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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得到赌坊后,他缺的,只是一步干净的,能够接触到十七区王权的阶梯。
现在……
是时候该让自己去接触看看,十七区的王了……不是么。
……
好运赌坊门口:
飞驰拢着手,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走出来。
他在等炎振和赌坊的幕后老板出去吃饭,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上头那位把送进房间的饭菜给拒了,说要出去吃。
飞驰不敢多问,机灵的让人备车,他自己则候在车边等。
他机灵,能来事,早在炎振当家时,他就是赌坊的大管事,后来天元伙同外人篡权,他照旧活的好好的,继续当他的大管事。
在赌坊经营钻研多年,很多事情离了他还真转不开,正因如此,这次炎振重新拿回赌坊,还是没动他的位置。
可他这些天过的并不安生,虽说之前背叛炎振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但当时到底是袖手旁观了。
他担心炎振秋后算账,可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些天急的抓耳挠腮的总想试探出点深浅。
特别是赌坊那个神秘到不行的幕后老板。
特意找机会和对方说上过两句话,给他的感觉就是不温不火的,较为淡漠,看不透,摸不着似的。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好叫人揣测。
飞驰没找司机,自己进了驾驶座开车,刀戈坐在他身旁,炎振则陪着老板坐到了后面。
下午五点多,天还不算很黑,车子就停在了大排档一条街的路口。
绕城中开的时候,他问了要去哪座酒楼或者饭店,想着寻个环境菜色都好点的地方,他也能好好和三人拉拉近乎。
哪知后座之人薄唇一启:“去大排档。”
在街口找了半天,才把车子停在一堆摩托中间的狭小空处,飞驰下车的时候,早前下车的三人已经走出百多米远了,他赶忙拿上钱包追上去。
这个点还不是正中吃晚饭的时候,可大排档密集的一条街上,人流已经开始拥簇。
聚成堆的小吃摊、饭铺,一溜排开,每一个摊点在前头竖着火光熊熊的锅灶,旁边的长条桌上,调料,菜价牌依次摆放,餐桌上头搭着简易的塑料棚,朝向大街。
飞驰本还想上赶着介绍一下其中上的了牌面的摊子,但看“老板”漫不经心的走着,视线左右巡视,就聪明的住了口。
最后,三人在一家烤肉摊子上停下,店老板看见,忙支使帮工拎过折叠桌和椅子,三两下在他们面前摆好。
闻人诀坐下后,微侧首去看旁边一桌已经吃高兴了的客人,他们脚下翻倒着不少酒瓶和烤肉木棒,桌上也摆放着层叠的食物残渣。
刀戈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桌,给飞驰使了个眼色,“你去点吧。”
炎振则跟着闻人诀把注意力放到了邻桌上。
“那白花花的盐哦,少说得拉满三卡车。”说话的是个臃肿大汉,唾沫横飞的伸出三根手指,夸张道。
“我那天看见了啊,那尸体拉回来,血淋淋的,都打的不成……嗝!”说着打了个饱嗝,那男人咧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继续显摆道:“我家方子说了,死了可多人,好家伙,王区护卫队离的老远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子声,等到了近前,早死一堆了。”
炎振收回关注那桌人的视线,默默看了闻人诀一眼。
第88章 世界变革
他还奇怪,怎么好好的晚饭不吃,要跑到大排档这里来。
又哪个摊子不坐,选了这儿。
大排档鱼龙混杂,大多汇聚了十七区的中下层,这些人在忙碌了一整天后,寻着机会来这里搓一顿,顺便和好友插科打诨。
王区抄了那么多私盐,大排档这种消息“汇聚地”,又哪里能够不传呢。
自从举报给王区后,主上就安静下来,炎振还一直在猜,主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眼下看来并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更像是又在琢磨什么。
飞驰回来了,身后跟着的帮工托着大盘已经烤好的肉放到几人身前。
飞驰殷勤的拿过其中一串,递到闻人诀身前,“老板,这是烤驼肉,味道不错。”
闻人诀移回目光,看递到眼前的肉串,香气四溢,还吱吱的往外冒油,伸手接过,撕扯了大块进嘴,迎着三人有些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看他肯吃,三人皆都松了口气。
纷纷拿起肉串吃起来。
边上那桌人,越聊越来劲,其中一人大概在王区什么组织中当差,跟着炫耀道:“哪里知道骆驼敢干这样的事!这茬出了后,以后走货的那帮家伙好日子可要到头了,听说王火气大着呢,说要趁这劲头再好好查查。”
“那先前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有人插嘴问道。
炎振去看,原来周边关注那桌人讲话的不止是自己这桌,大概最近查到私盐这回事在城中闹的挺大,边上这桌人又聊起,跟着坐在旁边吃的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跟听故事似的,到【创建和谐家园】了还插嘴问两句。
讨论这事的那桌人也不介意,一个个喝的挺开心,觉的被这么询问挺万众瞩目,充分满足了自己的装逼心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唾沫横飞的高声道:“王区查啦!死的是骆驼内部的一个管事,他们这是内讧呢,哪里晓得被王区发现,两边都没能落跑,哈哈哈。”
“啊!”“哦。”“原来如此。”“呼。”
一时感叹,唏嘘不断。
有人发出嗤笑以表不屑,有人摇头晃脑叹声不值。
但大概这样的小道消息每天都会在大排档这里上演,不管这“走漏”的消息是真是假,那些刚才还关心的人听过就罢,不少人扭回头去专注吃肉,还有些人放声谈论起别的事情。
很快,其他角落里一桌人所谈论的事情,就成了这个烤肉摊新的“宠儿”。
他们在谈王区某某家族的族长儿子,睡了他爸的小老婆被当场抓奸。
摊子里很多桌的客人跟着插话,闻人诀把注意力放回先前谈论私盐的那桌人身上,对方已然放轻了声音在谈别的事情。
隐约听见句:“要不咱也去尝尝鲜?这男人玩着也不知……”
后面的话音实在太低,而周围又太过吵闹。
“嘿嘿嘿……”不知聊到了什么,靠近闻人诀这边坐着的男人伸展双手,淫笑起来,脚一伸直,不小心踢飞一个玻璃酒瓶,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上刀戈脚背。
刀戈皱眉,脸当场黑了下来。
踢飞酒瓶之人左边坐着的同伙用胳膊捅了捅对方,示意他往后看,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刀戈难看的脸色。
只是毫无歉意神情。
神色轻佻的低头去看被自己踢飞的酒瓶。
接着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样,嗤笑一声。
又视若无睹的重新扭回身去,大快朵颐起来。
刀戈黑沉的脸上额头青筋跳动,弯腰捡起酒瓶站起身就往那桌人走去。
那桌人侧身坐着的看到他动作,在桌上使了个眼色。
一伙人看着还一动不动不以为然,实则都紧张戒备起来。
刀戈心里火的很,这帮长嘴瘪三,别说吞噬晶核后,就算是吞噬晶核以前,自己也可以一个干趴他们几个。
居然如此的目中无人……
他一米九二的身膀走近坐着的那群人,看着就像座小山般具有压迫感,那桌人中一人受不了这气势正准备站起,就见凶神恶煞的男人身后跟上个戴着面具的奇怪家伙,那人右手落在高大男人握着酒瓶的手上。
轻轻说了句:“该回了。”
只三个字,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就一瞬停了动作。
后来人接着又扭转视线落到他们几个身上,面具后的脸似歉意笑了笑,语调极其轻缓道:“抱歉,我的兄弟好像喝多了。”
闻人诀说完这话,手从刀戈手腕上移开,冲身后跟着的炎振和飞驰淡道:“扶人走吧。”
这话说完,他自己已然转身先行离去。
炎振死命推了刀戈一把,男人还站着不动,虽然刚才闻人诀放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小到根本可以被轻易甩开,可是他不能。
那位再怎么柔弱,也是他所认的主子。
刀戈很不甘心,但看炎振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明显是不容拒绝的。
而飞驰站在另一边,神色也有些紧张。
这几个小瘪三,刀戈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
他再狠狠瞪了那桌人一眼,泄恨般把酒瓶砸碎在脚下,转身离开。
飞驰去肉摊老板那付钱,炎振推着刀戈追上先前离开的主上。
飞驰跑到车旁时,就见老板已经坐在了车里,炎振则和刀戈站在车门旁等他。
好不容易把车子开出拥挤的街道到了宽敞的大路上,从他们上车开始就闭目养神的闻人诀开了口:“别为没有利益牵扯的人放太多心力,用太多力量。”
刀戈心里还愤愤不平呢,就硬生生接了句:“为什么?”
这哪里有为什么呢。
炎振皱眉,知道刀戈纯粹是心里不舒服要顶这句嘴。
想到这,他又有些担忧的侧首去看闻人诀。
就见他这个主上还没睁开刚才起就闭上的眼,只微蹙了下眉头,淡淡回了二个字:“麻烦。”
车内再无声响,轿车在擦黑的暮色中回到正开始热闹起来的赌坊。
事情和先前预想的一样,闻人诀回到自己房间,双手撑在玻璃上看灯光下的街道。
王区战队赶到时,骆驼的人已把赌坊派去之人杀了个干净,王区再倒查,也只查出了苏宇这个骆驼自己内部的人。
是场内讧,所有人都会这样想。
那么,又是谁,把骆驼内部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呢。
视线幽深,闻人诀把自己放到十七区王的立场上来思考这件事情。
提起桌上话筒,按了几个数字,很快电话被接通,他直接道:“先前我让你把赌坊手上所有的白盐运到一个废弃仓库,事情办妥了?”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他点了下头,笑意从瞳孔往外蔓延,语气却和逐渐扩散的笑意不同,很是冰冷:“两天后,让上次给王居打电话的小同,回之前的公共电话亭给王居打电话,就说……他来举报,知道骆驼剩下的食盐藏在哪。”
搁下电话,在黑暗的房中坐下,他一手轻轻落在椅子扶手上敲击。
目光盯着黑暗中的某处,别有深思。
再假设自己是十七区的王,出于谨慎,应该还是会担心这个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人究竟有何目的。
是想单纯搞垮骆驼?不为任何利益?
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想做点什么。对方若还想做点什么,那么唯一查出的办法就是等……
等对方再次主动和王区联系,自己呢,就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掌握点什么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