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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记》-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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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那边一应安静如常。”回答他话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瞎子,打扮很奇怪,有些复古的感觉,对那少年的称谓也是颇有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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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美丽异常的少年,竟然就是上三天中吉祥天的小公子。

      那位叫做竹叔的瞎子微微侧头道:“公子当时提起,竹某便算了一卦,风起东南,卦心不定,数成一三,只怕此次谋事中有变数。”顿了顿又道:“这卦相倒是显在当日出了归元寺的那学生身上。”

      “那学生有没有什么异象?”

      “今天门内【创建和谐家园】暗中跟踪,原来这人是古家的子弟,暂时看不出蹊跷。”

      小公子似乎很相信竹叔的话,安静思琢了会儿后道:“可是一定要做下去。虽说四九年之后,我们与台湾一支来往渐少,后来浩然天更多的为官府出力,我们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也不方便与当年渡过海峡的那支来往太密,但毕竟是同脉相传,香火情仍在。如今他们那边被林伯方面打压的太惨,我们既然能帮忙还是帮一下。”

      竹叔思考了一会儿后道:“传闻中,先前林伯对于我们在台湾的门中【创建和谐家园】并没有什么动作,倒是那边的一支有些不忿他手下那人的气焰,愤而出手。算起来,似乎还是我们理亏一些。”

      小公子静静道:“竹叔看着我自幼长大,当能明白我心中所想并非林伯那般简单。”

      竹叔低身应道:“知道。”过了会儿又道:“可是林伯这次来大陆是投资,一路都由官方接待,我们如果出手,会不会和浩然天闹翻?”

      小公子如星辰般亮丽的眼神忽然迷离了一下,过了会儿重又闪回坚毅之色,毅然道:“这些是门内之事,轮不到浩然天做主。”

      “那门主?”竹叔方开了口,小公子已厉然喝止道:“谁也不许告诉父亲和哥哥!”

      ……

      ……

      “我们吉祥天向来重炼器,法宝众多,为什么一定要取归元寺的天袈裟?老门主当年曾经有过明谕,天底下修真门派,谁都能动,就是不准找归元寺麻烦。公子你今次贸然行事,竹某人不敢苟同。”

      小公子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不同意可以保留意见,但这次的行动一定要成功。至于为什么要天袈裟,你看过台湾那边传来的消息就应该明白了,何必多问?”

      竹叔想到案卷中,对台湾富商林伯身边那个像火一样的男子的形容,终于明白了。

      “莫杀用的是五行秘法中的火门,一身真火炫耀其外,而如今吉祥天内水门众人还在昆仑山上做事,怎么也来不及赶回来,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归元寺的天袈裟借到手,借这异宝冰天冻地的神通,将莫杀死死冻住!”

      如果易天行也看过那个卷宗,那他一定会很奇怪,奇怪于这位林伯身边的高手,为什么和自己的能力是如此的相似。

      不知过了多久,小公子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一丝落寞浮上他的脸庞,他暗自说道:“父亲,归元寺里究竟藏着什么令你如此害怕?”

      古朴的院落似乎感受到了这阵令人心弦为之一颤的落寞,安静黯然了起来。戴着墨镜的瞎子竹叔哑声问道:“天晚了,您去睡吧。”

      “好的。”小公子低声应道,轻步向楼上行去,赤白的足踩在红红的地毯上看着格外纤净,“那个叫易天行的学生盯紧一些,他如果只是偶尔去旅游倒罢了,若再发现他去归元寺,就让木门送他安息。”

      “是。”竹叔应道,心里却涌起了阵阵不安,当日的卦相上,算出那位易天行的学生,乃是赤金朱火,南野星纵,贵不可言之相,要让他死,只怕不那么容易………

      [第一部 县城 第四十一章 朱雀bb]

        开学已经十几天,转眼将到中秋。易天行这些天里和同学们打闹,在课室里打瞌睡——只怪他自己选错了系,又选了个汉语言文学教育——如果是学学数学之类需要高智商高分析计算能力的科目,估计他还能在大学里辛苦一些,可选了文科里的这门,以他变态的记忆力,待头三天把所有课本和课外指定辅导书看完后,又变得无所事事。

      省大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虽说美女有点少,米饭有点硬,老师有点凶,宿舍有点破之外,别的都还好,尤其是风景不错。

      校门口处是一片荷花池,夏末之时,莲花未褪,青叶犹自在微风中飘摇,看上去赏心悦目。新生上课的地方就在荷花池对面的一教。一教学楼是当年苏联人修的,有个名头叫什么飞机式建筑,易天行没有瞧出来整个教学楼和飞机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长长的一排,外色青暗,红屋为顶,看着十分有气势。

      这天上完课了,易天行听见班上几个男生正在筹划着寝室间的跨室扑克牌交流大赛,兴趣马上上来了,屁颠屁颠地凑到前面去,狂呼着要报名。几个男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接着狂呼一声:“我们又不是疯子!谁会和你这变态玩!”

      易天行牌技之精早已传遍全班。

      易天行挠着后脑勺呐呐道:“大不了让你们几局好了。”周围的那几个男人应声而倒……

      …………………………………………………………………………………

      没得牌打,于是我们可怜的男主角只好乖乖地提着全寝室的七个开水瓶,像一只将要开屏的孔雀般施施然往开水房荡去,不料下楼不远,便看见了一辆让他头痛的桑塔纳。

      小肖赶上前来接过他手上的开水瓶,结果手忙脚乱,还险些砸了。易天行叹口气接过来说:“这种技术活儿,还是得我来的。”

      在一旁低眉敛气的袁野轻声说道:“少爷,下午公司要开会,今天您下午没课,可以跟我去了吧。”

      他这些天已经来请了易天行几次,易天行问了问没什么要紧事,便用各式各样奇怪的理由推托了,今天公司要决定购一块地的大事,所以逼得袁野这个名义上的总经理只得再次出马。

      易天行把他二人拉到一边,轻声问清楚什么事后,皱着眉头道:“我又不是学商的,哪块地皮值钱我怎么清楚?公司里除了那些老大,总还有几个专门搞事的人才吧?等你们定好了,我签个字就是。”

      袁野把嘴张的老大,黑壮的脸上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低声咆哮道:“少爷,您可不能荒废人生啊……”

      易天行当然不怕他揍自己,谁揍得过谁还另一说,倒是听见他这句话不由卟地一下笑出声来,心想这位袁老大还真挺“关心”自己的,笑道:“我还是学生好不好?学习才是我的正业,难道你要我天天泡在公司里和你给我请的女秘书打情骂俏?”

      袁野一窘道:“那女秘书您还没见到,就这么反感,那我去把她辞了。”急着分辩道:“不是我想给您请个女秘书,而是现在的秘书招聘,来的人都是女的。”

      “有哲理。”易天行表扬他,“不过我这两天忙着学习,估计抽不出空来。”他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周日的时候我去公司和你碰下头,再看看最近的买卖好了。”

      说完这句话,便不理二人,往热气腾腾的开水房里钻去,还不忘在房门口和那位带着点水灵劲儿的开水房小妹调笑两句。

      …………………………………………………………………………………

      易天行的确没说谎,他这两天确实忙着学习——只不过学的不是课堂上的古代汉语,而是一些黄纸写就的古老佛经——此时他坐在归元寺檀香满室的禅房内,把眼光从楞伽经上抬起来,对上长眉皱额的主持斌苦【创建和谐家园】,轻声问道:“【创建和谐家园】,小子还是不明白。”

      “可记住了?”斌苦轻声道。

      “何故说断常?及与我无我?何不一切时,演说真实义?而复为众生,分别说心量?”易天行双手微垂,盘腿坐在蒲团上,缓缓念道,“一字一句皆在心,就是不解何意。

      斌苦【创建和谐家园】双手合什道:“上来四句问法身佛之平等相,此六句偈问法身之性相;此乃大乘法宝--第一义谛。断见谓人死如物坏,死已断灭,无有精神体性常存,名为断灭。譬如崇尚 二乘缘起性空而不解缘起性空之诸大知识,每云一切法缘起性空,一切灭已即……常见者谓执取灵知心为不生不灭之永恒实体,误认此灵知心为常恒不坏之 心,此即《楞严经》所示之五现涅盘外道见;亦有佛子修习定法,坐入初禅、 二三四禅定境,妄认定境中之灵知心为常恒真实之心;合欲界灵知心,总名外 道五现涅乐邪见,藏密四大派诸祖如宗喀巴之类……”

      易天行听的脑晕眼花,在心中暗自默祷道:“早知要听这些听不懂的话,何苦逼自己来这儿?”

      其实斌苦和尚玩了招阴的,只是给易天行细细讲解佛学经义,却将体用之分全数不讲,一应法门竟是一个字未吐露。

      易天行哪里知道,只是听着仅仅楞伽经头四句,便被这和尚讲出四千字的疏义来,早已吓傻,心想就算自己脑袋是天才中的天才,也禁不住这等折磨,寻了个由头,便告辞出来,迳在归元寺后园里游玩。

      斌苦和尚还在暗自猜忖着易天行的身份,虽然隐隐觉得这少年肯定与自己佛宗大有法缘,却仍然暂时不敢将自家寺中绝学传授于他,但他若要在寺中流连,当然不会阻拦。而其余的和尚在那天全寺之力运天袈裟与他争斗后,早就认可了这少年霸道的实力,也不敢随便前去招惹。

      易天行看似闲庭信步般,便往湖边走去,他拔了一根细细的荷叶枝,放在手上把玩着,他对这种能暂时捆住自己的植物枝条印象颇深,好奇地打量,然后伸到嘴里咬了咬。

      “嘻嘻。”不知从何处传了两声嘻笑。

      易天行微微一笑,脸色平静似乎一无所闻,胸中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发现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声音,喜的是似乎这声音的主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叹了口气,似乎要往回走,却觑着众僧没有注意自己的空,便想往湖那面的后山悄悄溜过去。

      不料,一转身,便看见了一张脸。

      叶相僧微微笑道:“易施主,那边乃我寺禁地,却是去不得嘀。”

      易天行心里在骂娘,脸上却摆出无害笑容温柔道:“那处荷香怡人,山间松风清心,叶相师兄可觉着是一处修行的福地?”

      “阿弥陀佛。”叶相不予理会,“施主前日教训贫僧的是,如今方知一心安处便是盛地。”

      易天行听他说话酸溜溜的,再一看才发现这和尚将自己那套白袈裟换成灰朴朴的了,不由一笑,揽着他肩膀道:“一大老爷们,还记仇啊?”

      叶相一出家人,哪里见过这等不知趣的施主,哭笑不得。

      ………………………………………………………………………………………

      稍后,易天行又进禅房,坐在斌苦【创建和谐家园】对面读了几遍经,暗自琢磨良久,也没有琢磨出感觉来,心想莫非自己还是得先把五门对治法学好了?可是这修行依经络而行,自己为什么总感觉不到?他捺住性子问斌苦【创建和谐家园】,自己这身体究竟是如何?

      斌苦双眼微闭,道:“时辰未到,一切随缘吧。”

      易天行终于感觉到这老和尚有些拖延的感觉,皱眉摇了摇头,告了声罪,便从归元寺侧门出去了。他出寺门之后,却未直接回学校,反是过了姚家店市场的小巷,绕了老大一个***,然后沿着一条偏僻的小石路往一座山上爬去。

      归元寺后山上树木茂盛,林荫遮日,易天行一面爬着一面欣赏着周遭的景色,听着头顶传来的阵阵鸟鸣,再闻着林间清香,精神不由为之一振。林间偶有游人,他也不好施展自己的速度,便慢慢向前行进,将至山顶时,月亮已经挂到了晚霞的对面,太阳将落,阴暗降临山头。

      此时微风吹来,轻轻缭绕全身,易天行忽觉一阵阴冷,向前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脚下竟然是一处绝壁。绝壁约有百丈来高,峭石平骨如镜,宛如被天斧劈开一般。易天行想到古老太爷当年带着那位官小姐逃命,逃到此处绝望的心境,也自追思惘然。

      山间益发的暗了,易天行心想当年古老太爷和那位官小姐只怕就是这么跳了下去,他要找寻那位声音的主人,一是代古老太爷谢恩,二是也想请教一下这位鬼神莫测的人物自己的情况,正准备学几十年前殉情的那位情侣往下跳,却发现很反常的在日落时分,山脚下竟然起着雾,看见这奇怪的白雾,易天行犹豫了。

      远在千万里外即将沉入山涧的最后一道阳光,照拂在他的眼帘上。

      他忽然感觉眼皮一阵微痛,心一中慌,睁眼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异常,倒意外地从浓雾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个淡到了极致的光圈。

      光圈泛着微微的青色,由地下拔然而生,慢慢沿着弧形向上合去,在天上合拢,形成一个奇异的半圆。

      易天行瞠目结舌,心想怎么突然自己看见了这般古怪的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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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行一惊,再细细察看,才发现这个青色光圈竟像是一个罩子,牢牢地罩住了归元寺的后园、小山……他恍然大悟,看来这光圈应该是佛门的一种结界,只是不知是防御还是禁锢用的,只是看这威力如此巨大,自己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在山上又呆了会儿,心中盼望着归元寺后的那个声音能主动地找自己说话,不料一直等到天色全黑,古朴归元寺内仍然是一片安静。想了会儿,他拣起一块石头,使出自己的神力往归元寺里掷去,不料那个光圈似乎对于物理攻击不能免疫,石头噗地一声穿过淡淡青色光幕,奇快无比地砸在归元寺后园一座禅房内。

      “哎哟妈耶……”不知是哪个和尚不幸挨了这记天外来石,呼痛惨叫一声。

      易天行吐吐舌头,不再多耽搁,便回学校去了。

      …………………………………………………………………………………

      老鼠在旧六舍的木板隔间蹿来蹿去,悉悉索索地响个不停,但住在二四七室的几个男生,不论来自东南西北,都已经听惯了这省城老鼠的方言,见怪不怪地在床上酣然睡去,只有易天行静卧在自己的下铺,闭目假寐。

      他双眼微闭,温和的眼帘将触未触,双手搁在自己小腹上,中指与拇指微触,双手反向而置,结了一个在经书上抄来的莲花童子手印,体内点点金火随着他的神念渐渐流转起来。正在这时,他神思一动想到下午在归元寺里学的楞伽经,手式奇幻一转,平空摆出了个奇怪的姿式,也不知为何,这姿式一结,他的心境顿然清明,过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离省城大学三里外的一间公寓内,此时***全熄,上三天的那个瞎子竹叔手拄木杖,看着窗外省城夜景,也不回头,淡淡说道:“下手留神一些,不要伤到那人的同学,你我修行之人上动天听,切不可轻易伤害凡人。”

      身后有一个瘦瘦的汉子,头上缠着白布,恭谨应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方玉盒,玉盒一直贴着他的小腹,此时取出尢有余温。

      他轻轻掀开玉盒,玉盒里赫然躺着几只妖异无比的绿色小虫,这小虫子圆头节身,长长的两个触角中空,似乎是用来吸什么的。瘦汉子脸色愈加紧张,双掌相交,虎口缓缓磨擦着,良久之后,从鼻腔里闷叱一声:“去!”

      随着这一声,黑暗的房内绿幽幽的荧光大作,那几只妖异小绿虫迅疾化为数个小光点,在房内乱窜着,凶猛地劲头似乎要择人而噬。瘦汉子似乎怕这种东西噬主,赶紧往自己身上喷洒了一些药粉,而那个一身长衫的竹叔看着夜空出神,整个人竟似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那些小光点竟似对他视而不见。

      过不多时,那几个小光点终于禁受不住房内绿氤之气的压迫,迅而加速,遁入夜空不见。

      一直沉默站在窗口的竹叔缓缓道:“希望小公子不要惹上不该惹的人。”

      ………………………………………………………………………………………

      省城大学男生宿舍外的大叶树诡异地飘荡起来,不一会儿几个小绿点便顺风飘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内的七个男生正酣然入睡,全未察觉有几个小绿虫正阴渗渗地爬了进来。

      那几个小绿虫生的丑陋恶心无比,套用一句阿亮的话,那叫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小虫爬过的地方不仅留下一道脓涎,而那脓涎竟似带有极强的腐蚀性,旧六舍的木地板上被蚀出了一道极深的印子。

      小绿虫们像是被谁指挥着一般,一路嗤嗤蚀着地板,沿着床脚向上爬去,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可怜房内的几个人在睡梦中根本无法闻到。不多时,小绿虫便爬到了易天行的床上,脓涎流在他的席子上,腐蚀出了几个绿中杂黑色的大洞。

      小绿虫们看见裸着上身酣然入睡的易天行,忽然身上青色光芒大盛,呼地一声便向易天行身上飞去。

      不料“噗噗”数声响,可怖的小绿虫竟被易天行身上那层薄薄的离火弹了出来!

      ……

      ……

      小绿虫喷出了绿色的汁液,扭头扭脑,显得十分愤怒,像是受了伤。

      而远在三里外的公寓中,那个使蛊的瘦汉子,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知道今天遇见麻烦人物了,如果不能控蛊取胜,只怕会反受其害。大惊之下,瘦汉子用一柄乌骨小刀割开自己的左腕,将自己的鲜血滴入面前的玉盒中。

      主血饲蛊!“

      小绿虫猛地一下胀了起来,青荧荧的虫身上笼罩着凶恶的气息,慢慢地向仍未醒来的易天行身上爬去,虫身微微蠕动,虫首张嘴欲噬,流下来的恶涎不再仅仅是腐蚀,更平添了几分腥毒之味。

      这是木蛊的上三重境界。

      小绿虫一路吐着腥水,一路爬上了易天行的胸腹,便要张嘴咬他的肉,往身体里钻去……

      易天行根本不知自己正处在生死边缘,犹自酣睡,眼看便要被这毒虫杀死,不料此时房内异变陡生。

      他的胸口上的那抹朱红渐渐发亮起来,映的身上几只小虫愈发狰狞。朱红色慢慢鼓了起来,鼓成了一个形状怪异的肉团,肉团扭动着摇晃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易天行的体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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