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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黑大宋》-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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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就出在这群蜂盗身上。

      其实私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李元昊叛变后,延州变得无比重要,知州一个比一个来头大,比如赵祯老师范雍,名将赵振,多次担任过陕西与河北转运使的张存,范仲淹,庞籍,庆历间言臣中最有美才者之一的沈邈,戏剧狸猫换太子中的程琳,宋朝名将李继隆之子李昭亮,狄青,庆历间比较活跃的大臣施昌言,与包拯齐名的吴育,夏竦长子夏仁清,吕夷简长子吕公弼。

      新知州程勘来头大,但在这些人当中只能算是一般。

      为什么他们不敢深碰私盐?

      利益圈太大了。

      论耿直包拯算是厉害的吧。

      宋真宗时国家田亩达到五百多万顷,因为要应付西北战争费用,朝廷两税增加,主观许多主户也想逃避两税,于是隐田现象变得越来越严重。明明国家开垦了许多新的耕田,但宋朝籍田只有三百来万顷。

      并且数量越来越少。

      朝廷想解决,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免去两税或者下降两税,可国家支出严重,朝廷根本做不到,不想两税减少,那么只有在这个田亩上均摊,贫困百姓却会贫者越贫。第二个办法便是查隐田。

      朝廷大臣孙琳与郭谘创立了千步方田法,正好不久包拯判三司使,于是赵祯便让包拯领查隐田一案,包拯也带了几个得力大臣下去查访,可不久便不了了之。

      利益圈太大了,即便包拯也啃不动,于其牙齿啃掉光了都不会留下一个牙印,还不如不查呢。

      陕西边陲利益圈更大,一年最少是十几万石,甚至二十万石青盐,价值几何?况且非是青盐,西夏的牧畜、皮毛、药材、珠宝、香料、良弓夏国剑,宋朝的粮食、丝绸布匹、茶叶、金银铜铁、以及各种手工业制品,牵连了太多太多人的利益。比如河北,因为辽国私盐的流入,国家从北澶州开始,不得不实行通商法盐政。无法禁!

      因此淮盐浙盐广盐一直查得轰轰烈烈,甚至导致一些小规模的造反与起义,但宋朝始终在陕西实行疏导政策,范祥、包拯、薛向……

      这也是比较高明的做法,就象明朝,郑和下西洋花了不少钱,于是烧宝船图纸,禁海。然后真倭寇假倭寇一起来了。

      相信程勘不可能不知道。

      关健还是在这群蜂盗上,不仅冒允盗匪杀了许多百姓,还杀害了许多同僚官兵,一天不捉拿归案,朝廷必紧逼一天。

      程勘只好从另一边着手。

      “倒是有一条好消息,老夫听闻朝廷即将调虎翼营兵士来代替振武营。”

      王巨为什么让其他寨子百姓领人头请赏,又弄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藏宝”图,一是为了逃跑,那天山道一战有许多兵盗逃走了,他们回去能不搬来援兵杀人灭口吗?最少过来找线索吧。然而经王巨一弄,许多寨民在找宝藏,他们上哪儿找线索去?并且这一闹,事情就大了,也将这群隐在暗中的兵盗逼出来。不然以后他们一旦查出来,对朱家不利,对王家寨更不利。

      搭成心愿。

      但隐患还没有消除。

      程勘要找他们,可能余峰也在找他们。

      早知如此,那天我就不去做背骡子。不过那天他若不去,王家寨肯定会死很多人,他自己说不定还抱着一本破论语苦读,不知前程,早晚还是被逼得去做骡子。

      “列子说得对啊,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小郎,中的也。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你回去后再次嘱咐寨中乡亲保守秘密,反正朝廷命官更替频繁,程公早晚会调往他处任职。程公离开了,此案也就结束了。”

      只能如此。

      但这种被动,王巨却是不喜。

      “得想一个办法。”

      第二十三章 香玉

      宋朝的娼妓业之发达,让人不敢想像。

      妓馆**里的高档妓子,倚门卖笑的野妓,活跃在大街小巷酒肆瓦子里卖艺谋生的民间艺妓,罪人子女充当的官妓,达官贵人家豢养的家妓,军营里的军妓……

      这个妓不仅有女妓,还有【创建和谐家园】,但不是供女子消费的,乃是娈童。

      因此不用嘲笑韩琦等人一养就是几十名家妓,或者王安石用妓子卖酒替国家赚钱,在当时,会有更多的人理解。

      朱氏兄弟便在延州城中最大的妓馆招待王巨,同来的还有兄弟俩交好的一些士子衙内。

      王巨好奇地走进去,似乎象是一个大户人家,许多青砖瓦屋,倚阁小楼,还载了一些花花草草,布置假山湖石。区别还是有的,后面隔成了一个个小院子,那是各个行首的所在。

      大厅里有一些侍婢或者是妓子吧,在来回穿梭服侍着。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总之布得很雅趣,也许这就这时代的欣赏标准。

      还坐着十几个客人,有的王巨能认识,有的王巨不认识。

      大家很客气地打招呼。

      王巨是穷,可人家有才气,那也是一种财富。

      十几个士子交流着一些读书的心得,李万元忽然惊喜地叫道:“香玉娘子出来了。”

      珠帘一挑,一个欣长曼妙的二十来岁少女从帘后走出来。

      “见过香玉娘子。”

      诸士子纷纷拱手。

      “见过诸位郎君。”香玉盈盈还了一礼,声音也十分柔美动听。

      随着香玉坐下,又吐出一句:“诸位可带来了好的小令?”

      “她是谁?”王巨悄声问朱俊。

      “她是延州最有名的行首,”朱俊梦呓地回答,眼光早盯在香玉身上,神飞天外。

      朱俊对这个行首的表情与对他家那个未婚妻的表情反差,让王巨有些儿气苦,不就是会打扮一点,会做作一点……也确实漂亮一点。但你家那个小娘子也不差啊。这个书呆子,与前世的自己很象啊。

      王巨好心地劝了一句:“她终是风尘女子。”

      “那又如何?”

      王巨反而语塞了。

      这时代妓子虽多,却多值得同情,很少是因为好吃懒做才入这一行,多数或是自小便被父母亲卖到**里,或者因为生计不得不以此谋生,而且除了范仲淹的如夫人,或者梁红玉等人,大多数妓子色衰后下场很惨。杜十娘是故事,但类似杜十娘遭遇的美妓却有很多很多。

      李煜**有名的金陵十二钗之一薛九在金陵城破后流落到江北,数十年后,一日于洛阳坊赵春家,卖唱嵇康,坐人皆泣,赵春举酒请舞,薛九说老矣,腰腕生硬,无复旧态,乃强起小舞,曲终而罢。

      这样的女子色技相貌岂不远胜过白居易《琵琶行》里的那个女子?这样的下场,岂不是比那个女子更可怜?

      诸学子未注意他,一起叫好。

      侍儿拿出笔墨纸砚,传发下去。

      王巨还在继续劝:“我看那赵四娘子真的不错,长相秀气,对你也百依百顺,看穿着,她也是来自大户人家,与你家门当对户。”

      “你不懂,白云道长说她命中是我的克星,她有一个从叔乃是保捷军指挥使,我家又不敢悔亲。”朱俊郁闷地说。

      “生辰不对,当初你们怎么定下草帖子的?”

      宋朝议婚一般三步走,草帖问卜,回定帖,相亲。第一步两家互送草帖,写下三代姓名家产以及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后让算卜先生看两人生辰合不合,合再下细帖子,列出嫁妆与彩礼,若满意进入下一步,男女相会,若是满意男子将一根金钗插在女子冠髻上,若不满意,给一些彩缎压惊。相亲结束后再行定娉之礼。这样双方就确定婚姻关系了。后面还有许多步骤,不过要等到成亲前再一一完成。

      现在两人名份定下来,至少到了定娉礼这一步。更不用说草帖问卜了。

      “原来我家也请了一个和尚,后来这个和尚因为**进香妇人被官府抓起来,黠字流配,母亲大人不大放心,便请了白云道长再次问卜,果然问出来问题。”

      “屁的……”问题王巨未说出来,难怪朱俊对那个少女如此冷淡。实际在王巨心中,若是朱俊这个书呆子气不改的话,未必能配得上那个小姑娘。

      但这就是时代的局限。

      大家真信啊,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皇帝士大夫,有几人不信鬼神?

      他眼睛珠转了转,复问:“若是你们两家联亲,会带来什么影响?”

      “什么影响?”

      得,算是白问了,于是王巨换了一种问法:“赵家是不是很有钱有势?”

      “算是吧,”朱俊更郁闷了,不然自家早就悔婚了。

      “那么是不是有人不想你们两个联亲?”

      “为何?”

      又算是白问了。

      “这样吧,你让你家里的人从京兆府,或者其他地方花一点钱,请一个更高明的大和尚或者道长,但务必是外地的人,离延州越远越好,拿着你们两者的草帖子,请这位和尚或道士问卜。”

      “咦,朱二郎,你不写小令吗?”侍儿奇怪地看着朱俊问。

      王巨虽在说话,也在看着那个行首。

      他这个身体贫寒,但宋朝一些风俗他还知道一些的,许多行首有名气,不仅要有貌,还要有才。看来这个香玉行首是一个才艺双全的妓子,歌唱得也很好,便很矜持。不卖唱不好,唱得多便不值钱了。于是出了一个刁难的题目,让大家写诗词,入得她法眼,这才用这首诗词献唱。

      实际这是一个很聪明的自我炒作。

      雅气有了,身价有了,名气也越来越大。

      果然不出他所料,随着诸士子将自己以前写下的小令递上去,她一首首地看去,又蹙着黛眉,一首首地放下。

      侍儿又讥诮道:“二郎呆性又发作了么?”

      “毛毛,不得无礼。”香玉轻叱道。

      “一边打一边哄,手腕果然很高明哪,”王巨心中再次不耻地想。

      可是很管用,朱俊站起来涨红了脸,有些受宠若惊道:“香玉娘子,毛毛责备得对。”

      “还真象前世的自己啊。”王巨心中又道,于是暗中将朱俊拽坐下来,悄声说:“风尘女子,为了生计,惯于逢场作戏,更是惯于朝秦暮楚,这样的女子偶尔狎玩即可,若是当真了,只会害了自己。”

      “香玉娘子可是真正的清倌人!”

      “你验过她的身体?”

      “王小郎,”朱俊气愤地瞪起眼,你虽岁数小,不知风情滋味,但不能说出这句粗鲁的话!

      侍儿注意到他们两人的低语,似乎这个小子对自家娘子视而无睹,又讥讽道:“这位乃是名传延州的王家小郎吧,可否替我家娘子作一个小令。”

      “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虚有其表?”

      清高有时候是真的,但有时候是装逼。

      但清高不是讥讽,无论是清高还是装逼,只不过是将自己抬高一等,并不意味着看不起人。

      讥讽不同,它不是抬高自己,而是贬低别人,岐视别人。

      王巨抬头看了一眼那后面的妙人。

      秋风吹荡着珠帘的流苏轻轻拂拭着那个窈窕少女,她这一回没有作声。

      王巨看过太多太多的故事小说,杜十娘,霍小玉……听过太多太多的传奇,柳如是,李香君,还有宋朝的,为范仲淹生下户部侍郎范纯粹的如夫人,梁红玉。

      不过香玉主婢的表现,终于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妓子就是妓子,自己穷啊,必然看不起了。

      他又想到了那个小公主。

      人家才是贵人,可是与人说话是什么态度?幸好自己当时生起了可怜心,多了一事,不然以后内心会亏疚的。

      当然,他不会去吵架,那才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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