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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将朱姓重新改成范姓,估计相里家也不敢让杜衍的孩子姓相里。
但对这个王巨真心不排斥。
孩子姓嘛重要吗?重要的能不能让他们平安长成,并且成为人才。
可他有弟弟有妹妹啊,李家也是大户人家,人多,自己遭一点白眼也罢了,何必拖累弟弟妹妹?姜家似乎他无关,却也让王巨怕了。
“这一条不难,李家也有两个郎君,没必要要求女婿入赘。”
“东翁,小子家中穷,因此订亲礼节务必简单。”
“这个不难……实际你也没必要在乎太多,当年太宗还不是张侍中资助。”
柴荣征契丹,半路上捡了一个木牌,上书点检做天子,当时的点检正好是他的妹夫张永德,柴荣疑心哪,便换成了草根赵匡胤担任殿前指挥使。
赵匡胤却吓着了。
有了这个木牌,那就是一张催命符。
张永德是柴荣妹夫,所以不杀,万一柴荣怀疑自己,赵匡胤必死无疑哪。于是担忧地回到家中,结果让他凶悍的妹妹拿着擀面杖撵出去,男人的事到外面说,跑到家里诉什么苦!
赵匡胤无奈,只好想出一个主意,正好赵匡义的妻子尹氏去世,赵匡胤便让赵匡义求柴荣的小姨子小小符。但当时赵匡胤刚上位不久,手中又没钱。这时赵匡胤老上司张永德出面,替赵匡义求亲,并且资助了大笔财产做聘礼。于是柴荣对赵匡胤更放心了。没多久,柴荣去世,陈驿桥兵变,赵匡胤皇袍加身。
当然,朱欢可没胆量让王巨去做天子。
他的意思可以在低谷里,适当地接受别人的资助。
“东翁,无需,我就是一个穷小子,若是李家看不起,这门亲事不结也罢。我可不想以后拜节拜年,在李家遭到嘲讽。”
“老夫试试看。”
“最后一个要求,想唱名东华门不易,不然延州也不会至今一个进士也没有中过。在这六年我想安心读书,李家能等便等,不能等我也不想高攀。”
不能将前世的婚姻观念带到这一世。
但就是五六年后,他自己也不过二十岁,李家小娘子才十八岁,还算是早婚的。
可它却是最难办的一条要求。
朱欢想劝说。
“东翁,我意已决。”
不过李家真同意了,王巨也不介意有这门亲事。
至于爱情,他能与一个小萝莉产生什么爱情?
…………
春天的脚步便悄无声息来临。
王家寨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寨子四周是一道结实的寨墙,虽不能与宋朝朝廷所筑的堡砦城墙相比,不过对于一个寨子,能起到了有效防御作用。西北角便是那个水库。
由水库分出三道溪流,将整个寨子环绕着,又在寨子附近的溪上开挖了一些塘泊,不深,里面载了大片芦苇,一旦这些芦苇长大了,不仅起青饲料作用,还能想第二道防御工事之妙用。至少骑兵不能扬马直冲到寨子前。
水库打开陡门,放了两次水,已开始起到灌溉作用。
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起来。
寨子里的事务忙清了,得要准备春耕生产。
就在这时候,官府下达了一份命令。
程勘追得紧,各个大户无奈,捐了近两万贯钱帛。
若是无能的官员,用这个钱扩建一下州学,或者救济一下贫困百姓,至于多少落入贪官污吏腰包那是不管的,但做了,也就功德圆满。
程勘不是无能官员。
他不及庞籍范仲淹等人名声赫赫,不过也是宋朝一个重臣。
得到这个钱,只拨了很少一部分用于州学,延州扩建州学干嘛?反正也不出文臣,浪费!
余下的派小吏查看,春天到了,开始大肆兴修道路。
利用这笔钱,将延州各个堡砦之间的道路全部兴修,铺上石子与沙子。不问劳力。
这也是宋朝的弊病之一。
起初赵匡胤与赵匡义为了节约民力,减少百姓劳役,安抚灾民,组建了大量厢兵,用厢兵去代替百姓的劳役。甚至各州县也有许多专门的服役苦力。开始执行得很好,例如黄河决堤,赵匡义多次用军队去填缺口,连大量散落的灾民都不动用。
不过随着宋朝内治,这项制度已经落后。比如蔡襄主持的泉州洛阳江万安渡大石桥。“垒址于渊,酾水为四十七道,梁空以行,其长三千六百尺,广丈有五尺,翼以扶栏,如其长数而两立之。”
其实就是蔡襄看到洛阳江入海口处水流涌急,两岸百姓来往只能靠船渡,然而多次发生船翻人亡事件,于是蔡襄主持建设洛阳桥。他先派人测量,造桥基时,先沿桥梁中线抛大量石块,在江底形成一道矮石堤,再于上面建桥墩,并在桥下种植了大量牡蛎,使桥基与桥墩石之间胶结牢固,这就是桥梁史上有名的“种蛎固基法”。始建于皇佑五年,嘉佑四年竣工,工程历七年,建成一座长达一千两百米,宽约五米的超级大桥。桥上共有四十六座桥墩,五百个扶栏,两十八个石狮子,七座石亭,九座石塔。
但它花费了多少钱?
一万四千缗。
可以说这个钱连一年的工钱都付不出来。
为什么只花费了这点钱,那便是无偿的人工,连石料都是无成本的人工开采运输过来的。如果雇民造桥,那么这座桥可能成本会在二十倍三十倍以上才能造好它。
不能怪蔡襄。
他也是好心,在规则内办事的。
但这就是宋朝的弊病,每年花费许多钱养了无数厢兵,同时还迫使着许多百姓做役户担负着无偿劳役,可是官府还动用余下的百姓时不时去劳役。
程勘也是同样在这个规则内办事。
百姓劳役是无偿的,那么这点钱便能办成很多事,甚至能让所有砦堡道路扩建一番。当然,这也是好心,若实现了,以后运输便变得方便,就可以替朝廷节约大量钱帛。毕竟每一个砦堡里都驻扎着大量军队,每年要运输许多物资到各个砦堡。而且道路扩建了,对百姓也会形成许多方便。
胥吏苦口婆心地解释一番。
那还说什么呢,大家一起去劳动吧。
第四十章 空前危机
用甘蔗做的糖霜在北方还是一个稀罕物,不过各种麦芽糖与山楂糖却是有的,甚至夏天都有的卖。
王巨便让朱家带来许多麦芽糖。
然而就是他将麦芽糖熬化,放在羊奶里,二妞与三牛还是喝得不习惯。王巨只好随着胡黑子学习做酥油茶。但二妞与三牛依然喝得不习惯,尽管王巨将酥油茶从盐改成了糖。
“喝吧,小妹,小弟,你看我也不喜欢喝它,但为了长好身体,不得不喝啊。没有好身体,就会生病的。”
前段时间一场春雨,三牛淋了雨,有点感冒,将王巨吓得不轻。
这时代看病很贵的,要命的医疗技术还十分落后,即便花了钱,天知道那些大夫们开了什么莫明其妙的药方?
主要还是身体啊。
身体好了,有了抵抗力,就是生病了,也不会那么危险。
为什么朱清每次看到王巨兄妹,穿得都很干净,卫生哪,本来穷得要命,最好不要生病。
好不容易劝了弟弟妹妹喝完酥油茶,新的一天开始了,王巨打开羊圈,将羊赶到河滩上。寨子养的羊太多了,以至草儿未长起来,便啃个尽光。
有几头羊贪嘴地冲过围栏,去啃那才发起青芽的芦苇。
寨子里很安静。
官府一下子抽走了五十个劳力,连二叔也调去铺路,导致寨子连铸剑都不得不停下。
余下的人都在劳动。
王巨仍象去年那样,靠天收,种下草籽,偶尔去引一下水灌溉,或者种下豆子与高梁种籽,偶尔去锄一下草,便是如此了。即便他身体开始发育,但仍很小,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气力不足,心思也不在上面,不可能去象其他乡亲那样精耕细作。
二月底的天气无比的可爱,春云低垂,天气不冷不热。
王巨便坐在石头上读着书。
忽然朱清骑着毛驴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浑州川边找到了他。驴子还未停下,他便翻身下来,向王巨冲来。
王巨吓了一大跳:“朱管事,发生了什么事?”
“小郎,有些不大好,东翁从西夏鹿坪砦官兵哪儿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长城岭那边的西夏军队想要对你们寨子动手。”
“怎么可能?”
延州与保安军一线以北最苦的时间便是金明寨攻破以后的那段时间,整成了一个不设防地区。就连种世衡筑了青涧城后,还要靠诸羌族送来消息御防。
不过随着一系列堡砦筑起来后,不管这个堡砦战术是好是坏吧,但延州情况开始转好。就象王家寨,东面与东北有围林寨、安塞堡与龙安寨,东南有招安寨,西南有保安军城,西侧有顺宁寨,这些砦堡便形成了有效的防御。
再说王家寨虽顶在前线,西夏人时有来边境抄掠现象,但还不是真正的前线,在它的前面还有归娘族等羌族,这些羌族也属于宋朝,虽然朝廷不敢去征税,不过他们名义上是诚服宋朝的。别看边境有大规模的私商,那都是买通官兵有意放行的。
想攻破王家寨,至少现在的王家寨可不容易,最少得派几百官兵过来,但几百敌人,想穿过这些羌族以及诸巡逻的官兵,怎么可能做到?
而且也没有理由啊。
不错,王家寨情况变好了,可与他一样,只是一个趋势。
剑卖了三次,分了一些钱,可这些钱置了刀剑准备防御,余下所分的钱,要么置家用,或者买了羊羔子,或者派上其他用场,全部花下去。
没有财富,来攻打王家寨一个百姓寨子,有何意义?
“据说是他们听到你们寨子铸剑得了不少钱。”朱清说出原因。
“那有钱?”
“可人家不会这样想。”
若是那样,这条消息倒有可能是真的。
虽说有诸官兵进驻各个砦堡,但这些官兵当真起作用?又不是攻打他们。说不定王家寨被西夏人抹去,都没有人上报朝廷。
“而且还有劳力……”王巨眼中终于出现担心。
西夏人不知道寨子有了简易的防御体系,更不知道寨子买了许多弓箭,又打造了大量兵器,还抽空练兵,一个小寨子,又抽走了大批丁壮去修路了,岂不是攻打的好时机。
可这条消息背后还蕴藏着大量隐情,王巨定定地看着朱清。
“可能与朱家有关。”朱清也不隐瞒,这少年可是妖孽,主动坦承,还能赢来他的好感。
“那个人家可找出来了?”
“未找出来,不过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在私货,平时有些恩怨是避免不了的,但不会不死不休。真正死仇的人家并不多,朱家有一家死仇,赵家也有一家死仇。怀疑的对象便是这两家。但大员外这次却怀疑他们针对对象可能就是你。”
“我?”
“小郎,你不是去年的你了,而且因为你,某个人想破坏赵朱两家联亲的计划失败,想来他会恼羞成怒。”
“那就要对整个寨子动手……”王巨未说完就停下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啊,如果没有自己,朱家也未必有那好心肠,一个小寨子的穷酸百姓算什么。再说证据呢。
“会来多少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