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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猎人》-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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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漪痴了,涣散的眼神再次轻灵起来,贝齿轻咬朱唇,葱白的玉脸上抹过几许殷红,在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中,她醉了。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眼前飞舞的都只是少女梦幻般的故事。

      急弛中的令狐绝却没空注意已经有点花痴的慕容漪,看着围上来的蒙面壮汉,冷哼一声,弯身抽出悬挂在马侧的黑龙之枪,厉喝一声,“血鹰随我对付魔兽,这些人交给魔犬!”[]最后猎人76

      紧随其后的修斯等人齐声断喝,轰然之声在嘈杂的原野上骤然响起,震的身处战场的双方都心神微分,尤其是和慕容虬缠斗的蒙面人,更是又惊又疑,“难道是慕容家族的援兵到了!”

      本来已心存死志的慕容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断喝点燃了一丝生的希望,手中的乩刀好象也感染了他心中复苏的斗志,在猛然一现的刀芒中,闪出几道如丝如线般的刀影,朝对手飞去。

      令狐绝单枪一翻,挑起一蓬血雨,在急速的抽抄中,胯下骏马鬃『毛』直竖,凌空一跃,尤如一道惊虹,直落场中。随后赶到的修斯等人更是一言不发,举刀便砍,那些魔狼宛如破革般纷纷倒下,一时间,狼吼,悲鸣,嘶哮交织在一起,鲜血激发了魔狼的兽『性』,一只只瞪着眼,咧着嘴,喷着腥气,更加疯狂的朝修斯等人扑去。

      断后的魔犬组员也被近百的青衣蒙面壮汉给围了起来,短斧,长戟满天『乱』飞,鲜血,断臂四处挥洒,在眨眼之间,已有数十壮汉死在魔犬组员的手下,尤其是科尔,他手中的那把重剑更是如无常手中索魂棒一般,没有复杂的变化,没有花俏的招式,在简单的劈砍削扫后,围着他的青衣壮汉们都成排的倒下。一刹那,这些蒙面汉子们阵势大『乱』,叫喊哗嚷之声顷刻间混杂成一片,人影狼奔豕突,自己人拥挤着自己人,自己人践踏着自己人,哭着,喊着。

      另外数百青衣人也在场中的俩个蒙面人的带领下,猛冲了过来,而这边,仅剩的近30名骑兵也嘶哑着,呐喊着死命冲去,倾刻间,尖锐的撞击声响起,有刺枪戮肉的声息,有热血迸溅的微响,有马匹濒死前的嘶鸣,有痛楚难忍的呻『吟』,人影奔掠,精芒纵横,血淋淋的争斗再次展开,生与死的决断呈现于前!

      令狐绝在马上身形翻飞,黑龙枪闪戮如电,芒彩纷纷,似流云、似怒涛,似凤旋,似浪排,枪枪指向暴熊的眉心,作为猎人,令狐绝心里非常明白,这些皮厚肉粗的家伙唯一的死『穴』就在眉心那块菱形的白记上。

      那些暴熊也被激怒了,狂嚣着冲了上来,厚大的熊掌铺天盖地般的朝令狐绝飞来,令狐绝英挺而沉毅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残酷的微笑,“畜生,找死!”轻呲中,令狐绝手腕急颤,黑龙枪交织成为一片生死的罗网,有如雪花缤纷,又似烈阳映眼,且在这层层闪光,回旋飞舞时,竟隐有龙『吟』之声传来,这威烈,这狠辣,凡已不似一杆普通的枪所能施出,宛如有千百年前战神隐于暗处,在冥冥中出枪相助。在一连串的“噗”戳肉声里,甚至没有听到暴熊们的哀号,已有三只暴熊倒翻于地,横尸当场。

      慕容漪怔怔的看着,眼神是如此的痴『迷』和沉醉,令狐绝那矫健的身姿,脱俗的气质,和那俊秀的外貌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芳心里,有一丝的羞涩,一丝的欣喜,更多却是无尽的『迷』恋。

      已经坐起半身的慕容凤也注视着场中的令狐绝,眼神里孕育着一种说不出情感,“好象啊!”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一个一直以来深藏在她心里的影子渐渐的清晰起来。

      而此刻和慕容虬缠斗的蒙面首领看四周形式不妙,一边如鱼般闪避着凌厉的刀芒,一边心里暗思,“这群年轻人,不知道是从那里钻出来,功夫高的可怕,看来是非走不可,就算回去受主公责罚,也好过把命留在这里!”

      心存退意的他右拳已一沉猛出,宛如六甲之神的铁拳,劲力呼起盘旋。趁慕容虬闪身躲避时,弹向空中,“唰”的一个盘折,疾如流矢般扑向场外,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呼号。于是,蒙面青衣人的阵形顿时起了一阵大『乱』,须臾之间已朝四周溃退,只剩下地下,横七竖八的躺卧着累累死尸,人叠着人,人压着人,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洒在这片广阔的原野上,时而可见断体残肢,魔兽的肚肠到处抛散着,扯挂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科尔等人因没有令狐绝的命令,也只是象征『性』的追赶了几步,便圈马回来了。慕容家族剩下的近十名骑兵虽然对这些蒙面人恨之入骨,却也无力追赶,只能含着泪,望着四处逃窜的敌人怒声咒骂着。

      修斯等人已经把场中的魔狼全部消灭殆尽了,又立刻把剩下不到十只的暴熊围了起来,猎刀呼呼斩劈,刀光如涛,刀『色』如雪。直看得走过来的慕容虬一阵口呆,“这群年轻人好俊的功夫啊!”

      令狐绝也乐的轻松,收枪挂在马腹的右侧,顺便还敲了敲睡着布囊里,却一直想钻出来的思思脑袋,并轻声说道,“先别出来,有很多外人!”听着布囊里思思不满的咕哝声,令狐绝浮起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微笑。

      “杀!”杀的『性』起的修斯等人齐声呐喊着,那吼声似是起自地底,来自幽冥,有若旱雷骤响,霹雳齐奔,配合着那冷然的面孔,浴血的战意,让周围围看的慕容家族的人一阵心颤。尤其是慕容虬,俩眼更是死死的盯着修斯等人胸口绣着的银翼血鹰,心里暗暗思索,“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隶属于某个佣兵团,可除了四大佣兵团外,没有那个佣兵团有这等高手,可四大佣兵团里并没有这样的标志!”

      慕容虬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把目光投向已经回过气,站起身的慕容凤,而后者的一双秀目却还投注在令狐绝的身上,眼神里流淌着一种异彩。

      慕容虬有点讶异,心里微恼,“什么时候凤妹也见不得漂亮小伙子?”

      当最后一只暴熊狂叫着,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所有人的心才定下神来,“各位勇士,在下代表慕容家族多谢各位的援手,他日必有重谢!”慕容虬明白眼前的这个英俊少年才是这群人的领袖,走前几步到令狐绝的马前,抱拳行礼,大声的说道,声音虽粗,倒也别有一番豪气。

      令狐绝也【创建和谐家园】束身行礼,凝视了一下,他的目光冷沉而清澈,似一涨明净的流水直贯入慕容虬的心底,又似寒夜中的星辰,晶莹中包含了无可言喻的深幽。缓缓道,“我们也是路经此地,咋闻兽吼,疑是魔兽做『乱』,才赶来一瞧,举手之劳,阁下别往心里去。”[]最后猎人76

      说完,令狐绝扭过头对分立在俩侧的修斯,科尔等人道,“你们去帮着掩埋一下尸体!”“是!”修斯等人轰应一声,翻身【创建和谐家园】,动作熟练,潇洒之极。看着慕容虬又是眼前一亮。

      “小漪,你没事吧!”已经定下心神的慕容凤恢复了一贯的冷傲,走到慕容漪的身边问道。

      “凤姨,我没事!”慕容漪拿眼偷瞧了一下令狐绝,又飞快的把头低下,咬着朱唇蚁声道。

      “那好,小斓,扶小姐上车!”指着战战兢兢的小斓,慕容凤冷声道,看着玉脸含羞的慕容漪,心里暗叹,“看来小漪对这个年轻人已经动了心,这也难怪,当年我也不是对他一见钟情吗?”回忆起当年,慕容凤的眉角『荡』起几许春意,那神情,仿佛在思念一个许久不见的情人。

      令狐绝也注意到站在身右侧的,正忸怩着不知道上不上马车的慕容漪,只见她一袭水儿绿的紧身衣,衬着那张吹弹得破的清水脸儿,柳眉儿,一双还带有泪痕的大眼睛正吧嗒吧嗒的看着他,看见他凝神看去,立刻脸飞红霞,娇艳欲滴。

      慕容虬心里微微一笑,坦言道,“大恩不言谢,不知公子来之何方,又将去向何处?”

      令狐绝也因慕容漪刚才的小儿女情态而心神一分,没有深思,脱口而出,“我等来自明特城,要去帝都办点事情。”说完后,令狐绝才暗暗自责,“未知他人底细,就坦言相告,令狐绝,你太莽撞了!”

      慕容虬沉『吟』了一下,而站在一侧的慕容凤却心里暗颤,“帝都,难道真是~~~~~”真要开口发问,慕容虬却已先道,“看公子属下的装饰,应该是隶属于某个佣兵团,在下有点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公子是否答应?”

      令狐绝潇洒一笑道,“阁下太客气了,有事但说无妨!”

      慕容虬征求似地看了慕容凤一眼,见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也只能接口说道,“这次我们护送小姐回克罗城探亲,在此地遭人埋伏,近百骑兵差不多死伤殆尽,为了小姐的安全,我们决定回转帝都,希望这一路上公子多加照应,至于酬金,一定如公子所愿!”

      “这个!”令狐绝虽有点迟疑,但转念一想,“看他们的装饰,一定是个大家族,和他们一起上路,却也有不少好处,”心计已定,也就坦然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令狐绝应允,慕容虬才定下心来,连声道,“好,好!”,可比慕容虬更高兴的另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已经坐回车里的慕容漪,当她听见令狐绝答应护送她回帝都时,那高兴劲就没法提了,小嘴微翘着,显出一个梨涡,紧抓着窗幔,那双剪水双眸,翻呀翻的,不知在想着什麽心事┅┅!~!

      第七十七章 山冷风急

      夏夜,一轮皎洁的下弦月,广阔无际的天幕上,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墨蓝中染着万点金黄,很美,很雅,令人心旷也为之神怡了……

      微风轻拂着一片顺着高坡生长的深莽松林,畏惧般的呜咽声宛如缓慢而悠长的楚歌。一条小溪绕过这片松林蜿蜒的向下流去,在潺潺的水声中带走了一片月『色』。

      而在这山坡脚下,小溪畔却有数十座帐篷呈梅花形散落着,在一堆巨大的营火那跳动的光芒下,草地上,令狐绝和修斯等人围坐在一起。柴火熊熊地燃烧着,闪耀着隐隐的红光,衬着酒意微红的脸,时而有间歇的暴笑声发出。

      令狐绝坐在圆角,黑『色』长发飘舞得洒脱之极,一双眼睛清澈澄朗,鼻子挺直端正,嘴唇红润得诱人,他的衣衫白如此安详,如此宁静,那洁白的『色』彩尤如月『色』般隐隐流『露』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华贵高雅气质。与夜『色』截然的相反,又如此的相配。好象夜『色』在衬托他的孤傲,而他又在暗示夜『色』的寂寞。

      轻轻的抿了一口木杯中的醇酒,那琥铂『色』的『液』体尤如灵『性』般钻进了他的心扉,慕容漪那娇艳的『摸』样也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护送慕容漪回帝都已经有5天了,一路上,这位看似可爱,实为刁蛮的千金小姐可实在让他头疼不己,一会叫他陪她去采花,一会又吵着要去捉什么七尾狐。要不是有慕容凤,还真不知道她还会搞出点什么新鲜花样来。[]最后猎人77

      想起慕容凤,令狐绝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位平常不苟言笑的女魔法师总是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仿佛他的脸上藏着一个故事,一个让她好奇的过去。

      当令狐绝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触动中,不远处慕容漪那如玉珠落盘般清脆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令狐绝,你在那里?我有事找你。”其实慕容漪早就看见围坐在草地上的令狐绝等人,只是不好意思过来。

      看着修斯等人忍俊不已的目光,仿佛在告诉他快点去啊又在叫你了。令狐绝的俊脸一红,含蓄的笑了笑,站起身来,其实在他心里,慕容漪只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她的刁蛮,她的任『性』,很像被人化了的思思,对于她,令狐绝有的只是那道不清的怜爱。可谁又是他的最爱呢?在沉溺的夜『色』里,令狐绝的眼神有点朦胧。

      看着令狐绝潇洒的身影溶入了夜『色』,修斯等人相互对视着暴笑起来,猛灌了一口酒,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粗声地说,“老大不会是喜欢上了那个小妞吧,怎么变的这么好说话。”

      正在给营火加柴的西罗闻声抬起头,笑道,“修斯,你知道什么?是那个小妞缠上老大了,你没看老大那张苦瓜脸吗?他是有苦说不出。”

      一阵暴笑后,修斯木纳地说,“西罗,你『乱』说,被这样漂亮的小妞缠上有什么苦的?”

      捏了捏指骨,随着几声骨节交错声,科尔也笑道,“修斯,你现在不懂,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还是省省吧,来,大家喝酒。”修斯站起身,猛一甩披风道。

      “干!”充满豪气的声音就像平地的惊雷,骤然的撕破夜的寂静,在这空『荡』的山野间久久的回『荡』。

      而在前面数十里外山道的转角处,有一座破旧的神庙,灰尘满布,蛛网垂结的残颓正殿里,生着一堆熊熊的火,火光闪亮着,映照在旁坐火边的那个人面庞上,便跳动幻现着时明时阴的影像。

      雷恩就这样静寂地坐着,他的面『色』苍白,全身都宛似在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冰寒气息。在跳动的火光下,整个人就好象一个雕塑,和他背后业已烟污尘蔽的颓塌山神像互为映照,形成一幅怪诞又诡异的景象。

      马蹄声就在这时由远处传了过来。蹄声很急,如同擂鼓,迅速向这边接近。“终于来了。”雷恩好象骤然复苏了一般,眼神明亮而尖利的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细小皱纹也轻微的抖动了几下。

      马儿在庙外停下,喷着鼻,刨着蹄,嘶鸣了几声。三个蒙面的青衣汉子走了进来,正是前几天在野外伏击慕容家族的那几个领头的蒙面人。踏入殿内,三双惊惧的目光还没有完全看清坐在火边的雷恩,就立刻摘下面罩跪到在地,颤声道,“血兽佣兵团旗下大队长,战羽,战熊,战狼叩见雷副团长!”

      注视着熊熊的火光,过一会,雷恩冷冷的道,“上次的伏击为什么会失败?”

      那个叫战羽的,也就是先前领头的蒙面人有点惶恐的道,“本来计划已经快成功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数十个身穿黑衣的年轻骑士,十分厉害,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身穿白衣冷俊少年,更是骁勇的不得了,一个人就把战熊给召唤出来数十个暴熊给拦住了。”

      “什么?”雷恩脸『色』一沉,上下的打量着跪在身前的战羽等人,作为血兽佣兵团〈1〉的副团长,他自然明白暴熊的厉害,心里暗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明天的计划要做一下变更。”

      破落的殿堂中一片沉寂,仅有偶尔爆起的“劈啪”声在火光里溅起一点星芒。好一会,雷恩才又冷冷对战羽道,“你立刻带你的手下赶去黑山,和在那里埋伏的拉美大队长会合,到时候,等我命令。”

      “属下明白。”本以为免不了一番责罚的战羽等人喜出望外,忙不跌的点头退出殿门,生怕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副团长会改变主意。

      雷恩也沉『吟』了一下,径自从破殿侧门向外走去。夜更加的深了,仿佛被泼上了一层墨般,连原本明朗的星月也变的有点依稀,黑的让人沉重,黑的让人心怯。[]最后猎人77

      黑山,是通往克莎城最后一处险要通道,山脚外的令狐绝骑着马,远远的遥视着这座不算高,却极其险峻的黑山,小道在山的中央,俩侧嶙峋嗟峨的山石上长满了枝干古虬的乌松,同样的漆黑一片,远远看去,就像一层凝固黑雾挺立在天地之间,那么的酷烈,那么的阴森。

      而天气更是阴沉而翳重的,云很低,很浓,浓得似一团团的黑墨。山风呼啸着,好象狠不得把所有的黑『色』全都吹走。

      令狐绝皱了皱眉,年轻而俊俏的面孔上却没有一丝毫表情,淡淡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如一泓深逢的潭水,那神态,仿佛看见了极其讨厌的东西又无可奈何。

      修斯等人散在俩辆马车的四周,狂风扯动着他们身上的披风,让胸口绣着的猎鹰标记更加的醒目和突出,仅剩的十数匹骑兵则跟在后面,刚刚有点从大败中恢复过来的生气也因这个糟糕的天气而变的灰败。

      令狐绝和慕容虬俩人骑马稳定的在山野荒径上缓缓走着,很慢,却有说不出的坚定。『舔』了添有点干燥的嘴唇,慕容虬沉声道,“令狐公子,我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浑身不对劲。”

      令狐绝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脸『色』却依旧是如此的轻松,其实早在山脚外,他就有种不安的感觉,这感觉就像他还是猎手时,被魔兽盯上的那种体会,仿佛危险时刻会发生,陷阱马上会出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对令狐绝来说是最熟悉不过了。

      轻轻的朝修斯招了招手,后者立刻策马赶到他身边,静静的道,“叫大家都注意一点,以防有变。”

      修嘶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冷然的看了慕容虬一眼,对于这个人,修斯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风还在继续的刮着,树也不知道疲倦,或者是略呈畏惧摇晃着,无数的松针洒下一片乌雨,黑的有点朦胧。令狐绝骑在马上,浑身散发着气息与漫天的松雨凝聚结合成一体,散『射』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凛冽,予人一种战栗与窒息的感觉。

      这时,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宛如夜枭啼哭般恐怖而悠长,仍在那片斜山的阴影中,数支响箭电掣石火般『射』向半空,那么快法,又分成四个不同的角落蓦然落地。

      阴暗中,一条淡淡的白影,飘飘出现,拦到了马头之前。白衣、白裙,素白的脸蛋,只有一头秀发还是纯黑的,像弱柳丝一样披曳在那人瘦怯怯的双肩。

      好美的一个女人!!~!

      第七十八章 生命绝唱

      黑沉的天,黑『色』的山,墨黑的松林里站着一个身穿白衣裙的美女,那么的怯弱,那么的惜怜。可就在惜弱中一闪而过的眼神,却是那么得阴森和酷烈,不带一丁点的生气。

      所有人都被眼前怪异的一幕给惊呆了,只有令狐绝微举右手,轻翘俩指,朝身后几米外的修斯等人做了一个只有猎人才懂的手势。

      白衣女人冷幽幽的笑笑,语声也同她的笑声一样,冷幽幽的道:“慕容虬,把你们家小姐留下,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慕容虬好象是为了给自己人装胆,脸一沉大声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装神弄鬼,还敢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白衣女人神『色』越寒,冷清道:“你会后悔的!”说完,整个身子尤如电光般一闪,又毫无预兆的突然消失不见,只有那冷嗖嗖的话还在令狐绝等人的耳朵边萦绕。一股阴森如鬼魅般的气息也从所有的人的心里慢慢的向整个松林蔓延。![]最后猎人78

      令狐绝也没料到这个白衣女人竟有如此诡异,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拍了拍马腹边的布囊,随着思思微微探出的小脑袋,轻言道,“思思,这里的黑暗魔法气息很重,你多注意点,别让修斯等有什么差池。”

      思思轻轻地点了点头,【创建和谐家园】的脸上也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作为元素精灵,她的魔法感受力远比令狐绝要高得多,抿了抿嘴,低声道,“阿绝哥哥,这里的黑暗魔法元素很纯,和一般人类魔法师所具有的黑暗魔法元素不同,恐怕敌人中有不少“魔之遗族〈1〉”的人。”

      “魔之遗族。”令狐绝心里大奇,刚要发问,另外一侧的慕容虬已经按捺住心中的惊惧,略有些变声地说,“令狐公子,我们继续前进吗?”

      令狐绝不便追问,只能点了点头,凛然道,“大家别慌,心不旁鹜,自然安宁。”

      高大乌黑的松树枝干古虬,伸展盘绕,是无数的恶魔挥舞着他们的手臂,啸弄于天地之间。山风透过树间的缝隙,吹来森森的寒意,似无穷的怨魂在含泪啼哭。令狐绝等人骑着马缓步在这山道之中,厚厚的落松针让原本厚重的车轮声也变的轻微,好象也在害怕吵醒什么,打扰什么。

      突然,令狐绝脸『色』一寒,身影凌空跃起,似一只怒矢,整个人飞向一块山石,随着刺出的黑龙枪,一蓬血淬然喷起于这块黑『色』的山石上,又被风吹得散溅了一地。山石开始翻转抽*动起来,在所有人惊异的眼光中,现出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说真的,要不是冷漠的山石表面抹上紫红『色』的血渍圈圈,没有人会知道山石上还隐着一个人。

      其实令狐绝也不知道这块山石上还真隐藏了一个人,只是凭他对黑暗魔法的灵觉,和猎人特有的原始直觉,察觉到这块山石和周围的山石并不相容,有一股特殊的死气。

      随着令狐绝的身子再次在马鞍上落定,耳边传来了思思略带焦急地警示,“不好,是魔之遗族中的鬼忍一族。”

      风尖锐的呼啸,山道边的巨松摆舞得更凶猛,更狰狞了。终于,慕容虬身侧头顶上的一段树枝在几次摇晃后,终于飘落了下来。在慕容虬豪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支黑幽幽的鬼刺从断枝中突出,迅速的刺进了慕容虬的左肩。

      随着慕容虬下意识的闷哼声中,黑『色』的山石裂了,摇摆的松枝变了,刹时锐风激『荡』,掌劲如『潮』,黑『色』的身影晃飞似鸿舞长空。只是瞬息,只是那人们眨眨眼皮子的时间,十几名仅剩的骑兵宛如失去了他身体的重量,毫无挣扎之力的被摔飞到嵯峨犬齿交错的山石间——

      山道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象一切都已经结束。山石还是黑的,松枝还在摇晃着,可却有十几条鲜活的生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永远告别了这个人世间。生命,只有一次,可就这一次的生命就这样消失的不值。

      令狐绝静静的坐在马上,如此安详,如此宁静,只有那脸上流淌的异彩还呈现着脾腺之态。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空灵的境界,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人和物的分差,只有生和死的区别。渐渐地,他的脑海一片黑暗,仿佛进如了未知的混沌世界,没有天地,没有生死,没有万物,只有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和那如蜘蛛网般逐渐延伸的灵感。刹时间,天地好象亮了,万物都吐『露』着属于自己的气息,原本被黑暗魔法笼罩的生机也如准备破土的春芽,一丝丝的向外释放着。

      “这就是思思口中的“元素之精〈2〉”吗?”令狐绝欣喜的自问着。突然,他好象感应到了什么,动了,整个身子暴凌的三转九折,手中的黑龙枪更是快速得似西天的流电。在草丛里,在树枝上,在山石间腾跃翻刺,闪晃的姿势是如此美妙,如此诡异,却又如此辛辣,血从草丛里喷了出来,在树枝上滴了下来,在山石上渗了出来。

      隐着数十米外的白衣女人,也是此次行动的领导人曼丝眼中更『露』出了惊诧之『色』,作为鬼忍一族的次一级忍者,她明白就算是族中的一级忍者,也不能如此迅速和准确的找出这些四级忍者的藏身地,“这个年轻人是谁?”看着令狐绝在一个回旋之下,又把一个忍者凌空抛起,整个撞在另一块山石上,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传出老远。

      “再藏下去都要死了!”对自己的隐身术第一次失去信心的曼丝终于忍不住了,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后,缓缓的站起身来,轻声的咏唱着,葱白的脸也随之被一层黑气所笼罩,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

      而另外一边,数十个已经现出身影的黑衣人宛如鬼魅般一声不吭的朝修斯等人扑去,在一片翻飞起落的劲风中,森森的鬼刺泛着黝黑的光,带着死神的气息,如秋萤远去后残留的那一点可怜的光晕,在修斯等人的面前闪动。

      可他们错了,错的离谱,抛去隐身术的他们怎么会是修斯等人的对手。看着点点飞舞的刺光,修斯厉吼一声,手中的猎刀,像一抹闪电,淬然扑上,左手更是掌影如刃锋漫天,飘忽却又凌厉的攻向最前的几个忍者。

      随着他的动作,其他的人同时掠进。一时间,身影交错,刀影如山,刺芒如萤。

      一个身材还算魁语的忍者,像喝多了酒,歪歪斜斜的翻了出去,打了两个转子,重重的跌到地上,他的天灵盖已经烂碎,粘白的脑浆与鲜红的血『液』混搅在一起,宛如一枚烂透了的红柿子。[]最后猎人78

      这些忍者好象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身边同伴的倒下,仿佛与他们毫无关联,就像是发生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的一件遥远的事情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真是这些人生命的定律吗?

      慕容虬再一次地惊诧于修斯等人的战力之强,那如『潮』水般的刀影,捍不畏死的战意,和在此中透『露』出的无尽豪气,就像是一支无坚不摧的宝刃,只要砍到那里,那里就会粉碎,只要刺像那里,那里就会洞穿。

      不远处,曼丝的咏唱声越来越重了,仿佛一串琉璃棒在重敲人皮鼓,发出那样嗜人的音响,而且有一桩异处——听在耳中,像连心跳也不自觉的跟随着那串音节而忽急忽缓了。

      歌咏声越来越急,仿佛铺天盖地般朝整个山道洒下,急促,冰冷,好象一些冰珠子撒到人的心弦上,凉,紧。

      坐在马车上的慕容漪觉得心跳加速,胸口好象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的难受。玉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粉脸涨的通红,几声断断续续地呻『吟』从瑶鼻中发出。“我好难受!”修斯等人也察觉到了咏声异样,一个个神『色』大变,呼吸急促。那原本急速运转的真气也好象变异似地跳动的,时而缓慢,时而快速。

      咏声一阵比一阵快,一阵比一阵急,是似*骤然而起,又像鬼泣狼号,锐厉凄怖。几个修为尚浅的魔犬组员更是双手掩耳,全身颤抖,簌簌哆嗦着险些自马背上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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