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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咄咄逼人
“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甲方付了预付款，你们却始终拖欠工人工资？”秦风黑着脸问道。
丁二狗解释道：“秦副市长，我没拿到甲方的钱啊，我是从别人手里承包的，根本就没经过天玺药业，我没钱拿什么给工人发工资呢？”
秦风继续盯着黄晓明问道：“钱呢？甲方给你们的预付款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么多工人堵在这里要工钱，你让甲方给人家唱戏吗。我问你，你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有没有不许转包这一条？”
黄晓明笑嘻嘻地说道：“钱我是收到了，可承建的人并不是我们公司，这些工人又不是我请来的，我为啥要给他们发工钱，哪不是冤大头吗？”
余昔对魏晓芬吩咐道：“去，把朱彤给我叫进来。他妈的，一群王八蛋，花钱怎么还养出这么一群玩意儿。”
魏晓芬出去了，过了会揪着朱彤就进来了，余昔盯着朱彤问道：“我问你，承建协议上有没有注明，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将工程转包给任何公司？”
朱彤战战兢兢点点头，说道：“余……余总，有……有这一条，是……是我失职。”
“你不是失职，而是明知故犯。你是怎么监督的，整天坐在这里看蓝天白云吗。公司养着你干什么用，蹬鼻子上脸，你当我好欺负吗？”余昔怒声说道，真的很想冲上去给这家伙几个大嘴巴子。
魏晓芬也很生气，抓着朱彤的胳膊问道：“现在怎么办？今天就要把工人的工钱发下去，你来想办法，发不下去你就准备好铺盖卷去吃牢饭吧。你这白眼狼，我姐这么信任你，你却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两千万的项目到现在搞成这样子，那些钱都哪去了？”
“钱，钱还在……在的。我只是给利德公司预付了两百万，剩下的钱……钱……”朱彤浑身都筛糠一般颤抖起来，这钱如果说不清楚，自己恐怕真的要把牢底坐穿了。
“去，把财会叫来，当面对质。如果账上没钱了，你就等着死吧。”余昔咬牙切齿地说道，心里恨透了这个【创建和谐家园】。
魏晓芬出去了，过了会带着财会进来了，财会是个中年女人，长得一看就是个财会，看谁都像欠她钱似的。
财会进门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等余昔问，就说道：“余总，基建项目的账上只剩下不到两百万，其他的都被朱经理挪用了，至于干什么用了，他没告诉我，我也不清楚。”
“那你是干什么吃的？他说挪用就挪用，经过总公司同意了吗？没有我的签字，谁都不能动账上的钱，你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余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心里已经气炸了，账上的钱居然被挪用了，这个朱彤胆子实在太大了，这么多钱足够他吃枪子了。
朱彤一下子就瘫坐下来，浑身开始冒冷汗，终于东窗事发了。以前他始终抱着侥幸心理，既想得利，又想很漂亮的把活儿干好，得到公司的奖励和重用，可一个环节出了错，后面就错得一塌糊涂，完全失去了章法，想扳回来都不可能了。
财会也不敢吭声了，低下头，咬着牙，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余昔看着这两个货，都是公司派来的得力干将，可结果一外派就干出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来，现在的人，怎么连一点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了。
“账户上的钱，你挪用到什么地方了？马上退回来，否则你知道是什么结果。”余昔咬牙切齿地说道。
朱彤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炒股了，套在股市里。原本是想赚一笔就退回来的，可股票一路狂跌，现在都跌停了，我……”
“操！”余昔终于忍不住上去一个嘴巴子抽在朱彤脸上，反手又是一个饼子扇过去，怒不可遏道：“你狗胆包天了，敢拿公款去炒股，你是想死吗，说一声我成全你。”
朱彤的脸上马上出现两个清晰的手指印，一边一个，很和谐。余昔猛回头瞪着财会说道：“还有你，我要把从此在财会这一行身败名裂，永远没有立足的地方，你这样没有责任感的财务，哪个公司敢用你。你敢说你没拿什么好处？你也等着坐牢吧。”
财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确实从朱彤那里拿到了好处，否则她是不会把公司的钱给朱彤挪用的，这里面干系太大了，挪用公款就是犯罪，是要坐牢的，这是起码的财务知识。财会人员本身是保管钱粮的，做不到这点就是严重的渎职。
黄晓明没心没肺地笑笑，拍拍【创建和谐家园】说道：“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回去了。”
“你想的不错，真没你的事？首先你就违反了合同条款，必须无条件退回预付款，否则甲方有【创建和谐家园】的权力。”秦风冷声说道。
黄晓明一怔，他原本以为秦风多少会给他点面子，他叔叔可是镇长啊，他这个公司其实就是黄思明自己的公司，他这个法人代表不过是个傀儡，什么事都是黄思明幕后指挥的，工程干了三个多月了，居然要退款，开哪门子玩笑。
“不是吧，我凭什么要退款啊，那基建不是已经干了三个月了吗？就算质量不达标，那人工和材料费还是要出吧，现在退钱肯定是不可能的。”黄晓明开始狡辩，长得人模狗样，但歪理邪说倒是一套一套的。
秦风冷笑着反问道：“这三个月是你干的吗？人工费是你出，还是材料是你买的？”
“谁干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反正基建已经做了三个月了，要是没我开这个头，现在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屁都没有。”黄晓明继续狡辩。
秦风没耐心跟他多费唇舌，冷笑道：“现在工人都堵在外面要钱，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别想出这个门。别说你叔叔只是个狗屁不是的镇长，就算是市长，你也必须把钱吐出来。你知道两位美女是什么人吗？”
秦风指着魏晓芬说道：“这是魏副市长的女儿。”然后又指着余昔说道：“这是余副省长的千金。你搬出你叔叔这么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狗屁镇长，以为我们就会怕了你了吗？”
听到这番话，黄晓明傻眼了，他的情报工作真是太不到位了，这两位都是省市大员的千金，当初怎么就没人告诉自己呢。早知道天玺药业根本惹不起，他也不敢打这个项目的主意啊，可现在要他退款，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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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帅个屁
看着黄晓明一脸呆傻的样子，秦风冷声说道：“怎么，不想退是吗？要钱不要命，行，你跟我出来。”说道这里，秦风又指着丁二狗说道：“还有你，也出来。我还就不信了，这钱还能长腿飞走了，开不出工钱，你看看工人们怎么对付你。”
秦风一手拎一个，把黄晓明和丁二狗从办公室里拎了出去，然后站在门口对或蹲或坐在门外等着发钱的工人说道：“老乡们，现在你们的钱有着落了。天玺药业把钱给了这个叫黄晓明的家伙，他是利德公司的法人代表，可他却不愿意掏钱，你们说，怎么办？”
工人一听工钱有着落了，顿时激动起来，纷纷义愤填膺嚷嚷道：“还能怎么办，打得他拿钱出来为止。我们都等着发了工钱给娃上学呢，这些昧良心的玩意敢黑我们的救命钱，我们就要他的命。”
秦风一把将黄晓明推到了工人中间，几十号工人顿时把黄晓明围住了，一个个握着拳头怒视着他，张口闭口就是要钱，不给钱就打。黄晓明这才害怕了，大声喊道：“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叔叔是镇长，激怒了他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去尼玛的镇长，打的就是你这狗官的亲戚。”工人们发起怒，谁都拦不住，握着钵盂大的拳头就往黄晓明脸上招呼。
黄晓明赶忙护住脸，蹲在地上求饶：“哎，哎，哎，别，别，别打脸啊，我还要靠脸吃饭的。”
这些大老粗的农民工才不管你是不是靠脸吃饭，有些人看着这小子人模狗样比自己好看，心里本来就来火，专往脸上招呼，不用拳头打，居然用指甲挠，挠得鲜血淋漓的。
“别打啦，别打了，我给钱，我给钱还不行吗？”黄晓明终于扛不住了，开始妥协求饶。
秦风转脸看着丁二狗，讥讽道：“你倒不用靠脸吃饭，这张脸倒不用担心，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丁二狗苦笑道：“秦副市长，你就不用埋汰我了，我咋能靠脸吃饭呢。我是实在没钱给工人发工钱，有的话我早发下去了。转包给我那个公司一分钱没给我，我也不知道跟谁说理去。说老实话，两千万的基建项目，转包到我手里之后，已经没多少利润了，真正能用到的资金估计连五百万都没有。你让我咋办？”
“咋办？法办。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转包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吗。我告诉你，【创建和谐家园】工程是会出人命的，死了人你这辈子就完蛋了，把牢底坐穿算是便宜你了，搞不好就要吃枪子，这种人命关天的事都敢糊弄，你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吗？”秦风声色俱厉说道。
丁二狗缩了缩脖子，他还真没想到后果有这么严重，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基建一旦偷工减料，那盖起来的厂房肯定不结实，成了空中楼阁，一旦坍塌肯定会出人命。可不偷工减料，拿点钱根本就完不成，赔本的买卖谁干啊。
黄晓明从地上爬起来，摸出手机拨打黄思明的手机，电话一通就哭诉道：“叔，你快来救救我吧，我快被人打死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谁敢打你，老子扒了他的皮。”黄思明听到侄儿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在东桥镇，还有人敢殴打自己的侄子，这不是捋虎须嘛，还得了。
东桥镇很多人传言，黄晓明其实不是黄思明的侄子，而是他的私生子，是他跟他嫂子偷情生下来的孽种。可是有不少人表示反对，就黄思明那一脸猪像，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私生子，那也太抬举他了。
黄晓明哭诉道：“是修建药厂基建的工人，他们要工钱，丁二狗那个瘪犊子没钱，工人们就跟我要钱。公司的钱没有你允许，我是一分钱不敢动的，你快把钱送来吧，要不然他们就要把我打死了。我的脸都破相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黄思明急眼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啊，【创建和谐家园】民工，敢打自己的侄子，这是要造反啊，马上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带人过来。没王法了嘛，敢打我侄子，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狗胆。”
挂了电话，黄思明苦着脸对秦风说道：“秦副市长，我叔叔马上送钱过来，你看……别让他们再打我了，赶快送我去医院治疗，这要是弄个破伤风，我就毁容破相了，以后还怎么泡妞啊。”
“滚犊子，想跑，门都没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得跟猪八戒一样，还自以为多帅，不害臊。”魏晓芬骂道。
黄晓明这回彻底怒了，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能侮辱我的长相，老子帅了几十年了，从没人说过老子不帅，你一个臭丫头一句话就把我帅气的脸蛋给否决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嘶吼道：“胡说。大家都说我长得帅，比黄晓明还帅，我咋就不帅了？你必须给我赔礼道歉，承认我长得很帅，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丑八怪！”魏晓芬轻蔑地说道：“我哥才是真正的大帅哥，你算个屁呀。大伙说，这家伙长得帅不帅？”
民工们高声回应道：“帅个屁！”
黄晓明气得嘴巴都歪了，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气绝身亡。伤自尊了，真的伤自尊了，唯一引以为傲的资本被人否决了，他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后退一边手指着众人：“你们，你们【创建和谐家园】，我是帅哥，大帅哥！你们嫉妒我，都在嫉妒我。”
哈哈哈，现场一阵哄笑声，民工们笑得肚子都抽筋了，没想到一场闹剧居然演变成了狗血剧，连余昔都绷不住躲在一边偷着乐。
一阵警笛声长鸣，一辆警车和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从警车里下来几个警察，带头的是派出所副所长，后面跟着几名配枪的民警。
镇长黄思明在后面一辆车，从车里下来几个大步就跑过来，像是一堆滚动的肉球，滚到了黄晓明身边，一把拉住他，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口，怒视着众人，嘶吼道：“王八蛋，谁打我侄子？想死吗。来人，给我把【创建和谐家园】的都抓起来。”
派出所副所长上前，正准备抓人时，一抬头看到秦风，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说道：“啊，秦副市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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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要钱不要命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秦风反问道：“我倒要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副所长支支吾吾解释道：“黄镇长的侄子被工人打了，我是来调查取证的。秦……秦副市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风冷笑道：“我在这里处理建筑商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黄晓明就是当事人，他被工人打是活该，谁让他拿了钱不办事。我倒要问问你，民警是为老百姓服务的，还是给黄镇长服务的？屁大点事你就兴师动众，荷枪实弹带这么多人来抓人，你好大的威风呀。”
“我……我……我……”副所长脸色飞红，猪肝一般。
黄思明这时候也看到秦风，转头看着黄晓明问道：“怎么回事？你刚才电话里为什么不说他也在这里。”
“又不是他打的，我提他干吗。叔，你赶快把钱退回来吧，反正这钱我是不敢要了，那个女老板是省长的千金，另外那个是魏副市长的闺女，咱们惹不起啊。”黄晓明低声对黄思明说道。
黄思明一愣，他确实不知道天玺药业居然有这样的背景，省长的千金还用这么卖命工作吗，这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怔怔地看了一眼余昔，又看了一眼魏晓芬，眼睛才移到秦风脸上。黄思明心里恨透了秦风，这个王八蛋，跑到东桥镇是给自己找茬来了，这日子没好了。
“黄思明，利德公司其实你才是幕后老板吧。行啊你，一手抓权，一手抓钱，你可真有本事，你这样的官员真是两不耽误，果然是个人才，应该提拔你做市长才对嘛。”秦风冷嘲热讽道。
说完秦风摸出手机，拨打市纪委书记罗争的手机，电话通了之后，秦风说道：“罗书记，我是秦风。我在东桥镇蹲点期间，发现镇长黄思明有严重的【创建和谐家园】行为，请你派调查组下来调查黄思明的经济问题。另外，东桥镇有多名干部涉嫌渎职和经济问题，也一并调查清楚。”
罗争没想到秦风刚去了东桥镇蹲点了半天，直接就举报镇长，这小子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这种工作效率的确是高超，说道：“好吧，那我派第二监察室的袁涛带人去。到了东桥镇让他联系你。”
挂了电话，秦风冷眼看着黄思明，说道：“黄思明，你最好马上把钱退还给天玺药业，利德公司违反合同将工程转包，到了丁二狗手里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手。幸亏发现及时，否则一旦出了事故，那就不是小事了，有很多人是要去吃牢饭的。”
黄思明低头想了想，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盯着秦风说道：“秦风，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管的也太宽了，什么都要插一脚。利德公司和天玺药业是商业行为，双方是合作关系，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
魏晓芬沉不住气了，这王八蛋不到黄河心不死，怒气冲冲走过去，抬起手一个嘴巴子抽在黄思明肥胖的脸上，怒声道：“去你奶奶个腿，什么商业行为，你看看把好好的药厂修建成什么样子了。拿了钱不办事，你还有理了。”
“你敢打我？”黄思明万万没料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打他这个镇长，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暴躁，男人不动手打女人，女人倒动手打起男人来了。
“你妈才是臭【创建和谐家园】！”魏晓芬更怒，抬手又是一个嘴巴子抽过去，黄思明躲了一下，魏晓芬的手指划过他的胖脸，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血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下来，这鲜血【创建和谐家园】了黄思明，暴怒之下挥拳向魏晓芬打了过去。
然而他的拳头还没打中魏晓芬，就感到头顶一阵剧痛，一只脚飞踹在头顶上，人惨叫一声，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出脚的不是别人，正是余昔，心里的怒火像火山爆发一般熊熊燃烧，这些死皮癞皮狗，黑到自己头上了，不给他们点教训不知道什么叫**。
“谁踹我？谁他妈踹我。”黄思明从地上爬起来，声嘶力竭嘶吼起来。
那些跟着他来的警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人敢上前帮手，都像是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任凭这位镇长大人被两个女人欺辱。
“我踹的。打你算是便宜你了，赶快退钱，不然我会叫你生不如死。”余昔发起狠来也不是善茬，霸道女总裁可不是吹出来的。
黄思明愣怔地看着这个长腿长脚的美女，感到人生充满了问号，这么标致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暴力。
秦风冲着黄晓明说道：“赶快通知你们的财会，把钱转回到天玺药业的账户上，今天给工人发了工钱，接下来的事情还好说，如果你们要钱不要命，那也不是不可以，咱们就走着瞧。最后你们不仅钱落不到，人还得进监狱，我可不是吓唬你。”
黄晓明算是看明白了，再不给钱真的要出大事了，马上摸出手机，拨打财会的电话，让他立刻转账两百万到天玺药业的账户上。挂了电话，黄晓明长松了一口气，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有些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譬如说激怒了这位省长千金，自己叔叔的仕途是走到尽头了。
没多久，天玺药业那名财务走出来，小心翼翼对余昔汇报道：“余总，利德转账两百万到账了，你看……”
余昔沉思片刻，说道：“你马上带两个人去银行，取现金出来，给工人现场发放工资。”说完他转头看着丁二狗说道：“把你的工资单拿来，我们要一一核对，每个工人应该发多少钱。发完钱，你们就滚吧，这里不用你们建设了，我重新竞标。”
工人们一听现场发工资，立刻欢呼起来，可听到后面领完钱就失业了，又都高兴不起来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怎么说丢就丢了，顿时又不乐意了。
工头上前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余总，让我们留下吧，你看我们都是老实人，干活拿钱天经地义，怎么发完工钱就要把我们都辞掉呢，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余昔冷冷地笑了，说道：“你们聚堵在我办公室门口，给我要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像你们这么爱闹事的人，任何地方都不敢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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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友谊的小船
工头悻悻地直搓手，闹事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冤屈，代表了正义和真理，闹事的时候可劲折腾，差点就把临时办事处给拆了，可闹完了，目的达到了，脑子稍微一清醒才想到闹事的后果，失业了以后怎么办？这次钱拿到了，那以后呢，还得出去到处找活干，心情又开始变得凄楚。
财务带了两个小伙子，开着一辆车去银行取钱，过了二十分钟后，把现金拿回来了，逐个按照工资条发钱。工人们领到钱之后却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余昔和秦风，满脸依依不舍。
“领了钱怎么还不走，难道还想给你们管饭呀。”魏晓芬不耐烦地催促工人们赶快走人，这么多待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工头讪讪地笑，走到秦风身边点头哈腰递上一根烟，哀求道：“秦副市长，听说你是咱东桥镇秦家庄人，你看大伙找个工也不容易，能不能给余总求求情，让我们留下来继续干活。只要他们不拖欠我们工钱，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秦风对这些人也很不喜欢，一言不合就闹事，总以为法不责众，还以为闹事有理，冷声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们应该跟谁要钱？是谁雇佣你们来工地上干活的？”
“按理说是应该跟丁二狗闹钱，毕竟是他请我们来的。可丁二狗这杂碎又没钱，糊弄了我们好几个月，我们也是实在没招了，才跑到办事处要钱的。家里都在等米下锅啊，没钱这日子没发过啊。”工头可怜巴巴地说道，神情凄楚，就差掉几滴眼泪了。
秦风冷笑道：“明知道是建筑方拖欠了你们工资，却要跑到这里来胡闹。刚才你们闹得多痛快，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能谈判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用武力，这样得不偿失。余总那里我也帮不到你，你们的行为已经深深伤害了投资方的感情，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感情破裂了，就没必要合作了。”
“友谊的小船？是什么鬼。我们是商业合作，一方出力，一方出钱，谈什么友谊，这不是胡扯嘛。”工头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