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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两道圣旨一齐上路的,还有内阁拟定的另一道旨意,着即令山西有司派员护送新乐郡主赶赴南京,与李信完婚。百官们从这第三道内容匪夷所思的圣旨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但却只是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并没有人真的拿到台面上来说道。不过,这道完婚的圣旨传入民间之后,却又变了味道。百姓们不清楚朝堂内的蝇营狗苟,直觉的李信承受不白之冤而后真相又大白于天下,所赖者无非有二,一是当今圣上明察秋毫,二是天道昭彰,不使英雄蒙尘。
由此李信娶了晋王之女亦是天大的恩典,一时之间京中上下早就忘了此前纷纷痛斥李信为国贼时的愤恨,转而交口颂扬这位立下赫赫大功的将军。
总而言之,大明京师朝野上下到处都涌动弥漫着一股中兴气象之前的躁动与兴奋,而这种气象居然很快也传入了宫中。紫禁城内的大小宦官们也纷纷议论着,当今皇帝如何有明主之命,平定天下中兴大明亦只是迟早之事。
大明天子朱由检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仍旧每日一头扎进奏折公文堆里便是整整一天。
王承恩刚刚走进殿内,忽然听到稀里哗啦,杯盘乃至一应物什扫落于地的声音,赶忙从帷帐外转了进去,竟被眼前所见惊的心慌意乱。
“万岁爷,万岁爷这是?”
但见满地的狼藉,杯盘跌落在地上已经摔的粉碎,洒落满地的奏章文书上则溅的满是水渍。皇帝如何又大雷霆,答案只能有一个,那便是前方的战事又出现了反复,可明明军报上都说内外战事都取得了骄人的战绩,怎么可能又陡然间出现了反复呢?
王承恩不敢怠慢,尽管疑虑重重,仍旧赶忙俯身将散落满地的奏章公文,一一小心的拾起来,又在御案上码放整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地方官都该杀!”
皇帝如此恨声,王承恩更是诧异,终于在御案上看到了他如此动怒的奏章。所言竟是山东境内东昌府爆了民变,有乱民聚众冲进城去杀了东昌知府。
原来是东昌府闹了民变,王承恩暗暗长出一口气,只要不是李自成那流贼便是万幸。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自然清楚中原局势,李自成在河南陕西南部交界与杨嗣昌周旋,很难越过官军去直达山东。而且今岁大旱,直隶山东都出现了百年不一遇的绝收,想来山东民乱当是绝收之下地方官吏又盘剥甚巨所致,只要处置得当便会相对容易使之平息下去。
“朕真是气过头了,不过是些田舍农夫,拟旨让杨嗣昌分出一部兵马,赶往东昌平乱。恶诛族,从恶流放……”还没等王承恩劝慰,朱由检便自行平息了愤怒,以极为理智冷静的态度下了一连串处置应对的旨意。
其实崇祯十年以后,各地民乱不绝于耳,朱由检也早就习以为常,这回大雷霆的原因无非是在京中上下一片中兴气象之际,偏偏东昌闹起了民变,偏偏东昌知府无能,又为乱民攻入城去丢了性命。这无疑是给了朱由检一记响亮的耳光,使他颜面无光。
王承恩却心中忽然一动,“万岁,按时间掐算,张阁老与镇虏侯当在临清,与之沿河同行的还有三卫军三千精锐,不如下旨令其就地平乱。”
临清正好属于东昌府,位于东昌之北。朱由检闻言之后,亦是眼前一亮。
第五百六十四章 东昌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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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南有苏杭,北有临张,今日一见不想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张方严负手伫立船头,迎着已经透凉的北风,透入眼底的却是满目苍凉。
李信曾在去岁【创建和谐家园】入寇时来过临清一次,彼时码头上行商如云,摩肩接踵,河道里滞留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船只。而今日却冷清的或可罗雀,码头上孤零零的停靠着几艘本地的摆渡船,间或可以看到几个低头疾走的码头力棒。他眉头紧锁,这等萧索绝不是惯常应有之色,很显然,当是运河已经南北断绝多时,便连滞留的行商货船都已经一条不剩。
当即便将牛蛋唤来,低声嘱咐了一番。
牛蛋领命而去后,李信却更加忧虑。这回他带来的三千精锐乃是一千骑兵,两千辅兵。早知道山东局势已经恶化到这等地步,便多带战兵而来了。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临行之时,刘宇亮派人送来的密信,其中所言非虚。
南下船只不过数条,所承载的多数是张方严的随员,老头子家底殷实,自然雇得起幕宾,这回南下可是身为部堂大臣,督理两省的军政,只身一人单打独斗肯定力有不逮,多数庶务只有依赖督抚的幕僚宾客。
相对的随李信上船的随员则少多了,加上他本人也不过才区区五人,除了李信还有李达、海森堡、米琰与牛蛋。至于岸上随行的三千军卒则由顾十四与史大佗等人一力调遣。
令李信感到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没见到半个官府的皂隶,其间随卡亦是人走屋空,形同虚设。张方严终于意识到了事有蹊跷,便转过来与李信商议:“镇虏侯可觉得这临清气氛诡异?”
如今李信已经正式获封镇虏侯,论起地位来反倒在张方严之上,因此老头子竟执礼甚恭,说起话来都是一板一眼。
“阁老且回船中去,只怕前面运河已经断绝日久!”
张方严万万没料到李信一张嘴就如此惊世骇俗,竟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说甚?运河断绝,断绝日久?这如何可能,若南北断绝,朝廷上为何从未得过军报?”
这一连串的问话,李信也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刘宇亮的密信里的确提及山东河南状况,但太过骇人,李信也只是将信将疑,亦认为很多可能是风言风语,谁能想到这才过了临清便已经大有山雨欲来之前的感觉了。
忽然听到左岸有人在呼喊,“河中船只可是京师来的老爷们?别再往前走了,过了临清再走便都是乱民流贼,前面东昌府已经落入贼手,知府赵世举的级至今还挂在东昌府的城门上呢!”
张方严岁数大了,耳朵有些背,但那运河左岸之人一连喊了数遍,知道船只顺流而下走的近了,便听的七七八八。老头子勃然色变,当下就要令船队返回京师,等朝廷派兵剿了轮民流贼,南北通路恢复再起行南下。任凭李信如何劝说,张方严都将脑袋摇的像那货郎鼓一样,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通融的余地,死活都要船队回返京师。
“镇虏侯莫要再劝,而且老夫还要劝你莫要再往南走,咱们兵不过千把人,如何与那动辄数万的乱民流贼交手?你没听那岸上的皂隶出的警告吗?啸聚在东昌府的乱民流贼至少要有三万人以上。这个数目数十倍与我军,咱们一头钻进去那不是勇敢,是愚蠢,是自寻死路!”
其实张方严说的没错,三卫军实打实的战兵只有一千人,剩下两千人都是沿途运送辎重的辅兵,只是张方严却不知道他李信麾下的辅兵亦是胜过普通大明士卒不知多少倍。
谁知张方严又苦口婆心的劝着李信:“就算加上那两千辅兵,咱们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千人,兵法云‘用兵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流贼十倍于我军,老夫死不足惜,却要想想这三千热血男儿!”
一番话竟说的慷慨正气,到让李信不由得肃然起敬。但用兵之道又岂是简简单单的数学运算,若以此度之,自己那些以少胜多的战例又该如何解释?
李信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说服固执己见的张方严,一挥手招来了两名亲兵。
“阁老身体不适,将阁老搀扶回舱内,好生伺候着,切不可让阁老自出舱来,若再受了风寒,你们便提头来见吧!”
两名健硕魁梧的亲兵轰然应诺,四只手臂像铁钳一样抓上了张方严的双臂。张方严本是文人,又年老体衰,干瘦如柴在两名燕赵大汉面前岂有半分反抗之力。
“李信,你想做什么?你这是挟持上官,老夫要上本参你!”
任凭张方严如何反抗,在两名亲兵面前便如小鸡被揪住了翅膀一样,没有半分作用。眼看着自己便要被“搀”入舱内,张方严竟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李信,你若再不令这两名壮士罢手,老夫,老夫便咬舌自尽!”
李信暗道,当初你被个商贾之家欺负到头上时也没见有如此气节,今日如何看我李信好欺负吗?虽然如此想,李信还是不敢怠慢,将身上袍子呲啦一声撕下一块,团了几团上前便塞入张方严口中。
“阁老得罪了,还亏得您老提醒!”
张方严被气的满脸通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奈何口中被塞了团破布,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信怕张方严气出好歹来,便好言安慰道:“阁老何必如此动怒,待李信用这三千精锐全歼那东昌府乱民,收复城池之后,您老一个居中调度之功是跑不掉的!”
这边等于许诺张方严,一旦此战获胜功便是他的。可张方严如何能相信李信仅凭三千人就敢和十数倍与己方的贼兵,并能取得胜利?但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两名魁梧健硕的亲兵已经将他“扶”入了舱内。
张方严万万没想到,事到临头李信居然泛起浑,竟敢将自己堂堂浙直总督强行控制起来。在他看来,李信虽是武人出身,但对待他们这些官员乡绅,却甚是恭敬,哪成想今日现了原型,竟如此骇人?早知如此,便该权益从事,只是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刚刚将张方严安置好,李信当即命人去传令给战兵营官顾十四,将斥候向前撒出三十里,进入一级战备。此人于京师被晋封为参将,领定远将军衔,是此番随李信南下的主力将领之一。
此时牛蛋从岸上带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军汉,“大将军,朝廷南下传旨的使者来了?”
李信眉头一跳,自己才走了半路,皇帝派使者所为何事?莫不是要将自己召回去?但是紧接着牛蛋的话却让李信大有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
“是,是给杨嗣昌传旨的,俺觉得使者说不定会有大将军用的着的消息,所以,所以就给带过来了!”
所谓传旨的使者不过是传送军报的军卒,由于时期仓促为了尽快将旨意送抵河南军中,自然不能正儿八经的派个官员过去,否则一路耽搁之下等到了河南,只怕局势也糜烂的不知到何种程度了!
不过李信也知道,私下询问传旨使者是被朝廷所不允许的,若被 朝廷知晓,至少也要被治个图谋不轨之罪。谁知那军卒却主动说道:“小人,小人拜见镇虏侯大将军,其实,其实万岁爷是要杨阁老分兵到东昌平乱,没,没提及大将军。”
李信挺身而力,默不作声,但牛蛋却对那军卒所言不甚满意。
“去传旨杨嗣昌,不用想都知道是让他派兵平乱。说说京中咱们不知道的消息!”
那军卒想了想道:“万岁爷下旨擢升太原知府田什么的为巡抚,又让大同镇总兵王朴接任山西镇总兵,大将军的三卫军已经于三日前返回山西了!”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这不可能!”牛蛋根本不在乎谁做山西巡抚,他在乎的是三卫军由谁来统率。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朝廷竟然让大将军的老对头王朴来接管三卫军,如此岂能有那些老兄弟的好果子吃?
“牛蛋,休得无礼!”李信斥了牛蛋一句,又转而对那军卒道:“兄弟圣命在身,就不留你船上休息了!”那军卒听李信如此说果然如释重负,若不是被那牛将军强拉硬拽上船,他才不肯冒着被迟到杀头的危险耽搁这一会的时间。
那军卒走后牛蛋便如丧考妣,直言三卫军落入了贼人之手。李信厉声喝止,“哭甚哭,朝廷有命,自当遵从。那不成你还要本帅抗命造反不成?”
牛蛋小声嘀咕了一句:“造反又如何?”
李信再一次喝问:“眼下前方东昌已经被流贼抢占,牛蛋,本帅问你,可敢力拼一战?”
第五百六十五章 革左五营
谁知牛蛋却一梗脖子,【创建和谐家园】道:“大将军,朝廷都给俺赐名了,如何还叫俺牛蛋!”
李信哑然失笑,骂道:“好你个牛蛋!官升了,脾气也涨了!”
在奏凯献俘时,大明天子朱由检忽然现李信麾下三卫军有诸多将军的名字均为数字和乡野贱名,于是便大笔一挥顺便给他们改了名字,这其中就包括牛蛋。燃文小说(wWw.RanWen.org)因此从那一刻起,牛蛋就正式拥有了大名,牛金松。
却见牛蛋躬身一脸委屈的道:“大将军莫要冤枉俺,借俺十个胆子俺也不敢在大将军面前放肆。”
时间紧迫,李信不想在一个名字上纠缠过多时间,便挥手将牛蛋的喋喋不休打断:“东昌是咱们此番南下的必经之地,如今被乱民啸聚占领,如果本帅使你领兵,你该如何处置?”
忽然听到大将军竟问起了问题,牛蛋本能的伸右手挠了挠脑后,才想明白这定是大将军在考教自己,又想了半晌才犹犹豫豫道:“如果让俺领兵,攻打东昌只驱散乱民,夺回城池,惩处恶,余者一概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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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给你战兵八百,炮兵两队,本帅带余下人马为你随后掠阵,可有把握赢此一战?”
牛金松的回答李信是很满意的,他之所以将这次攻打东昌的任务交给牛金松而不是战兵正牌营官顾十四,就是因为两个人的性子截然不同。牛蛋其人生性宽厚,而顾十四却偏狭狠辣,此人当初仅仅是个队官的时候,就敢背着他将数百蒙古妇孺老幼一并屠杀灭口。李信虽然事后没有给与追究,却一直小心使用此人。
东昌府百姓作乱很大程度是因为旱灾绝收,官府盘剥所致,才不得已而为之,且为恶尚短。如果派顾十四去必然会大肆剿杀,又不知该有多少无辜百姓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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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俺还想跟您要个人,不知,不知……同意与否……”
“要谁,尽管开口便是!”
“海森堡将军!”
三卫军中诸多将官,包括6九等几个李信的心腹都对海森堡没有好感,背地里都戏称其为红毛番鬼,平素打仗也甚少愿意主动与之合作。却只有这个牛金松对海森堡没有偏见,有时甚至还主动贴上去与之扯扯家常。
只不过海森堡一向严肃,据说在三卫军中年余时间里,竟从未有人见过他笑。牛金松却毫不在意,没事就往第一炮营跑,今日他提出来要与海森堡合兵攻打东昌,李信便半分也不觉得奇怪。
离京之时,李信将三卫军的两个炮营悉数带了出来,即海森堡的第一炮营和孔有德的第二炮营。让海森堡这等向来谨慎小心的人与牛金松往东昌去的确是不二人选。至于孔有德,能则能矣,但在李信看来收缰方为良将,所以用起来同样须谨慎小心,否则便会成为乱军之源。
牛金松上岸以后点出八百辅兵为战兵,同时与海森堡合兵一处,沿着大运河右岸一路向南而去,余下人马则护持着运河中的五条大船,按部就班续续南下。
临清距离东昌府城不过四十余里,急行军之下半日功夫便可抵达,更何况大运河两岸一片坦途,是以行军度比寻常地方还要快了许多。
急行军之下,海森堡第一炮营平时严加训练的效果立时便显现了出来,竟与牛金松所领八百步战兵不相上下。眼见着前面数里处有一片村庄,牛金松叫来了在临清时招募的本地向导。
“此地距离东昌府还有多远?”
“回将军的话,前面那片庄子是朱枣庄,百姓们早就跑空了,到东昌府大概还有二十余里。”
牛金松暗想,乱民就是乱民,打仗一点章法都没有,若是自己驻守东昌,这方圆三十里定要洒下一支数百人的游骑斥候,有个风吹草动便第一时间做好应对准备。但看眼下这情形,竟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将军,再往前走就都是乱民了,还,还要继续?”那向导已经腿肚子软,哪想到这军爷已经距离东昌如此之近还要进军。其实这也不是问题关键所在,关键在于他一路上数了数,除了那些推拉大炮的军卒,真正拿着长短武器的也不过千把人,人家东昌府里的乱兵乱民可有上万众,两三万人是跑不了的,这丁点人去了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牛金松哪里还理会那向导的啰嗦,令大军绕过前面的朱枣庄,继续赶往东昌府。这一路上,他便已经想好了,己方人少,因此到了东昌府城下便要想方设法将乱民引出城来,然后再于野战中将之歼灭,一举打掉乱民士气,如此东昌府城便指日可下。
李信的三卫军未尝一败,他麾下的将军们因此都极为自信,从来不会因为己方人少而瞻前顾后,畏敌怯战。更何况三卫军又有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这种千余人对上万人的阵仗根本就吓不倒他们。
“有人!”
忽然,外围额斥候指着朱枣庄尖声喊了起来。牛蛋拢目望去,果见那朱枣庄里冲出一群乱民,手中均持刀斧长枪,装备竟是不差。牛金松陡然兴奋起来,没想到南下第一仗便以这种突然遭遇的方式开始了。
牛金松转头与海森堡商量,“海将军你的炮营可准备好了?”
海森堡郑重点头:“牛将军是前锋主将,但有令尽管吩咐便是,不必客气!第一炮营上下早就准备齐整,只等将军令!”海森堡此时的汉话早就说的纯熟无比,尽管还带着一股浓重的番邦口音,但与这些明人交流已经完全不成问题。
“如此就请海将军开炮,轰他娘的!”
步战营与炮兵营来开距离,各自结成方阵,左右呼应。三里的距离并不远,嘈杂虎啸之声随着距离的拉近而越来越大,牛金松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三四千人。虽然数倍于己,他却毫不畏惧。
当乱兵进入一里距离时,海森堡一声令下,炮营所属六磅炮、八磅炮、十二磅炮一齐开火。
数不清的铅制实心弹往乱兵中疾射而去,顷刻间便如石子如水一般,激起了阵阵血浪,实心弹落地后继续向前弹跳,所过之处肢残臂斷,鲜血四溅,惨嚎一片。
乱民就是乱民,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很快便有人被这恐怖的火炮吓的四散奔逃,但终究耐不住督战队的砍杀,在重新整肃后继续向前冲锋,只是与先前相比已经失了士气。
海森堡面无表情,再次下令:“所有火炮装填散弹!”
与此同时,牛金松下令所有战兵结成进攻性方阵,火绳枪准备好射击,长枪兵随后压阵。尽管是三卫军中的辅兵,却是历经忻州、太原、代州、漠南、锦州等历次大战,几乎每次都作为战兵参加战斗,可以说他们除了负责物资运送以外,战斗力并不比真正的战兵相差多少。
跟随牛金松南下东昌府的步战兵基本上都是出自三卫朝阳堡难民营,与他算是半个老乡,也因此凝聚力更盛。
眨眼的功夫,整个战场便笼罩在了浓烈的白色硝烟中,经过大炮的洗礼,乱兵在距离步兵方阵十几步距离时,面对第一次齐射便已经士气尽丧,乱哄哄一片溃不成军。很快,整个战斗几乎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射杀与刺杀。
乱兵溃败,牛金松断然下令方阵前进,继续乘胜追击,务求一战打出三卫军的威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