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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取下了脸上的牛皮面具,然后瞄了眼这间杂乱无章的什么实验室,各种陶瓷瓶堆了一地,一张非常大的木桌摆在正中间,袁云管这叫办公桌,而那些写满了乱七八糟符号的黄纸更是贴的满墙壁都是,而且袁云还非要安置许多铁管在墙上,一直通到地面,说是换气通风,甚至还接引了水道下来,这些管道铺设完,弄得这座地窖顿时好像爬满了粗大的蟒蛇。再瞧一眼手里拿着的牛皮面具,小六就皱起了眉来,这面具没有给眼睛留有观察的孔洞,戴上后就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摸着墙壁才能穿过甬道,他每次都很困惑,为何通过进来的甬道一定要带这种东西,袁云说那甬道内有看不见的杀人毒气,开始时小六不以为意,后来见袁云将一只羊送进甬道,然后一炷香不到那只羊就暴毙了,从此小六就算不知道甬道内是什么毒气,他都会老实的把这个麻烦的牛皮面具带着。
看着小六进来,袁云将今天合成的一些葡萄糖粉分包让小六扛在了肩上,然后就准备离开化学实验室。到了门口似乎又想起一事,于是匆匆赶回自己的办公桌旁取走了三根钢管,这些经过几次对材料中碳的调整而炼造出来的钢管,算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可惜特种钢的产出依然不理想,只能撞大运一般的制造出这么三根出来。
戴上牛皮面具后与小六出了甬道,袁云在返程的车架中一直看着手里的钢管,这些勉强可以作为枪管来使用,不过袁云也不敢肯定会不会炸膛,毕竟钢材中哪怕有一点气泡,都会非常的危险,这三根估计也只能作为临危之时才能使用的救命法宝了,小心的将钢管收进青儿的小背包中,袁云总算舒服的呼了口气。
青儿轻轻的递过来一个李子,看着袁云吃了起来,才带着两个小酒窝笑道:“刚才石沉大哥带我去看了好些有意思的东西,那些耕地的工具都是少爷想出来的吗?”
袁云先是帮青儿理顺了耳边的碎发,然后才摇头回道:“那可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咱们老祖先的智慧,我不过改造了一下而已,都是平日无聊做的事情,青儿怎么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
青儿呵呵笑道:“之前二姐被何氏骗了,所以每天都凄苦的紧,不想少爷把那些废土变成了盐场,而且咱家还可以赚好多钱,二姐这几日天天吵着,咱家以后再不种田了,所以青儿就好奇,少爷都把土地变成盐场了,还弄这些耕具干什么?难道少爷准备再弄些耕地回来种?”
袁云歪着脑门想了下,青儿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以后弄块耕地修身养性,没事就种些自己喜欢吃的,或是养养花草,倒也是件非常写意的事情,心中这么想着就决定等闲了开始实施,反正曹氏很大方,自己上缴了盐场,他们就给了更大的一块良田来补偿,现在那个前家主袁方不知道多高兴,每日都要在主家那边跟人胡吹,说他高瞻远瞩,早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云云。
不过这些都是好事,两位家姐的身子也开始逐渐好转,袁家大宅也恢复了往日的喜乐,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曹操的想法,自己都帮他把食盐的问题解决了,为何他还不对何氏下手,现在的何氏可以说失去了最后一条威胁曹操的资本,曹操却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算了,这些都跟自己无关,这辈子都不打算再为了什么而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进去,家人是肯定要经常陪着的,青儿又这么可爱,如果能整日都窝在家里那绝对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人生。
车架很快来到了袁家大院门口,袁云才一下车,就吃惊的大叫了一声,因为他面前正跪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几乎是在自己下车的同时,就从门口位置扑了过来,然后一头扎在地上。
袁云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你是何人?来这里何事?”
那年轻人再次重重磕了一头,然后才抬头道:“小的是来报答恩公的。”说完见袁云一脸疑惑,于是他马上解释道:“之前我父亲在街上给人书写家书,却不想被那张泼皮围殴,最后老父回到家中不久便病死了,我本想寻上张泼皮换条性命,不想就听说那张泼皮已经被恩公所废,虽然他还活着,但是每日我见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就十分解气,恩公既然替我父报仇,所以只能来恩公家中为奴为婢,以报答恩公厚情。”
袁云一呆,之前好像是听小六说那张泼皮曾经在街上欺负了一个老书生,不想这老书生竟然死了,这么想来自己还真是为民除害了,不由有些得意起来,但是听到眼前之人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的叫着,又觉得很是滑稽,自己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怎么眼前的年轻人非要把自己喊的这么老?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袁云随口问了一句,寻思着一会赏赐些钱财打发走就是了。
那年轻人再磕一头,然后回道:“小的名叫张翔,今年二十有四,如今父母皆已过世,只留下一个妹妹。”
张翔话音才落,就见一名十【创建和谐家园】岁的少女从院门边走了过来,然后也跪拜了下去,此女子长得颇为粗壮,要不是穿着女子的服饰,恐怕会被错认为男人,她甚至比她哥哥张翔都要高一头。女子跪拜下去后,马上说道:“小女子张氏,只求与哥哥能一起在袁府为奴,以报答恩公大恩。”
这一下又把袁云吓了一跳,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跪拜的礼仪,于是赶紧挪到了一边,这才道:“你们心意我是领了,为奴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至于报恩什么的更无从说起,当时我不过是在替我二姐出气罢了。”
说完,袁云便招呼了石沉准备送些钱财,然后好打发走这对兄妹,谁知他才挪动脚步,兄妹两立刻又赶在了他的前头,然后又跪拜了下去,嘴中死活不肯这样离去,并且还指着几件行李说绝对不会反悔,这下袁云可就真的头疼了。
石沉这时来到了袁云身边,然后笑道:“主公就收了他们吧,怪可怜的,府内也不缺这一口吃食。”
袁云小人心眼立刻犯了,带着疑惑的眼神回道:“石沉,你该不会是在打这张翔妹子的主意吧?啧啧啧,你的口味还真怪。”
石沉略显尴尬,然后拍着胸口赌咒发誓,绝对没有动什么禽兽的心思,袁云看着好笑,觉得这事还是早点结束好,免得别人看见了,还以为袁家人在欺负小民呢,自己这院子也确实很大,多两个人也好,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招呼了石沉照顾他们兄妹,他这才得以脱身带着青儿去见了两位家姐。m.。
第六十八章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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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虎卫营的校场中,许褚与夏侯惇斗得酣畅淋漓,两人空着拳头已经打了七八炷香的时间,观战的众将军则连声叫好,一群谋士文臣也是连连点头,为自己军中有这两员虎将而振奋。曹操独自坐于校场的高台之上,就这么悠然的俯瞰着全场,嘴角似笑非笑,眼睛每次扫过全场诸人时都会有意无意的眯上一下。
“夏侯老儿,主公唤你呢,还不答话!”许褚突然大喝一声。
夏侯惇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高台上的曹操,就在此时只感觉左脸颊一疼,竟然被许褚的大拳头打了个正着,瞬间他便借势飞了出去,一下就跌出了校场上的擂台。
“虎痴儿焉敢诈我?”夏侯惇摔在地上顿时大怒,马上就蹦了起来指着许褚大骂。
“嘿嘿,兵不厌诈,兵不厌诈,谁让你信了俺老许?你可听闻过比武时还有人会东张西望的?”许褚说完,故意对着夏侯惇翻了个白眼,一副老子就是赢了的无赖神情。
“哈哈,虎痴虽然有个痴字,但是不代表就不会用计谋啊,元让你既然比武时分了神,被许褚给骗了,那也只能认了,如果是在战阵之上被对方计谋所惑,那可是要送命的。”曹操哈哈大笑一声,然后给两人做了总结。
夏侯惇微一错愕,转瞬就明白了过来,抱拳对着曹操一礼,这才点头受教,然后狠狠瞪了眼正得意的许褚,接着只能咬咬牙独自走下了擂台。
郭嘉此刻也是苦笑不已,刚才在台下许褚突然询问他战胜对手的要诀,当时以为许褚是问和袁术即将发生的战事,于是随口回道:“对手愚钝,自然可以诈之,然后再出兵用奇,当可一战而定。”现在看着擂台上一副无赖模样的许褚,郭嘉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憨直的许褚给骗了,没想到他刚才的问题是要对付夏侯惇。
许褚此刻在擂台上十分目中无人,又指了指场下的诸将嘿嘿笑道:“还有何人?”
“末将愿意一战!”说话之人话音才落,人已经稳稳的站在了擂台之上,此人身材纤瘦,但是肌肉线条却异常均匀,长相一般,更似耕地间的农夫,只是他那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似乎总有一副解不开的愤怒,让人看着奇怪。
许褚瞄了眼来人,顿时打起了精神,眼前的汉子就是徐晃,这人可不能小瞧,听说他刚勇无双,善使一把六七十斤的大斧。此刻看着徐晃那偏于消瘦的身板,许褚又有些疑惑,这样的体格能挥动开山大斧?
“比什么?”许褚对着徐晃轻蔑的笑了一声。
徐晃再次抱拳,然后回道:“主公有令,比武不动刀兵,所以双拳便可。”
许褚哈哈一笑,寻思着如果是比兵刃,也许这徐晃还有两份本事,可是既然是比拳头,那谁还能胜过老子的大拳头?一会定然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呸呸呸,怎么学了袁小子的口气说话,晦气。
“许晃,既然我们两个算是本家人,俺老许就让你三招。”许褚得意的说完,脸上好像已经胜利了一般。
“不学无术,人家姓双人徐,可不是你虎痴的言字许,你的字都认到狗肚子里去了?”夏侯惇喝骂完,全场都随之哈哈大笑起来,许褚这种洋相也不是第一次闹了,刚才他竟然用计赢了夏侯惇,一时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此刻听到许褚这老粗的文字功底露了出来,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是他们的老许嘛,于是又是一阵大笑。
曹操坐在台上也忍俊不住,笑了半天,不过今日让徐晃出来和许褚比试下也好,许褚平日憨厚耿直,大伙都比较喜欢他,而徐晃则刚投降来自己阵营不久,此刻由许褚带着他让大家认识再好不过。
当曹操宣布比武开始后,却看见程昱匆匆忙忙的从台下跑了上来。
程昱脸色似乎有些焦急,然后在曹操耳边低语了几句。曹操闻言先是眼神一亮,转瞬就变得阴寒了下来,上下眼皮自然眯了起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边上的郭嘉走近一步,然后施礼问道:“主公,是有何事发生了吗?”
曹操这时已经满脸变成了微笑,点头道:“袁小子之前敬献了大量的食盐,多到许都几百年也吃不完。”
郭嘉闻言眉头一挑,一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了几分,这才低笑道:“不枉我郭奉孝陪他在朝堂上演一出戏,看来那些毒盐真的被这袁小子化解成了食盐,可喜可贺,哈哈。”
一边的程昱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还是多亏了主公在袁小子身边放了个小六,否则我们怎会知道他在那个什么‘化学实验室’里捣鼓这些东西,只是老夫也很是意外,这袁小子竟然真的可以把毒盐转化成可用的食盐,仙家的本事让人敬畏啊。”
曹操呵呵笑道:“我倒不担心袁小子的这些仙家本事,我是担心他的心术,本来他已经拥有了何氏的七成毒盐废土,结果这小子竟然还不甘心,硬是把剩下的三成也用那三十亩良田换了过来,而且还是当着天子和满朝文武的面换的,即便何氏发现那些废土是盐矿,袁小子的秘方也送给他们,他们也无力回天了,袁小子这是要将何氏赶尽杀绝啊。”
郭嘉与程昱对望一眼,然后齐声问道:“主公难道准备放过何氏?”
曹操眼神瞬间冰冷了几分,道:“袁小子把那些盐矿全部上缴,而且连制盐的办法也毫无保留的交了上来,他这就是准备借刀杀人,借我曹操的手杀何氏的人,呵呵,小小年纪心术倒是厉害,不过我曹操既然拿了这么多好处,那怎么也要让袁小子满意才是,否则岂不是被他小瞧了去?呵呵,有意思,有意思,竟然算计到了我这里来。”
郭嘉看了眼还在场中比试的许褚和徐晃,见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于是慢悠悠的接道:“这事还只是个开始,主公这次钓的鱼可不能仅仅只是何氏一条,在我们出征之前势必要扫清内部的异己,否则后果堪忧,而且这些世家大族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些人都准备螳臂当车了。”
程昱也点头跟道:“如今有何氏保底,大军所需粮草算是有了保证,接着就看咱们还能不能多赚一些回来。”
曹操哈哈一笑,指了指程昱道:“仲德先生不学好啊,竟然也跟那袁小子学的满身铜臭,哼哼,这小王八蛋整天想着赚钱,如果真想发达,倒不如帮我曹操打天下,到时候赏赐他一座城池随他去挥霍就是,偏偏每日弄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你们可知道这小子竟然把我那些不中用的孩子全部打劫了一番,弄得那帮孩子每天见我就哭穷,连我曹操的孩子也敢抢,无法无天了啊。”
程昱闻言不禁莞尔,憋着笑道:“这得好好的治治,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军职,等过几日就招他去许褚的虎卫营挂名好了,老夫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个啥来?”
郭嘉眉头一皱,道:“袁小子的身板实在瘦小,送去给许褚折腾恐怕不妥,万一……”
曹操挥了挥手,打断了郭嘉的话,然后笑道:“每次最是恨得牙痒痒的就是你郭奉孝,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怜惜起那袁小子了?奉孝啊,你这口不对心的脾气要改改,既然欣赏那袁小子,不如带他一程,好好的教导他一番,何必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
郭嘉赶紧施礼受教,然后才摇头道:“不行了不行了,何氏这件事之前兴许还可以,但是现在那袁小子肯定是把我郭奉孝当成了坏人,现在就只能与他斗智了,不过这才合我之意,与这袁小子斗法可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变成了他的老师可就不好玩了。”
曹操苦笑一声,然后摇了摇脑袋不再劝告什么,郭嘉这人虽然绝顶聪明算无遗策,但是贪玩的心思与小孩子无异,如今给他发现袁云这么好玩的一个小子,他焉能放过?看来以后还有很多好戏可瞧,有意思,有意思。m.。
第六十九章 家有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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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云坐在家中的待客大堂之内,此刻只感觉浑身不舒服,因为面前的客人竟然是柳依依,胭脂楼的花魁跑自己家来干嘛?而且此刻两位家姐也在,想到这个袁云就苦恼不已,本来是让石沉将之打发走,奈何这柳依依竟然是跟着郑玄一起来的,这就不好拒绝了。
不过神奇的是两位家姐似乎很喜欢柳依依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此刻自己与郑玄坐于堂中寒暄,那三个女人就在偏厅中说话,时不时的还会传出细碎的笑声,似乎她们在说着很好笑的事情。
面对着郑玄时,袁云有些分心,因为这几日来似乎许多事情都不顺利,之前把那些盐矿全部交给了曹氏,甚至连中和盐毒的蓄水池也帮着造好了,本来以为曹操会立刻发动对何氏的打击,然后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帮两位姐姐报仇,可是谁想到这些事情给曹昂交代上去后,就好像石沉大海,曹操完全没有一点反应,昨天在街上碰见何氏的长子何敖,还被对方冷冷的骂了一句蠢货。
还有就是带回来的那三根钢管,带着一帮铁匠折腾了一段时间后,袁云终于将之弄成了最原始的火药枪,但是昨晚测试时,竟然炸膛了一把,这顿时让袁云放弃了接着试用另外两把的念头。另外那对接进府里的张翔兄妹也出了状况,听说是张翔一搬入偏院就得了风寒引发了炎病,他那粗壮的妹子急得不行,最后袁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又用了几颗抗生素,这才把对方的小命给救了回来。
真是没有一件事情顺利的,自己是不是该去烧个香找路神仙拜拜?放屁!老子不就是神仙吗?难道要给自己烧香拜拜不成?这好像有点不吉利吧?
“袁小弟似乎今日有很多烦恼?难道是老夫来得不是时候?”郑玄突然问了一句。
袁云略显尴尬,赶紧收回心神,然后歉然道:“郑老先生多虑了,小子我不过是在想城外的作坊,如今虽然已经落成,但是却缺少一个可以管理之人,我本身又是个懒散的,所以为此事才头疼不已。”
说完,袁云就热切的看着郑玄,因为他已经动了心思,看看能不能把郑玄忽悠下来,让其去管理自己的作坊,有这么一个既通晓各种杂学,又是算学大家的人成为管事,那作坊势必会顺畅很多,之前想要依靠蒲元,谁知道那家伙就只关心制造,管理就是个棒槌,连材料多少也不计算,让他制作盔甲,结果最后熔钢的铁矿不够,导致又要追加,成本一下高了许多。
郑玄之前在胭脂楼内也听袁云说起过城外的作坊,此刻听到顿时又来了兴致,于是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如果袁小弟有空,不如我们去城外你那作坊中走动一下可好?”
袁云大喜,就担心你不愿意去,如果让你看见作坊里那些厉害的玩意,留下你的信心就会大大增加。
想完,袁云一礼,道:“好说,那不如现在就出发,我让下人去准备车架。”
郑玄呵呵一笑,摇手道:“老夫来时可是骑马的,不如袁小弟与我并骑而行,这样不是好生痛快?”
袁云一怔,眼前这个快七十的老者竟然还能骑马,这可是好事,说明对方身体硬朗,帮自己多照看几年作坊应该不是问题。
柳依依见郑玄和袁云两人离开了坐席,于是和凤萱与巧雅告罪一声,很快也来到了大堂内,然后看着郑玄疑惑道:“郑公为何才坐下片刻就要离去?”
郑玄笑道:“老夫想去袁小弟在城外的作坊瞧瞧,听闻有很多新奇的玩意,一下就勾起了老夫的兴趣,不瞧一眼总感觉亏了。”
柳依依听郑玄如此说,又把目光瞧向了袁云,自然是希望袁云这个时候马上对自己也提出邀请,然后她就可以跟着一起去瞧新鲜,如今能引起郑玄关心的事物越来越少,这么想来那城外作坊内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
可是柳依依却完全把袁云理解错了,在袁云而言,她柳依依就是一个去过青楼的罪证,如今自己家姐也在,巴不得赶紧将这个罪证轰出家门,所以此刻见柳依依看向自己,马上笑道:“城外灰大,柳依依姑娘不如早些回胭脂楼休息,我马上唤了车驾送你回去。”
柳依依听着眼睛都瞪大了,不是说好男人见了自己都会无法拒绝的吗?怎么这小小的袁云却如此不上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许都城内出名的花魁,而且名声也没有因为身在青楼而被人看轻,反是很多人因为她出污泥而不染,心生敬仰,怎么如今这些高傲的光环都不管用了?
就在柳依依心中愤懑的时候,下人报说是何晏来了。这何晏如今出入袁家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几乎每日都要来转上一圈,除了后宅不敢去,前院基本他比袁云还熟。
何晏也不等人通告,直接走了进来,看到有客人在才稍微错愕了一下,不过他向来厚脸皮,所以马上黏到袁云身边,然后纷纷与柳依依和郑玄打过了招呼,而且在听闻老者是郑玄后,马上就露出一脸的谄媚之色,废话成篇的好一顿恭维,只把袁云听的恶心病直犯。
柳依依在见到何晏后,眼神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看看袁云那清秀的少年公子模样,又瞄了眼何晏那美丽的有些过分的脸庞,顿时就好像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般,突然就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袁云一见柳依依的神情,就知道这女人正在想什么,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什么龙阳君,董贤一类的存在。
想到这袁云立刻打了个冷颤,赶紧对着何晏呼喝道:“有什么事?”
未等何晏回答,袁云赶紧又接道:“没事是吧?没事就赶紧回家,老来我家蹭什么饭,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说完,袁云就连推带赶的把何晏送出了家门。弄的何晏一脸迷惑,自己平日虽然来得多,但是确实没有在这里吃过什么饭,为何袁云要如此说?哦,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以后让自己来的时候不要这么匆匆忙忙的,一点礼数都没有,以后来了至少也要留下吃顿饭,好让主人招呼下,这么想着确实感觉自己过去唐突了,每次都是来这里问事,问完就马上告辞,这样确实不近人情。
送走了何晏后,袁云稍微缓解了下郁闷的心理,于是让石沉准备了马匹,好和郑玄去城外看他的作坊。待袁云换了一身骑马的装束出来时,发现郑玄已经骑在马上,而柳依依竟然带着帷帽也骑在了另外一匹马上,真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袁云暗叹。
几人很快一路出了许都,这个时候柳依依的眼神又变得奇怪了,因为袁云这次骑马出来时,那匹马上还坐着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模样甚是可爱,每次笑起来都可以看见两个小酒窝,而且行为举止极有分寸礼貌,显然是受过大户人家教育过的。
青儿此刻也感觉很奇怪,因为那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一直在偷偷瞧自己,这种纯属女人的直觉,但是却异常准确。而且临出门时,二姐巧雅还专门叮嘱了自己,一定要看好少爷,说是不能让这柳依依把少爷拐跑了,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少爷可是咱家的,自然不能给别人拐跑了,所以青儿就一定要求和袁云同骑一马。
袁云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才学会骑马没多久,此刻还要照顾怀里的青儿,自然是骑得十分辛苦,所幸自己的马匹是母马,性子温和,步伐缓慢,而且马鞍和马镫还被自己改良过,特别加宽了许多,虽然不利快速行军,但是骑起来却异常舒服,为此还曾经被石沉和小六嘲笑了好久,说是用这种马鞍和马镫只会让主人在战阵上被活捉,可是袁云才不管那一套,因为他压根就没一点上战场的想法。
就这样,五里地总算让袁云用非常烂的骑术给混了过来,当然他也差不多快累趴下了,最后又被石沉和小六嘲笑个半死,说他骑马还不如人家胭脂楼的当家花魁柳依依厉害,做男人做的太丢人云云,这顿时让袁云更加讨厌柳依依了。m.。
第七十章 捡到一只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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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似乎是个很奇怪的老头子,对于袁云那些实验性质的特种钢完全没兴趣,反是对袁云平日无聊所以改良的一些耕犁,锄头非常来劲,尤其是耧车这种播种农具,因为有了新钢材的制作,所以这耧车的耧架,耧铲变得更加耐磨,而且更方便树形打造,使得制作成本大大降低,更厉害的是袁云将几个轮子配合使用,这样一头牛就可以拉动,完全不像过去一般需要两到三头牛来配合稳定性。
郑玄一直在那些农具中打转,时不时会十分爱惜的拿出一样东西要袁云说明,袁云自然不会拒绝,甚至还会邀请郑玄到外面的土地上试用两下,然后就开始一脸得意的看郑玄与柳依依在那作吃惊状。
柳依依这个小女人,袁云现在倒是对她改观许多,像她这种许都出名的花魁,竟然对这些农事生产的工具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还能操作两下,而且对于土地耕作的知识也了解很深,这种奇女子顿时让袁云大为敬佩,因为这个时代耕作的农夫社会地位虽然排第二,但是他们可没商人和工匠有钱,基本还是被欺负的最低层,不想柳依依却完全不忌讳,甚至大谈关于耕作的一些认知。
现在看着柳依依顺眼多了,所以袁云也愿意和她多说些话,聊天之中发现柳依依虽然总是有些小女人的心思,但是大体上确实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好女子,要不是青儿时不时的把自己拽走,估计今天就可以多一个红颜知己了。
“这些改进过的农具,为何袁小弟不献出来造福百姓?难道是准备留作藏私赚钱之用?”郑玄问话的样子完全不像问话,更像是谴责。
对于这种无妄之灾,袁云也早就适应了,所以微笑着答道:“这些农具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我那炼钢的熔炉,如果不能把这些金属铸造的成本降下来,恐怕小子我献出去也没多少人用的起,反是便宜了那些世家大族,他们如果采用了这些农具,很快就能抢占更多的耕地,从此也不用再大量雇佣农夫,这样不是等于很多人都要饿死了?”
郑玄白眉紧皱,良久才又问道:“让这些农具的成本降下去需要多久?”
袁云心内狂笑,哈哈,终于上了老子的贼船了,于是赶紧施礼道:“我这作坊就是为了造出更好的工具,并且使成本降低,为此我可是费尽了心力,奈何人手有限啊,这些作坊内的工匠虽然心灵手巧,但是规划和管理就是一群棒槌,所以才使得进度缓慢,按现在的进度,这些农具想要普及至少也要十年。”
袁云故意把时间说成了十年,不愁眼前的郑玄不着急,十年啊,郑玄本身就是个算学大家,他心算一下就知道这其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