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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证，丢过来！”

  王鸽停下脚步，心里冷汗直冒，幸亏刚才警察没让自己脱衣服换人，否则工作证拿不出来，或者上面的照片与本人不符，肯定就露馅了。他假装淡定的摘下了自己的工作证，丢到了高铭申旁边。

  工作证正面朝上，上面的照片与王鸽本人相符，短时间内无法伪造，高铭申点头。

  “听诊器丢过去，你赶紧离开！”

  王鸽苦笑一声，把听诊器丢到了金晶的脚下。“长郡中学的学生，真是聪明啊，做事滴水不漏。我其实挺羡慕你们这群学霸的。”王鸽转身欲走。

  没想到高铭申的脸上也露出的同样的苦笑，对于王鸽似乎还有些友善。毕竟王鸽不是警察，不是大夫，只是个司机，而且也表露出自己曾是个学渣，似乎是同病相怜。“我可不是什么学霸，家里有几个臭钱而已。”

  “那就别来这里呗。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刚大学毕业。当时想考这里没考上，结果去了第五中学。到最后一本都没考上，当了个司机。”王鸽停下脚步，并没有急于离开房间，反倒是跟高铭申聊起了天。

  “我当时也只考上了第五中学啊。其实我也挺想去那边的，这里压力太大，还受人欺负。可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父母非要花钱，让我来这里买罪受。死了算了。”高铭申回答道。

  王鸽又转回了身子，看了一眼金晶，又看着高铭申，特意找了一个没有血迹的地方，蹲坐下来，距离高铭申很近。“叫你声老弟，你不吃亏。咱俩还真是像。”

  其实王鸽心里也在打鼓，他只是个司机，什么都不会，可不能指望自己跟一个持刀有人质的高中生做什么近身肉搏，空手夺白刃。自己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王鸽心里清楚，刀伤在现场所能够进行的治疗有限，如果涉及到血管和内脏损伤，必须手术止血，现场治疗不成，那么警察肯定会要求强攻。

  强攻的第一步，就是把高铭申一枪爆头。他相信，对面的楼上肯定不止一个特警狙击手的枪口瞄准着高铭申的脑袋，只要指挥人员一声令下，马上就能开火。

  可这是一条人命啊！开火是最坏的打算和选择。王鸽见自己还能跟高铭申聊得上几句，便想要通过聊天来让他放松警惕，试图让警察能够在不开枪的情况下控制局面。

  也正因为王鸽是个司机，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身份，更没有技能，高铭申心里千言万语，跟同样是学渣的普通人王鸽聊聊天，打发等待自己父母到来的时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反正一个救护车司机，不会突然出手，就算出手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控制住自己。

  门外的警察和大夫们都惊了，没想到王鸽蹲坐在地面上跟高铭申聊天居然没有引起反感。

  “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极其复杂的，在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愿意与自己有同样经历的人聊上几句，诉说痛苦。真是歪打正着了。”刘崖对着满脸不解的警察谈判员道，叹了口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在担心金晶和王鸽的安全。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困兽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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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五零三号宿舍门外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警用对讲机里的声音。似乎是狙击手观察到了宿舍中的情况，见王鸽席地而坐，而且一旦开【创建和谐家园】很有可能穿过高铭申的身体，对王鸽也造成伤害，便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总指挥。

  “所有人注意，狙击手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开枪，在宿舍门外的人也不要轻易进入！”总指挥声音低沉，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除了开枪，事情似乎已经有了转机。他寄希望于那个正在跟高铭申聊天的救护车司机，能

  “老弟，我知道你在这所学校里过的很不容易。”王鸽叹了口气，“可有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这样的。”

  “哥，你又知道什么？这两个人，我这两个亲爱的同学，在刚分班的时候对我还说得上客气。我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太喜欢跟别人说话，不喜欢跟人闹矛盾，有什么事情也只能尽力讨好他们，请他们吃饭，上了体育课给他们买水，从来不求回报，只想搞好同学关系，哈哈哈，我真是太天真了。”高铭申双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只剩下了无奈的冷笑。

  “后来他们不仅抄我的作业，还偶尔找我借钱，从来没换过。再后来，借钱变成了明抢，一旦拒绝，马上拳打脚踢。班主任不管这破事儿，我又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你说，我是不是该弄死这两个龟孙子？”

  高铭申手中的刀又握的紧了一些，刀尖仍旧死死的怼躺在地上那名伤员的脖子上，加了几分力道，吓得地上那尚未失去意识的高中生直打哆嗦，一滩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裆处慢慢渗了出来，流淌到地面上，跟那些血液混合在一起。

  王鸽随即闻到了一股子骚气，这孩子是吓尿了？王鸽吞了口唾沫，恐惧的确会造成大小便失禁，尤其是面临死亡的时候，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可根据王鸽所学习到的医学知识来说，大小便失禁还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进入休克的前兆，在人死亡之前也会出现。

  看来躺在地上清醒着的这个学生，也已经在失血过多休克的边缘了。王鸽又看了一眼金晶。

  金晶回过头，对着王鸽轻轻摇头，她已经完成了对床上重伤员的检查。失血过多，休克，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手术条件，无法对内脏上的血管伤口进行手术止血。

  “这些事儿，我都经历过。上初中的时候被校外的小混混勒索要挟，一个月才十块钱的零花钱，不给就揍，都给要去了。校外人员，告诉父母又不敢，怕他们操心，找老师都没用，只能躲着走。我又做错过什么呢？”王鸽把视线重新移回了高铭申身上，直视着他的眼睛，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直接回答高铭申的问题。

  像他们这种家庭条件不好，没背景没实力，上学时期又长得瘦小的，很容易变成校园欺凌的目标。与王鸽不同的是，高铭申更加悲惨，受到的欺凌更多。

  “我跟你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家里没有你家里有钱，除此之外，咱俩其实是一类人。但是我活到了现在，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高铭申一愣，并没有说话。

  王鸽继续说道，“当我遇到这件事儿的时候，我也苦恼过，我也混乱过，我也想找几个帮手去揍他们一顿，让他们别来惹我，或者自己带个刀，吓唬他们一下。但是我怂啊，没胆子。我祈求过什么【创建和谐家园】老子玉皇大帝，耶稣佛祖，连真和谐主安和谐拉都求过了，哈哈，屁用没有。”

  高铭申的脸色也放松了一些，轻笑一声，很明显，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躲了好几个月，直到有一天，勒索我的那个校外小混混团伙消失了。后来有同学告诉我，他们打架斗殴，伤了人，被警察抓了去，劳动改造。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担惊受怕，再也没人欺负我。”王鸽叹了口气，好像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明，我也从来不信什么命运。我只信自己，信天理因果。善恶终有报，人贱有天收。有时候这个世界不公平，但是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是公平的。天理不容许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继续在社会上祸害他人，或早或晚，做过的所有事情的结果，都会显现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王鸽语重心长的说。

  在验证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有意外、有灵魂、有阳寿、有轮回之后，他以前所坚信的价值观更加得到印证。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神，本就没有命运。那些只是人类强加给自己的东西罢了。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只是原因的好坏，直接影响到结果的好坏。也许坏的结果不会马上出现，但它未曾缺席过。

  社会道德体系，和法律体系，也是因此而设立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等，让我等到一切的报应都降临到他们的身上，我自然就解脱了，对吗？我要是不现在就弄死他们，等到他们的报应来的那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到了那个时候，我早就被他们给折腾死了！”高铭申冷笑一声，但似乎并不接受王鸽的鸡汤。

  王鸽毫不在乎，但他必须加快速度，把自己的话都说完。这两个学生虽遭人痛恨，但年轻气盛，罪不至死，毕竟人命关天，他们撑不住太久了。

  不论自己的话是否对整件事有所帮助，他都必须说完。哪怕最后高铭申仍旧不肯放手，那也算王鸽仁至义尽，无能为力了。至于这一枪到底开不开，那不是王鸽要考虑的事情。

  “老弟，你猜猜为什么今晚这么多警察要过来抓你，还想要用枪打死你？”王鸽问道。

  “因为我持刀伤人。”高铭申很奇怪为什么王鸽要这么问。

  “对，因为你做错了事。你要把他们都杀掉，也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可是在你今天晚上举起刀，下了决心要杀掉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报警？的确，你做的事情比较大，所以来了很多警察。他们做的事情比较小，可能只来一两个警察。但是这一两个警察会解决你身上所有的麻烦。他们调解你们的矛盾，把这件事情告知学校还有这两个孩子的家长。一旦他们接受批评教育，甚至敲诈勒索金额足够，你猜警察会不会把他们押入少管所进行劳教？”王鸽又问。

  高铭申无言以对，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拨打手机键盘上面的110，寻求警察的帮助。

  “你不用等，你可以直接去找到他们的报应，狠狠的摔到他们的身上。你可以惩罚他们，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他们现在所承受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应有的惩罚。现在做错事的，是你啊，老弟！”王鸽的声音大了起来，他看到高铭申已经有些动摇了，手中的刀握的也不是那么稳。

  王鸽少言寡语，不善于人交流，但在雅湘附二医院呆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得到了锻炼。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口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道理讲清楚，实属不易，但也是真情流露。

  高铭申仍旧没有说话，低头思索着什么。

  “老弟，你还年轻，未成年。事出有因，而且悔改态度良好，别怪当哥的说话难听，我看得出来你心理也有一定问题，【创建和谐家园】在进行量刑的时候肯定会充分考虑这些因素。将来的路还很长，犯不着因为这两个【创建和谐家园】搭上自己一辈子！”王鸽趁热打铁，极力的劝高铭申放下手中的凶器投降。

  “现在做错事的，的确是我。”高铭申叹了口气，仍旧没有抬头，小声说道。

  “我知道其实他们两个人如果不去医院，在这里再怎么治疗都撑不到两天。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跟我说说话。哥，道理我都懂。但是做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要是我父母回来了，你告诉他们，他们整天不辞劳苦赚钱，都是为了我，我其实都知道，但是不懂事闯下大祸，让他们担心了。这辈子的养育之恩，只能下辈子报了。”

  高铭申声音极小，除了王鸽之外就连同在学生宿舍房间内的金晶，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王鸽觉得他语气声音都有点不对，又看不到他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碍于刀尖仍旧抵在人质的脖子上，王鸽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高铭申猛地抬起手中水果刀，刀刃横向对着自己的胸口稍稍偏左的地方扎了进去！

  王鸽大惊，瞪大了眼睛，这高铭申想必是早就做好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准备，特意研究过心脏的位置，由于【创建和谐家园】力度不足，刀刃竖着的话很有可能会卡在肋骨中间无法伤及内脏，这高铭申居然研究过，横向扎入致死率更大一些！

  这一刀子下去，人可就真他娘的没了！

  金晶也是满脸惊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虽然见过无数病患，其中也包含【创建和谐家园】者，但她毕竟阅历尚浅，没见过当着自己面【创建和谐家园】的人，吓得无法动弹。

  王鸽惊呼一声，吸引了门外所有人的注意力，只管身子向前一扑伸手阻拦，可他的距离还是有些不够，手指紧紧抓住了高铭申右手手腕处校服袖子的一角，但仅仅持续了不到零点一秒，布料太滑还是没抓住，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高铭申将水果刀捅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微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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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铭申憋足了力气求死，十五公分的水果刀噗呲一声戳了进去，只剩下了一个刀柄留在体外。王鸽只在电视里面听过这种配音，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有声音的！

  几乎在一瞬间，高铭申就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操蛋！兔子！兔子快进来，【创建和谐家园】了！”王鸽转过身大喊，来到高铭申跟前，刀子的确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心脏部位，再一抬头，警察蜂拥而入，还用枪口对准了高铭申。

  “老宋，地上那个交给你了！”刘崖喊了一句，马上从门口往里走，沈慧就跟在他的身后。

  宋平安应声，警察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轮到大夫了。

  一名警察掏出了手铐，准备把高铭申拷起来，却被刘崖一把推开。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忙这个干什么！”刘崖没好气的说道。

  警察愣在一边，看着自己的领导不知所措。领导摇了摇头，示意听大夫的。

  刘崖掏出听诊器检查着高铭申的呼吸和心跳，眼神之中略过一阵惊奇，“小沈，量血压。”，他吩咐一句之后又看了一眼王鸽，接着翻开了高铭申的眼皮，用手电筒照射着瞳孔。

  “血压四十，六十毫米汞柱。”沈慧马上回答道。

  “居然没死！内出血和血气胸是免不了了。这个位置就算没伤到心脏也是心包填塞，致死率极高，先上车再说！”刘崖说完，就和王鸽一起把人抬上了担架。

  其他两个伤员有金晶和宋平安照顾，不需他们过多关注。多人受伤现场，急诊部门已经约定俗成，他们只需要顾好自己手里面这个就行，管得太多反而容易造成混乱，各司其职才是正确选择。而且，这么长时间死神都还没有出现在这里，至少王鸽知道那两个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相信很快就会抵达医院。

  受伤最严重的，反倒是今天的行凶者。

  心脏的外围有一层心包，正常心包腔内有少量淡黄色液体润滑着心脏表面，维持心脏正常跳动运转。一刀下去，就算心脏没有破裂，也会造成出血，血液会流入心脏和心包之中的空间。而由于心包的弹力有限，急性心包积血一百五十毫升即可限制血液回心和心脏跳动，引起急性循环衰竭，进而导致心跳骤停。

  也就是说，刀子虽然没有真正的伤到心脏，那也有可能同样造成心脏骤停引起死亡，这种情况恶化速度极快，也幸亏有医生在现场。

  一行人在警察的帮助下将高铭申抬上了救护车，一名警察死命要跟着车一起去医院，王鸽和刘崖也知道这是规矩，直接让他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的王鸽没有啰嗦，直接发动救护车就往学校外面开，可一起步车速就马上达到了四十公里每小时，这可是在学校狭窄的道路上啊！

  这么着急，自然是王鸽已经看到了宿舍楼下不远处的死神，他相信这个死神就是冲着高铭申来的，因为现在死神就追在他的救护车后面。

  还没有离开现场的两个伤员都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死神来找他们，可高铭申刚刚受伤就已经被死神给盯上了，可见情况有多严重。

  “气管插管，接呼吸机，心跳监护，开放两条大静脉通道，一毫克去甲肾上腺素静脉推射，五百毫升等渗平衡液快速静滴。”刘崖的医嘱下的快速而且果决。

  沈慧重复了一遍，把插管器递给了刘崖之后，先开始用药，然后再上检查设备。

  “这里是雅湘附二医院急诊车队，编号0110，湘AGZ689，接到长郡中学病人，正在返回医院急诊部，请急诊部做好接诊准备。”王鸽头也没回，直接把通话器扯到了身后。

  “病人心胸外伤，锐器未取出，无法判断情况，外出血不明显，怀疑心包破损，请医院准备抽血验血配型，请准备手术室，通知值班的心胸外科大夫，到了之后马上开胸探查！”刘崖说道，他连核磁共振成像检查都省了，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王鸽已经进入主路，在出医院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也好在现在是接近凌晨一点，繁华的市中心车辆不是那么多。

  配合警笛和警灯，社会车辆也都愿意给他让出一条生命通道。车速已经达到了八十五公里每小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死神，虽然死神还没有追上来，但是凭空飞行的速度却很快，似乎只要王鸽点一脚刹车降低车速，死神就会毫不犹豫的进入车厢里，收走高铭申的灵魂。

  王鸽心里想着，姓高的小子【创建和谐家园】下辈子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哪里去还什么养育之恩？

  捅了两个人，阎王老子指不定会不会把你变成血色芦苇之海的肥料呢！要是真是想要尽孝，这辈子蹲完监狱出来再说也来得及！【创建和谐家园】的还想死？做梦！

  沈慧进行到设置心跳监护的时候，却慌了神，她检查了两次线路，确定自己没有连接错误，可显示屏上的数字仍旧是零，她看向了刘崖。

  “不用查设备了，心脏上还插着把刀呢，几分钟过去了血液填充了心包，还有心跳就怪了。”刘崖冷静的说道。

  坐在车里的年轻警察也紧张起来，他摘下了帽子，松了松领口的领带，满脸是汗，他从来没有坐过救护车，今天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车上居然是这么紧张的情况。

  刘崖虽然看似平静，但皱着眉头，心里波涛汹涌，由于刀子的存在，心肺复苏是做不了了。心脏外伤造成的心脏骤停大多都是由于出血而造成的心包填塞，现在时间还不算很长，心肌没有坏死，器官衰竭刚刚显露雏形，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毫克肾上腺素静脉注射，心包穿刺，把积血积液引出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如果真的没伤到心脏本身，那么恢复自主心跳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刘崖说道。

  沈慧呆住了，“现在有这个条件吗？”

  “还能怎么办，看着他死？还是有机会的，我猜刀子并没有直接伤到心脏，反而是蹭着心脏过去，戳到了心包里。”虽然刘崖知道心包穿刺必须在无菌条件下进行，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人救活，有什么并发症以后再说，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可如果心包穿刺之后没有恢复心跳，那么救活的希望就十分渺茫，只有一个办法，开胸探查，取出刀子，进行心脏【创建和谐家园】。进行心包切开难度极大，他和沈慧两个人完全无法进行，直接开胸取出刀子，进行心脏【创建和谐家园】协助恢复心跳几乎是不可能的，刘崖也没这个胆子。

  而且，如果刀子真的扎进了心脏里，那么有可能是因为心脏肌肉紧密，让心室没有完全破裂，心血不外漏，所以还有生命体征。万一刘崖真的判断错误，贸然开胸探查，极有可能会造成此种稳定状态的迅速崩塌，加速病人死亡。

  “碰碰运气吧！王鸽你车开稳点，别急转急刹，这针头一下去戳破了心室造成大出血，那可就是医疗事故，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刘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原本心脏并未破裂，自己这一针下去戳破了心室，造成大出血出了事儿，自己可是要承担十分严重的后果的。

  沈慧垫高了高铭申的腰腹部，而刘崖则是拿着沈慧给他的穿刺包，按着高铭申胸口下端剑突下与左肋缘相交的夹角处，针头与腹壁成四十五度角，由下而上准备下针。

  王鸽点头，没有说话。

  在得到了王鸽的回应之后，刘崖在沈慧的协助下马上开始心包穿刺，长长的针头上连接了注射器，而注射器的另一端则是连接了吸引器。

  刘崖深吸一口气，手持针头慢慢扎了下去，随着针头慢慢进入高明身体内，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淡黄色的液体在吸引器的工作下回流了出来，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心包层和心脏之间的夹缝之中，刘崖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