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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没想到一向不怎么担责任的毛维张这一回态度却如此强硬,不禁有些诧异,他也想听听此人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三思何来?”
毛维张拱手一揖。
“贸易断绝收不上税,阳和卫的岁入来源便少了一大截。”这是对阳和卫最不利,也是见效果最快的一个不利结果。
“还有呢?”
李信觉得这并不足以说服他,不在阳和卫设立检查制度。
“晋商历来抱团,若是大人将这些人都得罪透了……据说他们连在朝廷内阁的大学士面前都能说上话……”
这原也不足为奇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像那前任辅刘宇亮,以这货的贪婪,便很有可能被这些行腐蚀拉拢了。但这分理由也不充分。不过,在毛维张看来,这就已经是严重的不得了的事情,一方面决定着阳和卫的财源,一方面又是和朝中重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哪个决定不小心,触碰了那些人的利益,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难以预料。
毛维张还想再劝,李信则将其打断。
“此事主意已定,史隶目这次来便是专程负责检查站的选址与新建事宜,毛镇抚要全力配合他啊!”
“下官责无旁贷……”
毛维张无奈的应承着李信的话,他只觉得李信这是在胡闹,出口贸易怎么就成了资敌,通敌了呢?更何况人家几大家晋商,每年撒在阳和卫的孝敬因在便不在少数,如今他代表的卫司衙门说翻脸就翻脸,日后还如何相见了?
“记下来,检查站成立以后,只允许从虎峪口与镇虏卫方向来的行商南下,决不允许从大同府和浑源州来的人北上。这种清单上有一个金运财货的详细名单,到时候便以此为准绳,一旦现有夹带违禁物品出口者,不问缘由数量,所运送货物一律没收!”
一旁的海森堡能听懂一些汉话,对李信和毛维张交谈的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也觉得不应该如此简单粗暴的对待那些商人。他毕竟是来自崇尚商贸的欧洲,对商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和同情心。李信如此恶待商人,无非是看中了那些代表着财富的货物,但如此做无异于杀鸡取卵,是绝对不可取的。
“李将军,你如此对待商人对他们是不公平的,上帝赋予了他们自由贸易的权力,你将他们剥夺是违背上帝旨意的……”
李信没想到连海森堡都来反对他,但是这件事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他的决心,将物资源源不断的向口外输出,就等于将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输给【创建和谐家园】,这一点毋庸置疑。尤其是崇祯十一年冬天的入寇虽然横扫整个直隶,对明朝内部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和震动,但终究是没抢多少东西出关去。那一年的大旱,以及严寒带来的物资短缺,都将成为摆在关外满清政权面前的一大难题。
自己在山西掐断了他们另一项财货来源,便等于变相的削弱了满清八旗的力量,一个禁运便能抵得十万明军,阳和卫与镇虏卫少了点税收又算的了什么?这笔账怎么算大明朝怎么都是赚的。
海森堡见李信不打算与之争辩,打算再进一步的说服这位东方的将军,一名军卒在堂外响亮的吼了一嗓子。
“左千户所史大运求见总兵大人!”
说话瓮声瓮气,显是一个粗豪汉子,外边执勤的军卒则纷纷将之拦着,不让他靠近大门半步。李信摆手示意让他进来,这货叫史大运,想必和那史大陀应该是有亲戚关系的。
“回总兵大人,俺堂兄顺利完成总兵大人交代的任务,特派俺前来报信,请大人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
李信忍俊不禁,什么叫一切尽在掌握中,毛维张则是惊讶不已,那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家伙究竟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能让那出了名难搞的丘亮存就范呢?
“干得好!告诉你堂兄,可以允许丘家人随行祭奠,然后再将骨灰收拢,好好交予人家。”
丘家毕竟不是一般人家,求龚又是与蒙古【创建和谐家园】力战而亡,出于这些情面也不好做的太绝。想来想去,李信觉得光这种表态还不够,霍的站起身来,又唤住了史大运。
“慢着!本将随你去那丘家……”
李信这是打算亲自上门赔罪抚慰,即便那丘亮存在传言中再怎么跋扈难搞,他都是将门之后,不能寒了人心。
毛维张惊得目瞪口呆。
“这可使不得,总兵大人三思那……”
李信笑道:“毛镇抚怎的翻来覆去就这两句?就不能换剧台词吗?”
说罢,大踏步出了衙门正堂。
跟在李信身后的史大运手心里却捏了一把汗,心道:堂兄啊堂兄,你自求多福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疑似疫源
海森堡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当即表示要回去研究他的大炮,进城以后这位炮兵上尉在武器库中现了三门六磅炮,更让他惊讶的是在这几门六磅炮炮身上,竟然现了以西班牙文铭刻的铭文。燃文小说(wWw.RanWen.org)且火炮的铸造工艺也实属上乘,比之前那两门四磅炮强了不知多少倍。
艾伯特则与他那位兴趣偏好极为明显的朋友不同,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件表现出了浓厚的好奇心。在与东方的将军和官员们接触了一些时日之后,他现这个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古老国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比欧洲还不如,到处充满了阴谋与杀戮不说,还正爆着瘟疫,外部强敌环伺,内部争权夺利,简直就是即将灭亡的先兆。若不是眼前这位东方将军看起来还有些王者的影子,又懂口音十分奇怪的英语,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除此之外,艾伯特还对这位李将军应对鼠疫的措施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这种叫“口罩”的东西,几层棉纱缝制在一起,勒在后脑和脖子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刚想伸手拉下来,却又想到了防疫条例,不想挨板子掉脑袋只好乖乖的忍受着这几层布继续糊在口鼻之上。
仅仅几日的功夫,街上就已经大变了样,原本互相连通的街道已经被一扇扇临时修建起的坊门隔开,往日里进出不绝的行商们也失去了踪影。街边没融化的积雪早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燃烧后的味道,地面上则到处依稀可见生石灰的痕迹。
虽无处不透着紧张肃杀之气,但这种视觉和嗅觉上的【创建和谐家园】却抵消了一部分鼠疫带来的恐慌。
丘家府邸距离卫司衙门很近,不过才隔了两条街,感染了鼠疫的尸体是极强的传染源,如果不彻底消灭,满城都有可能因此而面临人口死光的危险境地。
远远的就看见丘家府邸沿着大门外在院墙四周,已经被一人多高的草席圈了的起来,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李信大觉诧异,这个史大陀,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史大陀难呢过过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如此看让他来搞这件事还真是用对人了。可迎接他的并不是史大陀,而是一个年轻人,一上来就要和李信拼命。
亲兵护卫如何能让此人近身,只一回合便将其拿下,准备押赴狱中待审,李信却觉得其中必有因由,让亲兵将之带了过来,一问之下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竟是丘龚的小儿子。
“姓李的,我丘家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辱我父亲……”
前半截话带着无比的愤怒,后半截话则是陡然转为悲凉,继而竟泣不成声了。
李信糊涂了,他只是让人烧了鼠疫之后瘟死的丘家两兄弟尸身,如何又扯上丘龚了?他回头去看那跟在他身后的史大运。史大运也是个玲珑剔透人,一看总兵大人瞅自己,便一咬牙道:“回总兵大人,俺堂兄连,连那姓丘的老子也一块烧了!”
原来如此,李信心道,史大陀啊史大陀,你是既办事,又惹祸,这下该如何收场,丘龚乃是为国战死的,说烧就给烧了,官司打到朝廷去,自己也没理。但是,这个责任他又必须担下来,否则从今往后,谁还跟替他卖命?
李信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史大陀颠颠的赶了来,看到先他一步来的丘家公子,心里土的一沉,但面上还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在李信面前,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小人幸不辱命,只是,只是,也闯了些祸事,请大人责罚!”
李信瞪了史大陀一眼,让他起来。
“说罢,将整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原来,这史大陀也当真敢想敢干,他知道丘家的名头,玩威风耍横,自己根本不是他家的对手。但是再牛的人也有死穴不是?史大陀眼珠子转了几圈便计上心头。来到阳和卫城里,他就知道城中设了一个疑似病人隔离院,里边66续续的已经被抓进来几十人。
他便以李信命其处置丘家事宜的手令,强令隔离院将病人转移到丘家府邸外边,同时令人置办来草席,将丘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不明所以的人打听史大陀意欲何为,史大陀嘿嘿一笑,丘家不交出染病的尸体,咱就将隔离院设到他丘家,直到交人为止!
于是,鼠疫病人隔离院就在丘家府门外重新开张,草席搭的棚子一间间拔地而起,纠察队现的病人也都悉数往这里运。纠察队此前被丘家的人折了脸面,现在见有人找丘家的茬,自然乐不得的从其所愿。
如此一来,丘家的人终于受不了了。随着病患越来越多,丘家各房一个个心惊胆战,瘟疫不长眼,自家兄弟的尸身停在府中也就算了,可这满城的瘟疫病人,都在家门口如何受得了?谁家没有几个孩子?孩子体质弱,万一有个好歹……
丘亮存就在这种压力下终于同意交人,但是史大陀觉得这样还不够,若想彻底将丘家的面子打落,非得重重的抽他个大嘴巴不可。至于合适的对象自是那早已停尸多日的丘龚。
由于疫源的特殊性,史大陀提出了条件,丘家阖府任何人都不得再接近府中的几具尸身,尸体一律由纠察队来处置。并且,立即打开府门接受防疫指挥部的医生进入府内对府中之人进行详细的检查。
这两个条件也无可厚非,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如此做也算合情合理。丘亮存便答应了这个并不苛刻的条件,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让防疫指挥部尽快将那什么隔离院尽撤离。
谁知道,史大陀带着纠察队进了府中之后,便立即翻脸,强行将丘家三父子的尸身全部运走,并且立即送往城外烧毁。无奈之下,丘家的小儿子死活都要跟着去城外收拾骨灰。但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边,进入府中的医生很快便现了数十个疑似病例,这几乎相当于整个隔离院中病人的总和,感到事态严重,便建议史大陀立即将这些人隔离。
两具疑似病源,放在府中多日,即便有人受到感染也不足为奇。史大陀了解到情况之后,便立即协请纠察队将丘府彻底隔离。经检查没有表面病症的人集中撵出丘府,按照医生的建议暂时圈在一处以作观察,三日后没有异常再行解放。
李信听完之后,心中大骇,莫非这丘府竟是一个巨大的传染源?相比之下,烧了丘龚尸体将造成的影响,反倒没那么重要了。如果丘家真是一个重要的传染源,这一事件的生,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说具体情况!”
李信说着便准备亲自去看看里边的情况,“走,边走边说!”
史大陀却立即阻止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总兵大人您金贵,若是,若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代的人虽然不懂细菌学的原理,但也大概都知道瘟疫是可以通过各种接触传染的,是以史大陀便拦着李信,死活不让他进去。他这可是自内心的阻拦,虽然在李信来到镇虏卫之初,吃了一些苦头,但最后还是重用了他,扶植他做了左千户所副千户的位置。也让他享受了呼风唤雨受人敬仰的威风,这是在顾通时代的镇虏卫想都不敢想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盼着李信场面百岁呢?
与此同时,毛维张等人也纷纷劝阻,李信终是没再坚持。
“好吧,不进去便是,你且在此处详细说说如何处置的?”
“小人已经命纠察队将整个丘府封锁,外人只许进不许出。府中所有地方都让纠察队按照防疫条例进行处置,已经有明显病征的人全部单独关在一处院落不许任何人靠近,没有病症的则暂时留在院外的草棚中,待观察三日后没有意外,再行放出。”
“那原来那些病人如何处置了?”
毛维张还是觉得这个叫史大陀的人有些过于胆大妄为,但他是总兵大人从镇虏卫调来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毛镇抚勿须担心,一并抬入丘府!”
史大陀笑呵呵的让毛维张不用担心,毛维张心道,能不担心吗?这回算是将丘家得罪死了,连他家的宅子都做了隔离鼠疫病患的地方,将来就算鼠疫过去,恐怕也没法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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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陀一叹,“也是他自作孽,已经有明显染了鼠疫的迹象,被一体关在了府中隔离小院内,几个孩子更是每一个能够幸免,惨啊!”
李信也是一阵恻然,看来这丘家恐怕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鼠疫大灾祸中家破人亡……
于是郑重叮嘱史大陀:
“丘家的小儿子你一定要看顾好,万万不可再让他进去府中,此人没准是他丘家最后一条血脉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同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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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让全城人都振奋鼓舞的消息,尤其是防疫指挥部一应有差事在身的文武官员们,他们心中都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与胜利的喜悦。
多少年来,人们闻鼠疫而色变,在瘟疫面前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已感染之人病死,健康之人染病,一拨又一拨的如此循环往复,大批的人命如蝼蚁般逝去。
而这个纠缠了人类上千年的魔鬼,竟然在这小小的阳和卫城中第一次被制服了。
李信在给诸位文武官员打气的同时,也不忘告诫他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阳和卫城中的情况暂时被控制住了,但是这一次瘟疫的爆是有多地同时这一特征的,人口流动是在各省府之间传播的主要途径,从今日起禁止人口流动的禁令推行到整个阳和卫与高山卫境内,尤其是大同府与浑源州方向,立即设立检查站,不许一个人入境。”
“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毛维张不无忧虑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非常之时,非常之法!百姓们的性命才是我等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
李信的话很快将在座的诸位文武官员拉回现实之中,的确,虽然阳和卫城的瘟疫得到了控制,但其他府县军卫仍旧呈扩散趋势,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不如将咱们阳和卫的模式推广出去,如此瘟疫月余可定!”
有人刚刚将提议刚刚说出来,便被人驳斥的一名不文。“其他地方官怎么可能听这种捕风捉影来的方法呢?”
“再说,要逼迫百姓火葬亲属,无异于刨人祖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几个人愿意干的。”
“当然,他们的总兵大人李信除外。”
史大陀忽然推开正堂大门走了进来,到李信面前先是行礼,然后又耳语了几句。众人眼巴巴的瞅着两人的动作,只见李信面色微变,小声问道:“如何?可确实了?”
史大陀重重点头。
“都控制起来了,当不会有漏网之鱼!”
别人听的不清楚,李信身边的毛维张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原来丘亮存的两个弟弟亦是随其由大同府返回的阳和卫城,其中他的二弟便是阳和卫本地数一数二的商人,据说此人在去岁冬天囤积了大批的貂皮,准备销往江南。更加可疑的是,丘家与城外别院的几个管事截止于前日,已经纷纷毙命。
种种既像都表明了,丘家兄弟是阳和卫城中瘟疫爆的重大传染源。
“别院如何处置的?”
“都死的快干净了,索性一把火通通烧掉!活着的悉数送往隔离院观察!”
李信赞了一声,没想到这史大陀竟然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虽然有时行事过于鲁莽,但办起事来还是颇为得力的。一旁的毛维张额头已经见了汗,丘家的城外别院他是知道的,平平常常都住着百十人,史大陀轻描淡写的说都死干净了,那就是上百人瘟病而亡,心头不禁一阵阵的后怕,又是一阵阵的庆幸,如果不是李信的到来,就算他们躲得过蒙古人的屠城,也躲不过瘟疫的魔爪!
瘟疫的防治工作走上正轨之后,一切都按照条例进行的有条不紊,毛维张反倒闲了下来。但李信哪能让他闲着,这一日叫上他与海森堡、艾伯特几个人出城便奔西北官道而去。
几个人6九的护卫下直奔出去数十里,这才停住歇脚。大伙对李信此番出城的意图都不甚了解,毛维张甚至还不如恶意的想,总兵大人是否怕了瘟疫,准备带着几个人开溜?但他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当初最危险的时候李信都没逃,此时此刻就更没理由逃走了。
“我打算在阳和卫城与镇虏卫城之间铺一条铁轨,诸位以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