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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闺密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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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个好人,听庙里的大和尚说,她父母亲人早已经转世轮回。

      曾经还想上穷碧落下黄泉,好歹要找到父母亲和亲人,告诉他们她知道错了,告诉他们她猪油蒙了心眼屎堵了眼,居然会因为嫉妒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可是从那之后她再没肖想过,她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下辈子肯定要投入畜生道,而她的亲人们,却该再入轮回,再也别碰见她这个丧门星讨债鬼。

      喉咙里又干又痒难受的厉害,她咳嗽了几声,慢慢转过头,等着再有人出现。

      每一个梦境里都有来跟她讨债的人,那些人大多不说话不开口,只是用他们临死前的凄惨形容看着她,看的她愧疚难忍肝肠寸断。

      她摸不着喊不应,最后也就死了心,能多看他们一两眼,也是好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掉下了一地的灰尘,汪嬷嬷一面拍着身上的灰尘一面嘟囔着什么进来,看见了卫安立即就笑起来。

      卫安也跟着笑,笑完了豆大的眼泪却猝不及防的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她连爹娘都梦见过了,可是从来没梦见过汪嬷嬷。

      这是她的头一个奶娘,从小跟在她身边陪着她长大,把一腔爱意都给了她,毫不设防呕心沥血,最后却死在她的见死不救里。

      她一直知道,汪嬷嬷是太恨她了,所以从不来入她的梦。

      或许是因为她要死了,汪嬷嬷终于跟女儿一样,才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

      她这么想着,虽然知道抱不住,还是忍不住朝汪嬷嬷扑过去。

      汪嬷嬷一伸手把她接了个满怀,声音软的不能再软,手在裙子上擦了又擦才来给她抹眼泪:“可不兴这么哭的,哭坏了眼睛不是咱们就不是咱们,谁敢冤枉咱们”

      卫安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放开汪嬷嬷的腰,错愕的把手收在眼前,又再去看汪嬷嬷摸得到,竟是摸得到的

      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从前的梦境里,除了女儿,她从来只看得见梦里的人以濒死的状态出现,也从来摸不到喊不应,可现如今,她结结实实的抱住了汪嬷嬷,汪嬷嬷的眼睛亮亮的,脸圆圆的,满满的都是生机,绝不是挂在房梁上舌头伸出翻着白眼的吊死鬼模样。

      她瞪圆了眼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门就砰的一声被打开,微风裹着大片的落花穿堂进户,扑面而来吹到人脸上,卫安终于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在普慈庵的戒律院,四面窗户都是破的,到处漏风,因为从来也没吃过这样的苦,而后来又总是吃这样的苦,因此她对普慈庵的戒律院格外熟悉,原先还懵的很,如今却立即就认了出来。

      汪嬷嬷拿手在她眼前晃,一面晃着一面还不忘记回头去问刚刚推门进来的两个丫头:“怎么样,那边到底有定论了没有姑娘是侯府千金,这偷窃的事儿她怎么做的出来二夫人是不是糊涂了,哪有指着自家人说是贼的”

      汪嬷嬷越说越气,已经说起了主子的不是,两个丫头噤若寒蝉,看一眼卫安,又看一眼汪嬷嬷,缩着头当鹌鹑,躲在旁边只当没听见。

      偷这个字实在太敏感,卫安如同被针戳了,下意识的绷紧了脊背,像是一只刺猬,全身的刺都竖起来,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细算起来,她所有的不幸和阴暗,都是从普慈庵滋生。

      从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侯府千金到手脚不干净脑子有毛病的疯子,她的名声就从普慈庵开始一败涂地。

      可原本她本不该跟偷这个字扯上关系的,她父亲是定北侯的嫡出五儿子,功勋之后又自己考中的进士出身,领了官职外放了知县,一层一层的爬到知府的位子上,算的上有出息,她母亲更是京城名姝,是已故镇南王的独女长宁郡主。

      怎么算,她也不该跟个偷字联系起来。

      如果她父母在的话。

      “就是可惜父母不在”二夫人秦氏痛心疾首,连耳根子都红了,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凡但凡她父母要是在,但凡她要是肯听一句半句别人的话”她说着说着,对着对面仍旧和颜悦色的左都御史的夫人方氏急的真的哽咽了:“廷容,你还是别往外说我们老夫人要是知道,可得气出个好歹来”

      二夫人真是觉得晦气极了,好容易出趟门领着家里的孩子们来普慈庵上香听经,高高兴兴出的门,却还没待到一天就出了事同样来听经的方氏同她们是相邻的院子,孩子们互相串门说话也是有的,原本什么事都没有,两家的姑娘们玩的也很是开心,可是谁知道傍晚的时候就出了事方氏的小女儿手里被皇后娘娘赐下来的玉如意,准备要捐给普慈庵的玉如意不见了。

      不见了也就不见了,虽然住的近,虽然两家孩子们互相乱走,可是谁也不会怀疑到侯府姑娘身上不是都以为是小丫头们或是小尼姑手脚不干净,谁知道玉如意却在自家侄女房里榻上找到了。

      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饶是二夫人秦氏和方氏是手帕交,也臊的没脸见人,偏偏卫安还一口咬定不是她拿的,说是方家污蔑人,二夫人这样和善的人也忍不住气的发晕,一怒之下让人把卫安关进了后头的戒律院。:

      第四章·污蔑

      夏夜的凉风拂面,吹的人心里头的烦躁都好似去了几分,天空中繁星点点,站在廊下瞧着山上松涛阵阵,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萤火,二夫人一面叫人出去注意着,不许叫孩子们往树林里走,一面又面红耳赤的同方氏说情:“孩子毕竟是不懂事,她也有些可怜的”

      方氏知道为什么二夫人这样说,卫家的这些小姑娘们,卫安的年纪不尴不尬,不算大也不算小,正在中间,不是受重视的。

      亲生父母又远在豫章,五房没个长辈在,定北侯老太太又年老了力不从心,这个小姑娘就算锦衣玉食,金莼玉粒的养着,瞧上去也孤零零的叫人觉得心酸。

      方氏叹息一声握住二夫人的手,温和又亲切:“你同我哭什么这事儿原本也没有闹开的理儿,我又不是胡思那个混不吝,什么都往外说的。只是”她好看的柳叶眉皱起来,是真的觉得卫安这毛病有些不好:“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孩子到底还小,正是需要人教导的时候”说着就有些埋怨:“这事儿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你只是个伯母,又不是她亲娘。说起来,长宁怎么就狠得下心,其他的儿女就都是宝贝,唯有大女儿就当根草了”

      二夫人眼眶一热:“可不是,不是我说五弟妹。就没有这样当娘的,安安毕竟还小呢。”她握住方氏的手,轻声道:“你别看我刚才骂她骂的狠,其实我心里也怪不落忍的,这孩子头几年还不是这样,粉雕玉琢又会说话,两只眼睛黑葡萄似地一望见底,瞧见人就笑,多惹人喜欢就是近几年眉眼间阴沉沉的,有时候瞧的人心里头都发慌。可这也不怪孩子,真不知道五弟妹怎样想的,都是当娘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其他孩子连庶出的都在身边带着,唯有安安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道理”

      方氏越听越觉得孩子可怜,这个时候反而劝起二夫人来:“罢了,这事儿回去别同老太太提,听你说的怪可怜的。”

      是真可怜,二夫人闭了嘴不想再说,末了想了想又道:“那我叫她来给安儿道个歉,做错了事,不怪责她,道歉总是要的。”一面又忍不住道:“总是失了体统”

      体统这个词,也跟着卫安几乎一生,在她不算长的一辈子里,小偷、爹娘不要的、丧门星诸如此类的称呼如同乌云罩顶,时时刻刻不曾停歇的罩在她头上,叫她无论在哪里都受人白眼。

      她从来就不傻,也不是个多大方的人,自小父母不在身边万事靠自己的经历叫她的性格被养的既敏感且多疑,从不肯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姐妹们疏远她嘲笑她,她当面不说,暗地里却总要出些招数叫她们难堪吃瘪,算起来,上一世彭凌薇也没骂错她,她本来就阴险毒辣又心思阴暗。后来十一岁去了豫章父母身边,因着长宁郡主的冷淡,她一腔孺慕之思也终于如同烟灰散尽,既然死了心,也就木愣愣的不会讨人欢喜。

      长宁郡主因为是家中独女的缘故,生她的时候还不是很会做一个母亲,听说她小的时候哭闹不休不肯睡觉,长宁郡主就烦躁得用手去掐她的脸,把她的脸都刮花了。

      京城定北侯府的大人们说起这些事来,总是用调侃的语气说大约是卫安生来就不带父母的缘分,因为第二个女儿出生之后,长宁郡主就如同变了个人,变得温柔又细致,她妹妹卫玉珑就算是打个哈欠,长宁郡主也要衣不解带的守在床前,生怕晚上会发起高热来。

      大人说这话的时候,是从不会体谅孩子们是如何敏感害怕的,只会觉得是一件谈资。

      卫安从小听着这些话长大,到了豫章长宁郡主待她又绝不如同对待卫玉珑一般亲近,甚至都不如庶出的卫玉珀一般自然随意,她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变得更加忐忑不安又焦虑难过,一次出门,江西的那些官太太们竟不知知府大人卫阳清和长宁郡主居然还有长女,她一个人立在众人打量惊讶的眼神里,如同【创建和谐家园】了被扔在大街上,万箭穿心,不外如是。

      往事想起来总叫人难过,卫安屈膝靠在汪嬷嬷怀里,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咬着唇苦个不住。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这个道理从家破人亡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

      从女儿死后,她就从未再掉过一滴眼泪,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同靖安侯府的那位公主相处融洽,如何以二房的身份攀附住公主还不惹她厌弃,又怎么把靖安侯府所有人一步步送上黄泉,她忙的事多着呢,根本就没时间哭。

      经历了那么多事,眼前的这点事简直就不能叫做是事。

      她只是还有无数的事情想不清楚。

      闲言碎语虽然难听,却从不是空穴来风,她的母亲长宁郡主对待她,的确是太不像是一个正常母亲了。

      兄弟姐妹们倒是好的,可是母亲刻意的忽视和冷落甚至偶尔的仇视,的确让她的童年过的极为艰难。

      她不明白长宁郡主为什么厌恶她,难道真是因为她在京城的名声不好,叫长宁郡主觉得失了身份丢了脸面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长宁郡主虽然平时那样冷待她,可是等到她真的做了错事,成了彭采臣手里的刀,受了彭采臣的蛊惑就去偷父亲的印鉴书信,长宁郡主后来明明查出来却又放了她一马。

      最后长宁郡主带着卫玉珑卫玉珀和卫珉跳了城墙,却独独留下一封信叮嘱她要活着,让她一定要活着,当作从前的事都没发生,好好和彭采臣过日子。

      当初受宠的都死了,唯独她这个最不像是卫家人,最不该活着的却活了下来。

      屋外蝉鸣鸟叫声顿歇,有脚步声混着夏日灯火穿梭而来,卫安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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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再会

      二夫人身边的纤巧是自告奋勇要来请这位七小姐的,这倒不是因为抢功劳,实在是她为人素来好,知道这是个难伺候的主儿,怕七小姐突然闹起来给二夫人丢脸难堪,也怕七小姐这个向来小性儿的人心里记恨。

      七小姐卫安在定北侯府从来就不是个惹人喜欢的主子,旁的主子就算是拿丫头们当作玩意儿,高兴了哄几句姐姐,不高兴了骂几声玩意儿,也总归是知道轻重的。

      七小姐却不知道,在她心里,只有欺负她的和不欺负她的两种,欺负了她的,她当面不说,背地里却总要想尽法子使人倒霉。

      这样的小姑娘,怎么能惹人喜欢

      卫安从前不知道自己像是一只刺猬到处刺人惹人嫌,死去活来之后人生道理却尽都知道了,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和不如意,不能只把自己当人,也得把别人当人才能惹人喜欢,否则就算是手段用尽,天下人都死光了,没人喜欢你,照样没人喜欢你。

      迎面见人三分笑的本事她早已经使得如火纯清,瞧见纤巧进门,还没等汪嬷嬷出声,自己先笑起来了,瞪圆了两只黑葡萄似地眼睛,飞快的喊了一声纤巧姐姐。

      卫安的外表绝不如她的脾气一般惹人嫌恶,事实上只要卫安笑起来,纵然是最厌恶她的几个姑娘们,也总不好意思给她当面难堪,纤巧吃了一惊,没料到被二夫人骂了一阵又给关到了这后头戒律院来的七小姐居然还能好声好气,一时之前打好的腹稿竟半点儿都用不上了,迟疑片刻才笑着福了福身子道声好,又轻声细气的请她到前院去。

      汪嬷嬷之前说了主子的不是,这会儿却知道要教卫安行事了,压低了声音一面扶她起来一面轻声劝她:“姑娘别使性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爹娘不在身边的孩子总是容易吃亏的,卫安这样多年就是总吃亏才养成了这一被撩拨就炸毛的习性,汪嬷嬷叹口气,又心疼又难过,她倒不是真的想自家姑娘忍气吞声,可是除了忍气吞声又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东西毕竟是在姑娘房里榻上找到的,闹起来,总是自家姑娘吃亏。

      纤巧低头当没听见,提着灯笼引着卫安出门,穿过破败的戒律院,穿过茂盛的葡萄架和漫天的萤火,立在廊下看着卫安进去了,才忽然发觉不对的地方。

      七小姐不仅没发脾气,竟然还笑了,这实在是白日里见鬼了。

      二夫人也觉得稀罕,她说出要卫安道歉的话之后就有些后悔的,指望这姑娘道歉这姑娘根本就分不清楚个眉眼高低,看人脸色倒是会,可关键是,旁人察言观色都是为了叫人高兴叫自己少受委屈,她偏不,她察言观色,是专程为了给人找不痛快,盯着人不高兴的地方猛扎猛打,非得把人刺得遍体鳞伤,她觉得出了气了才满意。

      这样的性子,家里的人平时再觉得她爹娘不在身边而关照她,也不免讨厌她。

      眼下见卫安并没阴沉沉的盯着人瞧,也没出言讥讽,她先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然后才对着卫安招招手,把她拉在身边:“女四书你也如今也开始学了,该知道些道理了,同你伯母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

      东西若真是卫安拿的,二夫人这样处置也实在是对得住卫安了既不打也不骂,也不刻意夸大事实,更不曾趁机落井下石,反而还说服了方氏,只要她道个歉就了事。

      放在哪里也没这么便宜的事,二夫人还是看在她没爹娘教导,老太太又不大管教她的面上给了她一条路走。

      从前的卫安想不通这些举动后隐含的深意,可如今瞧的出来,因此就算是真的没拿那什么玉如意,她也仍旧领了二夫人的情,抿唇抬眼朝着方氏声气弱弱的认了个错。

      小姑娘唇红齿白不说,且不知为何浑身的阴气沉沉竟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眉目间清澈阔朗,瞧了就叫人忍不住心头一软,她含笑摇头,一句算了还卡在喉咙里,就听见卫安道:“之前同长辈争锋相对出言顶撞是我的不是,可是请二伯母和陈太太明鉴,玉如意并不是我拿的。”

      二夫人和方氏固然没把事情闹大的意思,也固然是想帮她遮掩,说什么姐妹间的玩笑,以为这样事情就过了。

      可是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这样便宜的,上一世她声嘶力竭不肯道歉不肯认错,说东西并不是她拿的,二夫人气的发晕,可照样没怎么她,照样压了下去让人不许再提。

      可纸里包不住火,三人成虎,传言从定北侯府家七小姐好似拿了陈御史女儿御赐的玉如意,变成了定北侯府家七小姐偷了陈御史女儿的玉如意,且是个惯犯了,从前就小偷小摸的,去别人家里都被别人当贼防着,对于一个贼,还指望旁人怎么看你

      她百口莫辩,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后来她在京城圈子里成了异类,如同瘟疫一般,旁人见了就怕,就算跟她说几句话,好似都丢尽了脸面一样。

      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会叫她这样手里沾满了血腥人命,又从不讨人喜欢的人还能重来这世上走一遭,也觉得自己不配有这样的机遇,可既然活了,总得活的像样一些。

      老天既然叫她重来一遭,又刻意把她带回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总是有缘故的,不做点儿什么,太辜负老天爷的这一番苦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上一世连公主和驸马都死在她手里,她要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话,大约也能把日子过好吧别的不求,总要弥补些从前的错失,对不住的人,总得对他们好一些,最不济,也不能再叫父母亲面上蒙羞,让兄弟姐妹死无葬身之地。:

      第六章·断手

      二夫人再好的性子也不由有些恼了,才说觉得这孩子懂事了些,没料到转头就被打了脸,看着一脸尴尬的方氏抿着唇低声喝了一声:“安安”

      这个时候,众人对她的称呼是她的名字,还不是那个不识好歹的,那个会偷东西又阴狠的不值得与之交往的卫七,卫安低声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声气不足,又似乎委屈至极,再抬头的时候两只黑葡萄似地眼睛如同盛在了一汪清水里,瞧上去楚楚可怜。

      二夫人心机不足,上一世十二岁之前的卫安尚且能叫二夫人吃哑巴亏还有口难言,现在历经了这样多事,连公主和驸马都能握在手心里猫戏老鼠一般耍弄的重活一世的卫安,更加摸得准二夫人的软肋。

      二夫人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对付她,其余的手段都尽可收起来,不必费那么多力气,尽情发扬自己的优势就是了,她眼里包了一汪眼泪,眼眶红红的去拉二夫人的衣裳:“二伯母,我真的没有拿”她举起手,视死如归一般的看向陈夫人方氏:“虽然小,先生也是教过道理的这样的事传出去,旁人不会说我年纪小不知事,只会觉得我父母不会教养,只会说祖母管教不力,说我家里没有规矩”

      二夫人如遭雷击,原先的一腔怒气转瞬之间就化为了乌有,怎么也没料到卫安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番话若是换做卫家其他任何一个姑娘来说,她都不至于这样惊讶,可偏偏这么说的,是卫家如今最无人问津又最性子古怪的七小姐

      方氏也没料到眼前这个向来被人称作没礼数没教养的小姑娘张口竟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人家明明白白的说了,她说没拿不是为了狡辩,而是真的没拿,因为家里是有教养的,若冤枉了她,就是说卫家没有规矩,卫阳清长宁郡主不会教导女儿

      这口才哪里像是二夫人嘴里那个不会说话惹人嫌的孤女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方氏就不得不做出表态,清了清嗓子掩住了眼里的诧异,和颜悦色的看着卫安:“可是东西的确是在你屋里找到的,我也没有冤枉你的意思”

      二夫人就知道方氏有些恼了,卫安拿卫家家风和规矩来说事,又拿卫阳清和长宁郡主来加重份量,方氏少不得觉得自己受了逼迫,原本东西的确就是不见了又在卫安榻上找到的,现在卫安倒好,弄得好似是陈家冤枉了人一样

      方氏收敛心神,含笑瞧着眼前的小姑娘,神情辨不出喜怒:“空口白牙,不足为信。”

      就是这个道理东西是在卫安房里找到的,可谓捉贼拿脏,被捉了个正着,又没有人证二夫人确实觉得卫安或许是真受了冤枉,可到了这个时候,争论下去已经全无意义了,因为根本没人能证明东西不是卫安拿的。

      卫安也绽出一个笑来,同先前被发落去戒律院时的暴躁不安判若两人:“我有证据。”

      清风阵阵,吹的桌上罩着岁寒三友纱灯的烛火跳个不停,二夫人此刻的心情同这飘忽不定的烛火也没什么两样,看着卫安出去了,竟去问方氏:“你真的信她所说的”

      什么时候卫安说的话也有人听了她说她没拿就没拿吗她说她有证据,就真的能找到证据

      方氏手里五彩蝶穿花的檀香扇扇出一阵清风,将夏日的燥意一扫而空,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这姑娘同我听说过的那个卫七小姐大不一样,我倒是想看看她怎么找这个证据。”她顿了顿,又道:“何况,她说的很是,她若真是冤枉,那我岂不是一下子既得罪了定北侯老太太,又得罪了卫阳清和长宁这蠢事我可不做。”

      卫安出了院子先瞧见一个脸圆圆的,一团喜气的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耳朵眼里扎着金累丝灯笼耳坠,腕间戴着两只白玉八仙纹手镯,语笑盈盈观之可亲,面带笑意的立在院子底下那株葡萄架底下,见她出来就摆摆手。

      鲜少有人朝她笑的这样亲切,她却并不以为意,回了一个微笑立住了脚,脸却是朝着不远处的春云和夏雨的,朝她们招了招手把她们唤道跟前来问她们:“你们真的瞧见了,东西是我拿的”

      春云夏雨是她的贴身丫头,同她却并不亲近,她这样的主子,人见人憎,她们也避之惟恐不及,这回出事,她们支支吾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引得众人起了疑心去搜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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