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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弟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创建和谐家园】兄弟,都是一家人。
我姓胡名硕,实不相瞒,我和这几位兄弟原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因不堪忍受蒙古挞子残酷统治,最后迫不得已落草为寇,现和这帮兄弟在定远县的锥子山讨口饭吃。
虽说我等是干土匪勾当的,但我们锥子山的兄弟只和蒙古人及豪强大户作对,从不抢我们穷苦人家。
今日见几位兄弟被蒙古人追杀,我们兄弟几个出手,也是道义所在,这位兄弟不用太过客气。”
说完,我又把罗仁他们几个一一给他们作了个简单的介绍。
这时,我看见那个后背中箭的小伙子似乎伤势很重,人已处于昏迷状态,便过去查看。
当时,我的心就凉了。这人活不了了,中箭部位在左后背的肩胛骨右下方约一寸处。也就是说,箭尖正射在心脏及肺部的位置。
之所以这人能撑到现在还没断气,是因为这箭还插在身体里面。但他整个后背至这个伤口以下的地方都被渗出的血液染红了。
如果这箭一【创建和谐家园】,立马胸口的血会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人也会立即断气。但即使这箭不【创建和谐家园】,这位兄弟也挺不过一个时辰。
我摇摇头对傅友广道:“这位兄弟受伤不轻。恕我直言,二位兄弟还是趁早询问一番这位兄弟有何未了之事,尽量帮其完成心愿。”
其实,我这话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位兄弟命不久矣,你们快准备后事吧。
傅友广也明白,见我都这么说了,连忙和那个叫赵顺的人一起扶着那受重任的王六子,轻轻地呼喊道“王六子”的名字。
很快,王六子睁开了眼睛,但精神状况极差。
傅友广对王六子道:“王六子,你怎么样?”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这可能是一句废话。明明别人都快挂了,还问别人怎么样了。
但如果你能置身于当时的实际情况着想,傅友广这么问也是没有办法。这他总不能说:“王六子,你快挂了。你有什么后事快交待吧,我们帮你完成。”
如果真是这样,可能好多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来得及交待后事,就被这句话给气死了,或者是给吓死了。
人在临死之际,都有短暂的清醒时刻。特别是一些已神智不清的人,在临死之际出现这种头脑清醒时刻,会让人觉得惊奇。因此世人发明了一个词,叫做“回光返照”。
这有没有科学依据,我们不知道。但此时王六子的头脑是清醒的。
他意识到自己不行了,便对傅友广道:“二当家,我父母早亡,其他亲人都失散了。我祖籍就在池州九华山西边的王村,我死后你们把我带回王村葬了,我就心安了。”
当时,我别的话都没认真去听,就听见了前面“二当家”三个字。难道说这个傅友广也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将来也不可能一辈子在锥子山窝着,这出来混,人脉很重要。当时,我就有了结交这傅友广之心。
很快,那王六子就断气了。
我对傅友广说:“这池州离此地甚远,而且这蒙古人肯定还得找我们的麻烦,带着王六子的尸体去葬也不现实。不如我们找些干柴来将这兄弟火化了,带着骨灰上路吧。”
傅友广点点头道:“事已至此,只好如胡兄所言了。”
听他同意了我的意见,我对罗仁他们几个道:
“刚才我们从东边一路走来,一直到前面那几个小土包,这五、六里地也没有人家。
这会儿天也不早了,你们快去附近捡着枯树枝什么的,我们将这位兄弟火化了。然后到前面翻过那小土包看看有没有人家,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借宿。”
很快,罗仁他们五个就找了很多干柴禾来了,我们架好,然后将王六子的尸体放在上面。
其间,赵顺也帮了不了忙。傅友广也想动手,我没让他动。毕竟他肩上还有一箭,我得找个地方借宿了,再想办法帮他把箭头取出来。
但傅友广还是亲自点了火,我们就坐在火堆旁边,等着最后来收拾骨灰。
这时,傅友广给我们讲了他们的详细情况。
傅家原本是宿州的一个大家,因早年间,他们傅家得罪了蒙古人,不得不离开宿州。
他们傅家的大部分族人陆续北迁,到了砀山(今安徽省砀山县)一带定居。因那一带山高林密,且西与今河南商丘交界,东与今江苏徐州交界,也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于是给了他们傅家族人一个生存的空间。
而傅友广的父亲因年青时在外跟别人跑过漕运,在安庆码头还认识几个熟人。在傅友广九岁那年,就带着老婆孩子来到了安庆。
宿州的蒙古人能逼得傅家的人离开宿州,那安庆的蒙古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本来傅友广的父亲是打算在安庆安安分分地过他的小日子的,但蒙古人可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傅友广15岁那年,傅友广的父亲因一点小事得罪了蒙古人,被蒙古人抓进了大牢。
他母亲为了搭救他父亲出狱,没办法把傅友广的两个妹妹都卖了,但还是没把傅友广的父亲给赎出来。
傅友广的父亲也在大牢里被折磨死了。他母亲急火攻心,很快也气病了,没多久也不在人世了。
傅友广本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父母去世那年,他哥哥17岁,带着他和10岁的弟弟两个去讨饭。
后来因蒙古兵与农民起义军在安庆开战,他们三兄弟也被蒙古官兵驱逐给冲散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是否还在人世。
15岁的傅友广继续自己的讨饭生涯,但那个年月讨饭的人太多了,他是经常饿肚子。
好在15岁的他长得还算结实,后来偶尔在安庆码头下苦力,帮别人搬搬货什么的,但总是饱一顿饥一顿的。
16岁那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安庆码头遭遇了帮派火拼。机缘巧合,他帮助其中一个帮派取得了胜利,这个帮派就叫黑蛟帮。
黑蛟帮虽然在这场火拼中胜了,但自己也是元气大伤,老大受伤了,老二、老三都死了。这老大见傅友广年纪轻轻的,倒还有些见见识,就想收他入帮。
傅友广当时也正是走投无路,正在为自己的一日三餐发愁,就爽快地入了黑蛟帮。
当时,那黑蛟帮帮主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比傅友广还是大了二十多岁。
黑蛟帮虽然在这场火拼中损失了不少人马,但自这场火拼之后,就在安庆至池州这一带江面上取得了独霸一方的机会。
黑蛟帮帮主名叫吴啸天,只有一个比傅友广还小五岁的女儿。自傅友广入帮后,他就一直很照顾他。一是因为傅友广此人的确心思活泛,二也是他对傅友广当年在安庆码头的帮助怀有感恩之心。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方面的原因,傅友广在黑蛟帮混得是如鱼得水。不久,吴啸天就收了傅友广当义子。
有了老大罩着,那肯定就不一样了。四年之后,也就是傅友广二十岁那年,他成了黑蛟帮的二当家。
这黑蛟帮控制了安庆至池州一带的江面,过往的船只都得交过路费。很快,黑蛟帮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傅友广当了黑蛟帮的二当家之后不久,因庐州一带红巾军与蒙古兵发生了几场大战事,元军从长江下游运了不少军械物资到安庆码头,准备从安庆转运至庐州前方。
当然元军的这些行动,黑蛟帮是了如指掌。
但黑蛟帮以前没敢跟元军作过对,这次吴啸天见了这么多好东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过,就有点动心。
傅友广知道了帮主也就是自己义父的心思,他自己也恨透了蒙古人,就怂恿着义父对这批军械物资下了手。
因为元军基本没什么防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胆敢在安庆码头动手,因此黑蛟帮这一仗干得很漂亮。
当时,由于元军在庐州战事吃紧,也没时间顾得上收拾安庆码头的黑蛟帮。
但一年之后,也就是我们从锥子山出发后不久,蒙古兵发动了蓄谋已久的铲除黑蛟帮之战。
当时,虽然黑蛟帮在安庆至池州一带江面上兵强马壮,但总共也就五、六百号人。而元军由一个“千户”带队,出动了近千人马对黑蛟帮发动了突袭。
第八十章 到达峡州
这一仗打得相当激烈。虽然双方各有损伤,但黑蛟帮的损失就更加惨重一些。
老大吴啸天带着人向池州一带逃窜。因为虽然安庆是黑蛟帮的坛口所在地,但池州是吴啸天的起家之地,那边他地头更熟,因此他要去池州先避避风头。
而傅友广为了分散元军的兵力,就带了一部分人从安庆往和州方向逃窜。
一路上元军追了他们三天三夜。为了进一步分散敌人兵力,遇见岔路口,他都会分一拨人往另一方向逃窜,并与他们约定,逃脱元军追杀后去池州找帮主。
最后,傅友广只带着王六子和赵顺两个人继续向和州逃跑,元军的追兵也只剩下了一个队十个人。在路上,他们解决了两个蒙古兵,但傅友广的左肩也中了一箭。
为了让傅友广顺利逃跑,王六子和赵顺两个人让傅友广走在前面,他们则在后面。这后来的事,就让我们给遇上了。
等傅友广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天早就黑了。其间,我们也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
那王六子的尸体也都烧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最中间还有一坨象黑炭一样,还没烧透,估计再烧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利用这继续等待的时间,我给傅友广简单讲述了一下我们锥子山的情况。并告诉他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峡州,准备在安庆改走水路。
傅友广表示,走水路好。虽然这水路单从路程来看,距离比陆路要远,但水路走起来没那么累。只要不晕船,天天就待在船上就跟休息一个样子。
而且傅友广表示虽然他们现在被元军追杀,但在安庆码头上给我们找条船还不是什么问题。
这下好了,正愁这安庆的地盘不熟,找船估计还得耽误几天。没想到今天结识了个朋友,还能给我们省去不少事儿。
当晚,待得把那王六子的骨灰都收拾好以后,都已是戌时光景了。
我们都骑上马继续赶路,当然是往安庆方向前进。对于我们六人来说是继续前进,对于傅友广他们二人来说,是原路返回。
因为他们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他们知道过了那个小土包那边有人家。于是,我们就去借宿了。
留宿我们的是一对老年夫妻,他们有两个儿子都在不远的集镇上做点小买卖,女儿也出嫁了。
本来两个儿子想把老两口接过去,但这老两口身子骨还硬朗不愿去。加上这里离集镇也不算远,老两口就在这里住着。
正因为家里除了老两口没有其他人了,虽然房子不算大,但还是给我们腾了两间房子,临时搭了几个床铺,凑合着睡一晚上是不成问题了。
老两口还要给我们准备吃的,被我们拒绝了。这古时候的民风就是淳朴。
一切安顿好后,我检查了一下傅友广的伤口。情况还好,受伤的时间也不长,伤口也不是很深,也没什么感染的迹象,就这么硬拔也能把箭头【创建和谐家园】。
但这箭头是扁平的,也有倒钩。虽然比起那个“三棱透甲锥”来,这都不算个事儿,但硬拔可能还是会带着肉出来,也可能会伤到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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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让罗仁去找老两口要了点烧酒,然后又点了个大火把。
虽然这酒泡曼陀罗花汤从锥子山临走时我让罗仁也灌了一水袋,就是为了防止这一路上谁受点伤什么的。但他这伤口不深,我想就不用麻药了。只要能忍住取箭头那一会儿就行了,麻药用多了也不好。
找那老两口要点烧酒是用来消毒的。其余的什么手术刀、消毒用的棉花、缝合针线等我那巡诊箱里都有。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让傅友广俯卧在床上,给他嘴里塞了块毛巾。
先给他的伤口周围用烧酒消了毒,当然这个过程肯定会很疼。我能看见他肌肉的抽搐,但我相信他能忍住。
然后我又将手术刀和镊子等工具放在火上烧了烧,也是起个消毒作用。
我说了声“忍住啊!”,就开始动手了。
这个手术比起上次帮常遇春取“三棱透甲锥”就容易多了。估计也就几分钟,我就将这箭头给取出来了。
取出箭头后,我又给他的伤口做了清洗和消毒处理。然后在伤口处缝了两针,再上了点金创药,把伤口简单包了一下,就算完事了。
当时,已是阴历八月底,这天气虽然是早晚比较凉爽了,但白天还是较热,不能包得太严实。
当晚,我也跟傅友广他们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天气热,白天赶路伤口易发炎,我们明天在这休息一天,以后每天晚上赶路。
这样一方面,有利于傅友广的伤势复原;另一方面,也有利于躲避元军的追杀。
傅友广听到我这个安排,是感激不尽。他心里明白,我们之所以也陪着他晚上赶路,完全是为了照顾他的伤势。
我也做了个计算,从此地去安庆码头,大概还要三天时间。到了安庆,由傅友广他们帮助联系船只,怎么也得三、四天时间。到时,傅友广的伤口也可以拆线了,我给他拆了线,也可以放心地去峡州了。
就这样,按照我的设想,我们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我们进了安庆城,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好在那个时候住店也不用身份证,也没有公安查房。不然象傅友广这个元军的追捕对象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在安庆城里的客栈舒舒服服地住着。
当然,元军也想不到,他们追杀的人竟然就住在安庆城里。他们肯定还认为这些人都逃到和州的地界上去了。
很快,傅友广也打发赵顺帮我们联系好了去峡州的船只,不过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