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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贼》-第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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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这镇虏卫城中,锣声一响,衙门口立即便引来了瞧热闹的军户,白纸黑字的布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人们都纷纷猜测着总兵大人又有什么新动作。

      军户们基本都不识字,这卫城中张贴布告一般都有专人宣读。在这之前私下揣测,难不成与城中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有关?还是总兵大人想给大家伙分些下去,让大家好好过年?这都不是毫无根据的揣测,昨夜来索要财货的行商们与总兵大人谈崩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家伙都很兴奋,既然这些财货保住了,大伙没功劳也有苦劳,分他们一些并不为过。

      但是,等那皂隶将布告内容宣读之后,军户们不禁隐隐然有些失望,同时也带着一丝丝的兴奋,因为这布告根本就与分财货无关。确切的说这是一则总兵府招募士兵的布告,军户们尤其是成年男丁,对朝廷的征始终都怀有一丝抵触情绪,所以当听到是招兵布告之后,很多人大失所望。

      但是接下来的条款又让很多人心动起来。等军户们反应过来,那皂隶早就将布告通读完毕,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去陪婆娘孩子。

      “喂,再念一遍吧,俺们刚才没听清楚。”

      “对,尤其是那一条条的,都说了什么,再读一遍!”

      那皂隶无奈只好放慢了语又将那招兵的条件念了一遍,军户们骤然间都激动了起来。从来就没见过如此丰厚的招兵条款,凡合格者,每人每年饷银折合现银十两。而且这还不算,凡合格者,只要应了招募,其所在军户的一切税费徭役便都可以减免,同时还有补充条款的福利待遇,等待进一步的公布。

      至于那补充条款先不去理会,单单只这两条,便引的人直流口水。

      军户们虽然代朝廷屯田于边镇,但是仍旧需要缴纳各种税费,该服的徭役也一样都不能少,一年下来家无余粮,亦无余财。但是,如果真按照这招兵条款上所讲的,当了总兵府的募兵,不但每年可以得到十两现银的军饷钱,连那种税费都会免除,这无形中便又节省了一笔开支,等于生赚下的,另外免除了各种徭役,不但解脱了自家的被征的劳力,更是一种身份地位提升的象征。

      这种又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事,任谁见了都会眼馋。当天镇虏卫城中的军户便有数百人,齐集于卫司衙门门口,纷纷嚷着希望成为总兵府的募兵。

      曾敢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以为是自己的要挟【创建和谐家园】了李信,但是看他竟敢擅自更动朝廷的体制,心中便又大为不满,只是在以往无数次硬碰硬无数次吃亏的教训下,他选择了沉默而后见机行事,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冷眼旁观,看他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仅仅过了一天,周围各个百户所都得到了消息,军户们纷纷来到镇虏卫卫城想看看这招募士兵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如所日一般聚集在城中,请求加入总兵府的募兵。

      这种效果,似乎早就在李信的预料之中,很快他又布了第二张布告,这一次则是所招募士兵的具体要求,所示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有两点。第一条是应招之人须年满十六,且不能过过三十岁。第二条则比较奇怪,内容是凡应招之人必须经总兵大人亲自面试,合格者方有机会成为总兵府募兵中的预备兵。

      单单这两点要求的第一条,便令几家欢喜几家愁。军户里,三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不在少数,可是总兵大人设置的年龄杠杠也太苛刻了,恐怕整个镇虏卫满足以上这几点要求的也不会过千人吧。

      失望归失望,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并不是所有人都循规蹈矩,户籍策都已经在战争中被焚毁,冒认年龄也没什么大不了。初步的遴选工作在大年初二的中午便正式启动。

      初次遴选的负责人是卫司衙门的知事钱泰,他在被李信冷落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成功复出。这些日子里他一直为自己改投门庭与曾敢暗通款曲的行为羞愧不已,虽然表面上的目的都是为了公事,但这在极重情面场面的大明官场来看,绝不啻于一种变相的背叛。他万万没想到,李信竟然不计前嫌,不但在次用他,而且还是重用。这如何能叫钱泰心中不感激涕零?是以做起事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卖力,都认真。

      第一个难题很快就来了,钱泰在按照年龄登记造册的同时,现了大量的军户谎报年龄,前后相差不多的倒不好辨认,可有那白头老翁竟然也夹在报名的队伍之中,言之凿凿的称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则让他哭笑不得。

      如此,第一天报名总数过8oo,直到正月初五,镇虏卫前前后后的报名总数竟然过了2ooo,这大大出了以钱泰对镇虏卫军户人口以及年龄所了解的正常比例。他感到这件事要办砸了,想找个人出主意却又没人能帮的了他。如果搁在以前,这完全都不算问题,有户籍策在,所有军户的出生年月日都写的清清楚楚,到时候只凭籍册,一验便知。

      到了正月初六这个数目已经到了将近3ooo人,总兵大人最初交代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规定上限,但以钱泰的判断,照这种规模展下去,过5ooo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但招募的最初遴选截止日期是正月初八,也就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

      最后这两天,钱泰竟然现连高山、阳和两卫都6续有军户前来应招,因为李信身为三卫总兵,所以布告所派的范围,自然除了镇虏卫以外,还包括另外两个并不在他实际控制中的卫所,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人前来,并且为数不少。最终,落实在钱泰集册上的总数竟然远远过了预期的5ooo之数。

      当钱泰将最终的统计结果战战兢兢的报给了李信之后,竟然得了一句夸赞,这让他大有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同时还有积分惭愧。钱泰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他的担心说了出来,冒认年龄的军户不在少数,其中真正符合要求的恐怕不足十之一二。谁知李信却满不在乎的一摆手。

      “钱知事不必忧心,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既然百姓们有着如此积极的参军愿望,咱们也不好拒绝,伤了他们,你说是不是?”

      钱泰心道,这哪里是什么积极参军啊,分明都是冲着那优厚的待遇而来。说句诛心的话,这些军户所求不正,总兵大人以利诱之如何能长久?钱泰的心态这几日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李信刚刚来镇虏卫之时,他是怀有一丝再进一步的野心的。而且还有都司府中大人物的保证,所以在与李信周旋之时存了很重的私心。直到暗中与曾敢合作,遭到严重的挫败之后,他才断了再进一步的非分之想。无尺寸之功,还想再进一步,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于是,钱泰对都司大人物的保证也失去了信心,或许人家早就放弃了自己。其实,他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遏制顾通,对那位大人物究竟有何种好处,怎么看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这些疑问也连同那点非分之想一同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当钱泰摒弃了非分之想,开始脚踏实地的做些具体工作之时,他的长处便凸显了出来。遴选招兵对象并不是一个容易简单的活计。他能将这些工作梳理的井井有条,足见其是用了心的。

      这数千人规模太过庞大,召集在一起且不说没有那么大的校兵场,便是时间上也成问题。最后决定,按照登记次序每次以五百人为一拨,分批面试。到了现在,李信再想逐一问话已经不现实,因此他决定以十人为一组,分组面试。

      可第一天面试下来的结果却让钱泰目瞪口呆,经李信面谈之后合格之数目竟然不足十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军户闹事

      对于李信如何二次嶙峋士兵的方法,钱泰充满了好奇之心,什么样的标准可以数百人之中的绝大多数都塞出去呢?还是说,总兵大人原本就没有什么规则,一切都是只凭心情,任意为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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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遴选的方式很简单,李信事先将一张写了字的纸笺交给钱泰,他大致扫了几眼,只见上面罗列了大概有是个问题。李信交代他,遴选备选的军户时,只需将这纸笺上的问题一一提出来,然后再将遴选之人的回答一一纪录在案并同时具名。

      这种方法他还是头一次见过,而且这些问题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问题,钱泰丝毫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比如其中一条问的是对方为何应招报名加入募兵。军户们的回答也五花八门,说场面话的有之,说不出原因的也有之,还有干脆便认了是为那优厚的待遇而来,这还算正规一点的问题,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看起来更加无意义的问题,甚至连生活中的一些琐碎也包含其中,尽管他不理解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李信交代的任务。

      问的一丝不苟,记录的同样也一丝不苟。

      大半天功夫下来,几百份问答记录抄写了在钱泰手边摞了厚厚一层。他终于忍不住,向李信询问其因何要问这些问题。

      李信没有直接回答钱泰的问题,而是以手拍着厚厚的抄写记录,反问道:“钱知事以为,这些记录中有多少实话?”

      钱泰按照李信罗列的清单问了一天,各种回答听的早就厌烦了,但最让他觉得倒胃的是,要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听这些军户们絮叨一些假话和谎言。

      “肺腑之言者,能及这些人的百之一二也算不少了。”钱泰学着李信的样子拍着手边厚厚的记录。

      李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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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泰这才恍然,总兵大人的标准竟然是诚与信。不禁肃然叹服,这看似荒谬的甄别之法,却是暗合了儒家“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中的一个信字。

      虽然判断的依据仍然是他们的主观臆断,但标准却不可谓不明确。在李信的具体要求下,十二道问题,只要有八道以上皆判定为如实回答者,便算合格。有了这个原则,塞选工作便豁然简单起来。

      仅仅半个时辰,钱泰便将之全部处理完毕,合格者与昨日相比,亦是不过两手之数。

      一连四天,每日第二次遴选的合格人数均不过十人。钱泰便再也沉不住气,主动找到李信提出来,是否应该将标准降低一些,因为按照这种比例,到最后能招募到一百人已经算是多的了,而区区一百人又如何能够成军呢?

      李信不置可否,只说让他继续遴选,过了明天再看。其实这种办法既是灵机一动拍脑袋想出来的,其中也有他对这个时代的兵油子难以成军的隐忧。

      军户们世代屯田守边,虽然辛苦,按照后世价值观是值得人去尊重的。但事实是这些屯田的卫所兵,在明朝中叶就已经烂透了。兵员素质简直无可救药,也因此,戚继光在组建抗倭募兵时,选的都是远离喧嚣的山民,山民接触外间事物较少,相对便心思单纯,不会如卫所兵一般滑不留手,私心重到令人指的程度。

      而李信用了看似玩闹的这一招也是实属无奈。但是,不论李信还是钱泰,他们都没想到,就在正月十二这一天,二次遴选的工作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这事还得从正月十二一早开始。

      一大早守城的军卒将镇虏卫卫城唯一一座还在运作的城门,南门打开之时,外边如以往几日一般,早就挤满了等待入城参加二次遴选的军户们。

      左千户所的顾十四便是这数百人其中之一,他来这里报名是瞒着家里人,虽然卫司衙门的皂隶和书办没亲自来左千户所宣读布告做动员募兵的工作,但消息还是传了过来。老一辈人对总兵府和卫司衙门有成见,对这种事并不热心,而且卫司衙门的确也没来左千户所做工作,证明他们对这里的人还是怀有戒心的。

      但顾十四与同百户所的几个年轻人们觉得总要去外边闯闯世界,这是个难得的大好机会,经过一番密议商量着还是偷偷的去了趟镇虏卫卫城。因此,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在初次遴选的最后一天,赶上了这个难得的晚集。顾十四不论是在年龄还是身体上都绝对合格过关,过那初次遴选完全没有问题。至于二次遴选,他同样信心满满。

      顾十四的家世在镇虏卫也算“显赫”,父亲是千户顾通的族叔公,又是百户所百户,家里田产不少,从小甚至还请过先生教着读了几天书,能识文断字,在左千户所方圆十里那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看到与之同去的同村少年中,有不少人都在二次遴选中失败,垂头丧气。反而更加坚定了顾十四的信心与非要成功不可的决心。但是在听了此前遴选之人的描述之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何五百人中竟之合格了不足十人,这个比例低的吓人,但这也正说明了其中的含金量与总兵的重视程度。

      顾十四也曾询问过二次遴选的具体过程,当得知知事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他曾仔细分析过那些失败之人的回答问题,觉得他们的回答失败之处,便是不够尽善尽美,不够无懈可击,有太多的破绽。

      在开城门的一刹那间,大伙都争先恐后的向城内挤去,顾十四也不例外,恨不得削尖了身子钻机去。有识得他的便出言奚落。

      “这不是顾十四么,你早就在那两手之数的名额之内,何必跟俺们这些人挤?”

      “就是,就是,昨儿还笑话俺哥呢,今儿你急个甚,不是十拿九稳么……”

      顾十四身边总是聚着几个死党,纷纷反唇相讥。

      “你们一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吧,有能耐……”

      顾十四根本就顾不上和他们拌嘴生气,挤进去才是真的,他要在遴选之时一鸣惊人,要让总兵大人记住他顾十四的名字。

      诚然,顾十四的确在二次遴选时一鸣惊人了,也的确让三卫总兵李信记住了他。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反其道而行之得来的效果。

      出乎顾十四意料的是,他那几乎完美无缺的回答被无情的刷了下去,当录选名单公布之时,从头到尾都没有他的名字之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奚落与幸灾乐祸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失去理智的顾十四由爱生恨般对这个募兵的遴选工作产生了极强的恨意,他开始认为李信这种方法完全就是任意为之,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甚至是在拿他们这些人寻开心。便开始在失败的同乡之中煽动不满情绪。于是,不满情绪一触即,随着进出城的军户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在城外焦急守候没得着当日进城机会的军户们也随即被这种情绪点燃,纷纷嚷着让钱泰,让李信给个说法,他们之中很多人从正与初八开始直到今日连续五天早早便守在了成外,只为能第一时间挤进去,不曾想却一直蹉跎到今日。

      数千人闹将起来绝不是小事,把守南城门的是曾敢的护兵,面对眼看着情绪越来越高涨的城外军户们,护兵果断的关城门,防止事态扩散到城中。

      但是,却没料到城中还滞留着没来得及出城的军户,这其中就包括顾十四。护兵们关城门进入防备状态的行为彻底将顾十四激怒了,被轻视不说,还被人家当贼防着,这是他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见守城的军卒不过十几人,便煽动一干愤怒的同乡死党冲了上去,和十几个护兵纠缠起来。

      曾敢的护兵虽然战斗力不如6九麾下的骑兵,但也不是吃素的,和近百人的军户交手打架不但没吃亏反而还隐隐占了上风,但终究是人少,被城中闹事的军户们抽空打开了刚刚关闭不久的城门。成外军户借机一拥而入,护兵们再也支持不住,只好四散奔逃。

      军户们进而夺取了南城门的控制权。

      消息很快就传回卫司衙门,军户们闹事,城门失控,如一记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钱泰的胸口。这算不算一个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没了主意的他,很快便将目光投向李信。

      李信却面色如常,军户们不满,说白了还是钱闹的。

      “走,去南门看看!”

      第一百四十九章 虚惊?化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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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泰立即建议李信派兵求援,去左千户所将6九的骑兵调回来平乱。6九在左千户所远没站稳脚跟,左千户所又是镇虏卫的重中之重,眼下的问题除了远水不解近渴以外,军户们本就是烂透的卫所兵,钻了空子才占了南门,他自信城中的官军平乱足以。

      “一群乌合之众,城中驻军足以。”

      现在唯一要紧的便是与时间赛跑,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事态的扩散,否则一旦处置的慢了,便会生出很多变数,又比如那软禁在城中的顾通……

      这时,又有一队人齐齐来到李信面前。

      “总兵大人,也让俺们跟着一起吧!”

      这些人成功入选募兵,优厚的待遇指日可待,自然不能任凭这些还没到手的好处鸡飞蛋打,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要求出战。钱泰一拍脑门,对啊,怎么还把这些人给忘了。他们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五十多人,但也已经是一股难得的生力军。

      其实李信是不愿意让这些人卷进来的,那些闹事的军户们很多都可能是他们的乡里乡亲,到时候万一兵戎相见,又叫他们该如何应对?既然钱泰已经开口,同时也正好多点人壮壮声势,李信便点头同意。

      他到底是没有处置过百姓围聚闹事的具体事例,在遴选军户之初便将之忽视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出现的意外。其实在古代,政府是严谨百姓聚众的,即便没闹事也不允许,为的就是防止这种突然生的骚乱。

      军户们最多是心有不满而闹事,李信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仍旧充满了乐观情绪!唯一的难点是过行动必须要快,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出了人命,整个事件的性质便会被定性,至少阴谋叛乱的罪名没跑,这可是造反的节奏,到时候按照大明律法,整个镇虏卫恐怕就要被杀的没人了。

      但是,李信心中早就有了处置意见,只问主犯,胁从不问,也就是说,抓住了带头闹事的,只会砍他一个人的脑袋,从而给其他参与闹事的人一个机会。

      他的这一心理活动,钱泰猜不到,在卫司衙门里坐立不安的曾敢也猜不到,此刻,他已经获悉了城外的军户在闹事,他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幸灾乐祸,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

      忧虑的除了城中的头头脑脑们,还有今次骚乱的始作俑者,顾十四。看着聚集在身边的军户们,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当认清楚眼前的形势之时,他恨不得狠抽自己两个嘴巴,今儿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如何便闯下如此弥天大错。

      一旦惹怒了总兵大人,父母兄弟姐妹恐怕都要被自己连累的人头落地了吧。

      此时此刻,上千的军户们一双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顾十四,等着他拿主意,接下来该如何办。他的死党兼同乡也在一个劲的询问,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做?

      能如何做,顾十四到现在也没了主意,他甚至在想一旦总兵大人提兵前来,自己可不可以来个负荆请罪?可等李信带着数百红衣罩甲的大明军踏着霍霍的步子,推进到南门里时,他又犹豫了,怕万一自己投降了,再被李信当众斩杀。他才十九岁,还有很多事都没去做过,还不想这么快便去下边见阎王。

      大不了带着人逃出城去,左千户所肯定是不能回了,为今之计出关当响马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主意定下,顾十四刚要向身边的心腹们传达这个想法,便闻听一阵阵奔雷之声由远及近,连脚下城墙似乎都在跟着颤抖,他趴在夯土城墙上极目远眺,只见一堆规模近千的骑兵正急奔镇虏卫卫城而来。

      顾十四试图分辨这些人的身份,却看不到一面旗帜,他的心开始往下沉,直沉到底。没有任何旗号的骑兵,在镇虏卫这种边镇,除了响马,便也想不出第三种身份了。

      也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响马攻城了,响马攻城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便挤在城外的军户们四散而逃,已经进城的试图赶紧挤出去,却被拥堵到一起的人生生挤在城门洞子里。

      军户们胡乱一片反倒没人想着去阻止李信带来的官军,李信突然意识到城外一定生了什么,便要趁乱带着人上城去查看情况。钱泰却一把抓住李信的衣襟。

      “总兵大人不可,城上乱兵太多,若是您有个万一……”

      李信甩脱钱泰拽住他的手。

      “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能奈我何……”

      正说着,城上呼喊响马之声传了下来,钱泰勃然变色。大同府以及边墙外的响马战斗力都不弱,至少卫所兵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响马们很少攻城,通常只打劫过往的行商而已,主动冲击卫城堡寨还是头一次。于是又一把拽住了李信,说什么也不撒手了,死活不让李信上城。

      眼看局势便要不可收拾,李信气极了一把抽出腰间雁翎刀,狠狠挥下。吓的钱泰双目紧闭,一双手却兀自紧紧抓着李信衣襟,他只觉得手中一松,整个身子便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原来李信心急之下挥刀割断了衣襟,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城去,只见闹事的军户们都六神无主一副惶惶然的样子。

      暴喝一声:“我是三卫总兵李信!”

      这一嗓子好似将一群灵魂出窍的躯壳震的灵魂附体,一个个收回目光不知所措的看着李信。

      “尔等投军而来,所为何事?城外不过是一群响马,便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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