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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傅时御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半分,眸底有一闪而逝的无力。但仅仅是瞬间,很快,他又重新弯唇笑起来,捧着唐希恩的脸亲了亲。
“戒指戴上去就不能摘下来了。”他说。
唐希恩抱着他,点头:“嗯,如果你说它代表你,那我肯定是一直戴着。”
彼时,太平山顶风不小,呼呼刮起唐希恩的长发,她穿着短裤和短袖T恤,整个人被风吹得又冷又僵。
她被傅时御拢在怀里,男人的怀抱温热宽阔,在这样寒凉的夜里,她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特别有安全感。
她圈着他的腰,脸往他颈窝间蹭了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宝宝你好暖。”
傅钢铁直男:宝宝???
那天晚上回了酒店,唐希恩突然变得特别黏傅时御。
一起洗过澡,傅时御去刷牙,她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一定要让他边刷牙边背着自己;
他在剃胡须,她就坐在台盆边上,温温柔柔地帮他涂剃须泡,擦须后水;
*
回B市的前一日,唐希恩带傅时御去了港大。
国庆期间,香港的学校正常教学,唐希恩前去拜见了几位相熟的教授。
她当年离开港大回内地读研,教授们都很惋惜,因为港大当时已经决定在她获得LLM学位(法学硕士)后,就推荐她前往英国攻读JD学位(法学博士),眼下听说她兜兜转转,到底还是拿到了JD学位,教授们这才觉得欣慰一些。
从法学院出来,唐希恩与傅时御牵着手,散步在港大校园内,她带他重新走了一遍自己在这个校园里的所有足迹。
“当时,我一心想回B市找我生父,根本没想那一回去,对我的未来意味着什么。如果没有这个契机,我会留在香港,两年后前往英国继续深造。这会儿,应该是在中环的某家律所当律师,或者留在港大任教。”
唐希恩说:“其实我心里很感谢黎par。我刚回B大,环境的变化也带来心理上的不适应,那阶段很迷茫,我甚至不知道我从B大毕业后,除了在B市找个律所当律师,我还能做什么。后来,是黎par劝我继续攻读JD学位,甚至帮我准备了很多申请哈佛法学院所需要的材料。我当时因为有了想去美国的决心,所以心中的迷茫一扫而光,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特别有意义。”
傅时御没接话,静静聆听着。
“所以当时黎太太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没有声张也没有追究,因为不想给黎par添麻烦。你当时要我从观韬离职,我心里其实挺纠结的。因为我一旦离开,一些东西,黎par可能会失去对它们的控制。后来,我自私地选择了自己的事业,可事实证明,忘恩负义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看我现在,民宿没了,被律协调查,在B市甚至都找不到大一点的律所上班。”
唐希恩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傅时御想起民宿出事后,她无比沉默的那两个月,可见这一系列事情对她造成的冲击及悔恨,有多么深刻。
她心里对黎韬还有师徒之情,可她接下来进入傅氏,意味着要与黎韬为敌,那时候,她能挺得过去吗?
傅时御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让她进傅氏了,就想让她单纯开心地做个律师,从事自己最擅长的工作,轻松惬意地生活着。
可他又想到他们早晚要接手傅氏,她越迟进入傅氏,傅白筠和黎韬的势力一天得不到遏制,将来的局势就越复杂,他们在傅氏站稳脚跟就越困难……
*
在港大食堂吃过午饭,唐希恩和傅时御又立马赶回中环,与唐希恩当年的师傅黄大状见面。
黄大状是香港为数不多的几位资深女大状之一。
他们在中环一家十分有名气的律所见到了黄大状。
唐希恩见到五年未见的师傅,眼眶当即就红了,但也不敢太随意,态度情绪都十分克制。
黄大状看上去有些严厉,不苟言笑,并未与唐希恩有何亲昵举动。相对于唐希恩的感性,黄大状显得冷淡许多。
一听说唐希恩节后要成为内地一家非上市集团的法务人员,她叹着气摇了摇头。
在那不短的两个多小时交谈里,她一直在帮唐希恩分析目前的困境,以及提醒她个人经济问题一旦解决,要早日为进入国际组织做准备。
唐希恩和傅时御要离开的时候,黄大状问唐希恩,能否单独跟傅时御聊几句,唐希恩不疑有他,关上门,出去外头等候。
183 情敌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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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黄大状看着傅时御,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我普通话不好,我们可以用英文沟通吗?”
“可以。”
黄大状顿了下,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傅先生现在跟希恩是什么关系?”
傅时御:“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听言,黄大状神色有微微错愕,盯着傅时御看了半晌,客气道:“傅先生是三年前OAP(某世界建筑大奖)的金奖得主,DB邮轮码头公园的总设计师?”
傅时御淡笑:“是的。”
黄大状仍是犀利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终究是没说出来,只道:“希恩是好女孩,希望你能善待她。”
“我会的。”傅时御说,“感谢您对她的栽培及关爱。她时常跟我提起您,说您是她这辈子最感谢的人。”
其实唐希恩并未跟他说过这些,他这么说,不过是客套,但他想,唐希恩的内心应该是这么认为的。
而听了他这几句话的黄大状终于收敛去脸上的严厉,稍稍露出些许笑意。
女强人,很多时候吝于情感表达。一开始,她们或许是担心情绪外露,会给对手可乘之机,故而他们时常用密不透风的盔甲包裹着自己,佯装刀枪不入。而这层保护色穿久了,最终就与自己融为一体了。
回去的路上,唐希恩情绪有点低落。
傅时御揽着她:“想知道你师傅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
唐希恩吸了吸鼻子,“什么?”
“她说你是好女孩,又聪明又上进,希望咱们好好的,等以后咱们结婚了,记得给她发请帖,请她参加咱们的婚礼。”
他一开始说的时候,唐希恩还信信的,当他说到结婚怎么样怎么样,唐希恩已经表现出嫌弃脸了。
见她没吭声,傅时御低头看她,被她飞了一记白眼。
“我信你才怪!我师父终身不婚,就是因为她觉得男人和婚姻都不靠谱!怎么可能希望我们结婚了给她发喜帖。我估计她最怕的就是收到女徒弟的喜帖。”
傅时御:“……”
他好像知道唐希恩为什么坚称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在唐希恩跟着黄大状的那一年多时间里,黄大状是如何给她【创建和谐家园】的……
*
晚些时候,唐希恩和傅时御回酒店换上正式的服装。
他们今晚要在这里请几位唐希恩的大学同学吃饭,餐厅的位置是傅时御早先订好的,是一处视野极佳、可以看见整个维港夜景的靠窗长桌。
七点左右,唐希恩在香港的大学同学陆续过来,大部分是在中环各个律所工作的律师,有男有女。
唐希恩一见到他们,开心得上前与他们拥抱,坐下来彼此寒暄,也为他们介绍傅时御。
十二人桌,直到七点半,还有一个空位。
傅时御看了眼时间,低声问唐希恩:“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吗?要不要通知上菜?”
唐希恩看了一圈在座的同学,还没说话,一位女同学笑道:“听说丹尼尔傍晚的飞机到香港,估计是回家换衣服,路上堵车了,咱们再等等吧。”
唐希恩淡淡笑了下:“好。”
众人这就聊起了那位丹尼尔,唐希恩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们聊着。
他们说粤语,傅时御努力听也能听出个大概。
这位丹尼尔现在人在纽约,和唐希恩一样,是个法博,今天是特地回来参加唐希恩举行的这个小小同学会。
傅时御的情敌雷达迅速启动。
过了一会儿,这位丹尼尔先生姗姗来迟。
对方长得偏白净,个子不是很高,体格中等,穿着深色正式的三件式西服,脸上挂着笑,一来就上前与唐希恩行贴面礼。
傅时御不动声色伸出手,与他握手:“你好,傅时御。”
“你好,丹尼尔董。”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招呼,简短、有力。
既然情敌雷达响了,傅时御自然多关注了这位丹尼尔几眼。
席间,所有人都很自然,聊着彼此目前的工作,香港的法制环境,世界经济环境,也时不时会聊起在港大上学时的趣事。
丹尼尔坐在唐希恩斜对面,刚好在傅时御正对面。
傅时御不动声色观察着他,发现有好几次,他的目光都是紧追着唐希恩的,偶尔也会与自己对视,带着探究意味,只是很快又移开。
他看着唐希恩的眼神,傅时御分明看出一种痴缠的味道。
*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哪个女同学起的头,一堆女孩子开始聊自己的男友,聊暧昧对象,甚至聊PY。
在座的几位男同学借上洗手间溜了,傅时御原本是想坐着陪唐希恩,但听那些女性话题听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便就亲了亲唐希恩的脸颊,起身走去外头,打算抽根烟再进来。
餐厅外面设有一处吸烟区,是个类似露天酒吧的休闲区,男男女女或坐或站,在那边抽烟、喝酒。
傅时御本身抽烟,但又特别讨厌烟味,故而他选了一个隐蔽没人的角落,一手抄兜,一手拿烟,倚着设计独特的原木墙,在烟雾缭绕中,看维港夜景,也琢磨丹尼尔刚才看唐希恩的眼神。
忽然,有几道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其中提到了“丹尼尔”三个字。
傅时御移眸看了眼,原来是唐希恩那几位男同学也出来抽烟了。
他们坐在傅时御身后的吧台,只不过因为傅时御的身体被造型原木墙挡住,他们没能看到他也在场。
他们说着粤语——
“我真是没想到丹尼尔为了见希恩一面,特地从纽约赶回来。”
“从纽约赶回来算什么?我们刚毕业那会儿,他每个礼拜打飞的去内地呢!”
“去内地?”
“听说是去B大看希恩。”
“看他今晚的样子,应该是还喜欢,这些年也没听他说有女朋友……”
“可希恩不是有男朋友了么,可能要结婚了?俩人左手无名指都戴着戒指……”
“那男的好像是挺有名气的建筑师,硬件软件都不比丹尼尔差……”
“建筑师很赚钱吗?丹尼尔的老爸可是地产大鳄……”
声音渐渐变小了。
傅时御蹙眉狠狠吸了一口烟,片刻后,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直身体,理了理身上的西服,转身朝餐厅走去。
刚坐在吧台那儿议论的男同学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回餐厅了。
傅时御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就见丹尼尔坐在唐希恩身边,正低头跟她说着什么,俩人脑袋挨着脑袋,有说有笑。
184 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