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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倾大宋》-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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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卿苧露齿一笑,道:“她只知道你要做买卖,才偷偷把私房钱给我,还不让告诉你。”

      王秀挑了挑眉头,嘴里不知嘀咕一句什么话,一言不发转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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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王老弟吗?”

      王秀最不想遇到的人,却很巧地在万事兴质库外遇到张启元,那虚伪至极的笑,还有那令人恶心的和善。有张启元的地方,必然有陆天寿这个跟班帮闲,那张嚣张充满不屑的脸,让他有想笑的感觉。

      一个低层次的纨绔而已,他根本就不屑和陆天寿多说一句话,看不起陆天寿的浅薄,但他不想横生事端,如今可没力量对抗张家,看也不看张启元,就向质库铺子走去。

      陆天寿见王秀不理会他,脸色一变,却看到那小包裹,讥笑道:“怎么,要来当东西,怎么才这点?”

      “不能和你比,陆大官人都满嘴黄白物了。”王秀淡淡说了句,抬脚进了质库。

      “你。”陆天寿吃了个鳖,王秀是哪门子不开提哪门子,现在外面把他传的吃屎喝尿,那群纨绔只要见了他,没有人能得住大笑的。

      “小官人,这厮太猖狂了,小的教训他一顿。”张启元身边的仆人恶狠狠瞪着王秀。

      “算了,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进去看看他要干什么。”张启元看了看四周,依然保持和善地面容。王秀的不理不睬,在他看来不过是失败者可怜地自尊,不值一提,要羞辱王秀也不在乎一时半会,质库门口人多眼杂,传出去难免损害他的名声。

      陆天寿一脸怨恨,恨恨地道:“要好好羞辱这厮。”

      王秀进了铺子问了何老道在不在,自己要求见,不料小厮翻个白眼,倨傲地道:“我家大掌柜,哪能是谁都能见的。”说着,用一双贼溜溜地眼,上下打量王秀。

      家道中落,王秀穿的很朴素,全身都是布衣,又拿了个布包,让小厮以为是来典当的。

      王秀不得不忍口气,道:“在下上次来过,家父和何掌柜相识。”

      “你这小厮,难道不知这位是王家小官人,县学出身的读书人,有你这么待客的吗?”张启元跨进来,当场就义正言辞地呵斥小厮,他虽是骂了一句,在外人眼中却无可厚非,读书人的尊严决不能被侵犯。

      陆天寿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他显然无法适应张启元跳跃性思维。

      “原来是张官人,小的见过张官人。”小厮立即眉开目笑,迎上去道:“不是小的眼拙,我家大掌柜整日忙碌,哪有工夫见闲杂人等。张官人来此何事?有何处要小的效劳。”

      “我见这位同窗来典当,特意进来看看。”张启元见小厮知趣,更加和颜悦色,显得风度翩翩。

      王秀一阵无语,人【创建和谐家园】到这种地步,实在没什么说的,要是疾言厉色,刻意挖苦,那边好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此时,自己要是斤斤计较,就是落了下乘,他面不改色道:“烦劳小哥禀报,在下和何掌柜有约。”

      小厮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张启元,没有作声。

      张启元一瞪眼,道:“没听到嘛,还不快去禀报何掌柜。”话虽说的好听,但他心下却算计,王秀和何老道有什么勾当?上次两家险些合作成功,要不是他家先下手为强,几乎让王家翻身,何老道是精明地生意人,当日断然抛弃王家,难道留了后手不成?他想看看。

      王秀扫了眼张启元,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他也不怕张启元,俗话说光脚地不怕穿鞋地,笑【创建和谐家园】地道:“还不快去,误了事你能担当得起。”

      小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是相当地难堪,狠狠瞥了眼王秀,转身向里面走去。

      张启元温文尔雅地笑道:“老弟,又有什么家传之物,前来典当?”

      “他能有什么家传。”陆天寿一脸的不屑。

      张启元这话问的刁钻,即讥讽王秀可怜,又趁机试探虚实,王秀又岂能不知对方用心,果断地过滤陆天寿,淡淡地道:“如果张兄有兴趣,可以进去看看,顺便和何掌柜竞价。”

      张启元眉头微蹙,眼角闪过一丝阴郁,在万事兴和何老道竞价,这不是当众煽他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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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与老狐狸谋皮

      张启元心下很想去看,也有点很不高兴,但他还是笑着道:“我不过是路过而已,要真是上去了,恐怕何掌柜会说我是托。”

      王家衰败能有什么好典当的,要是真有传家宝,不早就拿出来了,还需要四处借贷,最终搞得资不抵债,他非常不屑王秀的做作,认定是在他面前充大头。

      忽然间,他生出对王秀的几分怜悯,二人平素并无仇恨,也没有什么成见,上次文会,王秀表现的确实有真才实学,得到了钟离秋的赞誉,他虽然丢了个丑很恼怒不假,但那是读书人斗闲气,不是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仅仅是为了张文山看中王家的铺面,他才刻意地打压王秀,上次失了面子,也从王家大姐身上找了回来,现在王家衰败,就算王秀有才又能怎样?他站在一个高度去看王秀,用胜利者的心态去看王秀,已经没有继续打压心思了!

      就算王家有宝,当了个百八十贯能有何用?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换点钱苟延残喘罢了!就在他眼皮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心生所想,目光闪烁几分可怜,语气变得柔和道:“好了,我先告辞。”

      王秀没想到张启元会离开,但他并没多想,生硬地道:“不送。”

      张启元见王秀神定气闲,心下有点恍惚,却最终决定离开,却不知道他今天胜利者的姿态,所错过的的精彩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足够用他一生来总结得失。

      陆天寿眨了眨眼睛,他很想羞辱王秀,却吃不准张启元意图,又在万事兴铺子里,闹腾起来恐怕何老道不高兴,到时恐怕连张启元也饶不了他,于是难得地闭上嘴。

      很快,在二楼厅子里,王秀见到了何老道。

      “小官人,这些日子可好?”何老道全然没有愧色,对他而言仅仅是生意谈成与否,王家盛衰与他无干,没有落井下石,便是看王秀有才,有莫欺少年穷的念头。

      王秀也并无一点假色,无论现在还是后世,何老道做的都无可厚非,王家破产不干何老道任何事,何老道放弃王家只能说明他目光短浅,他没必要怨恨,口气平淡地道:“今个拿了点东西,还请何掌柜过目。”

      何老道捋着老鼠须,眯着眼打量王秀,见其脸色毫无灰败怨念,不禁高看王秀一眼,小小年纪能有此城府,难得!

      当下,笑眯眯地道:“不知是何物事?”

      王秀淡淡一笑,把手中小布包,放在何老道面前几案上,做了个请字,并不言语。

      何老道狐疑地瞥了眼王秀,慢慢打开布包,亮晶晶地晶状体,他脸色变的极为精彩,那道目光中尽是贪婪的喜悦,失声道:“小官人果然制出了白糖。”

      “白度如何?”王秀压根就不废话,在何老道失态后,直接来个开门见山,其实应该是透明度,他不过是应景而已。

      何老道到底是老世故,短暂的失态立即恢复,捋着老鼠须,目光闪烁不定,沉声道:“小官人真是无所不知。”

      王秀撇撇嘴,压根就不理会何老道的意图,神色玩味地道:“白度如何?”

      何老道一怔,他已经确定眼前白糖的价值,本来想夸赞王秀两句套套近乎,趁机要个好价码,没想到王秀根本不跟他绕圈子,不由苦笑道:“小官人这是何必,当时老夫。”

      “在商言商。”王秀目光平淡,脸色平静的像深潭止水。

      何老道琢磨出了味道,心下有些怅然,大好的一笔生意,由于他的谨慎被错过了!当时,如果他能全然相信王秀,目光放远一些,再坚定一些,王家最危难的时刻伸出援手,恐怕这白晶晶地物事,不用说他也能把利益最大化。

      怅然归怅然,他是生意人,截然没有做好前期投资,他的注意力立即转到了后期发展商,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找到利益平衡点。他压了压心神,捏了一小撮糖放在嘴里,道:“不错,无论是纯度还是色泽,都远胜市面的货色。”

      “每升能值多少钱?”王秀并不在意何老道的赞誉。

      何老道似乎进入状态,稍加斟酌,笑道:“若是收购,每升六十七钱足矣。”

      比霜糖贵七文钱,真他娘地笑话啊!奸商奸到这个程度,可不是脸皮厚的问题,王秀忍不住一笑,讥笑道:“何掌柜不愧为老经济!”

      何老道捋着老鼠须,对王秀的讥笑一笑了之,厚颜【创建和谐家园】地道:“虽说霜糖颇让人喜爱,销路也会不错,但价钱也不宜过高,不然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霜糖?何掌柜你好像搞错了,这可是白糖,绝非霜糖可比。”

      王秀赞赏何老道的精明,却鄙夷何老道为人,价钱高没人买这不笑话,任何商品都有高低档次,无限接近透明的白糖,绝对是糖类里的‘贵族’,为何不能卖个高价,无非是何老道有别的心思,商人伎俩而已。

      不过,他根本就不担心,在绝对利益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定什么价格,相信何掌柜比我在行,我要的不过是送货价格,每斤二百钱,一文也不能少。”

      何老道眉头一动,顿时明白王秀的用意,禁不住暗赞好谋划,真是一只小狐狸,不开设固定店铺不与别人竞争,专门做供货人,谁也找不了他的麻烦,他考虑再三,脸色为难地道:“难道小官人不知,买卖上不可过分贪心。”

      王秀淡淡一笑,道:“天下独一份,奇货可居,何掌柜切莫又失去机会,以至于一错再错。”

      何老道神色一滞,王秀话中有话很坦诚也很露骨,商水县的铺子很多,陈州的铺子也很多,还有京畿开封府,他不干自有别人干。让他有些吃味是上次的教训太深刻,自个的眼光还是太浅了。

      “为何小官人选择老夫?”

      王秀眉头一挑,微笑道:“何掌柜背靠万事兴庞然大物,又有自家开的食货铺子,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何老道眼皮子一跳,是个不错的理由,话中另一层意思他也明白,不外乎你虽是最好的人选,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只不过你占了些优势。

      诱惑,眼前白晶晶地糖,对他的诱惑是绝对的,这可是一大笔财富,他断不能放弃,当下试探着道:“每月能有多少?”

      王秀见何老道上套,道:“技术操作很繁琐,配料也很繁琐,在下正在不断改良。然物以稀为贵,供货也不能太多,先期投放每月给何掌柜二百升。”

      何老道摇了摇头,道:“二百升太少。”

      王秀冷冷一笑,道:“要是放在以前,凭我家财力支撑不要说贰佰升,就是两钱升也轻而易举。”

      “小官人需要钱,大可放心说出来,老夫一力承担。”何老道瞬间把握关键,自是大包大揽,王秀话中的讽刺被他自动过滤出去。

      王秀呵呵一笑,道:“不用何掌柜费心了,在下又不办什么铺子,用不了那么多钱财,靠自己一文文赚到手的钱,实在。”

      何老道虽是脸皮颇厚,也不由地微微发烫,人家和他在商言商,一点人情不也搀和,让他情何以堪啊!

      “不过,黑糖脱白只是制糖一个环节,并不是不能给人,等到合适时候我自会考虑合作,有钱大家赚才是真道理。”王秀笑眯眯放出诱饵,等待鱼儿上钩,商场上虚虚实实嘛!

      何老道目光一滞,王秀的意思很明白,联想当初对方说的改进甘蔗榨汁制糖,再看看几案上白晶晶地霜糖,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wwwμ((

      第二十五章 人生第二桶金

      王秀态度很淡漠,却轻松搞定了何老道,让这只久经世故的老狐狸服服帖帖,答应大量提供黑糖,以每斤六十文黑糖给王秀,每斤二百文钱价钱购入白糖。

      要说何老道是老江湖,又是万事兴分店的大掌柜,面对王秀竟然规规矩矩,实在让人大摔眼镜,当他送王秀出来时的殷勤,让小厮惊掉了下巴。

      无他,就是因为巨额的利益!他五十五钱购进的黑糖,卖给王秀赚了一笔钱,二百文钱购入白糖,但正如王秀说的,白糖奇货可居,市面上还没有那么白的糖,完全可以成为贡品进入宫中,他又岂能错过大好时机。

      二百文一斤?笑话,怎么也得卖个二百五六到三百千之上,利益一定要最大化。不然,他还能叫何老道?

      得到王秀暂不供给他家的许诺,又知道王秀准备对制糖技术进行一系列改良,他算是铁了心维护王秀,破天荒下了八百斤的订单,并且一次性算清,支付价值一百六十贯的白银,并提前供给王秀三千斤黑糖,做价一百八十贯。

      一百六十两足色的官银,价值不是一百六十贯铜钱可比,何老道是下足本了,银钱不等价得比例,算是自己小小歉意,提前做个人情,王秀可是他的财神爷啊!

      王秀先拿了二两散碎银子,哼着别人听不懂地小曲,晃悠悠地迈着小方步向市场走去,他要买些滋补品给娘和姐姐补补身子,这些日子好东西都给他父子两人了。

      他和何老道商量好了,一百五十八两足色官银,下午一并送去,并把白糖给给运走,至于黑糖,何老道在三日后送来,出白糖后再行结算。

      这也是何老道的精明之处,先看看白糖的市场反应,而且他也想趁机炒作一家,三天时间足够了。

      王秀压根就不理会何老道的小九九,人嘛!各有各的招,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活法,你得到了利益,总不能不让别人表现吧!至于白糖能卖二百五还是两个二百五,那就看何老道是不是二百五了。

      “林七哥,这样肉怎么卖的?”羊肉摊子前,王秀盯着刚杀好正剥皮的羊,咽了咽口水,烧烤羊肉可是好东西啊!

      卖肉的屠户转首看王秀,咧开血盆大嘴,笑道:“大郎,今个刚宰好,给你个舒心价,五十六文一斤。”

      要放在几天前,王秀恐怕被吓的咬了舌头,今个兜里可是揣着二两散碎银子,“财大气粗”地很,她切牙笑道:“七哥,给我割一条羊腿。”

      “大郎,今个怎么了,拣到钱了?”屠户瞪大眼睛,古怪地看着王秀。

      菜市场离王秀家并不远,谢氏常出来买菜,平日里也是耳熟面善,不消说王家破产是,便是王秀被退婚,王卿苧被休早就传遍他们的耳朵,王秀竟然要一条羊腿,这小子怎么有钱了,王家不是破产了吗?

      王秀并不介意屠户的惊讶,跟这帮孙子费个鸟口舌,他竭力温和地一笑,道:“拣到几十两黄金,愁得没地花。”

      “哈哈。你个大郎,到底是读书人会说话。”屠户大笑着,手脚麻利地卸了跟羊腿,放在秤上一看,道:“五斤二两,算了,给二百八十文得了,拿回去给大娘补补,这些日子大娘来回,篮子里都不见荤腥,就算一星半点的,估摸着也给大官人补身子了。”

      看是五大三粗,一脸鳌须,胸毛如刺的屠户林七竟是个善人,王秀含笑逃出三钱多碎银,放在肉案上,笑道:“林七哥也不容易,哪能少你钱。”

      “吆喝,大郎,你小子真拣到金子了?”林七一边包羊腿,一边取笑王秀。

      王秀撇撇嘴,道:“还不止一块。”说着,自己也笑了。

      “那就存着,好生娶房媳妇,咱们街坊里的麻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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