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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又一声。
许久之后,木门缓缓开启,当木门开启的那一刻,一个七岁的小僧人困倦的抬起头,看着出现在门前的二人。
“两位施主是何人。”
小小的僧童看着和尚和凤无心,询问着他们是何人。
“路人,天色太黑便想借贵寺歇歇脚。”
“哦,那你们进来吧。”
小僧童毫无防备的打开门,并且带领着和尚和凤无心前往待客大厅中。
不多时,小僧童笨拙的拎着一壶茶,将两只茶杯分别摆放在凤无心和和尚的面前,将二人面前的水杯填满了冷水。
“左走便是厢房,两位施主请便。”
小僧童拎着茶会转身欲走,却被和尚叫住了。
“这位小师傅,贵寺的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一个。”
小僧童很是认真的回答着和尚的问题,显然,和尚不能接受这个答案,那握着茶杯的手隐忍着杀意,青筋涌现着。
“慧园师叔,慧通方丈,还有万宝寺的其他僧人不在了么。”
每说一个人的名字,和尚眼中隐忍的怒气便浓烈了一分。
自从离开不归海之时,凤无心便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和尚,一向和善的面容如今狰狞不堪,许是与和尚提及之人有密切的
关联。
“不在了,师祖,师父师叔师伯和师兄们都去打仗了,一去未归。”
小僧童的一句话回荡在大殿中,如一击钟声不断的响起。
不在了。
师祖师父师叔师伯和师兄们都去打仗了。
一去未归。
一去未归。
和尚愣住了,小僧童虽是不解面前的男人为何这般,不过还是与和尚说明了万宝寺只有他一人的因由。
万宝寺的僧人们为齐国百姓们,亲自奔赴战场杀敌,可此去未有归期。
一年了,小僧童也明白万宝寺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即便如此,他也会留在万宝寺,守着这座山庙。
“施主请自便,小僧去休息了。”
小僧童朝着二人行了佛礼,而后转身离开了大殿,只剩下沉默不语的和尚以及凤无心。
沉默了许久之后,一道声音似是回忆一般,缓缓流入到凤无心的耳中。
“那年,贫僧十八岁,师父说是从河流中将我救起,一养便是十八年……”
和尚的目光陷入过往,讲述着关于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和尚名叫戒念,是万宝寺执法堂僧人慧能从河中救回来的弃婴。
戒念在山上一待就是十八年,在慧能师父的教导之下,成为了万宝寺佛理最为通透的一个僧人。
可由于性子调皮,惹得不少师兄师弟们哀声遍野。
万宝寺的主持也很是欣赏戒念的悟性,便打算将下一任主持的位置交由戒念,但在此之前,戒念要下山历练,只有通过七
情六欲的试炼,方能接过万宝寺主持的历练。
就这样,戒念下山了。
下山后的戒念走过了一山一水,踏遍了大川山河,看便可世间的喜怒哀乐,一切缘法透彻与心中。
仅仅两年的时间,戒念便达到了更高的境界。
可上天似乎有意在考验戒念一般,那桃花林之中,戒念遇到了受伤的女子秀儿。
那女子是个聋哑的之人,又受了伤,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戒念留在村庄中照顾秀儿。
第309章 佛不渡我 魔来渡佛
那段日子,是戒念这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如此。
秀儿的单纯,秀儿的灵动,秀儿的一切一切让戒念明了自己仍旧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可戒念也明了,自己是个出家人,不能破戒,只要压抑着心中的情感离开了村庄。
秀儿虽然不能听不能言,可秀儿心里面明白,自己喜欢着戒念。
无论戒念走到哪里,秀儿就跟到哪里。
下雨了,秀儿撑伞为戒念遮雨,起风了,秀儿便为戒念添上衣衫。
终于,戒念回到了万宝寺,秀儿就站在万宝寺的门外。
仅仅一墙之隔,却是世俗与罪孽的深渊,戒念明知秀儿就在墙的另一端,但却不敢踏出一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秀儿仍是如此,无论是戒念还是秀儿,这一份情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之越发的浓烈着。
终于,有一日师父与他说,戒念你红尘未了,去将俗世的债还清吧。
戒念也明了自己的心,明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戒念还俗了,他想明了,想要娶秀儿成为自己的妻子。
可上天在这是又开了一个玩笑。
秀儿得了病,戒念抱着秀儿走遍了各大医馆,但众人看着他们的神情却是蔑视不屑的,就连一味药草也不肯施舍给他们。
秀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戒念只好抱着秀儿回到万宝寺,求主持救一救秀儿。
可主持却是他与万宝寺的缘分断了,离开了万宝寺,生死便不再与他又任何的干系。
秀儿死了。
死在了戒念的怀里。
抱着秀儿的尸体来到大街上,面对着的只有世人的冷嘲热讽。
戒念不明白,自己渡了那么多世间苦厄,为何世人却如此的对待他们。
杀意,第一次浮现在戒念的眼中。
在魔念得不断怂恿之下,戒念入了魔,杀了千人。
世人为寻求庇护,寻求万宝寺僧人清理门户,主持带着僧人捉拿戒念,而师父为了保护戒念惨死在他面前。
这一切,更加激化了戒念心中的魔。
一片血色山河之中,戒念最终脱力被抓,师父死前乞求主持不要伤了他,把他送去不归海也好。
“是不是觉得贫僧很可笑,度化世人,却被世人所伤。”
回忆着以往,和尚眼中的痛深深地弥漫着。
那是对世间之人的绝望,是对妻子的思念,是对师父的愧疚。
“所以,你今日来山上是为了复仇的。”
“是……可他们却死了。”
满眼的无力感弥漫着。
复仇的火焰一直支撑着他活到了现在,可仇人却早就死了。
为何会这样,为何?
和尚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月光,从云层中透了出来,照在凤无心的身上。
站在和尚面前,凤无心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和尚的脸颊。
“一念思量,成佛成魔,既然佛不度我,那便以魔渡佛。”
一字一句,清冷的声音流入到和尚的耳边,缓缓的,和尚眼中的迷茫消散了。
是啊!
既然佛不渡我,那他便以魔渡佛。
“想明白了就跟我走吧。”
话音落下,凤无心转身离开了,片刻之后,和尚又恢复了那一脸和善的笑容,追上了凤无心的脚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翌日。
凤无心等人离开村庄启程前往齐国都城。
一路上,呼延珏和阿托两个人都在调侃着和尚。
凤无心早就知道呼延珏和阿托跟在身后吗,也明了二人将和尚所说的话都听入了耳中。
“啧啧啧,好一段感人肺腑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秀儿,戒念,哎呀呀呀,酸掉牙啊!”
阿托的笑声回荡在众人耳边,和尚也不生气,回过头仍是一脸和尚的笑容,并且好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阿托施主莫要笑话贫僧,那都是贫僧的陈年旧事,不过说起了,贫僧一个僧人都有过妻子,可阿托施主却还是孤身一人,
主人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和尚问着凤无心形容单身之人的哪个词语是什么,凤无心看了一眼阿托,三个字从口中吐露而出。
“单身狗。”
“对,就是单身狗。阿托施主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曾知道有妻子的美妙感觉,贫僧真是替阿托施主感到悲哀,阿弥陀佛
。”
和尚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则气死个人。
偏偏阿托就是一条单身狗,单身了三十年。
一向稳重的阿托被和尚怼的无言以对,本想调侃和尚一番,熟知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