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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会在擂台上还给他
一大早，王革又是习惯性的早早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唯恐这破木床发出声音来惊醒了妹妹。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王革走出了家门。走到楼下，虽然天还没亮，但是卖早点的已经都出摊了，油条豆浆、包子馒头、煎饼果子应有尽有。
虽然联邦早就在食品安全方面禁止了油条这种不健康食品的存在，但那只是在精英区、尊贵区实行而已。在平民区，这仍是劳苦大众最喜欢的早点之一。
王革自己在下面吃了豆浆油条，然后给妹妹买了她喜欢吃的粗粮煎饼五谷豆浆，又在早上菜市场买了菜、肉，一起提着送到了楼上。妹妹自己下楼太吃力，王革白天又回不来，只能是把菜买回来，好在妹妹很懂事，小小的就学会了做饭，也算是让王革比较放心了。
带上光能户外锅、科研采集袋，王革轻轻的趴在床边掀起帘子一角。
不管多么辛苦，不管多么艰难，不管多么危险，只要看到妹妹熟睡中微笑的脸，王革就会浑身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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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才关上，王霏闭着的双眼便缓缓的睁开了。她没有看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煎饼和豆浆，而是马上抓紧时间，吃力的双手撑着让自己坐起来，她的双腿僵硬，要做到这样真的很不易。
依靠她娇嫩双臂的小小力量，先抱起一条大腿往窗边靠，然后抓着窗台把【创建和谐家园】挪过去，再把另一条大腿抱过来，一双小手努力撑着窗台让自己的身子升高到能够从窗子俯瞰到下方的程度。
虽然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却累得小丫头额头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王革的脚步很快，王霏努力完成这样的动作之后，在窗前往下看至多几秒钟，就能看到王革的身影从楼口大步流星的冲出来。
天还没亮，早点摊子上亮着的昏黄灯光披在王革身上，王霏的目光追逐着王革的脚步，跟着王革进入了远方黑暗之中，直到消失不见。
哥哥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她能为哥哥做的却很少。王霏无法在工作上帮到哥哥，她能做的也只有每天看着哥哥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为哥哥送上一份祈祷。
王革都来到了歌乐山附近，看到警方拉起的红色警戒条，方才想起来昨天警方出动了机甲，那么大动干戈，今天肯定是要封山的。
看起来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去挖药草了。王革沮丧的摇了摇头，这样一来他的收入就减少了一个进项。好在他今天开始，就成了签约的C级拳手，打黑市拳虽然危险，但是收入可比做陪练多多了。
构成黑市拳手收入的主要是三部分，一是拳场给的奖金，不管打输打赢都有，一般按照对手实力比赛难度来单场计算奖金数字。
二是看客们下注，如果押注王革，王革胜了之后，会抽取一点提成。这个提成比例很小，不过也比王革当陪练的钱多。
三是豪客们打赏，看得爽，豪客们兴起之下就会大把撒钱。虽然会被拳场抽成，但也是拳手最大的收入。
不过并没有因为这样王革就放弃了陪练的工作，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能多赚一分都是好的。
在二十二号训练场陪练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五点收工，王革擦着汗推开门走出来，只见光线昏暗的走廊里一个红点忽明忽暗的，王革愣了一下，心中有所感应地叫道：“卷毛？”
“大王，咱商量一下，能不能别这么抠啊？”果然是等候在这里的卷毛，他叼着烟卷，背靠着墙壁促狭的冲王革挤挤眼睛：“都是C级拳手了，一场比赛至少收入五位数，还舍不得这点儿零花钱？”
“毛个五位数！你以为我是什么金牌银牌呢？没有捧场的豪客打赏，就算被活活打死在台上也过不了五位数啊！”王革撇撇嘴，毫不客气的扯掉了卷毛嘴里叼着的烟卷：“不想早死就还是把烟戒了，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兄弟！”
“嗐，我就刚抽一支……”卷毛不好意思的大手搔着头上卷毛：“你也知道，咱们打黑拳的压力大，抽支烟放松放松嘛，舒服！”
“舒服？”王革白他一眼：“烟是拳手大忌啊，到擂台上打不了几分钟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你就真的舒服了！”
卷毛哑口无言，只好转换话题道：“大王我相信你，在C级比赛，要不了几场你就是新的银牌！到时候肯定有大把捧场的豪客打赏，一场下来五位数妥妥的！”
金牌银牌的说法并非拳场承认的，但看客豪客们很认这个，因为这代表了一个拳手的资历。
能连胜五场的，便会被看客豪客们称为银牌拳手。连胜十场，就会被追捧为金牌拳手。
成为银牌拳手之后就会有固定的捧场豪客了，押注、打赏也会多逐渐多起来。如果没有银牌的名头压身，别说打赏的豪客了，就连肯押注该拳手的看客都会很少。
如果押注在某拳手身上的钱少到一定程度，该拳手就会被拳场无情的抛弃，或者被迫成为——牺牲品。
王革曾经陪练过的一个D级拳手，就是如此，因为每次都打败，没有看客肯押注在他身上，于是被拳场强行安排上C级，去成就另外一个有潜力的金牌拳手，结果在擂台上被活活打死。
“呵呵，但愿如此吧。”王革拍拍卷毛的肩膀：“不说了，我先去洗澡。”
“麻利点儿，我还要带你先去熟悉下赛场呢。”卷毛道，他等在这里就是为的这个。没有人安排，王革也没要求，但作为兄弟，卷毛当然主动去做，事实上因为没能帮王革分担【创建和谐家园】契，他心里内疚的很。
“知道了。”王革貌似随意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暖乎乎的，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太多，有一个就足够。
等王革洗了澡出来，正看到卷毛手里捏着一根烟满脸挣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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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时间可不富余。”卷毛拉着王革，哥俩儿出了五楼的训练场，乘坐简陋的铁架子升降梯往十楼而去。虽然是这种铁架子升降梯，以前王革也没资格乘坐，都是靠走的。
八楼往上就是擂台区了，其中八楼、九楼是D级拳场，十楼是C级拳场，十一楼是B级、A级拳场，高下等级分明。
十楼以上设置有很多个小型空中码头可以供豪客们停泊他们的豪车，十分方便安全。这也表明了豪客们最低限度会选择C级拳赛观看，D级的拳赛根本不屑一顾。
出了铁架子升降梯，王革跟在卷毛身后走到了C级拳场里。
拳场中是分割出来一个个大厅，每个大厅有独立编号，厅外有着超大光屏循环播放着会在这个大厅里比赛拳手的精彩比赛集锦。
王革找到了自己将要比赛的大厅，光屏上刚好播放到他。由于王革是新手，实在是没什么好播放的，所以只是把王革的相片简单的放了一下，就转而去循环对手了。
卷毛作为过来人，本想拉着王革在这里好好看看对手的比赛集锦，却没想到王革已经自觉的站在那里驻足看了起来。
不愧是大王！卷毛不禁暗暗点头。
想他刚开始打黑拳的时候，一开始根本没去在意过这些光屏上循环播放的对手比赛集锦，昂着头就走进去了，觉得自己很冷酷霸道拽。
第一场还好，但从第二场开始他就被对手克制着，一开始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直到打到第五场比赛，他越来越被对手克制，就好像他还没出手人家已经知道他要怎么打了似的，他才终于醒悟到知己知彼的重要性。
比赛之前半小时才会公布对手是谁，所以提前根本没时间做准备，这也是为了增加比赛的精彩。
这里的比赛集锦，可以十分直接的了解对方的个人技、必杀技，对拳手来说是很重要的资料来源。
王革认真的连续看了三遍循环，刚要招呼卷毛走，忽地感觉一股大力撞向了自己的肩头。
王革下意识的把肩一沉同时后退一步，他早已在五年的陪练中把闪避练成了本能，虽然事出突然，仍然是成功的卸掉了这股大力。
感觉到身边强烈的敌意，王革迅速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高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的光头壮汉已经走了过去。
刚刚没能撞到王革也让他有些惊讶，他回过头狠狠瞪了王革一眼，然后又咧嘴狰狞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喂！”卷毛虽然没看到，但也察觉王革跟那光头壮汉之间肯定刚刚发生了什么，眼珠子一瞪就要追上去，却被王革一把抓住了手臂。
卷毛皱着眉头回头盯着王革，之前王革在生命等级测试室对二辉展现出了跟从前截然不同的霸气，卷毛还对王革第一次杀人后的变化感到惊喜呢，难道说只过了一天，大王又变回去了？
王革微笑着指了指光屏上播放的画面，卷毛愣了下，下意识的去看光屏，只见光屏上播放着的比赛集锦中有个大光头看起来很是眼熟。
哎？可不就是刚刚过去那个光头壮汉！卷毛瞬间明白了什么，看看王革。
王革扬起眉毛：“我会在擂台上还给他！”
第14章 杀了他！
“轰……”C级八号擂台，一阵阵宛如惊涛骇浪般的嘶吼声滚滚传来，就连节奏强烈、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都被强行掩盖。
扑面而来的热浪中混合着尼古丁、酒精以及浓烈荷尔蒙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圆形的擂台周围，有着一圈圈的阶梯式座椅，保证每个人都能有很好的视角。但是没有人坐着，现在这里现场几百人都是站着挥舞着手臂发出有节奏的嘶吼：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手中攥着肮脏的钞票，汗流浃背面部扭曲，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狂热，和对血腥【创建和谐家园】的渴望，即便喉咙已经嘶哑也要发出更大的吼声。
直径六米的圆形擂台里，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着上身的黑【创建和谐家园】手正骑在另一个白【创建和谐家园】手的背上，白【创建和谐家园】手已经被打趴下失去了战斗力，但是黑【创建和谐家园】手并没有停手，反而是疯狂的咆哮着，一双铁拳如雨点般狠狠的落在白【创建和谐家园】手的后脑上。
裁判并没有喊停，事实上黑拳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裁判的存在，其实主要是【创建和谐家园】主持和解说，以及——煽动现场气氛。
“呯呯呯……”
黑【创建和谐家园】手拳拳到肉，他并没有带拳套，白【创建和谐家园】手也没有头部护具，所以每一拳下去都是血肉横飞！
鲜血、碎肉在亮白的灯光下有着十分妖艳的美感，四处飞溅，让雪白的擂台上染出一朵朵血色梅花。
这极大的【创建和谐家园】到了看客们的感官【创建和谐家园】，看客们发出群狼般的“嗷嗷”嚎叫，每一拳击打下去都仿佛触碰到了他们的【创建和谐家园】，让他们兴奋地身子都在剧烈颤抖好似痉挛。
在坐席的最前面一排是豪华的沙发椅，这里是豪客的专享位置。不过今天的豪客并不多，沙发椅多是空的。
C级赛场对于豪客们而言级别还是低了，只能算是看多了A级B级之后，偶尔调剂一下，就好像吃惯了大鱼大肉有时也会想吃点儿野菜一样。
在C级赛场多为看客，他们是社会的最底层，在生存压力之中透不过气来，就会到这里来寻求【创建和谐家园】和发泄，所以他们会下注，但极少会打赏。不过他们也非常容易满足，在豪客们看来鲜血淋漓的场面已经有些麻木，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极大的【创建和谐家园】。
今天的豪客是一群年轻人，看年纪都是在二十岁上下。虽然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但很明显其中一个长发男子很是鹤立鸡群，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其他年轻人隐隐都把他簇拥在中心。
“李哥，C级赛场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其实要说好看，还得上A级赛场。”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用熏香的手帕捂着鼻子对那长发男子道：“你看看，这里打的太小儿科了，连个会武技都没有，而且空气都好臭……”
长发男子伸出手来，五根手指叉开如耙子一样把自己的额前长发往后一梳，露出他方大的额头和一双如混血般凹陷下去的双眼，笑道：“小二，这你就不懂了。”
“虽然C级赛场鲜有会武技的拳手，但是那种简单粗暴的打法，拳拳到肉的感官【创建和谐家园】，带来的爽感却未必会弱。”
“这里的空气虽然不新鲜，但你没觉得很挑逗性格中隐藏的冲动吗？呵呵，既然来了，就安心看看吧，天天大鱼大肉的也会腻歪啊。”
“李哥说的是，呵呵。”被称作小二的油头粉面少年陪着笑，他今天的任务反正就是把这位李哥陪吃陪喝陪玩的伺候好了，李哥怎么说他就怎么是。
怀里抱着个【创建和谐家园】妹，小二的心思却没在女人身上，他深深知道如果搭上李哥，对他日后有多大的好处。
所以眼珠子转了转，小二又对李哥道：“他们这打的也假，看起来血肉横飞的，其实根本没打致命的地方，否则这种打法哪里用得了这么多拳？这些拳手真是假打，看没人撒钱就不肯玩真的。李哥，让兄弟推他们一把！”
说着小二见李哥没有反对便站起身来，把手一伸，自然有他的保镖上前来。他的保镖手里提着保险箱，为了今晚看拳打赏准备的满满一箱现钞。保镖跟小二时间久了，只需小二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抽出两叠太阳币来放到了小二的手中。
小二举起了太阳币，在手里甩了甩，日光灯下太阳币散发着淡淡的金黄，那是太阳的颜色，也是防伪标志，在这除了擂台上亮堂其他地方都漆黑的地方就好似他手中握着一颗小小的太阳。
擂台上的黑【创建和谐家园】手顿时被吸引住了目光，他眼中透着贪婪，就好似看到鲜肉的饿狼。
小二很满意黑【创建和谐家园】手的反应，同时也很满意看客们的反应。当他站起来举起太阳币时，原本十分喧闹的拳场就安静下来，大家都兴奋的看着小二手里的阳光，他们知道今天有好戏看了。
一种身份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小二用兰花指一指黑【创建和谐家园】手，淡淡的道：“杀了他！”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就好像给黑【创建和谐家园】手打了【创建和谐家园】一般，黑【创建和谐家园】手“嗷”的一声嘶吼，就好像疯了一般双手抱住那白【创建和谐家园】手的头，狠狠一拧！
只听“咔嚓咔嚓”一阵爆响，那白【创建和谐家园】手的脑袋竟然被拧得转向了后背，蓝色的死鱼眼中透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显然他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说好的假打成了真……
小二笑了，他一扬手，手中的太阳币便飞向了擂台上空，“哗啦啦……”太阳币散开漫天飞舞，金黄色的阳光在日光灯下闪烁不停，仿佛下了一场灿烂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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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杀人！
太【创建和谐家园】了！
他们眼中闪烁着猩红，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公司里苛刻压迫的经理、忘记了家里唠叨小气的黄脸婆、忘记了考了不及格还早恋的儿子，他们心中压抑着的苦闷、怨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虽然收入不多，但是激动之下有的看客仍然是抛出了手中都攥出水来了的钞票，他们的情绪被直接带到了【创建和谐家园】。
小二耸了耸肩，重新坐了下来，就像是跟家长炫耀的孩子看了看李哥，李哥笑了笑：“小二还挺会玩的嘛。”
“一般一般。”小二觉得李哥这是在夸他呢，得意的咧嘴笑着，把手伸进了旁边【创建和谐家园】妹的领口里。
李哥转回头，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真是乡下的土包子。
“下一场——来自冰原上的白虎！”裁判见赛场的气氛特别热烈，便干脆直接缩短了两场之间的间隔，用煽动性的语气高叫道：“迎接……大王的挑战！没错，这是一个新入行的菜鸟拳手！但是他的绰号叫‘大王’！这是在预示着他要成为黑拳之王吗？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这个菜鸟成为今晚的大王，还是成为白虎的宵夜吧！”
“轰——”看客们的情绪正高涨，反应也更为强烈。当白虎，也就是那个一百九十公分的光头壮汉披着蓝披风走出来的时候，看客们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呐喊：“白虎！白虎！白虎！”
“看来这个白虎有点名气，”李哥没有理会身边美女的怨念目光，自在的向后靠在靠背上：“就不知道这只菜鸟如何。”
“怎么？李哥，对这个菜鸟有兴趣？”听到李哥这么说，小二凑趣的道。
“我只是对他的绰号有兴趣。”李哥呵呵一笑：“好久没见过这么拉仇恨的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