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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除了她和姚律师,其他都是男律师,其中有几位与她一起都是DK签下的团队里的律师,但那些人都比她级别高,所以,签下DK这单生意的人明明是她,但却轮不到她说话。
她倒也无所谓,毕竟要走了,便就强忍着这令人作呕的酒桌文化,默默喝着酒,揪着眉毛盘算下个月的贷款怎么搞。
团队副手陈律师突然举着酒杯醉醺醺走过来,把坐在她身边的姚律师赶走,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身体都快挨到她手臂了,散发着烟酒味的臭嘴往她面前凑,笑嘻嘻道:“哎呦我说小唐啊!你是怎么了?一晚上哭丧着脸?部里签了DK的单子你不高兴吗?”
这么一说,部长也看过来,脸色不好。DK这单子里头的弯弯曲曲,也就他和唐希恩清楚,所以他格外堤防唐希恩在这个事情上跳脚。
不明就里的陈律师继续讽刺唐希恩,他本来就看唐希恩不顺眼,一个小小的三级律师,办公室跟他一个执业多年的一级律师一样大,配车是三十多万的宝马,他是十几万的大众!
哪个男人能咽下这口气?以前黎韬还在的时候,忌惮黎韬,不敢拿唐希恩怎么样,现在黎韬在国外管不了她,她也要走了,忍了两年的气,终于可以在今晚一吐为快。
陈律师又往唐希恩身上挨近了点儿,拿酒杯的手都搭上她肩膀了。
唐希恩躲了一下,但另一侧也是个男律师,不好意思往人家身上靠。她咬了咬牙,干脆挺直脊背坐正身体。
陈律师张着一张臭嘴问:“听说,你跟人说,DK这单子是你跑来的,但被部长截胡,所以你打算从观韬离开后,把DK也带走?”
部长一听这话,浑浊的双眼瞪得老大,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大吼:“小唐!你真跟人这么说?”
唐希恩懒得解释,她从来就不是习惯解释的人。可她越不说话,部长就越认为陈律师说的事情是真的,气得把她叫到一旁数落。
“当初,黎par想让你进涉外部,多少人跟我说不能要你,你是黎par的人,早晚有一天爬到我头上!哼,我还在那些人面前替你说话,可万万没想到,你还是让人给说中了!人都要走了,还跟外人说DK的事情做什么?你是对我有意见,怀恨在心吗?临走了也要摆我一道?”
部长提到黎韬,唐希恩烦透了,打算反击,却又思维混乱,无数个反驳的小词儿飘荡在脑海中,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成一起。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部长已经不见了。她重重吐了一口气,红着脸朝里头走去。
陈律师还坐在姚律师的位置上,姚律师已经跑去别桌坐了。
唐希恩皱了皱眉,走过去,意料之中的,陈律师又开始出言讽刺:“看你这表情,不服气啊!你是不服气谁呢?不服气部长还是不服气我啊?”
唐希恩冷笑了下,拿起手边的小杯白酒一口干了,而后将酒杯重重掷在桌上,侧过头看陈律师,问:“你还来劲儿是吧?”
她站起身,一手叉腰,俯睨对方:“我尊你一声前辈,是我修养好!你以为是你业务水平够硬?个人工时够高?为所里带来的收益够多?就你这种水平,这种素质,在法律界,就是——”
垃圾!
最后这两个字,她是用口型无声说出来的。
陈律师气疯了,操起手边的水杯就想砸她,那手还没落下去,人被迅速撂翻在地。
“你想干什么?”傅时御脚踩着他拿水杯的那只手,碾了又碾,口气不轻不重的。
陈律师疼得大嚎,叫旁边的人报警。
有律师已经拿起手机,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部长抢走了。
部长跑过来,对傅时御点头哈腰:“哎呦,傅总,您怎么来了?真是贵客啊!”
傅时御收回脚,俯视躺在地上的陈律师,问部长:“怎么回事儿?他刚才拿水杯想砸谁?”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部长讪笑着解释,又朝站在一旁的其他男律师吼:“赶快把老陈扶起来,带去洗手间洗洗!”
陈律师被带走了,现场恢复平静。
部长把傅时御带到一旁坐下,要酒店重新上一套新的餐具。
“傅总今天怎么来了?路过还是?”部长自然想不到傅时御是为唐希恩来的。
傅时御眼神直直看向圆桌斜对角的唐希恩,笑了下,说:“来找人。”
“这样啊。”部长继续堆笑,开始跟傅时御敬酒。
然而傅时御一口没喝,只坐在那边盯着唐希恩看。看了片刻,忽然问:“你们跟DK的单子签了吧?”
部长直点头:“签了签了,今天就是为那单子庆祝来的。”
傅时御笑笑,又问:“知道DK为什么签观韬吗?”
除了唐希恩,在座的人面面相觑。
部长讪笑:“在B市,比观韬更强的律所就那一两家,他们签观韬也是情理之中。”
傅时御看着唐希恩,双目灼灼的,“据我所知,DK一开始只想签唐律师个人,但因为观韬有规定,旗下的挂牌律师不能被签个人,所以,DK才转而跟观韬签团队,对吧?”
“……”部长一口酒噎住。
其他律师小声交头接耳。
唐希恩轻声哼笑了下,仰头又干了手边的白酒,拿起手袋,出去了。
明知道傅时御是为她而来,为她的面子才说那番话,她却不觉得过瘾或是解气,相反的,觉得很恶俗。
她才不需要他的出手相救。
如果不是他,DK也不会跟观韬签约,那就更不会有今晚的逼事。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DK这件案子,她怎么能看清楚他是那种人?
哎,罢了!
都是生活开的玩笑。
唐希恩摇摇晃晃摸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晕乎的感觉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因为白酒的后劲上头,浑身都软了。
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往隔间跑去。
122 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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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蹲在隔间里呕了几下,呕出一堆黑色的、油乎乎的东西,别提多恶心了。
一开始,她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后来想起自己晚上吃了几只冰镇墨鱼,这才松一口气。
起身的时候,突然又一阵眩晕,她差点站不住,立马又蹲下。
刚出来的时候还好,这会儿白酒的后劲上来,浑身烫得跟发高烧似的,脑子一片混沌,看啥都不清楚,世界在她眼里仿佛是360度旋转的。
她本来就不胜酒力,这几天压力大、心情差,晚上又被陈律师讽刺一通,各种之下喝了两杯白酒,必倒无疑了。
她用仅存的一丝清醒给乐蔓打电话:“喂!嫩在哪儿?俺喝高了,来抱俺肥家!”
乐蔓叫她发坐标,她打开微信对话框一看,找了半天都没找着坐标在哪儿。
她把电话挂了,扶墙出去,转过拐角的时候,停下来喘气。身体越来越烫了,心跳乱七八糟的,跳得整个世界都在震动,回响。
她越来越晕了,身体仿佛被抽光了力气,强撑着最后一点意志力直直往前走,想着沿直线走,准没错,结果走出几步,细高跟一崴,人立刻往一旁倒去。
“啊!”她本能的发出尖叫,那个时刻,她脑子只有一件事——
可别再摔断腿了啊!
她的身体却没摔在冰冷的地上,而是往一旁的墙壁倒去,她扶住墙壁,身体慢慢滑了下来。
他咬了咬牙,几步上前,双手按住她的手臂,一提,将人给拎起来了。
唐希恩前后摇晃着脑袋,指尖点着他的胸膛,摇头晃脑地笑:“傅总?”
还能知道他是谁,看来醉得还不深。
“喝多了?”他问。
她突然一个激灵,挣扎着扭开自己的身体,扭头就走。
这会儿倒是清醒了不少。
傅时御捡起她丢在一旁的包,追上去,跟在她身侧,“我送你回家。”
她不听,像头牛一样往前冲,只是没冲几步,身体又开始左右晃动。
傅时御强硬将她往怀里一带,她照旧挣扎,扬起脸瞪他,开骂:“哪来的臭流氓?放开你爹!”
走廊两边不时有人走过,见他们拉扯,投来暧昧的目光。
傅时御也是没脾气了,深吸一气,双手压上她的小肩膀,再次往怀里带。
她依旧瞪着他,满脸潮红,目光湿润,鼻尖和嘴唇因为刚才吐过,湿润红肿。
傅时御必须强迫自己忽略她这副足以吃死他的神态。
走着走着,她就有些擎不住身体了,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
女孩脸颊的皮肤细腻滚烫,贴着他颈窝间的皮肤,呼出的气息香甜灼热,直往他鼻腔脑仁钻。他身体僵了一下,手往她腰上移动几分,紧紧搂住了她。
她寻找支撑点,学着他,也搂住他的腰,脑袋依旧埋在他颈间。
往前走了几步,他感觉到脖子有些湿湿黏黏的,低头垂眸看一眼,她正无声流泪。
他脑仁一紧,正想问她哭什么,迎面传来乐蔓的声音:“希恩?”
他抬起头,朝乐蔓点了点。
乐蔓快步上前,将挂在他身上的女孩拉下来,说:“傅总,真是不好意思啊!”
“你开车了吗?”他问。
乐蔓:“我开希恩的车送她回去。”
他看了眼又哭又笑的女孩,没脾气地叹了叹,说:“人都这样了,你开着车能照顾她吗?还是坐我车走吧。”
于是,乐蔓扶着唐希恩,三人一起去停车场,很快找到傅时御那辆深空灰色的Urus。
上了车,乐蔓让唐希恩躺在后排,头枕在自己腿上。
车子艰难驶出人多车多的美食街。
乐蔓好奇,问:“傅总怎么开了大车来老城区?多不方便啊。”
“从别的地方过来。”傅时御口气淡淡。
其实他今晚是打算接到唐希恩,直接把她带到民宿那边的,所以才换了大型SUV出门,想说走高速和山路方便些。
谁知道出了这一茬。
唐希恩的小公寓就在律所附近,出了美食街,转眼就到了。
车停在公寓楼下,乐蔓先下车,然后和傅时御一起把躺在后排的唐希恩抬下来。
唐希恩浑身软绵绵,站都站不稳,一下扎到傅时御怀里。
乐蔓脸色不好,上前,想将唐希恩从傅时御身上掰扯下来,可唐希恩却死活抱着傅时御,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哭哭啼啼的。
傅时御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有什么委屈,我替你出气,行吗?”
唐希恩还是哭,鼻涕眼泪抹了傅时御一身。
她哭道:“我讨厌部长和副部长……一个只会抢我的功劳……一个看不起我……还吃我豆腐!呜呜呜……我好累……可我没办法……呜呜呜……”
乐蔓难受地别开脸,仰头看着黑到极致的天空,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