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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有些惊讶的往卫安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个小七向来是不惹人喜欢的,从来也看不懂别人脸色,怎么现在这样机灵
可是她暂且顾不到这些,苍白的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因为说的太急太快,胸口处都有些麻的厉害,对着卫老太太垂下头:“姑爷他这次也真是太过了在外头养外宅不算,竟还把烟花巷里的人领回府里去”
卫玉敏嫁的是平阳侯府的世子,膝下嫡子嫡女都有,且自己又年轻貌美能干漂亮,极为受平阳侯府的长辈喜欢,也受世子的喜欢。
只是,那是过去的事了。
当初平阳侯世子为了求娶卫玉敏,在卫家大门口那石狮子跟前一站就站了三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到第三天就支撑不住,连眼圈都乌黑了,嘴唇破皮,这才总算是打动了卫家大老爷卫阳洵,让他把掌珠嫁了给平阳侯府当宗妇。
这样来之不易的媳妇儿,又是盛京有名的美人儿,家世又好,也是有过好的日子的,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卫玉敏过门不过一年,就怀了身孕,第二年生了嫡长子,隔年又生了嫡长女,一时间平阳侯府和定北侯府亲近得宛如一家,年节你邀我我邀你,总有彼此的一份。
可是大抵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只贪图新鲜的,或者说这世上的人总是太现实。
自从世子去世之后,卫玉敏在平阳侯府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平阳侯世子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身边领人,上峰送的下属送的,左拥右抱来者不拒,庶子庶女就跟葫芦藤上的葫芦,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
最近更是过分,嫡长女的亲事他竟然不跟妻子商量就定了,匆匆忙忙要把人送给郑王当续弦。
郑王
卫老太太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沉得吓人,半响陡然冷笑了一声:“什么风流不羁,什么浪荡少年当初他来我们家求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老太太积年的老人儿了,吃过的盐比旁人吃过的米还要多,这些年一路下来,大风大浪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哪里会看不出平阳侯府的这点小心思,嘴角挂着讥诮的笑,一席话说的又狠又毒:“哪里是喜新厌旧,分明就是权衡利弊罢了。说到底,还不是最近又有御史旧事重提,觉得我这个卫家的余孽仍旧活着,他们才慌了。”
大夫人眼睛一热,她哪里不知道个中深意什么见一个爱一个,根本恐怕就没爱过,当初看上的是卫家如日中天的权势,现在也因为卫家的颓势而觉得烫手,急着想要甩手罢了。
她拿了帕子捂住眼睛,勉力叫自己不哭出来:“可是阿敏怎么办啊”
孩子也为他生了两个了,又是过了明路嫁了人的
可恨的是平阳侯世子薄情如斯,不肯明说,非要以这样的方式折辱卫玉敏,想要叫卫玉敏自己先提出和离男人多风流,这不是什么坏名声,也是现在隆庆帝带出来的坏榜样,自从隆庆帝美人无数之后,底下的人上行下效,只觉得家里的美人越多,才越能说明自己位高权重又有本事。
世人眼里,恐怕根本看不见平阳侯世子的无情冷淡,只看得见平阳侯世子的潇洒风流从前一心一意尊重嫡妻,等到成亲四五年了才开始喜欢美人儿,这已经是极难得了。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至此,大夫人觉得心灰意冷:“若是叫阿【创建和谐家园】动提出来,阿敏怎么肯焕哥儿和元姐儿可是她的命可若是不提出来,那她的日子该有多难过啊”
卫老太太自己心里也难受,抿了抿唇:“说到底,还是我这个老婆子牵累了她们”她阴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又停下来,半响后才笑了一声:“你问没问过阿敏自己的意思”
过日子的,说到底还是卫玉敏自己,还是要看她自己究竟想怎么过。
大夫人垂下眼睛:“我劝过阿敏许多次了,与其这样过日子,还不如干干净净断开。可是她不肯”大夫人含了哭腔:“这孩子就是这样死心眼,自己也是当娘的人了,怎么就看不透呢上次回来,眼睛都肿了一圈,说是姑爷喝醉了酒打的”
大夫人说不下去了。
卫老太太听的心头火起,这么多年了,她总以为厄运也该到头了,可是上天竟还不放过她。
她已经家破人亡,娘家人通通都死了,家里连只蚂蚁也没剩下,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经历了娘家巨变,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以为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到了这个地步了,老天也该收手放她一条生路。
可老天偏不,这厄运好似永远没个尽头。
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啊
朝廷里又有人旧事重提,说当年明家谋反,私藏的前朝国玺却并未被锦衣卫搜出,现在云贵一带又有小股贼匪作乱,打的就是拿着前朝国玺的名号,应当严查。
这严查是对着谁的,显而易见。
可是隆庆帝现在还没说什么呢,平阳侯府就这么坐不住了,卫老太太呵了一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这次衍圣公家的堂会,怪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请我,原来如此。”
大夫人听不大明白,眼角的泪痕犹未擦去,看着卫老太太一脸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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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相像
天上一弯新月遥遥挂着,透过窗户,能瞧见月牙旁边围绕的眼色浅淡的彩色光晕,卫老太太被这初夏的凉风吹的清明许多,半响叹一口气:“生怕登了我们家门会被打上一个同党的印子这做派,真是让人瞧不上。
卫老太太不大在乎卫家空悬的爵位落在谁头上,可笑三老爷他们还各怀心思,却也不想一想,当今圣上当初是如何杀了明家满门,卫家又为何爵位空悬没有着落。
大夫人有些急了:“那母亲”
卫老太太抬手打断她的话,双目沉沉的看了外头一眼:“你放心。”
究竟是怎么放心,她却没有明说。
可饶是这样,大夫人一颗紧紧悬在半空的心也霎时落回了肚子里卫老太太对卫玉敏和卫玉枚,向来是极好的。
“拿我的帖子。”卫老太太转头对着刚刚进来的董嬷嬷吩咐:“咱们庄子上送来了新鲜西瓜和甜瓜,如今旁的地方都还没有。你去三夫人那里吩咐一声,往平阳侯府和胡家都送一些去,说是给亲家那头和咱们姑奶奶都尝尝鲜。”
董嬷嬷恭声应是,没有停留就掀起帘子出去了。
卫老太太就对大夫人道:“你也先去休息吧,你倒下了,阿敏处境岂不是更艰难遇事别总这样慌慌张张的”她声音渐渐低下来:“否则等我死了,你可靠着谁去呢”
大夫人娘家是靠不住的,当初侯爷和世子死的时候,朝廷多有人攻讦他们都是明家同党,大夫人娘家竟然不来吊唁,还跑来要大夫人和离。
大夫人原本不是个多刚强的人,可是那一次半点面子也没给娘家人留,大声斥骂,把他们通通给赶走了。
她想起这些过往的事,一颗心就好似被湿棉花给围住了,听卫老太太说起死字,更是难过的不知如何是好。
卫老太太却不叫她再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响,忽而呵了一声:“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我还要看着元姐儿长大呢,他们朱家不要脸面愿意把他们族中的嫡长女送去给郑王当续弦,那是他们的事,可是要是想敲山震虎那就太蠢了。”
卫玉敏的女儿朱元毕竟也才四岁呢,他们难道现在就能定朱元的将来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嫡长女向隆庆帝献媚邀功,说明自己永远是跟着隆庆帝的狗罢了。
卫老太太想这些事想的恶心,索性也不再说下去,和颜悦色的开始问大夫人的身体,又叫她:“趁着这回过去送东西,你有什么要跟阿敏说的话,也叫董嬷嬷带去。”
大夫人应了一声,听了这一句,也坐不住了,起身匆匆忙忙出了院子,一出院子就瞧见在蔷薇花架底下的石桌旁边坐着的卫安。
她脚步顿了一顿,一时没看清楚,竟往前再走了几步,瞪大了眼睛喊:“鱼幼”
花嬷嬷正和卫老太太说去平阳侯府送鲜果的事儿:“朱家是谄臣的做派,哪里会因为您送些果子去就知机只怕也是白送了。”
跟着卫老太太这么久了,许多事她也能猜透一二,正要再说,就听见大夫人的声音传进来,一时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大夫人又喊了一声鱼幼,她才扶住立起来的卫老太太,疾走几步掀开帘子,这一眼就看见了立在蔷薇花架底下、月色下看不见脸的卫安。
大夫人这时才看清楚卫安的脸,惊疑不定的站在原地上下打量她一阵,又回头去看已经掀了帘子出来的卫老太太。
卫安实在是同明鱼幼太像了,不知道卫老太太看不看得出来。
卫老太太当然看得出来,她有些恍惚的朝卫安招了招手,等卫安到了跟前,面色复杂的瞧她一眼,吩咐人送大夫人回去,自己领着卫安进了明间。
偏偏是抢了鱼幼心爱的人,抢了鱼幼的一切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同鱼幼最像她稳定了心神,喝了一口茶看着从容坐着,半点儿惊讶也没有的卫安,忽而觉得这个身体里住着的灵魂好似同以往的不是同一个了。
再少年老成也终究是少年,有些东西不是从书上就能得到的,卫安表现出来的从容,还有她这两天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以及胜券在握,绝不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经历的都是别人的白眼和冷淡的弱女能有的。
卫安,不同了。
从前的卫安瑟瑟缩缩,眼里永远是阴沉一片,再漂亮的脸蛋,被这样不令人喜欢的气质一衬,也并不出脱,可是等她抛去那些暗沉和阴暗,整个人就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卫老太太眼睛在看她,心里的眼睛却在看另一个人,许久之后,才出声问她:“你跟我要人你怎么知道我会给你”
从前卫安是不喜欢亲近合安院的,确切的说,她不喜欢亲近任何人。常年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心思总是比别的正常孩子纤弱敏感一些,许多事都能叫她们觉得自尊受损,卫安就像是一个全身是刺的刺猬,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肚皮,不叫旁人看见她浑身是刺的身体里也有软肋。
是什么样的经历,叫这个小姑娘一夜之间长大,连眼神里都透着沉稳
卫安老实的摇头:“说不准,只是觉得祖母总会眷顾我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再也不躲躲闪闪,干干净净不染尘埃、仿佛新生婴儿一般的眼神看向你,实在叫人难以招架。
一个人,既能拥有历经世事的人才能有的镇定自若和沉稳细致,不卑不亢又恰到好处不惹人讨厌,却还能保持这样干净的眼神。
这实在有些矛盾,卫老太太却开心的笑起来。
她想起了明鱼幼,这个她一手养大的,从小就在她身边的孩子,她也同卫安一样,明明有七巧玲珑心,却能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弯了弯唇角,心情显见得好了许多,好声好气的问卫安:“你为什么独独看中了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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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经营
或许是下弦月实在太过迷离,卫老太太透过卫安张张阖阖的嘴唇,看见的却是另一张脸,她幽幽的叹息一声,听见卫安说喜欢蓝禾的名字,也喜欢玉清做糕点的手艺,就若有所思:“你倒是观察入微。\
平时不声不响,没事从不来这合安院,可是对着合安院的丫头婆子们却能说的头头是道,谁擅长什么全都知晓。
花嬷嬷听出卫老太太的话中深意,瞥一眼卫安,同样觉得寒从脚起这得是怎么样的心机
卫安仿佛并没察觉到她们的戒备,声音放的很轻:“去岁我在院子里守岁的时候,是蓝禾和玉清姐姐来陪了我一晚”
当初卫老太太点中玉清和蓝禾给她,也就是为的那一晚的情分或许是因为头一次有人陪着守岁,有来自长辈的关怀,那一年的年三十过的格外开心,卫安难得的收起了尖酸刻薄的性子,对蓝禾和玉清都和颜悦色。
花嬷嬷见卫老太太蹙眉,就提醒她:“去年七小姐小年夜发起了高热,不能来合安院陪着您一起守岁,您让玉清和蓝禾过去伺候了一晚上”
卫老太太是不喜欢长宁郡主的,厌乌及乌,对长宁郡主的长女也喜欢不到哪里去,可老太太毕竟是个忠厚的人,不想看见她,却还是派了人看着她,照顾她些否则,恐怕去年她就因为风寒死了。
她想起来这桩旧事,心里的戒备去了很多,心就又软了一点从前的明鱼幼也是一样的心善,你对她一点点好,她也能放在心里记一辈子。
长宁郡主不过就是在宫里替她多说过几句话,她就把人家当成了姐妹,后来后来什么都让出去了。
卫老太太抿了抿唇,心里一时厌烦一时又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过于相像,停顿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就把人领回去吧。”
卫安起身谢过,又把目光放在卫老太太手边的茶杯上,轻声道:“祖母,浓茶喝多了容易睡不着”她见卫老太太端着茶杯的手似乎晃了晃,垂下眼睛安静的把剩余的话说完:“您少喝些浓茶,不如让花嬷嬷给您泡些小叶茶,去火消炎”
等到蓝禾和玉清来磕了头出去,花嬷嬷才反应过来,看向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的卫老太太,喃喃嘟囔一声:“太像了。”
卫安知道她们说自己像谁,她托着下巴看着略带忐忑的蓝禾和玉清,声音放的很温和:“两位姐姐以后就是我的大丫头了,你们自己去同汪嬷嬷和君嬷嬷商量,一个管我的钗环首饰,另一个就管我的库房罢。”她顿了顿起身亲自把诚惶诚恐的蓝禾和玉清扶起来,语气恳切:“让二位姐姐离了合安院来我这里,是委屈了二位姐姐。可是我日后一定会对二位姐姐好的”
蓝禾有些控制不住的手抖,看了一眼同样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玉清,身体的反应却快于神智,忙不迭的摇了摇手:“七小姐可别这么说,伺候主子是我们当丫头的分内事,哪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只是实在没想到一来就当了大丫头,还立即就被委以重任,她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很不明白为什么卫安忽然去卫老太太身边要了她和玉清过来。
难不成真的就因为去年大年三十那一晚的情分
可是卫七小姐哪里是顾情分的人
她很是想不通,可是对上卫安清澈见底又依赖的眼神,忽而又充满了被依赖和信任的自豪感,眼眶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七小姐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玉清话向来是少的,也忙不迭的跟着表态:“蓝禾说的是,没什么好委屈的,原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事”
虽然卫安名声差了些,也难伺候了些,可是毕竟是她身边的大丫头,老太太房里机灵的丫头一大堆,背后有根基的丫头更是数不胜数,她们从五岁进府熬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三等丫头,恐怕还没熬到大丫头的那一天,就先被放出去配人了。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跟着卫安,好歹是数得上名号的大丫头。
屋里烛火噼啪爆出火花,卫安神色始终平静又温和,态度不过分热切却也绝不冷淡,充满诚意又不叫人觉得过分有负担,等蓝禾和玉清平静下来了,才又让秋韵冬雪也进来,叫她们彼此见过了,这才看着秋韵和冬雪微笑:“二位姐姐是祖母赐下来的,原就比院子里的人更尊贵些,我把管首饰钗环和库房的差事交给她们,你们也别觉得委屈,同样都是大丫头,当好了差,我一样有赏的。”她说着,看秋韵和冬雪伏在地上,声音放的更轻:“同样的,若是当不好差,那也一样是要罚的”
秋韵和冬雪对视一眼,都知道她说的是春云和夏雨,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伏在地上只顾磕头。
卫安却已经开始叫起了,看一眼外头的天色,似乎很是困倦,吩咐秋韵铺床,又叫蓝禾和玉清先下去熟悉环境,隔天再去合安院搬铺盖,这才拉着汪嬷嬷的手抬头看她:“嬷嬷今晚陪我睡吧,好不好”
汪嬷嬷知道卫安这几天常做噩梦,虽然她也察觉到她从小带大的小姐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事事都有了主意,都知道该怎么应对,可是在她眼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家小姐从小就怕鬼
她麻利的抱了铺盖铺在脚踏上,听着卫安在帐子里翻来覆去,轻声给她唱起童谣。
卫安已经许多年没听见过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有重新听奶娘唱童谣的一天,眼角一热,从前从来不肯承认的却一直都存在的事实就问出了口:“嬷嬷,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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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