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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头大哥被揍的嗷呜直叫。
光头弟弟:“……”
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过去帮忙。
谢荡慢慢吞吞地伸了一只脚。
光头弟弟被绊住脚,没刹住,摔了大马趴,有点晕头转向,刚抬头——
谈墨宝戴着头盔照着那个光溜溜的脑袋,用力磕下去,咣的一声响,那叫一个清脆,对方愣愣地摸了摸光头:我在哪,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
这头盔,真好用。
谈墨宝扶了扶头盔,再对准板寸头,又是一磕,对方被撞得嗷嗷叫,求生欲一上来,爬起来拔腿就跑。
谈墨宝拽住他,上上下下打量:“你不是腿被撞折了吗?”
碰瓷二人组:“……”
谈墨宝扭头,一本正经:“谢荡,拍下来,我们告他勒索诽谤。”
碰瓷二人组:“……”
碰上高手了!
兄弟俩交汇了个眼神,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溜烟就跑。
谈墨宝当机立断,拽住装瘸【创建和谐家园】那个板寸头:“人可以走,手机留下。”
那哥们拼死挣扎,用了狠劲儿推了谈墨宝一把,她被推了一个趔趄,刚好碰到小绵羊的车尾了,随手摸到一个袋子,里面有沉甸甸的硬物,没管那是啥,拎着就追上去打。
然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别打了别打了。”
“我错了。”
“哎哟喂,饶命啊!”
饶命?谈墨宝拽着那兄弟后颈子:“手机给不给?”
“给给给。”板寸头赶紧把手机递上去。
谈墨宝删了照片,然后直接扔马路中间,被飞驰而过的汽车压了粉碎,一巴掌拍板寸头上:“以后还干不干碰瓷了?”
“不干了不干了。”
他倒八辈子血霉了,碰到这个彪悍的姑奶奶。
“再让我看到你们上路坑人,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她抬脚就踹了一脚,扬扬下巴,戴着头盔,跟个社会大姐似的,“今天就饶你们一码,赶紧推走你的破车回家过年去。”
得嘞!
哥们儿哆哆嗦嗦扶起了自行车,一瘸一拐地走了,今天是他碰瓷事业的滑铁卢,一辈子都不敢忘,以后,绝对不碰开法拉利的女司机了!
还挺有觉悟,谈墨宝欣慰地掸掸手,把头盔取下,回头,发现谢荡正瞧着她,那眼神……怪怪的,总之,应该是被她彪悍的战斗力震惊到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找了个正当理由:“我发现文明解决不行。”她本来给点钱了事的,架不住碰瓷哥坐地起价啊。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打。”
谈墨宝很肯定:“不打不老实。”
这一点,谢荡倒赞同,她不打,他就打,他谢【创建和谐家园】的钱有那么好坑?就是到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战斗力真特么彪。
他没说什么,看她手上的袋子。
谈墨宝也提起来,捏了捏,哦,原来是饺子,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这冻饺子不错啊,挺硬的。”
谢荡眼神幽幽的:“那是姜九笙给我的。”
“……”
居然是她女神给的!
谈墨宝震惊完,立马垮下,一秒变小可怜:“谢大哥,能赏我几个不?我风里来雪里去,到现在还饿着肚子,这个点回家,也没口热饭,爹不疼娘不爱,孤苦伶仃——”
谢荡一个标致的大白眼翻过去:“拿去。”
“谢谢荡哥!”
谢荡:“……”谁特么是你哥!
再说APM值502的电竞选手秦明珠,都从御景银湾出发一个小时了,还在路上,他坐驾驶座上,双手扶着方向盘,坐得端正,开车专心致志。
可专心致志有个鸟用,又不认得路。
莫冰实在坐不住了,就提醒了一句:“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
秦明珠正襟危坐,继续开车,面不改色地说:“导航坏了。”
导航:“……”怪仪器咯。
莫冰试探性地:“你认得路吗?”
秦明珠看了一眼马路对面那个圆形转盘路口,继续淡定:“认得。”
然后……
他们就在那条路上又绕了一个小时,最后回到了圆形转盘路口。
莫冰看了看时间,实在忍不住了:“我来开吧。”
犹豫了一下:“哦。”
秦明珠踩刹车,低头,出了主驾驶座,抓了一把头发,一头奶奶灰乱糟糟的,细看,他耳朵有点红。
莫冰坐进主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你住哪里?”
秦明珠把帽子戴上,闷着声:“富陵半岛。”
“安全带。”
“哦。”
真是个没长大的奶狗。
莫冰抿唇失笑,没再说什么,在导航里输进目的地,打了方向盘,调了个头,一踩油门,汽车飞驰而去。
不到二十分钟,她把秦明珠送到了TJ战队的俱乐部门口。
秦明珠解了安全带,下车,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住哪?我送你。”
“……”
电竞世界冠军的迷之自信!
莫冰立马拒绝:“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就行。”
152:笙笙,要我吗(看题外话)
莫冰立马拒绝:“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就行。”
秦明珠就把车钥匙给她了。
莫冰说了句‘回见’,一踩油门,就没影了。
秦明珠还站着,愣愣地看着,有点懊恼,踢了踢脚下的雪。
战队的打野大飞回来拿东西,刚好瞧见了杵在门口的队长,走上前去:“队长,你回来了。”然后瞧那辆开走的车,好惊讶,“诶,那不是你的车吗?”
秦明珠没搭理他。
大飞定睛一看:“车上是个妹子!”看后脑勺,应该是个漂亮妹子,不得了了,大飞激动地直叫,“队长,你居然瞒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秦明珠抬了抬眼皮,冷不丁地开口:“再乱嚎,我单杀你。”
“……”
大飞懂了,杀人灭口,必有猫腻!
十点半,天北医院。
手术室的门开,时瑾走出来。
宇文冲锋起身:“怎么样?”他抬头,眼底全是倦意,头发微乱,米白色的针织毛衣上血迹斑斑,已经干了。
时瑾取下口罩:“脱离危险了,不过手能不能恢复,要看复健情况。”
宇文冲锋靠着墙,舒了一口气,对时瑾道:“谢谢。”
“不用。”
时瑾稍稍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军装男人,中年,衣襟整齐,表情镇静,没有一丝狼狈。
父子俩,成鲜明的对比。
等时瑾离开,宇文冲锋转头看他父亲,眼底寒凉:“你回去吧,我怕她醒过来看到你再割自己一刀。”
宇文覃生起身,整了整领带:“三天两头来一次,烦不烦。”
语气薄凉又无情,好似里面那个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宇文冲锋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喊:“宇文覃生。”
他抬头,军帽戴得端正:“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
他的父亲。
是啊,再不想承认也是他的父亲,他的骨血是他的,他的姓氏也是他的,就是他这张脸也跟他像了五分。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有这样一个父亲。
“你要玩可以,能不能走远一点?能不能别让我妈看见!能不能不要动她身边的人!她是你的妻子,她冠了你的姓,她给你生儿育女,她天天等着你回家,她为你【创建和谐家园】了八次,她做了二十七年的宇文夫人,”宇文冲锋停顿了很久,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了,他一字一字地哀求,“你就不能留她一条生路?”
宇文覃生听完,突然发笑:“我给她留生路?”他摸了摸嘴角,笑意全然消失,“那她当初怎么不给我的妻儿留生路。”
宇文冲锋怔住。
“你知道你妈是怎么嫁进宇文家的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父母忙着你死我活,从他有记忆一来,没有过一天安生。
宇文覃生紧紧咬着后槽牙,脖颈的青筋跳动,怒目切齿,字字都恨之入骨:“她弄死了我要娶的女人,还有我的孩子,那个孩子都八个月了,她都不放过。”
原来,如此啊。
宇文冲锋抬眸,目光不避不闪:“所以,你也想弄死她的孩子?”他走近,冷笑,“想弄死我吗?父亲。”
眼神里,全是灰暗,却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