移到始终一言不发的秦风脸上，咳嗽了一声问道：“秦副市长，你刚从【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卸任不久，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意见，说出来供大家参考。”
“我吗？我没有任何意见，完全尊重市委的决议。”秦风很直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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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陈词滥调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出了事每个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顾正国知道这个时候别说本来就心里有火的秦风，谁都不会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只能全部推给城建口这些人去擦【创建和谐家园】，可让他们去处理，现状肯定是越来越乱，搞到最后完全无法收场，那他这个市委书记可就要在上级那里吃瘪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呢？
“这是什么态度，市委还没有形成决议，我是在问你有什么处理意见。别掖着藏着，有话就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正是用人之际，一个个都隔岸观火，这就是我们银城市干部的觉悟吗？”顾正国恼怒地说道。
秦风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其实真要解决问题其实也不难，谁拉的屎，谁自己去舔干净就行。现在只要把黄鉴、刘默然和姚晓倩三个人推到市政府门口，当场枪毙了，估计可以平息群众的怒火。”
轰的一声，全场发出爆笑，秦风这小子说话也太没谱了，你就算再恨人家，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吧，好歹你也是个副市长，怎么能这么没水平呢。可是这种说法听起来又很解恨，这些王八犊子，的确是太可恨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搞出这种这么大的乱子，收钱的时候你没想着别人，出了事你就要大家集体承担，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顾正国和尤天亮啼笑皆非，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黄鉴抬起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秦风，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混球。
“你别这么瞪我，你就算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早就提醒过你，【创建和谐家园】无小事，姚晓倩不合适，可你们不听啊，自以为是，姚晓倩是什么人你比我都清楚，她要能当好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除非母猪爬上树。
你知道我当【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承担东关正街【创建和谐家园】工作的时候，为了预防各种祸端的可能性，下了多大的功夫，费了多少心思，下面的人每天超负荷工作五六个小时，嘴皮子都磨破了，几个月每个人瘦了二十多斤。你光看到一切平稳进行，好像啥乱子都没出，你就以为这个工作很好完成了？我真的很奇怪，你这么幼稚的人，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的。”秦风冷声说道，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这就是很多人愚蠢的地方，只看到成功，却对背后的辛酸、汗水和痛苦视而不见，别人之所以能成功，绝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背后下的那些苦功是不愿示人的，就算是亮在别人面前，很多人也会视而不见。
“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外面聚集了那么多人，还有大批记者在外围，有本事你去把事情搞定，高谈阔论不如干点实在的，风凉话谁不会说。”黄鉴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秦风笑了笑，说道：“这是你的职权范围内的事情，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我的手怎么能伸到你家的自留地里去。外面围了那么多人又如何，我照样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就当他们是来走亲戚的好了。”
“秦副市长，你是成心看热闹是吧？作为市政府领导，你的责任心到哪去了，你的党性原则呢？”刘默然沉不住气，怒声质问道。
秦风两手一摊，耸耸肩说道：“好吧，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对这件事，我的意见是没有意见，市委怎么决议，我们怎么遵守就是了，这应该不违背你们的意志吧。”
这时候市委秘书长接了个电话，听完电话后说道：“顾书记，尤市长，【创建和谐家园】户代表要求跟市委领导对话，我让人安排到了小会议室。你们看派谁去谈？”
顾正国想了想，转头对尤天亮说道：“尤市长，要不你亲自出面接见一下。另外，黄鉴、刘默然和姚晓倩也一起去，既然能谈判，那就说明群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他们确实是来【创建和谐家园】，而不是来闹事的。”
尤天亮沉吟片刻，点点头，站起身说道：“那好，大家继续开会，我去跟代表们谈谈，你们三个跟我来。”
黄鉴和刘默然、姚晓倩三人犹犹豫豫，很不情愿地站起身，似乎特别不想面对这些【创建和谐家园】户。
尤天亮走到会议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三人，目光阴冷得能结冰，然后将目光转移到秦风身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秦风，你也来一趟吧。”
“我？我去干什么？”秦风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尤天亮十分恼火，不悦地说道：“叫你来你就来，哪那么多废话，麻利点。”
秦风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磨磨唧唧跟在四个人身后亦步亦趋。
五人来到市委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三名【创建和谐家园】户代表在里面等着，还有一名哭哭啼啼的老太婆，据介绍这个老太婆就是死者一家的母亲，这次强拆，一家人只活下来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其他五口人全死了，老太婆成了孤家寡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看到可怜巴巴的老太婆，还有作为三名旁系亲属的谈判代表，尤天亮感到一阵悲凉，同时心里更加憎恨草菅人命的黄鉴等人。回想起秦风那句话，很多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你的态度是什么态度，好好一件事，居然搞得这么凄惨，这样的干部拉出去枪毙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大娘，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您道歉，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才导致了惨剧发生，我给您赔礼道歉了。”尤天亮深深地向老太太鞠了一躬，态度十分的真诚。
然而这一下子让老太太哭得更凶了，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要道歉，我要我儿子儿媳，还有我那两个孙子活过来啊。”
这一嗓子，一下子点燃了尤天亮的怒火，猛回头看着三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的黄鉴、刘默然和姚晓倩，怒声道：“你们听到了吗？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给老人家道歉！”
姚晓倩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说道：“尤市长，这家人实在是太顽固了，任凭我们怎么做工作死活就是不搬，明明知道要强拆，一家人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他们自身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一听这番陈词滥调，到了这个时候还为自己辩解，尤天亮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反手一个嘴巴子抽在了姚晓倩的脸上，怒喝道：“畜生！【创建和谐家园】还有一点人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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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民心所向
这一个嘴巴子把姚晓倩打蒙了，也把她身上那股傲慢和张狂打得无影无踪，她捂着脸愣怔地看着尤天亮，半天没敢相信一向斯文的尤天亮真的会动手打她，懵逼半天后说道：“尤市长，你……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