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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笑道:“孤倒是觉得山南局的马兴,比江北局地许春更有本事些。”
馆陶好奇道:“此话怎讲?”
“这并不奇怪。两省一个发了战争财、一个倒了战争霉。江北因为荆州府的缘故,汇聚了两省几乎所有的大族,还有无数百姓商贾,又加上镇南军的采购,就算是别府的货物全砸了,仅仅七万多两的收入也不算高。而山南全境崩溃,马兴相当于被砸烂了家什。从新开张,居然可以趁着山南重建抹平损失。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馆陶会意道:“那今年山南局就不加入考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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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考核系数还需要调整吗?”馆陶问道。
秦雷寻思一会,点头道:“需要。江北与中都同级吧!”秦雷政务府系统地奖惩都是依据考核结果决定。就拿商贸局来说,根据年底政务府审计结果,每个局都会有一个净收入额,但每省的繁荣程度不同,单单拿收入额比较,显然有失公允。
所以秦雷引进了繁荣系数这个概念。这个数字是根据每省前一年纳税总额、当年地自然气候、政治环境综合得出来的。秦雷把在最好年景下的中都作为系数为一。别的省若是强于中都,基础系数便会大于一,若是弱于中都,基础系数便会小于一。若是这一年出现天灾【创建和谐家园】,系数便会适当上调。最后用这个系数去乘收入总额,得出来的排名才是最终排名。
看完商贸司的状况,秦雷又翻到卫戍司,看了上面的数字。不由一阵眼晕。拿不准道:“两百四十万两?真有这么多地支出?”
馆陶点点头,一脸无奈道:“千真万确。正好是镇南军一年的军费。不过人家有二十多万兵啊!而咱们才区区六千人而已。”
见馆陶满脸肉痛,秦雷又反过来安慰道:“头一年什么都要花钱,到明年就不用置办那么多家当了,军费就下来了。估计一年不会超过一百万。”
馆陶摇头道:“若是心疼钱,这两百四十万也是不批的。”说着正色道:“王爷跟属下说的那个‘元规则’,属下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细品历史,却发现此乃颠簸不灭的真理啊!”
秦雷点点头,肃声道:“所有规则的设立,说到底,都遵循一条根本规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这就是元规则,决定规则的规则。”
馆陶有些沉重的点头道:“所以属下才宁肯牺牲别地部门,也要全力满足卫戍司。”说着叹息道:“只是若如始皇帝一般。过于崇尚暴力。恐非万民之福啊!”
秦雷摇头道:“先生过虑了,武王伐纣、高祖灭楚。这都是暴力的对决,最终暴力更强者获胜。但周家八百年、汉家四百年,却也没有像暴秦一样二世而亡。”
馆陶默然,秦雷喝口茶,继续道:“但凡大一统时代,皇帝都是暴力最强者,但对天下为福为祸却不尽相同。拿最有特点的隋朝说,文帝正是因为掌握了最【创建和谐家园】力,才从北周手里得到国祚,又灭了南朝统一天下,结束了四百年的乱世不说,还给了天下二十年的‘开皇之治’。可谓泽被苍生、造福天下。”
馆陶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物,经秦雷一提点,顿时豁然开朗道:“而他地儿子杨广,完全继承了他的最【创建和谐家园】力,却横征暴敛、骄奢淫逸、最后把老子的天下也玩完了。对万民的危害可谓史无前例。”
秦雷哈哈笑道:“先生明白了。就是这样,关键看这最强的暴力掌握在谁手里,而不能因此畏惧它。要知道你不拥有最【创建和谐家园】力的话,原本的次强就会变成最强,你就成了鱼肉了。”
馆陶笑道:“这样说来,咱们陛下的账算得有些糊涂。”他已经知道昭武帝对秦雷的任命了。“既给您创造拥有绝对暴力的条件,又幻想您可以遵守他地游戏规则,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秦雷面色有些发冷道:“孤王可以在任何事情上让步,但绝对暴力,一定要掌握在手中。”说着把张开地手掌紧紧攥成拳头。
馆陶沉吟片刻。幽幽道:“若是陛下将来地大统没有传给掌握最【创建和谐家园】力的王爷您呢?”
秦雷双眼一眯,鹰目中放射出的冷光令馆陶不寒而栗,但他仍然坚持着与秦雷对视。
秦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冰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春光明媚起来,淡淡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是么?”
馆陶终于满意了,从座位起来。毕恭毕敬叩首道:“属下愿追随王爷成就开皇伟业,立万世之功。”
秦雷点点头,笑道:“起来吧!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可以了,没必要说出来。”
馆陶从地上爬起来,呵呵笑道:“属下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有些忘乎所以了。”
秦雷了解的笑笑,有些萧索道:“你多虑了,有你们这么多兄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了孤王,难道孤王还有别地选择吗?”
馆陶一躬到底,沉声道:“殿下高义。”
秦雷很快调整过情绪来,呵呵笑道:“跑题了跑题了。继续说咱们的王府状况吧!”
馆陶赶紧自我检讨道:“是属下不好,大大得不好。”
秦雷摆摆手,示意他别聒噪,把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轻声念道:“总计经常性收入三十万两。或得性收入三百万两,外债三百五十万两,三个季度银钱总流入六百八十万两。”
其中经常性收入指的是可靠的每年都有的收入,现在只有商贸司的净收入一样。或得性收入自然是不可靠的不一定每年都有的,包括沈老太爷地压岁钱、昭武帝的赏赐、以及打劫老四所得。而外债则是向胥家和沈家借的。
“总计经常性支出一百七十万两,或有性支出二百七十万两。投资四百四十万两,三个季度银钱总流出八百八十万两。”
相对应的,经常性支出就是每年都会有的支出,包括手下的薪水俸禄、各部门的日常经费等等。或有性支出自然是不一定每年都有的,主要是初商贸司外几个部门地开办费,还有卫戍司的采购费。而商贸司的开办费与买矿山的支出,被放在了投资一栏。
馆陶点头道:“总流入加上上年结余的二百二十万两,再减去总流出,就是现在现在咱们手头的银钱。”说着赞叹道:“王爷这套记账算账地法子真是绝了,简简单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雷苦笑道:“再明白也换不来钱啊!”
馆陶指着最下面的余额。安慰道:“好歹还有二十万两的现银。不算太坏。”
秦雷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加上去年的五百万两,孤王就有八百五十万两外债了。孤这大秦第一负翁的地位恐怕千年以内无人可以超越了。”
馆陶有些搞不懂道:“王爷。您干嘛非要把这八百五十万两看成是外债呢。这分明是您说过的‘献金’嘛!”
秦雷喝口水,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沉声道:“孤王不一定要用真金白银偿还,也许会用某种权利、某次赦免来代替,但不管用什么方式,孤王都要连本带利还上这个债,若孤王还不完,就让子孙还。孤王不能给子孙后代树立一个只想索取、不愿付出的榜样。孤希望他们能知恩图报,不要变成杨广那样。”
馆陶恭声赞道:“王爷这是在谋百世啊!”
秦雷挠头道:“虽然听着很顺耳,但能谋三代就不错了,后面的只能看老秦家的造化了。”
馆陶不甘心地问道:“感到没有谋百世地法子?”
秦雷听了,闭上眼睛,重新躺回躺椅上去,久久不语。就在馆陶以为王爷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时,便听到秦雷幽幽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孤王不会尝试。”
馆陶讶异道:“为什么啊?”
“因为……孤是个实际的人。”秦雷轻声道。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一九章 王爷,要不您跳河吧
秦雷并没有立即离京,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而且昭武帝的圣旨也没有下来。
因而他便在画舫住下了。九月的中都万里无云、天空碧蓝如洗,和煦的阳光洒落下来,照的人心头暖暖。就连玉带河上的脂粉气,也显得可爱起来。
抛掉手头的活计,秦雷让石敢在甲板上支起躺椅,再泡壶好茶,便靠在躺椅上懒洋洋的晒起太阳来。若兰担心的出来几次,见阳光着实明媚,这才放下心,给秦雷搭块薄毯子,就回去忙活去了。
画舫顺着玉带河的水流缓缓飘荡,有节奏的微微晃动让秦雷昏昏欲睡,看了一会河上的各色画舫,却没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出来惹眼,让他更是打不起精神。问了问石敢,今日上午没什么安排,秦雷便高兴起来。抿一口香茗,把身子往躺椅里一缩,毯子往身上一裹,便要找周姓男子下棋去了。
但今日那位‘周’‘公’显然要扫兴了,因为棋局刚摆上,便有不速之客把秦雷唤走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重重叹口气。秦雷养气功夫已经大有长进,除了几件事情外,一般不轻易发火。很不幸,被打断睡眠恰恰是那几件事情中的一件。
一脸不爽地望着站在岸边朝自己招手的老三,秦雷小声嘀咕道:“有本事游过来呀!”好在石敢在一边,忙吩咐黑衣卫划条小舟去把三殿下接上来。
不一会,有些狼狈的三殿下便被拉上了画舫。他没有抱怨秦雷地怠慢。正了正衣襟,便满脸微笑得快步走到秦雷身边,抱歉道:“打搅五弟好梦了,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且那好歹是自己的三哥,秦雷只好把火气压下,换上一副笑脸道:“不打紧。三哥快请坐吧!”老三这才坐在躺椅边的锦墩上,有些局促地望着秦雷。
秦雷知道他的来意。也知道他为何如此局促,不禁微微有些嫉妒起那个混账老四来了,心中酸酸道:若是老子身陷囹圄,不日就要归西,怕是没有兄弟替我如此着急,甚至不惜低三下四求人吧!
想到这里,秦雷对老三的看法有些改观。语气也温和下来:“三哥别来无恙啊!前日在码头上也没有好好说话。”
老三神色复杂地望着秦雷,有些恍惚道:“是啊……”再见秦雷,秦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记得上次送秦雷离京时,这小子虽然强作镇静,但那种对渺茫前途地忐忑还是隐约挂在脸上。没想到所有人都以为被太尉送到南方顶缸的五殿下,居然在一地鸡毛的情况下。混的风生水起,无论是军队、官府,还是士绅百姓无不唯他的马首是瞻,俨然把他奉为南方王。
因而秦霖从秦雷身上看到了无比强大的自信,这种自信让秦雷即使面对李浑文彦博时也能毫不胆怯的挺直腰杆。老三甚至可以笃定,秦雷将来一定会成为几个兄弟中最强大地一个。
所以他今天来找秦雷。不止是求秦雷搭救,还有些要表态的意思。但话到嘴边,却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大家不算很熟,且自己假假也是秦雷的哥哥……
秦雷也不说话,微笑着望着老三,等他回过神来。只见秦霖面色一阵变换,最终咬咬牙,似乎拿定了主意。一脸微笑道:“泛舟玉带河,酣卧温柔乡。兄弟真会享福啊!”
这时侍卫端上鲜枣、苹果、鸭梨、葡萄……一盘盘水果把小桌子摆得满满的。又奉上一个酒坛。把秦霖看的一愣,失声道:“五弟。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要饮酒?”对于不知节制之人,是很难看高的,老三不禁微微失望。
秦雷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这是‘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啊!”那豪放不羁的模样,把老三唬的一愣一愣。
秦雷也不管他,让卫士把酒坛子地泥封拍去,一股带着酒香的苹果甜味便飘到老三鼻子里,让他大为惊奇,讶异道:“这酒怎么还有果子味呢?”
秦雷这才笑道:“这是兄弟农场自酿的苹果甜酒,三哥快尝尝。”侍卫便给秦霖倒上一觞,单是望着淡绿色的酒液,秦霖就感到喉咙一阵清凉,朝秦雷笑笑,便端起觞,掩面尝了尝,入口绵软甘甜,并没有一般白酒那种【创建和谐家园】辣的感觉,让人喝了一口还想再喝第二口,不知不觉,秦霖便把觞中果酒一饮而尽,赞叹道:“清香甘冽、又不醉人,妙啊!”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道你白日滥饮呢。”
秦雷也端起一觞,饮一口呵呵笑道:“小弟确实喜好杯中之物,却也知道轻重,只好拿这果酒聊以【创建和谐家园】了。”说这话他也不害臊,上次与许田石猛两个喝了酒,他本来已经大好的身子,又软绵绵地提不起力量,这才真不敢喝了。
卫士又给秦霖加了觞,秦霖便慢慢喝着与秦雷说话:“听说五弟要去京郊修养,真有此事?”
秦雷点点头,把腿搭在锦墩上,懒散道:“再不休息休息,身子骨就要散掉了。”
秦霖语气有些焦急道:“咱们皇家都被挤兑成什么样子了,五弟还想独善其身?”他所言非虚,李浑文彦博这一文一武联手向昭武帝发难,昭武帝也寸步不让,现在的朝会都要变成早市一般热闹了。
秦雷轻叹道:“小弟现在钦差的职位也卸了,天子剑也交了,就剩个劳什子大宗正,却也管不了朝廷的事。”
老三朝秦雷递个眼色,秦雷便挥退侍卫。甲板上只剩两人说话。老三这才压低声音道:“兄弟可是为这大宗正一职,心里有些不痛快呢?”
秦雷挑挑眉毛,淡淡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会不知道?”
老三呵呵一笑,低声道:“我觉得兄弟你多虑了。”
秦雷‘哦’一声,微笑道:“愿闻其详。”
老三把身子前倾。凑近躺椅,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地声音道:“乍一听这个消息。哥哥也觉得父皇想把五弟你排除在人选之外。但越想越不对劲,若是真想绝了你的可能,父皇又怎会百般回护,还把咱们皇族的大军交给你重建呢?”说着加重语气道:“虽然府兵现在不行了,可一百年前却是响当当的天下第一军,历来都是皇帝亲掌,从来不假手他人!”
秦雷面色逐渐严肃起来。他与馆陶毕竟都算半路出家,论起揣测圣意,比不得吃奶时就开始考虑,如何让自己更讨老爹欢心的兄弟们。
按照老三地思路一想,秦雷确实觉得昭武帝有更深层地意思,轻声道:“请三哥给小弟解惑。”
老三有些嫉妒地看秦雷一眼,很快把视线收回,幽幽道:“陛下是有限制你地意思。但不是限制你与两位哥哥地竞争。而是不希望你太过耀眼到,把他老人家的光芒也遮住了。父皇虽然性子隐忍,但毕竟是一国至尊,不可能不在乎这事。”
秦雷面色阴晴不定,寻思半晌,皱眉道:“三哥说得蛮在理。可从没听说过大宗正还能挪窝的。”
“以前如此不代表以后也如此。”老三失声轻笑道:“三哥九岁开始学习大秦典籍制度,虽不说倒背如流,但也烂熟于胸,却不知道有大宗正不得继大统的规章。”
秦雷思路豁然开朗,若是昭武帝想要防止官员们过早地向自己靠拢,把他安置在宗【创建和谐家园】可谓妙棋一招。不仅让秦雷处理起府兵来名正言顺,又可以防止他做大,而且还把将来如何安排他的主动权握在手里。
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老三的说法,秦雷把身子坐直。微笑道:“感谢三哥为小弟解惑。虽然小弟没有取代二哥地意思,但听了还是很高兴。”
这叫假撇清。乃是不得不说的场面话,老三了解的笑笑,又听秦雷玩味道:“只是这番话似乎不该由三哥说出来吧!”
戏肉来了,秦霖心道,坐正身子,深深叹息一声道:“兄弟啊!我的亲兄弟啊!哥哥是走投无路,投奔你来了。”
秦雷皱眉道:“那么严重吗?”
秦霖苦笑一下,涩声道:“弟弟有所不知,如今都察院那帮人上了瘾,动完了老四又查到我头上来了。偌大一个内侍省,牵扯到深宫禁苑、王公府邸不知几凡,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能少了么?兄弟我也是危在旦夕了啊!”
他这话有些过了,秦雷知道都察院确实在查他,但那纯属都察院那帮人被斗倒秦老四的巨大成果冲昏了头脑,他们也不想想,一个牵扯到皇宫内苑、以及无数王公府邸的内侍省总管,岂是他们想查就查的?恐怕没几天他们地后台老板就要叫停了吧!
秦雷心里清楚的很,老三这家伙鬼精鬼精的,知道自己与老四不对付,所以一上来先示好、再示弱、最好还要扯上他自己。好让秦雷渐渐生出些兄弟之情,再求他就容易多了。
但秦雷能体谅到他的不容易,也没有拿作践自己兄弟找乐子的恶趣味。他一摆手,不让老三继续说下去,沉声道:“三哥不必再说了,你的苦心小弟都知道,其实你多虑了,小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亲者痛仇者快地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
老三一直有些灰败的脸上终于有些血色,惊喜道:“这么说你不怪老四了?”
秦雷摇头道:“这是两码事,我若想收拾四哥,自会亲自动手。却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谁让他是我四哥呢。”
这话霸道,但老三却听着舒坦,紧紧地攥着秦雷的手道:“他确实很不像话,等把他救出来。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一准不拦着。”
秦雷拍拍他的手,笑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地事儿,今儿个十八,大后日就是早朝,两天半的时间如何把证据确凿的铁案翻过来?”
老三一下子泄了气,拿起酒觞咕嘟咕嘟饮了一气。擦擦嘴道:“哎!谁说不是。大理寺的文书房里,光告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状子就收了满满两个大木箱,那些证据、口供、文书,更是堆了一屋子。要不怎能连父皇也翻不过?”
秦雷把脚从锦墩上拿下,一边穿鞋一边道:“那怎么想到来找我呢?”
老三直勾勾地盯着秦雷,缓缓道:“不知道,但我感觉你一定有办法。南方那么麻烦地事情都被你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我相信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可以救老四,那就是你。”说完,仿佛用完全身力气似地佝偻下身子,涩声道:“若是你也没法子,那老四就死定了。”
秦雷伸手拍拍他地肩,轻声道:“三哥你先回去,让我先想想办法。”
老三垂首站起来,双目流露出强烈的乞求之意:“只要能保住老四一条命就行。别的都无所谓了。”
秦雷正色道:“我会尽力的。”
老三摸摸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轻声道:“若是要打点花费就从这出,不够我再想办法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