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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门庶女作者:沁玥》-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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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清一抬头,便触到一双灿若星辰,黑若点漆的眼睛正急切担忧地看着自己,丰润的红唇微张,一双手四处乱摸乱揉,宛清脸一窘,赶紧抓住他的手,红着脸摇头道,“我没事,没摔疼。”

        说着,眼角瞥到地上飘着的图纸,伸出手就去抓,莫流宸忙扶正了她坐好,瞪着她道,“都毁了,你还捡它做什么,坐好。”

        “还可以照着画啊,”宛清嘟着嘴道,好不容易才画好的,说扔就扔啊,不是你画的你不心疼嗷,她可宝贝着呢。

        莫流宸黑着脸瞅着她,见她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儿,气的伸出手戳了戳宛清的额头,不留情面的道,“就你那水平,一晚上不睡也不一定画的好,要画成什么样儿,你说,我给你画就是了。”

        宛清一听,面上一喜,书房里可有不少他的画,比她的水平不知道高多少,他愿意帮她,她正求之不得呢,就要站起来,莫流宸却是不让,宛清瞪了他一眼后,他就老老实实的松了手,宛清忙将纸笔放好,坐在他身侧,将铺子改造的样子描述出来,当然了,有些地方还是要商榷着来。

        宛清见他笔走龙蛇,拿毛笔画出来的线比她用简易标尺画出来的还要直,眼睛就直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她花了半小时才画的图,他几分钟就画好了,还比她的清晰,一目了然,宛清肚子里有个小泡载着嫉妒升了起来,然后以相公是她的,他会就跟她会是一样的的理由把小泡一个个戳破。

        画好了一楼的,宛清又把脑海里二楼的景象描述出来,莫流宸听了就凝了眼,她这脑海里到底有多少东西啊?

        又画了两刻钟时间,两层图终于画好了,宛清瞧着愈发的满意,比她脑海里想的还要好,早知道就直接找他了,何苦跟毛笔过不去,宛清小心的把图纸折好,又去拿了一大摞写书信的纸来,足有二三十张呢,宛清见莫流宸目露疑惑,便解释了一番。

        两人忙活到半夜才准备好,写了三十四张香方,宛清想了想,现就准备这么多,等开张了后再加,还有一些洗面乳之类的,先前也写了有几张,明儿让梳云她们一并带出去,让苏妈妈安排好人手就要着手开始制了,上回选的丫鬟本就机灵,宛清是给了半个月时间【创建和谐家园】的,可苏妈妈帮着【创建和谐家园】了五六日,她们就已经很乖巧了。

        如今铺子、掌柜的还有伙计都已经备下了,就算把铺子改造一番,也不过两三日功夫,宛清想着,就把目光投向莫流宸,问道,“十五那日开张如何?”

        莫流宸一愣,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在了腿上,随即抬眸去看宛清,点了点宛清的鼻子,笑道,“你决定就好,那日我先陪你回门。”

        宛清听了,嘴角就勾了起来,两人想到一块去了,那日他们可以先吃了回门饭,然后寻个机会把人打发回来,他们偷溜去看半月坊开张,上一回她没能参加,这一回可不能错过了,只是上一回半月坊的匾额便宜,才几两银子,这回用怕是不合适,宛清又道,“相公,回头你给半月坊提块匾吧,原先那块劈了当柴火烧。”她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好,”莫流宸点头应道,随即打了个哈欠,漂亮的凤眼闪着灼灼的光芒,渐渐地,又变得悠长深远起来,“娘子,铺子的事都准备妥当了,咱们该睡了吧?”

      ¡¡¡¡ÍðÇå±»Ëû´¼ä£µÄÉùÒôŪµÄÒ»Õú£¬Á³¾Í΢ºìÁËÆðÀ´£¬×ßµ½´²±ß°Ñ±»×Ó°ïËûÆÌºÃ£¬×ªÉí¾Í×ߣ¬ÄªÁ÷å·È´ÊÇÉìÊÖץסÁËËý£¬´ø×Åһ˿ã¼ÀÁµÄÎʵÀ£¬¡°ÄãÈ¥ÄĶù£¿¡±

        宛清手腕转了转,挣脱不得才红了脸回道,“我去洗澡。”头却是低低的。

        莫流宸松了手,瞥了眼床上的两床被子,随口道,“那我等你回来再睡。”

        他说的随意,宛清听的却是羞意满怀,耳根悄然染红,呐呐的走了出去,在浴室里磨蹭了好半天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莫流宸眼睛都闭紧了,宛清方才松了口气,爬着睡到里面去才发现,她的被子呢?

        左右瞄看了半天,再三确定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人倒是有两个,宛清就纳闷了,走之前被子还有两床呢,宛清把目光投向睡着的莫流宸,肯定是他弄的,宛清瞪了他一眼后,再次翻下床。

        只是,上床容易下床难啊,宛清一脚跨在了床沿,正要往下爬去,莫流宸突然就睁了眼睛,凤睛湛亮纯净,璀璨如星,碎碎灼光流泄,哪有本分熟睡的痕迹?

        宛清瞧着就愣住了,也不知道上下了,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伸过来,将她一卷,宛清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进了被子了。

        莫流宸却是没有紧抱宛清,因为宛清虽未回过神,但是下意识的嘶了一声,眉头也蹙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往腰间抚去,习武之人,这一点还是辨别的出来,肯定腰间受了伤,应该是先前撞在了桌角处。

        莫流宸伸手就要去帮宛清揉揉,宛清却是趁机往后挪了一点避开他,莫流宸见了眉头就蹙了起来,沉着脸冷冷的瞅着宛清,“你是我娘子,我瞅一下怎么了?”

        宛清一时被噎住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有些耳熟?

        等回过神跟她上回说的差不多时,不由的窘了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莫流宸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点破,抓住宛清就拉了过来,把衣服扶起来就见到一团淤青,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鼻尖闻到一些清淡的药味,显然是上过药了,莫流宸这才缓了两分脸色。

        见也见过了,宛清忙将他的手拿开,和衣躺下,莫流宸也躺了进去,一把搂过宛清,却是避着淤青处,另一只手伸到衣服里给宛清轻轻的揉着,宛清被他弄的僵直了身子,伤处没有了痛觉只有灼热的感觉,脸也烫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怎么能这么做,太羞人了。

        揉了好半天,宛清都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长了,忍不住拿手去捉他的手,就感觉到他手移了些位置,轻轻的一捏,宛清顿时一个激灵袭来,脸都红的发紫了,那只手却是继续往上移,宛清咬着嘴唇,一把抓过他使坏的手,紧紧的握着,不说话,只闭了眼睛,她实在不知道睁了眼睛该说些什么。

        莫流宸也不挣扎,就那么让宛清握着,他不过就是帮宛清揉了两下,鼻尖萦绕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了,手也无意识的乱动,等被宛清捉住时,他自己脸就先红了,也不敢睁眼,搂着宛清闭眼就睡,仿佛方才的事只是宛清的错觉一般。

        宛清见他没挣扎,就连动都没动,也就放了心,深呼一口气后,眨巴了两下眼睛再也坚持不住了,沉沉睡去。

        莫流宸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被她散在枕上的秀发弄得脸上痒痒的,她这样乖巧柔弱的样子,让他连着心也是痒痒的,看着宛清娇艳欲滴的唇瓣,像一个熟透待摘的樱桃,叫嚣着诱惑。

        莫流宸心里一动,忍不住就俯下身,轻啄了下她的丰唇,一触即离,羞红了脸看她,生怕她醒来捉他个现行现状,骂他【创建和谐家园】不守信用,宛清似是有觉,抿了抿唇,伸了小舌出来轻添了添,又挪了挪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都快拱到衣服里去了,呼吸更是紧贴着他的胸膛,唇瓣都沾到了。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更大的诱惑,想着先前碰触到的柔软滑嫩的肌肤,莫流宸觉得身体一阵燥热,连带着心也跟着扑扑直跳了起来,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心里却像有只八爪于在窜挠着他,忍不住又转过头来,却见宛清早已整个人都钻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腰,对他来了个熊抱。

        莫流宸身子一僵,再也不敢乱动一下了,脸也黑了起来,瞪着宛清的后脑勺,臭丫头,又拿他当大熊抱了,这么抱下去,明早脖子哪里还能动弹了。

        这还是最轻的考验,等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心里的八爪鱼,就有一双小手从腰间缓缓的往上移,他才松下的神经就又紧绷了起来,宛清手一路往上移,直到抓住他耳朵,轻轻的捏起来,还抬起头在他脖子处亲了一下,此时某人的脸黑的可以当墨用了。

        也不管了,一个翻身就把宛清给压在了身下,捏着她的鼻子就骂道,“我让你装睡,把眼睛给我睁了。”

        宛清哀嚎,玩过火了,紧闭了眼睛就是不睁开,莫流宸见她如蝶翼般的睫毛只是轻颤了颤,可就是不睁开,也学着她在她脖子处印下一吻,再印一吻,直感觉宛清绷紧了身子,他才哼道,“再不睁开,我可就洞房了。”声音明显的沙哑了,抵着她的地方也有了显著的变化。

        宛清心下一骇,忙睁开眼睛,只是目光躲闪,不知道瞄哪儿好了,嘴越来越憋,憋的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他偷亲她,都没怎么样,她不过就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怎么就变成弱势了呢。

        可身子被压住了,她就是想蜷缩在一起都不成,只得苦巴巴的求饶道,“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下不为例还不成么?”

        莫流宸怔怔地看着宛清,看她清冽的眼睛里有几分水雾,朦朦胧胧的,双颊绯红,如芙蓉般娇艳俏丽动人,一时错不开眼,想着先前宛清对他的作弄,心里不仅没有半分气,反而有丝甜甜的感觉。

        莫流宸不答话,宛清就那么看着,看着,他满头乌青的头发披泻下来,丝滑如瀑布一般,俊逸的脸上泛着通红,墨黑的大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端的是唇红齿白,玉面桃腮,因为离得太近了,连细细的毛孔都看得清楚,鼻间是好闻的青草气息,耳中听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宛清见他半天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紧绷的心弦一松,眼睛不过才眨巴了两下,就粘住了,再眨了两下,就睁不开了,两只手圈住莫流宸的腰,就要侧身,莫流宸见她眉宇间有倦色,也就依着她了,不是他不想碰她,而是经过一番捉弄,他出了不少汗,皮肤上肯定有了排除体外的毒素了,他不想她沾到,哪怕是一丝。

        第二天一早,宛清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偷偷的睁眼去瞄了他一眼,见他眼帘下有黛色,心里就打突突,好在他呼吸沉稳,一副熟睡的模样,宛清悄悄的把搭在她腰间的手挪开,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去,把衣服披上,就去开门。

        竹云梳云早候着外面了,秋月和冬荷也是一般,四人鱼贯而入的进了屋,竹云梳云服侍宛清洗漱,秋月和冬荷只把眼睛睃向床榻,只是隔着纱帘,什么也瞧不见,心里就微微失望。

        服侍宛清穿戴完毕,竹云才把目光睃向床榻,小声问道,“早饭都准备妥当了,少奶奶是等少爷一起用么?”

        往日都是卯时末辰时初起床,今儿晚了小半个时辰了,再不用饭,待会儿请安可就迟了,虽然王妃说不用去,可是宛清觉得这是最基本的礼仪,还是守着好,王妃待她好她当然不能真不去了,再说了,早饭过后,可以散步到王妃屋里,一路还可以欣赏一下风景,老闷在院子里也无聊。

        宛清瞥了一眼纱帐,想着那日王妃说这厮有起床气的事,宛清才不想一大清早的就去招惹他,可要是不等他一起用饭,却是说不过去,宛清想了想便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我有事交代。”

        说完,示意梳云拿了东西,转身就出了门,秋月见宛清独留下她们两个守在内屋有些诧异,心里就揣测,莫不是这两日她们表现的安安分分,少奶奶卸了对她们的心防,以后她们还是可以安心伺候少爷的?

        这般想着,心里就有些雀跃。

        秋月和冬荷守在屋里好半天,也不见莫流宸起床,心里就有些担心了,少爷可很少这么晚起来过,莫不是病了?

        正揣测着,就听床上传来几声呢喃声,“娘子……。”

      ¡¡¡¡ÎÅÉù£¬ÇïÔºͶ¬ºÉÒ»ÈË´òÁËÒ»±ßµÄÉ´ÕÊ£¬¾Í¼ûĪÁ÷å·ÕýÐÊâì×Å·ïÑÛ£¬Éí×Ó°ë²à¶øÌÉ£¬Éñ̬ã¼ÀÁ¶øåüÃÄ£¬¾«ÖµÄÎå¹Ù»ªÃÀµÃÁîÈË̾Ϣ£¬Á½ÈËÇÆ×žÍÊÇÒ»Õú£¬ÊÖÉϵ͝×÷Ò²»ºÁ˲»ÉÙ£¬ÇïÔÂÄÃÁËÒÂÎï¹ýÀ´£¬ÄªÁ÷å·¼û²»ÊÇÍðÇåµÄÁ½¸öѾ÷ߣ¬Ã¼Í·¾Íõ¾ÁËÆðÀ´£¬¡°ÉÙÄÌÄÌÈËÄØ£¿¡±

        秋月拿着他衣服的手一紧,微咬了嘴唇,冬荷应声道,“少奶奶去书房了,竹云梳云也跟去了,说是有事交代。”

        莫流宸猜应该是交代昨晚的事去了,便靠在了大迎枕上,闭上了眼睛,醇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还未睡醒的慵懒,“去喊她来。”

        冬荷福身应下,转身就要走,见秋月还杵在那儿,微皱了皱眉,一把拽过她,将她手里的衣服搁回原处,拉着她就出了屋子,才出门,秋月就甩了冬荷拽着她的手,冷了声音道,“你拉我做什么!”

        冬荷见她执迷不悟,劝道,“你那心思还是早些息了吧,这么多年了,少爷要是会收你早就收了你,又岂会等到现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径直就往书房走去,少爷是仙人之姿,她们又是伺候在少爷身边的,难免会有些小心思,可她有自知之明,如今少爷身边有了少奶奶,虽然两人之间不时的闹些小矛盾,可看少爷睡眼朦胧中都喊得少奶奶的名字,可见少爷是真喜欢少奶奶的,少奶奶进门才几日,她明显感觉到少爷开心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不少。

        宛清吩咐完竹云和梳云,才出书房门没几步,就见冬荷快步上前,福身道,“少爷醒了,请您过去。”

        宛清点头应下,快步往内屋走去,竹云梳云却是回屋收拾包袱,又交代南儿北儿两句话,就出了府。

        伺候完莫流宸吃完早饭,已经是辰时末了,比往日去请安晚了一个小时,有王妃的话在前,所以宛清倒也没有多担忧,照顾好她相公才是重要的事。

        王妃屋里,二太太三太太都在,宛清先是向王妃请了安,再给二太太和三太太请安,然后在莫流宸身侧坐下,莫流宸一直就耍着那两颗碧玉珠子,两眼不望人,显然不想在这儿多待,却也不像平日那般请过安就拽着宛清要走。

        宛清坐在那儿,瞥眼见三太太有些局促不安,还有些心不在焉,端着茶水半天也不见她啜一口,是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里有事,那边王妃端着茶盏优雅的喝着,见了便笑着道,“三弟妹先前不是说有事找我商量吗,怎么不说了?宸儿她们又不是外人,有事你就说吧。”

        三太太瞥了一眼宛清,微蹙了眉头,想了想,就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放下手里的茶盏,拿帕子碰了碰鼻子,抽噎着鼻子喊了声,“王嫂,你这回可得救救我家老爷……。”却是不再说话了,只拿帕子擦眼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哭的好不伤心。

        王妃见了,忙放下手里的茶盏,道,“有话你就直说,哭有什么用,老三他怎么了?”

        就见三太太抬起头眼泪吧吧的看着王妃,道,“王嫂,你也知道你三弟弟就是一浑人,爱拈花惹草,我那府里人原就多,又都是半主子,他又是个大方的,听不得三两句软化,前几日宸儿又送了两个人给他,人一多,花销就大了,我们老爷又只挂了个闲职,每月的奉碌是少得可怜,虽说也有田庄和铺子,可是真的不够用啊,他也为了府里的生计削尖了脑袋。”

        说着,又是哗啦啦一阵眼泪,“也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怂恿了他,他竟然进了赌坊,仅有的几间铺子也被他给败光了,还欠了赌坊两万两的银子,如今我们府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说着就停下来看王妃的脸色,见王妃沉了脸,便咬紧了唇瓣,只流眼泪不再说话,宛清却是听懂了,这是伸手要钱呢,宛清也知道三老爷有些混,但是没想到混到这样的境地了,这是吃喝嫖赌都占全了呢。

        三太太见王妃面色不善,便吞了吞口水,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硬着头皮舔着脸面也要把银子弄到手,要是今儿没要到银子,回去了三老爷定是会骂她,指不定那赌坊的人就要上门要债来了,只好又硬着头皮继续道,“王嫂,你就帮帮你三弟弟吧,都是一家子人,你也不忍心我们到时候流落街头吧,公中的店铺庄子多,你就随意划两个给我们吧,帮我们挨过这个坎吧。”

        三太太可真是说的轻巧,随意划两个给她,那是随意的事么,且不说族里的那些个旁支们不会同意,就是四太太那儿也不会点头的,这事就算都同意了,回头伏老夫人和五老爷六老爷他们年下节回来,又的把这些事翻出来重算,大过节的闹的人不愉快,前几次还没闹够是吧。

        王妃端起茶水啜着,也不管她哭得有多撕心裂肺,可三太太求上门来,她也不好摆脸色,便为难的道,“我虽是宗妇,可那些公中的店铺庄子却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当初分府时,你们得的店铺庄子都是最好的,当时族里人就有不满了,那些铺子庄子若是经营得当,就是两个院子的人吃喝一辈子也不愁。”

        这是明着拒绝了三太太的要求,三太太咬着嘴唇忿恨的看着王妃,见王妃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不由得耿直了脖子道,“公中的铺子你不给,那我们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该如何过活,我们老爷说了,明儿再不还钱,赌坊的人就会闹上门来,到时候整个王府没脸,你就乐意了,不过就是几个店铺庄子,公中又不缺那么点儿,你就大方点划给我们了吧。”

        二太太嘴角含了笑的啜着茶,冷眼旁观,估计是打着王妃要是应下了,回头她的那一份自是少不了。

        王妃被她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依她的意思,她要是不给店铺庄子,就是把他们一大家子逼上绝路,没能及时还上银子到时候王府丢脸也是她的错,饶是王妃温顺的禀性,也生生被她这几句话给噎住,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宛清忙上去帮她顺气,一边劝慰着,又朝三太太道,“三婶,母妃既说了那店铺庄子是公中的,那就是大家都有的份,若是今儿给了你们,回头那些人定会怨恨母妃偏袒,说她处事不公,侄媳知道三叔有困难,欠了债自然是要还银子的,可也不能气急了就逼迫母妃啊,倒不如你去说服那些有异议的人,若是他们都同意,母妃定然不会反对的。”

        王妃听了宽慰的拍着宛清的手,三太太却是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些理她哪有不知道的,只是三老爷那脾气她真的是没办法啊,而且,她们院里真的是快支撑不住了,但凡她有半点法子她也不会来张这个口的,这个口一张,他们得了东西,回头二太太和四太太就跟着沾光了。

        冷眼怨气全她一个人受了,她们就跟在后面捞好处,现在还一脸悠闲的瞧好戏,不站出来帮她说话,更别提同意给她了,一个个的就指着她把事情闹到老夫人那里去,往大了闹,每闹一回,就从公中捞一笔回去,她是没富庶起来,倒是往她们荷包里塞满了银子,回头在来磕碜她,三太太心里也是气啊,为什么继承王位的不是三老爷,不然哪里用的着为几个银子发愁,还得瞧王妃的脸色过日子。

        她也是说不出的苦啊,三老爷时不时的就要在外头闹点儿事,狐朋【创建和谐家园】又多,花钱又大手大脚,她自己的那些嫁妆早让他给败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府里除了三老爷的月俸,没有半点收入了,可要她去说服那些有异议的人,那不是比登天还难吗,不由的把眼睛睃向二太太。

        二太太见了,便笑道,“王嫂都把话说到这份了,三弟妹不如去求老夫人吧,她素来疼爱三弟,不会见死不救的。”

        三太太一听,眼睛就抬了起来,有些冷,就知道她会说这句话,虽然她是不大想便宜她们,可是救三老爷才是首要之事,三太太朝王妃垂死挣扎了一下,“我自是知道老夫人疼我们三老爷,可王府里做主的还是王嫂,弟妹也不想把这事捅到老夫人那儿,倒时候让王嫂没脸,公中损失的更多。”

        宛清一听,就睁大了眼睛,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竟抬出老夫人来压王妃,王妃也不气,端了茶杯就喝起来,显然是在赶人了,三太太盯着那茶盏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王妃是不是气傻了,直接给点银子给他们不就成了,非得闹大了,让大家合起伙来笑话他们才好是吧,她就不知道顶点压力把公中的东西守好才是,三太太见王妃笨的无可救药,没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一甩帕子就要走,才迈一两步,就听到有人唤她,“三婶。”

        闻声,三太太止了脚步回头,就见莫流宸揉着一双微红的凤睛,嗅了嗅鼻子,指着她手里的帕子道,“那个蒜姜不能多用,会瞎眼睛的,三婶以后还是别哭了,因为三婶哭的样子好丑,是真的很丑,比我娘子哭的丑多了,宸儿都不忍侧目。”他才说完,四下就有低低的笑声传来。

        三太太被说的脸一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听到说她哭的丑一时间有羞又愤,可偏生某人还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把碧玉珠子举得高高的,三太太就是想骂他两句也不敢了,那碧玉珠可是他专门拿来砸人的,她可不想脑袋开花。

        少不得气的跺着脚走了,宛清实在忍不住掩嘴直笑,这厮嘴巴真毒,不知道女人最是气人家说她丑的么,即使是哭的时候,那也是要晶莹欲滴让人我见犹怜的,三太太哭也是靠蒜姜呛的事被戳穿,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这厮当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啊,还不忍侧目,那得多丑啊?

        宛清还在笑,那边莫流宸一双漂亮的凤眼有趣地盯着宛清看,宛清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微嘟了嘴,就见他翻了个大白眼,“娘子,我要回去练功了。”

        宛清一听,忙朝王妃福身行礼,王妃笑着嘱咐莫流宸不要累着自己后,宛清便推着莫流宸出了王妃的屋子,院子里正遇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二被带进屋,宛清猜这大概就是陈掌柜的手下了,没想到这厮办事效率还挺快的嘛。

        才回院子一个时辰不到,陈掌柜被处置的事就传到绛紫轩了,陈掌柜的最后招认这么多年他总共贪墨了差不多一万九千两银子,在东郊置了座五进的宅子,娶了几房小妾,在外是奴,在家就是老爷。

        陈掌柜的这般肆意妄为,下场自是不用说,贪墨银钱数量之大,足够他死好几次了。

        莫流宸由冷灼陪着练功,宛清无所事事,便带着南儿去了厨房,除了做了几个小菜外,宛清还打算做几样可心的糕点。

        正炒着菜,突然门口一声瓦罐打破的哐当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就是一个婆子略显粗糙的骂声,“毛毛躁躁的作死啊。”

        宛清抬眼看去,就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丫鬟慌慌张张的立在门口处,踮起脚尖往里张望,神色有些焦急,见了宛清脱口便喊道,“少奶奶,少爷要罚您的陪嫁丫头。”

        宛清一怔,他要罚她的陪嫁丫头?

        南儿听了忙净了手过来帮宛清把围裙给解下来,轻声道,“定是她们又惹到少爷了,少奶奶这回可不能再心软了。”

        宛清忙出了厨房,院子里,如晴和沉烟两个正跪在院子中间,一大群瞧热闹的丫鬟婆子远远的围观着,如晴和沉烟见宛清走过来,迅速站起来跑过去一人扒拉一只脚,哭得梨花带雨的,求道,“少奶奶,奴婢可是您的陪嫁丫鬟,来之前,大夫人可是明说了,奴婢是给少爷做妾的,你不能把奴婢随便就打发了。”

        宛清脚被抱住了,她们一晃,宛清就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晕眩感,好在南儿在一旁扶着,宛清这才有两分安心,南儿见如晴和沉烟两个一个劲的摇晃着,宛清眼里也有嫌弃厌恶之色,忙瞥头呵斥那群瞧热闹的婆子,“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把她们拉走。”

        几个婆子这才回过神来,掰开如晴和沉烟就拖远了三四米,南儿忙帮宛清整理被她们弄皱的衣摆,那边如晴还在咒骂,“你就是个妒妇,是你不让我们靠近少爷的,是你,都是你!”

        宛清被她们吵的头昏欲裂,抬头往正屋望去,不是说他要罚她们吗,人呢。

        台阶上,莫流宸正歪着头,半支着肘,斜睨着宛清,秀美俊逸的脸庞,妖媚的凤眼含着怒气和烦燥,这个笨蛋,早跟她说这两人留不得,她偏要心软,对个丫头都狠不下心肠,依着他,这么闹着,早让人拖出去卖了。

        如晴和沉烟还在骂着,宛清实在没那个心情和她们纠缠,冷冷的回头望着她们,吩咐道,“给我掌嘴。”

        说完,抬步往莫流宸那边走去,她才吩咐完,就有两个婆子上前,左右开弓,毫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挥手打向如晴和秋月两个,一时间,院子里只有巴掌声还有两人的求饶声。

        不过十巴掌下去,那两张皓如凝脂的花颜月貌早已看不出原样了,脸肿得似猪头,宛清挥手示意停,那婆子才恭谨的退至一旁,随后两个婆子将如晴和沉烟连拖带拽的拉到宛清跟前跪下。

        宛清清冷的目光看着她们,嘴角划过一丝冷意,“你们两个我可是明着送于爷的,怎么拦着你们不让靠近爷了?你们病了,我还让人给你煎药,让你们好生养着,念着主仆一场,我待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倒是好奇,是谁告诉你们我要打发你们的?”

        当初确实说过找个小厮配了,可是因着府里人生地不熟,她们两个又病着,所以这事一直就搁着,没想到她们病才好,就知道这个消息了,竟还大吵大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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