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当时只以为自己也已经死了,没想到醒来后,却见自己竟还活着,且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妈妈说我这不是因祸得福是什么?”
她如今不该会却会了的东西那么多,便是袁妈妈一片忠心,只怕也免不了生疑,她自然要先想个让袁妈妈信服的理由才是。
袁妈妈听了施清如的前半段话,茫然又全部变回了愤怒。
等再听她说到了祝氏至今都未能投胎转世,愤怒则全部化作了惊痛,哭道:“我当初就觉着太太死得蹊跷,只无凭无据,我身份又低微,什么都做不了,没想到太太果然是被他们给害死的,他们真是好狠毒的心!老天爷也是不开眼,竟让这样一家子黑心烂肝的混账东西至今仍活得好好儿的,什么报应都没有,老天爷不是不开眼,简直就是瞎了眼!”
施清如忙道:“妈妈别生气,老天爷若真不开眼,也不会给我此番的机缘,让我见到娘,知道她的冤屈,还教了我那么多有用的东西了。老天爷之所以至今没降下报应给那群黑心烂肝的混账,定是打算让我亲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所以,我才会赶着请了妈妈回来,因为我接下来实在离不开妈妈的帮助,妈妈就等着看他们血债血偿吧!”
袁妈妈一想,这样离奇的事姐儿可是编不出来的,那看来真是太太泉下有知,也真是老天开眼了!
因忙说道:“那姐儿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太太和老太太生前都对我恩重如山,只要能让那家子混账东西,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只要能让他们都得到报应,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在所不惜!”
第十一回 前奏
施清如笑起来,笑意却未抵达眼底,道:“我怎么可能让妈妈连命都不要的只为报仇,仇自然要报,我们自己也要好好儿的,妈妈听我说……”
就附耳过去,把自己的计划言简意赅与袁妈妈说了一遍,末了道:“要把事情办成,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妈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行吗?要不要打发个人回去说一声?”
袁妈妈听得眼睛直发亮,忙道:“没事儿,我在家也是闲着,别说十天半个月了,一年半载的不回去都没什么影响。也不用打发人回去说了,我小儿子送我来的,这会儿人就等在外面,我出去与他说一声也就是了。”
袁妈妈的小儿子惟恐自己母亲此番来施家,又是受气来的,所以坚持一路护送了她来,打算等她见过了施清如,便立时带她回家,所以袁妈妈有此一说。
施清如点头:“那妈妈待会儿就出去与袁小哥说一声,让他也多留几日吧,我后面正好需要他帮忙,等忙过了这一阵,我把该我们的一切都讨回来后,一定好生答谢妈妈和哥哥嫂子们。”
袁妈妈忙摆手,“姐儿说什么谢不谢的呢,也太见外了……”
话没说完,杨婶满脸惊魂未定的回来了,喘着气道:“大小姐,二太太说她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让我带回了一百八十两,至于剩下的,二太太说、说后边儿会设法凑了给大小姐的,请大小姐再宽限一段时间。”
一面递上一个开着的匣子,就见里面既有散块的碎银子,也有整块的银子,还有几张银票,应当的确是金氏暂时能拿出的全部了。
只金氏的话绝不会说得像杨婶说的这般客气,她这会儿只怕正恨不能生吞了她呢……施清如暗自冷笑着,点头道:“那有劳婶子了,剩下的银子,我回头会亲自找二太太要的。”
杨婶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去受二太太的气了。
打发了杨婶后,施清如自才到手的匣子里拿了几块碎银子和共计五十两的银票给袁妈妈,低声道:“如今银子有了,妈妈且尽快把我要的东西都弄来吧。”
被施兰如打碎了的那些花瓶摆件都是祝氏心爱的,她本该让施兰如和金氏原样赔上才是,可一来她们只怕根本做不到,且就算她们找来了一模一样的东西,也不是原来的那些,感情根本不一样;二来她如今的确需要银子,必须有了银子,她的计划才能一步步的实现。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她还该感谢施兰如才是,那回头她以牙还牙时,且待施兰如仁慈些,让她少流那么一点点泪和血吧!
袁妈妈接了银子,方低道:“姐儿的法子真能管用?那可是整整一井的水。”
施清如勾唇道:“不必把一井的水都变红,只消让表面一层变红,便已足够他们害怕了,毕竟做贼心虚。至于设法带信给赖娘子和金氏嫂子之事,妈妈可要做得隐秘些,以免打草惊蛇才是。”
袁妈妈忙应了“是”,“姐儿只管放心吧,我理会得的,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做下这样的丑事还敢这般嚣张,她且等着好生喝一壶吧!”
声音里神色间都满是鄙夷,又想到太太若当年便抓到了金氏这么大的把柄,指不定后面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施清如道:“妈妈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有些累了,妈妈且先见袁小哥去吧,我躺一会儿。”
袁妈妈急道:“姐儿说你的病你自己就会治,也已经在好转了,真的吗?我看你的气色,可不像是见好的样子,要不,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
施清如摆手,“不用请大夫,我开的方子比桃溪所有的大夫开的都要好,只是病去如抽丝,我还得几日才能痊愈罢了,妈妈只管安心吧。”
袁妈妈这才不再多说,扶着施清如躺下,又给她捻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却是刚出了院子,迎头就遇上了神色不善的金氏和杜鹃,杜鹃还直接堵住了袁妈妈的去路:“我们二太太有话与你说。”
袁妈妈从前便没怕过金氏,如今知道了金氏的把柄,就好比抓住了一条蛇的七寸,自然更不会怕了,看向杜鹃冷笑道:“我是大小姐的客人,你一个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的?施二太太,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金氏才被迫掏了一百八十两,那几乎已是她全部的私房银子了,正是恨不能杀人的时候,这会儿又见袁妈妈竟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火气更是蹭蹭的直往脑门冲。
可见袁妈妈满眼的鄙夷,笑容也是意味深长,明显是知道了什么,也是,那个死丫头巴巴的把人弄了回来,岂有不告诉她的?
这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呢!
只得把满腔的火气都压下,强挤出一抹笑意来,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袁妈妈家里必定也很忙,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我也好打发人提前雇好了车送你,且到底你也是服侍过前头大嫂一场的人,难得来一趟,我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总得多备一些礼物才是。”
虽说才被死丫头勒索了大半的私房银子去,但只要破了财便能将袁妈妈这尊瘟神先给送走,她还是愿意破这个财的。
袁妈妈都恨毒金氏了,怎么可能被她的一点蝇头小利所打动?
皮笑肉不笑道:“既是大小姐请我来的,自然是大小姐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我才会回去。至于礼物,就更不必了,我们太太生前对我恩重如山,让我们全家都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我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岂非要遭天打雷劈了?我还要去药铺给大小姐抓药,就不陪施二太太多说了。”
说完欠身一礼,转身自顾去了。
余下金氏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不免想到了祝氏生前便是这个样子,任何时候腰背都挺得笔直,那副从容优雅的气派,是她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再想到袁妈妈方才的目中无人和明显的指桑骂槐,金氏更是气得快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是怎么回了自己屋里的都不知道。
还是接过杜鹃递上的茶喝了几口,她才渐渐冷静了下来,袁妈妈说她是去外面给死丫头抓药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她是去见死丫头的同伙呢?那自己岂不是可以顺藤摸瓜……
金氏忙叫了杜鹃,“你立刻去让人悄悄儿的跟着袁妈妈,务必要弄清楚她去了哪里,都见了谁。”
杜鹃如蒙大赦,答应了一声就忙忙去了,这两日二太太脾气越发的急躁,她虽很想知道她到底被大小姐抓住了什么把柄,却不想当她现成的出气筒。
金氏这才恨恨的吐了一口气。
死丫头,她绝饶不了她!
可她怎么忽然就会写字,甚至还会开方子了?
人也跟换了个芯子似的,那般隐秘的事,她更万万不可能知道才是……
金氏越想心里的感觉便越不好,也越发觉得会有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的事情等着她。
正自七上八下时,施兰如进来了,一进来便抱了金氏的胳膊,软声哀求:“娘,之前都是我错了,我不该说气话气您的,您素日有多疼我,别人不知道,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娘,您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金氏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服软了,又惊又喜,忙道:“我的儿,娘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娘也知道……”
可惜话没说完,施兰如已道:“那娘既然不生我的气了,就把我的屋子还给我好不好?那么好那么大的屋子,凭什么给她施清如住,娘,您从来都最疼我,连弟弟们都得靠后,您就再疼我一次好不好,就当女儿求您了。”
金氏的太阳穴便又突突痛了起来。
还得强忍着耐下性子哄女儿:“好兰儿,娘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暂时不行,娘以后会加倍补偿你的吗?你怎么就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呢?娘一天已经够烦了,你也是十几岁的人了,却不但不能为我分忧,还只会气我为难我,是不是非要逼死了我你才肯罢休?”
却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从施清如和袁妈妈那里受的气撒到了女儿身上,又暗恨女儿不争气,施清如都能一夜开窍,她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结果可想而知,施兰如又一次扔下一筐气话,哭着跑了出去。
金氏的心情因此越发坏到了极点。
等稍后她听说袁妈妈已经回来了,中途她只进了两家药铺,没见过药铺大夫和学徒以外的任何人后,她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第十二回 闹鬼
三日后。
“啊——”
天刚蒙蒙亮,一声极其尖利的惨叫便响彻了施家的每一个角落。
上了年纪,睡眠已大不如前,但今日却极难得睡了一个回笼觉的施老爷子立刻被吓醒了,恍惚听得惨叫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立刻没好气的推了身旁的施老太太一把:“还不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的,连几个下人都管不好!”
同样被吓了一大跳的施老太太也没好气,“家里现在好些事都是老二媳妇在管,老太爷要骂人,也不怪骂我才是。那个金氏,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我们施家养她到底有何用?”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很快穿好衣裳,随意拢了拢头发,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忙忙赶去了厨房。
就见金氏已经扶着杜鹃,在厨房外的小院子里了,同样衣衫凌乱,披头散发,正骂杨婶和李婶:“大清早的,你们鬼叫什么?吓坏了老太爷老太太和小姐少爷们,看我皮不扒了你们的!还是你们嫌我们施家待遇不好,打算另攀高枝儿了?那就赶紧滚,等不到你们滚出去,新的厨娘便已经进了门,管保比你们做得多吃得少,比你们有用十倍!”
施老太太怒喝一声:“吵吵什么呢?”
金氏这才发现施老太太也来了,忙上前两步行礼赔笑:“娘,我正骂她们呢,娘也是被她们的鬼叫惊扰了好梦吧?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们,让她们以后都不敢再犯。”
说完转向杨婶李婶:“还不快老实交代,刚才到底在鬼叫什么?”
杨婶李婶都惨白着脸,明显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见问也不说话,只是颤抖着手,指了指一旁的水桶,又指了指水桶旁边的水井,半晌才由杨婶颤巍巍的挤出一句:“老太太和二太太自、自己看吧……”
金氏与施老太太闻言,下意识看了过去,就见地上竟有一滩血水,饶是天色未明,婆媳二人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立时亦唬了一跳,不约而同惊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杨婶颤声道,“回老太太、二太太,这血水是我们从井里打起来的,一桶满是血红,两桶也是,只怕,只怕整口井里都是也未可知啊……”
二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天黑她们看错了,等又打了一桶水上来后,才发现第二桶也是一样,都唬得魂飞魄散,所以才忍不住尖叫起来。
金氏与施老太太听得血水竟是从井里打起来的,越发唬得不轻。
施家这口井可已近百年了,水质从来都甘冽清甜,没出过任何问题,如今却出了问题,婆媳二人都是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岂能有不做贼心虚的?
金氏再想到施清如这几日的变化和心中不详的预感,眼皮更是直跳,色厉内荏的叫道:“怎么可能整口井都是,一定是你们看错了!杜鹃,你去井口看,点了气死风灯给我看,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能有这么怪的事了!”
杜鹃心虽大,胆子却不大,闻言小声说道:“二太太,奴婢不敢,而且奴婢眼神也不好……要不,让其他人去看吧,奴婢真的害、害怕啊……”
金氏狠狠的瞪了杜鹃一眼,正好见施二老爷的小厮经过,于是叫了后者过来,让他去看。
那小厮倒是个胆大的,凑到井口看了一回,拍着胸口道:“好像真个一口井的水都是血红血红的,可我昨晚来打水时都还好好的,莫不是……闹鬼了?”
这话一出,金氏先就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好好的家里怎么会闹鬼?再敢胡咧咧,我撕烂你的嘴!”
喝得小厮不敢再说之后,杜鹃却又满脸惊恐的叫起来:“指不定真是闹、闹鬼了呢,之前大小姐明明都已经……,却忽然诈尸了,如今这么大一口井的水又忽然、忽然全变成了血水,不是闹鬼,还能是什么,一定是……啊……”
话没说完,脸上已挨了金氏一巴掌,“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再敢乱说,我打不死你!”
嘴上骂着杜鹃,心里却是直发毛,难道、难道真是闹鬼了?这几天发生的事,除了闹鬼,她也的确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那、那会是祝氏那个短命鬼的阴灵在作祟吗?
出了这样的事,家里自然没法做早饭了,金氏只得拿钱给杨婶李婶去外面买了熟食回来,大家先对付一顿。
可总不能以后顿顿都从外面买熟食回来吃,何况家里上下十几口人,也不可能一直不喝水不用水,施老太爷只得沉着脸吩咐施二老爷:“你立刻出门去桃源寺,请了善宁【创建和谐家园】来家里做法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脏东西弄得一家人连年都过不好。”
施二老爷好歹认得一些字,念过两本书,以前也曾听施延昌说过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闻言迟疑道:“真是闹鬼了吗?若是半夜三更还罢了,这【创建和谐家园】的,别是自己吓自己吧……”
一语未了,施老太太已白着脸道:“我们不是自己吓自己,是真的闹鬼了。”
金氏也颤声道:“是啊老爷,我和娘之后又让三宝打了好多桶水上来,亲眼看见都是……血红血红的,瘆人得慌,不是闹鬼了,还能是什么,老爷还是快出门去请善宁【创建和谐家园】吧,不然再拖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若真是祝氏的阴灵在作祟,当初这家里每一个人都逼过她、害过她,她势必一个都不会放过,若不尽早收了她,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不过就算是祝氏的阴灵在作祟,她也不会怕她,祝氏活着时都斗不过她,如今变成了鬼,自然更不会是她的对手,她只管、只管放马过来便、便是!
施二老爷见老娘和老婆都唬得脸青白黑的,到底站了起来:“那我这就出门请善宁【创建和谐家园】去,不管是不是真闹鬼了,都做一场法事,做了才好安心过年。”
施老太太忙道:“正是这话,那你快去吧……”
话没说完,施清如让袁妈妈扶着,缓缓走了进来,姿态优美屈膝福下的同时,张口便是:“儿媳祝氏给父亲、母亲请安。”
------题外话------
ÂíÉÏŰÔü·¢ºÐ·¹ÁË£¬Ç×ÃÇ×ß¹ý·¹ý£¬²»Òª´í¹ý°¡£¬o£¨£þ¦á£þ£©o
第十三回 暴怒
“儿媳祝氏”?
所有人都是遽然色变。
这语气、这神态,还有动作,活脱脱不就是当年的祝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