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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门前有一枣树,又大又甜,这具身体记忆中一直偷吃,有次还被阿黄追着跑。
又吃了几杯酒,六爷道:“我该走了。”
余生一顿,又斟三杯酒,敬六爷。
待他们仰头一饮而尽时,衣衫不整的里正跑进来,“快,快,你六爷不行了。”他喘息着。
“六爷就在这儿。”余生一转头,见六爷已化作点点洁白光粒,消失在空气之中。
余生忍不住伸手去握,摊开手掌时,手心有一米粒大小的珠子,洁白晶莹,宛若眼泪。
系统冰冷声音响起:
米粒之珠众生平等,米粒之珠,亦放光华。
恭喜宿主获得珍贵道具米粒之珠,奖励功德值一百点。
余生一愣,见米粒之珠在掌心慢慢融化,他的心随之暖起来,宛若幸福时的悸动。
暖意很快由心散至四肢百骸,把全身疲累驱除,让身体充满不知名的力量,宛若新生的幼儿。
描述长,时间短,“他走了。”余生回头对里正说。
里正虽看不见,却知道余生的本事。
他将农神酒盏取走,为自己斟上一杯,“六爷走的安心不?”
余生点点头,里正不再问,在异世界生死之别是很平常的事。
里正又饮一杯,才看见余生身旁的狗子,“嗬,这狗真够丑的。”
余生郁闷,狗子也停下咬尾巴。
“走吧。”将气喘匀了,里正招呼余生。
三魂已走,七魄尚在,怠慢不得,得为六爷擦洗干净,穿上寿衣。
六叔病重,这事儿唯有他们做了。
他们同时也得布置灵堂,镇子上的规矩,老喜丧得停灵五日。
忙完这些时已是晨曦时分。
也许是“米粒之珠”融化在体内的不之名力量起作用,余生回到客栈后依然精神抖擞。
他钻到后厨将早饭做了,又喂了率先醒来的驴,狐狸,才爬到床上蒙头大睡。
“小鱼儿,小鱼儿。”余生正徜徉在甜美睡梦中,不知被谁推着,不情愿的醒过来。
见余生睁眼,天师急道:“快,快把胖巫祝的东【创建和谐家园】起来,因他一直不回,他家里人报官了。”
“报官?”余生依旧在迷糊之中,“报官!”这才清醒。
“锦衣卫正在盘问里正,估摸一会儿就来客栈。”天师说。
余生披上衣服,顾不上整理,一把抓起桌上油纸伞,却见家具简陋,不知应藏在什么地方。
“后院,湖里。”天师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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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天师问。
“他的鬼面具。”余生抓起鬼面具,行囊,又飞奔下楼。
天师在一旁有些傻眼,方才这小子动作利索,拧腰,转身一气呵成,真像个练家子。
余生刚进后院,就听客栈内有了动静。
“有人吗,掌柜的,掌柜的?”说话人中气十足,自带一股威严,想来是锦衣卫的人。
“来不及了!”余生环顾四周,见毛毛正躺在柔软的龙须草上晒太阳。
龙须草一般铺床用,又柔软又舒适又暖和。
余生顾不上追究这些龙须草哪儿来的,他上前一步,将所有东西往龙须草下一塞。
“毛毛啊。”余生努力平息心跳,“若帮我躲过这一劫,日后好酒好菜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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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他刚站起来,听身后有人喝道。
余生回头,见一衣着锦衣,上绣飞鱼类纹饰,提狭窄长刀的大汉在门口盯着他。
大汉缓缓走近后,余生才看仔细,原来锦衣上绣着是头飞翔的驴。
“这是飞驴服?我的好城主,您真有品味。”余生尚有心思编排城主。
锦衣卫的人由大堂走出来,见余生衣衫不整的站在驴旁,觉得他非常可疑。
方才喝他的大汉又问:“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余生故作镇定,“我梦见驴飞走了,差点吓醒,赶忙下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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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飞走,差点吓醒。”
这话听在锦衣卫耳朵里,不仅意有所指,而且胡说八道。
大汉脸色一寒,向余生走近,道:“让开。”
余生暗暗祈祷着,乖乖让开,大汉这才看清后面龙须草上卧着一头驴。
龙须草下鼓鼓的,大汉刚蹲下身子查看,毛驴一口水就喷在他脸上。
“呸。”大汉擦脸后退一步,握住刀柄怒道:“这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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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谁家毛驴敢口水喷人,也只有城主家毛毛了。”
统领教训完手下,蹲下身子对毛毛和蔼笑道:“毛毛,你怎跑这儿来蹭吃蹭喝了。”
毛毛不理他,把头枕在余生藏东西的草堆上。
“行了,去别处找找。”统领见毛毛不理他,站起来对手下道。
大汉锦衣卫指着草堆,道:“统领,这小子或许在下面藏东西了。”
统领一瞥他,“那你让毛毛好好给你洗洗脸。”
“我”大汉锦衣卫一顿,看眼毛驴,又看眼余生,低眉顺眼的出去了。
统领又向余生问几句话,关于胖巫祝的,余生回答不变,对里正怎么说,对他怎么说。
统领也没刁难他,问完话后就出去了。
余生松一口气,向毛毛竖起大拇指。
“掌柜的,来客了。”草儿在前面喊,余生答应一声,走出去一看愣住了。
只见大堂内站着十几个人,他们手里提刀,风尘仆仆,长发因久未洗而板结。
客栈门外的凳子上也坐着十几个,打扮如出一辙。
更让余生吃惊的是,门外站着四五头巨兽,约有一楼十尺高,背上驮满了货物。
这是驮兽,身子虽高,却甚为温顺,以草为食,乃商队主要的运输工具。
它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老爷子曾对余生说起过,叫肥牛,当时着实让余生馋了一番。
自恶龙肆虐镇子后,镇子已经许久不见驮兽了,余生也是第一次见。
这时,他脑海之中唯有一个念头:若把这肥牛放火锅里,得需要多大一口锅,也不知道味道可口不。
“掌柜的,掌柜的。”领头的是一晒黑的黑脸壮汉,“快给我们准备吃的。”
“哦,好。”余生收回目光,道:“只有炒青菜,白米饭,荤的只有灌汤包。”
“都来点儿。”壮汉不耐烦的说。
离开上个小镇后,他们已在荒野之中北行三天了,整天啃的干粮,又整夜的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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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转身,壮汉手下道:“老大,酒,来点儿酒,反正今晚也不赶路,这里又安全,就来一点儿吧”
“对,来一点儿吧。”手下纷纷赞成。他们虽有些时日不来扬州城了,但也知道这里很安全。
小镇牌坊上尚挂着剑仙剑囊,不似在荒野之中那般,需提心吊胆,滴酒不能沾。
壮汉答应,“掌柜的,那就再来几坛酒。
余生道:“不好意思,这酒一贯一坛,你看”
“啥,一贯一坛,你这里面是龙尿啊。”行路人纷纷起哄。
“吵什么,吵什么?”锦衣卫统领领着人从楼上下来,板着脸喝停他们的吵闹。
锦衣卫统领对突兀冒出的一群人也很意外,他按住刀柄,“姓甚名谁,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行路人面面相觑,黑脸壮汉道:“统领,我们由盐长城而来,北上中原贩盐。”
“去中原应是出姑苏城,沿大道由西,绕过东山后再直往北行。”
统领疑惑的看他们,“你们怎绕远路,跑东山东面的扬州来了?”
“哎。”黑脸壮汉叹一口气,道:“统领有所不知,东山之西的路已经走不通了。”
锦衣卫统领不解,“那可是条大道,路怎会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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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挥挥手,“放心吧,东山绵延一万八千八百六十里,它不会跑这儿来的。”
“日后商队怕都要走这条路了。”黑脸大汉说,“掌柜的,你要发财了。”
镇子向南的大道左右为荒野,湖泽,离镇子最近的城镇也在三天行程之外。
镇子向北的大道也是延伸向荒野,唯有镇子的客栈是个称心如意的歇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