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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小领主》-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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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穿越第一要素是:千万别让自己不像古人。

      不像古人的穿越者,就是古人的柴火。

      想到这里,我平静的拱拱手,尽量模仿古人的姿态,回答:“幸会幸会,在下穿行整个大山,也不知道在山中待了多久,故此想询问阁下,没想到,阁下说的年月不是我们用的记述年月,我竟然推算不出自己在山中待的确切岁月。”

      这番话当然是用古代语言说的,但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这个意思。春秋时代的语言都是些单音节字,很简单,同时也难以理解,为了不与现代脱节,我尽量把古人的语言用现代的意思表述。

      对方拱手,继续询问:“‘公子’原先读过书吧?……看公子的模样,像是读过书的。”

      岂止是读过书,我读书读了十几年,眼看就要大学毕业了。

      听到对方的话,我点点头。

      对方再次拱手:“公子初来我们这个地方,语言不通,不如在下给你帮个忙,我教给公子这里的语言,还有我们的文字,以便公子能够安居下来……只是我有点小事,也需要公子帮个忙,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帮忙?”

      对方提到文字,我这才想起来,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还有一项功绩:书同文。在秦始皇没有统一文字之前,中原大地连各国文字都不相同,至于语言……现代各地方言都来自当时各小国语言,当时的人说“十里不同音”。

      也就是说:这时,虽然大家都是中国人,但国与国之间的文字与语言完全不同。

      我马上冲对方点头:“多谢了,在下在山中不知道待了多久,语言文字都可能与你们略有不同,足下这个忙实在帮的太及时了——没问题,你帮我忙,我也帮你忙,绝对没问题。”

      程婴点点头,一指面前的新坟,解释说:“公子既然是‘公族’,应该明白身为家仆的困难……不瞒公子说,坟中埋的是我的‘主上’,我族刚刚经过了一场变故,先主公唯一留下的血脉现在就躺在这个坟里,而我含辛茹苦多年,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等不能没有了‘主上’,没有了‘主上’我们这群人都要散去!可天下之大,我们能去哪里?我们无处可去,所以……刚才我看你的相貌,无意中发现你的相貌与我们的少主非常相似,啊,就是年龄也像,个头略有点差异……

      我恳请阁下冒充一会儿我们的主上,因为最近有个大事,必须由我们的主上出面。等公子办完了这件大事,我便有时间腾挪了……事后,我等必有重谢。”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似乎对我没害处。

      虽然理解不了对方那种哭着喊着寻找主人的奴性,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帮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况面前这人显然是一名春秋时代的贵族大管家,有了对方照应,以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悄悄潜伏下来,也算是一种策略。

      想了片刻,我试探的问:“你说最近有一件大事需要你们主上出面,我能听一听是什么事吗?”

      其实,我与程婴的对话进行的并不畅通,随我出来的两名野人不时上前帮忙翻译一下,但这些细节显然不是主要的,就忽略不计吧。

      程婴看了看面前的新坟,他回答:“冠礼——我们主上即将举行加冠礼,冠礼后要面见诸卿以及君上,只有经过这次冠礼,君上与诸卿才能承认赵族重立,而我赵族重立了,我们这些依附赵族而生的食客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所以我请你帮这个忙。请你装扮成坟中这个孩子,去见我们的君上与诸卿……现在时间紧迫,我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代替者了,若阁下能帮我这一回,我们事后便有时间慢慢寻找一个可以顶替你的人——我保证,这个人一旦找到,我们一定会给阁下一笔重谢,而阁下便可以海阔天空,任意遨游了。”

      嗯,这人让我冒名顶替,这是好事,我正想顶替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可为什么对方还反复强调:事后一定会另找他人顶替?

      看对方竭力的表白,仿佛后面的条件不提,我会不答应。

      傻子才不答应,我考虑了半天,马上爽快的同意:“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足下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

      对方大喜过望,立刻从坟前站了起来,再三拜谢后,回答:“请阁下先去我的别院居住,我需要教导阁下我们的语言,还有一些相应的礼节,时间很紧,大概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等阁下熟悉这些后,便去见君上。见过君上后,有一段时间你会待在封地里,我会寻找相似的人来顶替你,而后我们再悄然调换身份,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他说“待在封地”?——有封地?!

      原来是个大贵族。

      有封地的大贵族,美得很。

      有贵族教导语言、文字以及礼节,保管能天衣无缝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我想了想,指了指面前的新坟,询问:“你们主上叫什么名字?”

      “武——赵武!”程婴爽快的回答,一边回答着,他一边警惕的盯着我,观察着我的反应。

      武,赵武!晋,程婴……这一切联系起来,猛然间我脑海中冒出一个词来:赵氏孤儿。

      原来眼前的情景就是著名京剧《赵氏孤儿》的内容。

      嗯,《赵氏孤儿》的详细内容是什么?口口流传的《赵氏孤儿》是否是真实的历史?遗憾的是,我只记住那出京戏的大概……

      好吧,从今后我就是赵武,我便用“赵武”的名字生存下去。

      第三章 “灭口”的危机

      一个月后,我这个赵武走到院子,伸了个懒腰,看着院中的几个仆人在劳作,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个月过去了,我这个赵武才从繁琐的竹简文字中脱身出来,幸好我过去有一些古文知识,因此这一个月学的很快,现在已能用古代语言进行交流了——当然,看书更没问题,只是古代语言一个词代表多个意思,有点令人头昏脑胀。

      ……好吧,现在是古人了,我不应该再用第一人称,就让我用旁观者角度开始叙述春秋。

      这是山中一个小院,院墙都是用原木砌成,有一人多高,院内的屋子是夯土砌成。

      从院子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赵武只知道院外不远处,住了一小队武士,程婴对这些武士的存在解释为:防止别家来刺杀。但在赵武看来,他们的存在也是防止赵武逃跑。

      赵武为什么要逃跑?这又要追溯在他遇见程婴的那个晚上,当晚,程婴把他安顿在这座小院中,立刻动身去给赵武请老师,但第二天清晨,赵武醒来却发现程婴提着沾血的剑闯进院子,正在追杀赵武带来的两个山中野人。

      赵武立刻挥舞棒球棍拦截,在打斗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虽然不懂招式,但力大无穷,不管对方怎么耍花样,他只要一球棍打过去,巨大的力量总是打乱对方的进攻步骤,逼迫对方不得不防守,但对方的格挡总是挡不住他的力量。

      打不过赵武,程婴放下剑,解释说:昨晚回来后,他赶回“原来的赵武”居住的院落,把那些知道赵武病逝消息的仆人全杀了,而“现在的赵武”从山中带出的两名野人,是这个计划的大破绽,为了防止泄露消息,程婴打算杀掉这二人。

      程婴不理解,几个奴仆而已,“现在的赵武”有什么舍不得,他向赵武许诺,事后多赠送数名家仆以补偿,但赵武坚持不肯,最终,因双方语言交流不畅,鸡同鸭讲半天,程婴无奈表示放弃追杀……

      事后,程婴真的出去找老师了,但他走后,惊魂未定的赵武猛然想通了——程婴所谓的“事后放他离开”纯粹是个谎言。为了防止泄密,他不惜杀光过去的家仆。按这种状况推测,自己冒充完赵武后,程婴为保证不泄密,不会介意再度挥刀……

      没准,对方现在的放弃杀野人也是一种缓兵之计,他是去找更厉害的杀手。或者,杀手或许不会立刻出现,但等他出现的时候,赵武死期到了。

      天呐,自己孤身一人,而对方确实有产业的大贵族,在这个茫然的世界,对方做点小手腕,也许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也许自己无声无息消失……

      难道我穿越来,仅仅是为了冒充一个人,而后无痕无迹的消失?

      绝不!

      辗转反侧的赵武思考了彻夜,两天后,当程婴带着数名老师返回。赵武干脆表明态度:天下之大,自己也无处可去,如果这次能成功蒙混过晋国君主与大臣,对方又许可的话,他宁愿一辈子冒充赵武,以赵武的名义活下去。

      当时,程婴诧异许久,而后反问赵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貌似很傻很天真,让赵武纳闷半天,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古人的思维——程婴的问题是:“公子如果一直顶替我主上赵武,那么,你自家祖先的祭祀岂不灭绝了?”

      这个问题让赵武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他原来的世界,他一脸的惆怅,一脸的黯然,一脸的无奈……

      因为无法理解春秋人的想法,赵武用了许久组织语言,却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回答。好在程婴也没有继续逼问,很可能他误会了赵武脸上的表情,许久过后,他像是明白过来,自以为是的说:“没错,以赵武的身份生活,事后重新找一个人祭祀足下的祖先,似乎更加简单容易——我怎么没想到呢?”

      事后,程婴对赵武的态度好了很多,他迅速指示几名老师全力教导赵武,内容从当时的贵族礼仪与文字到生活小节,无所不包。

      也是经过他们教导,赵武才知道,“公子”这个称呼在当时是专属名词,专指国王的后裔。

      想当初,程婴张口称他“公子”,那是一种试探,因赵武当时穿的服装虽怪异,但布料质地不错,看得出它们属于春秋时代高尚用品,并且赵武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种文化人的自信——而文化,在春秋时代是贵族的专享。

      当时赵武身边还带的两名随从——在这年代,两条腿的人,不是奴隶那就是贵族;能拥有自己的奴仆,定是身份不凡。

      身为贵族的程婴不会相信那两个山中野人与赵武纯属偶然巧遇,而后立即就决定追随赵武——程婴理解不了奴隶地思维,正如赵武理解不了他的思维方式一样。

      而这个时代,正是奴隶制往封建制过度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奴隶的生存是没有保障的,他们既要面临随时的追捕,还要面临野兽的袭击、生活环境的恶劣,使他们饱尝生活的艰辛。他们没有身份,所以不能下山,一旦出现在人面前,就要被人虏获重新为奴。所以,在山中,两名山中野人见到赵武身上的宝刀与随身的器皿,判定赵武出自于某“公族”后,立刻决定投靠。

      春秋时代,做奴隶得到的待遇,要比追随“公子”身后做家仆凄惨的多,哪怕是国家灭亡后的流亡公子,也值得奴隶追随,所以两名野人马上向赵武表达了追随愿望,可惜赵武当时没听懂,但他随后赏赐给两个野人半瓶酒,以及“割献”后赏赐小刀的行为,在当时是一个“许可追随”的礼节。

      嗯,春秋时代的酒,赵武随后也品尝了,等他尝过春秋时代的酒,心中直后悔自己竟把半瓶残酒赏赐给两名野人——相比春秋时代的酸酒,那半瓶残酒简直是天上的琼浆玉露。

      现在的赵武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份,既然野人与程婴都认为他是某国流亡“公子”,他也就爽快默认了。至于他究竟是哪国流亡公子——这时代天天有小国灭亡,在信息交流基本靠口口相传的时代,程婴哪有能力追查他是何方神圣。

      此后,经过赵武的坚持,这两野人也算有了正式身份——正式的贵族奴仆身份。

      有身份了就必须有名称。春秋时代,人的姓氏还不明显,基本上,大多数人都叫一个单音节的“名”,而有“名”的基本上都是贵族,普通百姓连“名”都没有的。不过,即使是贵族,他的姓氏也是模糊的,比如“赵武”,这个名词是一种尊称,它的意思是“封地为赵,名叫武的那个家伙”。

      赵武不习惯对奴隶单纯喊“喂”,这两名奴隶正式确定为他的从属后,他给这二人起了名字,年长者称之为“清”,小孩则称之为“连(同涟)”,以纪念他在水边遇到这二位的情形。

      当安居下来,两位野人洗干净了,赵武才发现,所谓“年长者”其实年纪并不大,“小野孩”的年纪也不小。两人都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年纪稍长的人或许接近三十岁,年幼者二十才出头。只是因为这时代生活条件比较恶劣,两人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苍老。

      而一直生活在城市中的赵武虽然二十出头,但穿越造成的时光流转,以及现代人的保养,让他看起来很接近十【创建和谐家园】岁——这或许就是程婴让他冒充赵武时的考量。

      小野孩“连”是个闲不住的人,几天了,他总试图接近院外的武士,结果对方根本不屑一顾,结果,他只能自己找乐子。现在他爱上了玩泥巴,正兴致勃勃地在院里捏泥,地下扔了一堆废品,他还毫不气馁地向下一个作品进攻。

      赵武闲的无聊,漫步走到连跟前,看着对方的作品,不懂装懂的点头表示赞赏。

      连做的是一个平底锅,看得出,他在模仿赵武带来的那种野外炊事锅,这小锅的形状像一个小泥罐,“连”正在竭力将平底锅的四壁捏的齐整、圆润,可惜他的努力常常不奏效,基本上,一地的废品都是歪瓜裂枣,没一个形象近似者。

      赵武仰天长叹——他用现代语言在发感慨:“这时代真是‘万恶’,简陋的生活条件让每个人都变成了十项全能冠军,瞧瞧,连山中野人也开始制陶。”

      “连”听不懂赵武的感慨,他举起手中的泥罐,讨好的说:“主(人),你看这形状合格了吗?”

      赵武叹了口气,又用春秋时的语言回答:“制陶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活,想当年我在陶吧里泡了一个月,才学了点制陶手艺,你一个猎人玩什么陶艺?”

      哈,当时赵武在陶吧泡了一个月,是想泡陶吧小美眉,可惜那美眉虽然每次热情迎接,但现在想来,她欢迎的是赵武的钱包,等赵武空了,小美眉的笑容也不见了。

      连一脸纯真,茫然的问:“‘陶吧’是什么东西,是专门学习制陶手艺的地方吗?”

      赵武呛了一下,回答:“咳咳,我的话,你听不懂的地方直接忽略——我告诉你,制陶首先要有陶轮,而后要对陶土进行筛选……”

      连又问:“陶轮是什么?‘筛选’又是什么意思?”

      赵武歪着头,提心吊胆的捂住了嘴——他刚才险些将“公输班”的名字脱口而出。而传闻中,正是这公输班发明了陶轮,而且他还发明了墨斗、锯子、梯子、滑轮等等工具。只是赵武还不知道,这个时间里,公输班“穿越”成功了没有。

      想了片刻,赵武这才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理论:传闻“公输班”并不是那些木工机械的发明人,正像汉代的蔡伦不是纸的发明人,宋代的张小泉不是剪刀的发明人一样。因为在他们之前,已经有类似的器械诞生,只是这些人擅于总结归纳,能把当时存在的一些技术提炼出来,于是,发明这些东西的荣耀就归于他们。

      现在,或许这些荣耀能归于赵武。

      “传闻鲁国工匠技术都了不得,他们常使用一些辅助工具,或许鲁人知道这陶轮怎么制作……”,赵武字斟句酌的说,话说一半他禁不住思想抛锚,联系到“清”的身上:“我说,你一个山中猎人,不去锻炼打猎技巧,在这里玩泥巴干什么,‘清’到哪里去了?”

      “连”有点遗憾的放下手中的泥罐,回答:“清说,院子周围的武士很不友善,他想去找一张弓,还有剑——只要我们手中有武器,万一有变故,还可以抵挡。”

      “清”原本是秦国战仆。晋、秦常年作战,在十多年前的一场战争中,当时身为“两长(五人为伍,五伍为两)”的清战败被俘,随后被分配为晋国功臣的奴隶。“连”则是彻彻底底的晋人,但他不是自由民,属于某贵族的家生奴隶。

      晋国的卿大夫之间相互斗争是非常残酷的,也非常频繁,“清”为奴两年后,他的主人在斗争中失败,整个家族被灭门。而在那场变故中,部分家奴被拉上战场,“清”与十多岁的“连”都在其中。随后,他们被敌对者的军队打散,逃入深山自谋职业,

      “清”擅长射箭,他射的箭准头非常可观。而“连”自幼在山区长大,擅长奔跑,于是,在山中巧遇的两人于是自发的组成了一个狩猎组合:“清”负责射击,“连”负责追击受伤的野兽,直追到野兽血液流干,力竭倒地——古代的弓箭威力不高,所以两人狩猎生活过的很艰难,“连”因为营养不足,所以个子矮小,也因为常在山区奔跑,如今闲下来,总觉得浑身痒痒。

      见到赵武不太赞赏自己的手艺,“连”沉默了。过了片刻,他看见赵武眺望着远处群山,在沉思,他又举起手里的瓦罐,解释说:“主,这里的肉食实在没滋味,我记得当初我们相见时你煮的那锅肉……呲,实在是又香又滑,所以我想做一个相同形状的锅,希望这锅子煮出的肉也一样香滑。”

      赵武的语言学的还不太完善,“连”的词汇量似乎也不丰富,所以他说的话,赵武只能笨拙的领会成上面的内容。

      赵武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到“连”不停地吞咽着,他也咽了口唾液,答:“说起当日的肉汤,啊,连我也馋啊,可惜当初我们太贪心,把那些好调料都快用完了……嗯,我该翻一翻背包了,或许能有剩余,哪怕找到一枚种子也好。”

      赵武想到做到,他抬腿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身对连说:“去把‘清’叫来,我记得一种简单的制作弓的方法,他不是想要弓吗,我给他做一个……对了,你把院里的武士头领也找来,我吩咐他给你寻几个好陶艺师傅。”

      回到自己的卧室,赵武看了看摆在屋里的包裹。直感慨春秋人朴实——他带来的那个包裹随随便便扔在房子里,这么久的时间,居然没有人好奇的打开窥探。而他带来的那把砍刀,应该是这时代最犀利的武器,程婴也曾亲身领教过,但那把刀随随便便仍在卧榻边,居然没人垂涎。

      在包裹里翻检了片刻,赵武找出一些有用的种子,也从那个餐具箱里找出几把刀叉——如今已经不需要顾虑自己的老板了,所以这些物品可以随意使用了。

      赵武查看了餐刀,感觉这刀虽然并不锋利,但想必以它的材质、钢火,也要胜过现在这时代的青铜器,磨一磨用来切肉,是个很不错的工具哟。

      正琢磨间,院里响起脚步声,赵武赶紧收拾好包裹,转身面对门口端坐。

      进来的是赵武的文字老师与礼仪老师,一个名叫师偃,一个名叫师修。虽然都姓“师”,但这两人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因为“师”并不是他们的“姓”,只是对两人职业的一种尊称。

      程婴给赵武请来多位老师,但其余的老师似乎没什么身份,教完赵武相应的知识,立刻从庄园消失,那些老师来来去去,只有师偃、师修一直不换,似乎这两人身份较高。

      两人当中师偃似乎是领头人,他五十多岁,长的干瘦干瘦的,一进门,他撅起山羊胡问赵武:“‘主(上)’,听说你需要寻找陶艺师傅,还要专门找鲁国工匠——再说,真要烧陶,何必那么麻烦,主上需要什么陶器,只管吩咐奴隶们做去,没必要亲力亲为啊。这么做哪里像个领主、像个贵族?”

      师修年纪更大点,身为礼仪教师的他对贵族规矩更为在乎,但他对上下尊卑把持的比师偃好,师偃那里唠叨,他只敲边鼓,在一旁频频点着头,啰哩啰嗦给赵武讲着一些“榜样”,看似没有直接指责,但却让赵武更难受。他反复说得不过一个意思: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贵族,其行为应该是如何如何,而不应该亲自动手与奴隶混在一起玩泥巴……

      第四章 煮出一锅好汤,难(上)

      赵武不耐烦的跺跺脚,用现代语言低声嘟囔:“不过是想煮一锅好汤,至于讲这么多大道理吗?景公如何喝汤,惠公如何长大的,桓公如何饮食,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得,看我的忽悠【创建和谐家园】,身为一个‘负责人’的现代人,我不能学会本山大叔的几成功夫,白看十多年‘春晚’了。”

      赵武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心里组织好语言,而后用春秋话回答,只一句就让师偃闭嘴:“你们说的道理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我现在做的,对赵氏有没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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