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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冷声说道：“他们当年把你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后悔过呢？就因为我爸是农民，他们自己不也是农民出身吗，凭什么看不起农民？这样的外公外婆，我不见也罢。”
“风儿，你不能这么说你外公外婆，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当年是我太任性了。”霍月兰急忙为父母辩解，声音都变了。
秦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我看吧，能抽出时间我就过去，实在没时间那就等下次了。”
“好吧，你安心工作，我跟你爸在这边都好着呢，一路准备旅游着回去。”霍月兰柔声说道。
挂了电话，秦风扭头一看陆瑶还站在原地没走，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还没走？上楼吧，我也该回去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抽个空准备搬家呢。”
陆瑶扭捏着站在那里，在夜色下垂着头的样子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踌躇道：“到家门口了，你……你不上去坐坐吗？”
“不上去了，这大半夜的，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我走了啊，你也回去早点休息。”秦风俯身钻进驾驶室，发动车缓缓开出天都花园。
从天都花园一出来，秦风却有点后悔了，才八点钟，这个点回去睡觉是不是早了点，可不回家又没什么节目，这漫漫长夜，孤枕难眠，该怎么打发呢？
开着车在市区内漫无目的地闲逛，孤单无聊的时候才发现朋友的可贵，但是在银城，秦风基本上没什么朋友，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能够无话不谈的朋友几乎没有。
交朋友的黄金时期是中学和大学，这个时候如果没几个死党，工作后就很难再交到知心朋友了。如今秦风这个身份地位，更不可能交到朋友，工作上的交往，大家交的是利益，要的是你的使用价值，一旦失去了使用价值，这个人也许就从你的生活里人间蒸发了。
孤魂野鬼般开着车四处乱逛，不知不觉鬼使神差居然来到了南关酒吧一条街，车子在神女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孤独的人，到了酒吧门口，自然潜意识里是想喝两杯，秦风停好车，门口的迎宾换了新人，不认识秦风，秦风自己进了酒吧，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要了半打啤酒，一盘干果，一个人喝了起来。
作为女神酒吧的老板，张娇每天来的比较晚，等到她进来时已经是十点钟了，猛然看到秦风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闷酒，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三步两步走过去，满脸惊疑地问道：“秦……秦哥，你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啊。”
“怎么好意思总是打搅你，今晚没地方去，到你这坐坐，一个人想点事情。”秦风抬起头看着张娇笑了笑说道。
张娇赶忙把秦风拉起来，招呼服务员打开最好的包房，换最好的葡萄酒和果盘，拉着秦风进去坐下来，斟满一杯酒递给秦风，自己端起酒杯说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总把小妹到外人，不够意思。”
秦风苦笑道：“真的是不好意思打搅你，如果我要找人喝酒，说句吹牛的话，绝对有人排着队请我喝。可我就想一个人静静，没别的意思，你也别多想。”
张娇千娇百媚地笑了，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偷吃的小鸡的狐狸，说道：“我知道，您现在高升了，身份不一样了，周围的人和事都变了，所有人都找你有所图谋。不过这很正常嘛，当领导就得有当领导的觉悟，哪个手握实权的领导身边不是围着一群人，人嘛，谁不喜欢被人前呼后拥，要不当领导还有什么劲。”
秦风笑道：“话是不错，可是这样容易迷失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这个人没多高尚，可我还是希望在任上有所作为，至少当我老的时候，看着这座城市会很欣慰，我为这个城市出过力，卖过命，没有愧对这个城市给予我的。”
“好啦，我的大领导，知道你境界高，境界高也要吃喝拉撒嘛。怎么样，我叫两个小妹进来跳跳舞助助兴，你也放松放松，神经不要绷得太紧了，领导的身体健康关系着银城几十万老百姓的生计呢。”张娇眯着眼睛说道。
秦风想想也是，这段时间神经绷得是有些紧，心理上有不适感，生理上也会有连带反应，点点头不置可否。张娇知道秦风是默认了，出去拍了拍手，两个蝴蝶一般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身上都穿着黑纱，曲线在黑纱下若隐若现，十分的性感撩人。
张娇放了音乐，两个女孩一脸娇笑跳起了舞蹈。年轻就是资本，身材好，舞姿很诱人，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富有韵律，看得人血脉喷张，秦风发现自己都有了反应。
正跳着舞，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老嘎醉醺醺脚步踉跄着走了进来，笑容显得很猥琐，看着那两个女孩骂道：“你们两个小浪蹄子，叫你们到我的包房里跳舞，死活不跳，怎么跑到这边你们就放开了，是不是找打啊。”
张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上前推了老嘎一把，呵斥道：“【创建和谐家园】玩意，你喝多了耍什么酒疯。也不看看谁在这里，赶快出去。”
“管他妈是谁，南关这一片老子说了算，谁敢跟我叫板，老子就灭了他。”老板醉醺醺嚷嚷道，眼睛根本没注意到秦风，而是死死盯着那两个跳舞的女孩子，放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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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略施惩戒
张娇也怒了，二话不说，一个嘴巴子抽在老嘎脸上，破口大骂道：“你是谁老子？【创建和谐家园】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没有老娘支持你，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跑到我这里冲大哥来了。”
老嘎吃了一个嘴巴子，酒稍微醒了点，捂着脸瞪着张娇，眼神很恶毒。听到清脆的耳光声，从外面冲进来几个身上描龙画凤的家伙，一个个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张牙舞爪的纹身，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敢打我！我可告诉你，以前有楚平南那个老乌龟罩着你，现在是老子罩着你，你搞清楚，真惹恼了老子，把你这破酒吧给你拆了你信不信？”老嘎恼羞成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娇完全不给他面子，打了他的脸，让他以后在南关还怎么横着走？
张娇冷若冰霜说道：“我不信，你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的酒吧拆掉。我就坐在这里，你拆给我看看。”
老嘎被架了起来，原本是发发很，真要让他拆店，他还得好好权衡一下，可如今势成骑虎，不给这娘们一点厉害，在这群小弟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给我把这破酒吧砸了。”老嘎咬着牙发狠道。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奔到秦风面前，抄起桌上的酒瓶和果盘就要乱砸一气，秦风不能坐视不理了，一抬手扣住了抓酒瓶的家伙手腕，轻轻一捏，对方的手腕几乎断裂，发出惊天动地一声惨叫。秦风抓起酒瓶，一瓶子砸在这家伙脑袋上，然后起身一脚踹过去，将另外一个踹飞出去，身体撞在墙上，瘫软下来。
其他几个一看傻眼了，这里居然还坐着一个硬茬，目光纷纷瞟向老嘎，征求他的意见。老嘎认出了秦风，忽然就感到大事不妙，难怪张娇有恃无恐，店里最漂亮的姑娘叫到这间房里来跳舞，却没有喊去陪自己，心里一阵懊悔。
“秦……秦副市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有眼无珠，没……没注意是您老人家啊。”老嘎心虚地说道，已经准备好撤退了。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一听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副市长，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往门口躲，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秦风冷冷地说道：“老嘎，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要成为下一个南霸天，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误……误会啊，秦市长，我……我刚才喝……喝多了，跟我姐开……开玩笑的。”老嘎战战兢兢地说道。这小子还算识时务，但近期志得意满，有些膨胀了，摸不准自己是谁，以为在南关任何地方都可以横着走。
秦风冷笑道：“误会？我看不是吧，你刚才吐字很清晰，不仅要拆店，还说在南关谁敢惹你就灭了谁，我不耳聋，也不眼花，听得很清楚。既然你执意要做南霸天，我成全你好了。”
老嘎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赶忙作揖讨饶道：“对不住了秦市长，我一时胡说八道，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胡来了。”
秦风也懒得跟这种货色一般见识，冷声道：“带着你的人，在酒吧门口给我蹲着，我不叫你走，你不许走。什么狗屁的南霸天，全都是纸老虎，跑到这里来逞凶，你还不够分量。”
“是是是，多谢秦市长宽宏大量，我这就出去在外面蹲着，你不发话，我绝不赶走。”老嘎连忙带着那几个马仔出去了，在酒吧外面的一堵墙边上蹲下来，几个人唉声叹气的，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上这个煞星。
这几个货一走，张娇叫服务员打扫了一下卫生，重新拿了一瓶酒，跟秦风对饮起来。那两个女孩眼睛里全是小星星，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秦风，一左一右坐下来陪秦风喝酒，喝得高兴了就起来跳两曲。
喝道十一点多，秦风起身，扔了一千块钱，从酒吧里走出来，看到老嘎和那几个马仔还在墙角蹲着，路过的人停下来指指点点，几个人头垂得很低，恨不得钻进裤裆里给球算卦，心里懊悔得要死，同时恨透了秦风，这是要故意杀掉他们的威风啊。
秦风看着这几个货冷笑了一声，说道：“都滚吧。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胡作非为，就没这么便宜了。”
扔下这句话秦风开车扬长而去，老嘎等人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九点钟，市政府的党组会议准时举行。会议由尤天亮主持，出席会议的包括秦风在内的六名副市长，办公室主任杨宇，财政局局长王宏。
会议主题先讨论了教育局长梁天鹏的任免，大部分党组成员都认为，梁天鹏在这次高考【创建和谐家园】案中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教育局长的职务。但也有人反对，说是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应该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反对的声音毕竟太弱了，最后党组成员得出结论，梁天鹏调离教育局长职务，到老干部局任局长，新任局长从副局长中产生。
梁天鹏的职务讨论过后，就是【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的人选。秦风卸任，要有人顶上去，两名副局长武伟和郝伟资历太浅，不足以挑大梁，每个副市长都提出了自己的人选。尤天亮始终没表态，就等着秦风提出人选。
最后秦风发言道：“各位领导，你们提的人选都不错，工作经验丰富，也有一定能力。但【创建和谐家园】办有其特殊性，如今【创建和谐家园】是最敏感的区域，所以这个主任人选我们应该慎之又慎。我有一个人选，他是现任一中的副校长李智，干了半年办公室主任，一年副校长，品德很不错，作风也过硬，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同志很稳重。【创建和谐家园】工作我们当以稳重为重，资历和经验反而不是那么重要，这是我的意见，希望各位能给予考虑。”
“一个副校长能干好【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我不相信。”马上有人跳出来反对。秦风扭头看去，发现反对的人是财政局局长王宏，正满脸不屑地看着秦风，嘴角挂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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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逼宫
在各职能局中，财政局的地位非常特殊，是政府的钱袋子，所以局长走到哪说话都牛气哄哄，其它只能局的局长还轻易不敢得罪他，因为哪个单位都要用钱，得罪了财政局长，你们申请资金的时候故意给你卡上一段时间，或者转账的时候给你打个折扣，你也没脾气。正是因为财政局管着市财政的钱袋子，所以财政局长一般见人高一头，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一般的副市长他都不放在眼里。
“副校长为什么不能干好【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我就是从副校长任上直接转到【创建和谐家园】办的，这一年多不敢说干得多好，但没出事就是最好的证明吧。”秦风据理力争道。
王宏说道：“秦副市长，你是你，李智是李智，不能混为一谈。你干好了，不等于他就能干好，个案是不能作为普遍标准普及的。”
秦风冷声反驳道：“我只是提名由李智接替我的职务，我相信他能干好，仅此而已。王局长你也可以提名你认为合适的人选，这是你的权力。”
“好了，都别岔开话题，回到推荐【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人选的主题上来。黄副市长，你是分管城建的，【创建和谐家园】办也是你主管的部门，对这个主任你有什么人选？”尤天亮打断两人的争论，开口说道。
黄鉴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说道：“【创建和谐家园】办是我分管的，下面的人员配置和工作能力我自然是清楚的，秦风这一任干得不错，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就是最大的成功。
人选我倒是有一个，是以前【创建和谐家园】办的第一副主任姚晓倩，这位同志在【创建和谐家园】办干了五六年副主任，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去年因为个人身体原因，调到城建局去了，现在秦风卸任，我看可以把她推上去，毕竟她对【创建和谐家园】工作是比较熟悉的，也有丰富的经验。”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鉴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秦风的神情，发现在提到姚晓倩时，秦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眼神也锋利起来，闪现出一抹杀气，这让他有点胆战心惊。
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黄鉴是领教过厉害的，可他也是被姚晓倩的老公，建设局局长刘默然给缠得没办法，加上又收了人家的钱，不张这个口不行啊。姚晓倩是什么货色，有什么能力黄鉴再清楚不过了，说这番违心的话他自己都有些脸红。
“姚晓倩？秦风，以前姚晓倩当过你的副手，你对她有什么评价？”尤天亮问道。
秦风冷笑起来，说道：“黄副市长说姚晓倩是因为身体原因调离【创建和谐家园】办的，不知道这个情况是谁告诉你的？她身体怎么了，有什么毛病？我印象里，这位女同志人高马大，膘肥体壮，一顿饭能吃两大碗米饭，好像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黄鉴清咳了一声，低下头言不由衷地说道：“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说是体弱，需要休养，现在身体养好了，一顿饭能吃三大碗米饭。”
哈哈哈哈，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气氛很不严肃，让人忍俊不禁，这个黄鉴还挺有幽默感的，两个人的对话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实在不像是在开政府党组会议。
连秦风也绷不住乐了，等到笑完了，秦风说道：“黄副市长，我必须声明，姚晓倩绝不是身体原因调离的【创建和谐家园】办，而是因为能力问题。在东关正街【创建和谐家园】过程中，姚晓倩上任三天就撑不住，认为自己无法胜任，主动申请调离的。
她现在调回去当主任，难道经过这大半年时间她就智力大爆发，能力提高到能够担任正职了吗？【创建和谐家园】办可不是儿戏，我想华远村因【创建和谐家园】闹出的*大家还历历在目吧，这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黄副市长，你这个分管城建的副市长恐怕不会太好受吧。”
“秦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黄健恼了，黑着脸说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们自然要让工作经验丰富的同志担任这个职务，你提名的李智一天【创建和谐家园】都没干过，我就不信他的能力会强过姚晓倩。”
这个黄鉴脑子绝对有毛病，你推荐谁不好，非要推荐这么一个瘪犊子玩意，这种人上任不大贪特贪才真见鬼。有些人，其实你就是多吃多拿多占点，别人也能理解，关键是你要干事，可像姚晓倩这种人，不仅能多吃多占，还不干事，这种人一旦上去了，你【创建和谐家园】黄鉴就等着给她擦【创建和谐家园】吧，累不死你个狗东西。
秦风冷冷地笑了，反驳道：“黄副市长，你确定你要推荐姚晓倩当这个主任？”
“我当然确认，对那些资历老，工作态度好的同志我们当然要提拔，你不能因为人家当初不怎么买你的账就怀恨在心吧。李智跟你是前同事，也是你推荐提拔的，你现在又想把他放在【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的位置上，秦风，你敢说你没有私心？”黄鉴针锋相对地说道。
秦风冷哼一声，说道：“就是因为我熟悉他，知道他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才推荐的。难道我要推荐一个我一点都不了解的人，那就能证明我没有私心？既然你执意推荐姚晓倩，那好，你敢不敢做个担保，一旦因为姚晓倩的工作没做好，出了*，你来承担这个领导责任。如果你敢担保，我就弃权。”
“担保？我凭什么要担保。我推荐提名看重的是她现在的能力，至于她上任后变了，出了事，自然由她自己承担责任，我没有义务帮她又生孩子又负责教育，秦风，你这是在歪曲概念。”黄鉴冷声说道，态度十分坚决。
“我也同意提名姚晓倩同志担任【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财政局长王宏举手说道。
秦风扭头看着王宏，心里一阵暴怒，真有股拍桌子的冲动，这两个人是拧到一块跟自己对着干了，让一个窝囊废接替自己，好吗，这一年多风平浪静，一个个是皮痒了找抽是吧，等出了事我看你们怎么办。
尤天亮皱紧了眉头，扫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大家都沉默，心里便明白了*分，看起来这个姚晓倩的公关能力倒是不错，九个市政府党组成员，买通了大部分，这是要逼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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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出人意料
秦风也看出了眉目，难怪武伟说姚晓倩的老公刘默然最近在为他积极活动，看来做通了好几名市政府党组成员的工作，真是煞费苦心啊。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刘默然自己就是城建局长，这是绝对的肥差，涉及到城建他都能伸手分上一杯羹，家里已经有一个局长，还想把【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的职务给占住，难不成他们家想把整个银城的市政建设都揽入自己家里，这胃口也有点太大了，贪得无厌嘛。
尤天亮目光转移到办公室主任杨宇身上，问道：“杨主任，对于黄副市长这个提名，你有什么意见？”
杨宇苦笑了一下，说道：“尤市长，我对【创建和谐家园】工作不是太熟悉，所以我也没什么人选提名。黄副市长有他自己的考虑，秦副市长也有他的道理。我个人更倾向于由男同志来担任这个职务。【创建和谐家园】毕竟比较敏感，女同志恐怕镇不住。”
杨宇这等于变相的否决了黄鉴的提名，让他很不高兴，可是不高兴也没办法，市办公室主任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原则问题上必须跟市长保持一致，杨宇又不是傻子，自然要倾向于秦风这边的意见。
尤天亮又看了看其他人，目光转移到常务副市长方志敏身上，问道：“方市长，你的意见呢？”
方志敏分管财政大权，权力很大，财政局长王宏是他的人，王宏提名姚晓倩，估计是收了刘默然的好处，但这【创建和谐家园】事先并没有跟自己通过气，心里有点恼火，毫不客气地说道：“【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自然要优先考虑男同志，女同志在个人威望上毕竟要弱一些，我比较倾向于选择李智接替秦风的职务。秦副市长虽然不再继续担任【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但他个人威望还在，李智接替你的职务，你不是说放手就不管了，秉着对同志负责的态度，你也要多关注一下【创建和谐家园】安置工作。”
风向说变就变，秦风本来有点赌气，心想让姚晓倩上呗，等着她出事，我看你黄鉴怎么给她擦【创建和谐家园】，到时候绝对够你喝一壶的。可如今党组里有两个人表示支持自己，尤天亮把关，希望大增，点点头说道：“如果由李智接替【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我自然是要多关注的。【创建和谐家园】其实没多少一成不变的经验，时代在变，形势在变，我们的工作思路也要跟着时代步伐，不能因循守旧。”
其他组员又纷纷发表了意见，大多有自己提名的人选，但支持率并不高，到最后表决的时候，出乎秦风意料的是，姚晓倩的支持率居然高大四票，自己这边三票，如果算上尤天亮的话，也才四票对四票。疯了，绝对都疯了，秦风心里暗骂，真要让这个女人当上【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那还指不定引发什么事情。
更让秦风意外的是，尤天亮这次并没有支持秦风，而是说道：“既然这么多人选择支持姚晓倩，那我们就试试看，先让她代理【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考察期三个月，如果她顺利通过考察期，正式接任【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大家认为如何？”
秦风本来想反对，但看到尤天亮送过来的眼神，马上闭上了嘴巴。
姚晓倩的任命出人意料地在党组会议上通过了，秦风心里特别憋屈，强忍着恼怒，继续开会。
接下来的议题是日本领事馆发来的照会，要求在江州举办擂台赛，邀请银城武术爱好者比赛交流，特意还邀请秦风以私人身份参赛。这个议题没有多大争议，党组成员普遍认为这有利于提高银城国际知名度，同意对方的要求，批出银城体育馆作为擂台赛的主场馆。至于秦风，如果他本人愿意，完全可以用私人身份参赛。
开完会出来，秦风跟着尤天亮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个人坐定后一人叼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谁都没说话。
沉默片刻，尤天亮说道：“你跟着我来是为了【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由姚晓倩代理这事吧，是不是想不通？”
秦风吸了吸鼻子，一脸不服地说道：“我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废物去当【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按照她的风格，不贪是不可能的。最可怕的是，南关那边马上也要旧城改造，那个【创建和谐家园】项目是银都集团负责开发的，万一因为【创建和谐家园】闹出群体【创建和谐家园】，到时候他黄鉴能把【创建和谐家园】擦干净吗？”
尤天亮却笑了起来，说道：“明知道会出事，我为什么还要同意由姚晓倩这婆娘代理【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你就没深想过吗？”
秦风狐疑地看着尤天亮，纳闷地问道：“既然这样，那你就不怕出了事你跟着吃挂落吗？现在维稳压倒一切，上级是最不愿意看到下面出事的，一旦闹出群体*件，肯定要打板子。你是市长，上面怪罪下来，也有个用人不明的领导责任。”
“是啊，我是市长，下面不是还有副市长嘛，谁的责任最大？自然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我看他是安稳日子过久了，有点得意忘形，是该让他挪挪位置了。”尤天亮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杀气，让秦风有点胆寒，看来尤天亮对黄鉴的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始终隐忍不发，也许就是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出手。斗争，真是无处不在啊。
虽然有些话尤天亮没有明说，但秦风已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提名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拿了人家的钱，什么人都敢往上面推荐，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你推荐的这个李智我也不是太了解，简单介绍一下吧。去年你推荐他来接替你副校长的职务，好像这一年来也没干出什么成绩，能力想必也一般吧。”尤天亮追问道。
秦风脸一红，李智确实是没给他长脸，搞了一年始终被一把手压着，很多工作都没办【创建和谐家园】常展开。当然，这跟他的性格有关，这个人虽然稳重，但也缺乏闯劲和冒险精神，在许多重大问题上不敢据理力争，跟秦风完全是两种风格。
秦风大概把李智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也陈述了自己的出发点，汇报完毕尤天亮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到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时代，真正能干的人才银城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