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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贼》-第2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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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为何还不可避免的一日比一日糜烂下去?王承恩当然想不通,他也不愿去想,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大明天下终究还是大明天下,只希望皇帝学学前几位老皇爷,不一定非得事必躬亲,既然内阁的老家伙们一个个精力充沛,一些具体事务不如便交由他们去做。

      可这等话却决然不是他王承恩的身份所能说出口的,也许他要将这些话埋在心里一辈子,自己终究不过是个阉人,阉人若主动问政,在任何人眼里就与有了乱政之心,那么其下场也必然难以善终。

      “来来,陪朕说说话!”

      朱由检看起来虚弱,却还没到卧床不起的程度,这让王承恩稍稍放下心来,但愿明日一早万岁爷的身子骨便痊愈了吧,他在暗暗祈祷着。听闻皇帝要与其闲聊几句,这倒出乎意料,于是赶紧跪了下来:“万岁爷龙体要紧,老奴,请万岁爷保重龙体啊!”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

      朱由检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和善,“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可朕若有一日懈怠,那些蠹虫们就得将这朝廷嚼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王承恩赶忙劝道:“万岁爷多虑,我朝文臣用心,将士用命,岂有,岂有……”

      朱由检冷笑着将他打断:“你也不必只捡好听的说,朕不聋也不瞎,他们一个个究竟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自己,朕看的清楚着呢!”

      王承恩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接下去,他明白皇帝如此失态必然与这几日朝中变故反复,而阁臣们却纷纷只顾一己私利而蝇营狗苟,退一万步讲,这些该杀的阁臣们吃相也太过难看,几时又顾及一下万岁爷的感受了?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原因,更深层的原因是李信的背叛,如今李信顿兵长城义院口外,即便是果真有功,到了目下情形,又让皇帝如何处之?果然,李信口中吐出了两个字,便赫然是李信的名字。

      一念及此,王承恩忽然就有了主意,“适才老奴听万岁爷吟了几句周挹斋的诗句,老奴常闻阁老于家中每日为万岁爷祈祷平安,身体康健。君臣相得益彰莫过于此。老奴以为,李信亦如周挹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万岁爷倾心待之,此人根本就没有生了二心的理由。老奴还以为,李信当是敢作敢为,或许就这几日便会只身匹马入京请罪,万岁何须受别有用心之人蛊惑?”

      这一番话王承恩也算是豁出来了,虽然没指名道姓,明眼者亦当即就能听出来其所指何人。

      朱由检眼睛里果然散出异样的身材,王承恩投研看去,觉得自己的变相劝慰或许是有效了。却忽听外面沈良的声音响起来。

      “张阁老已经议定了章程!说是要调李信只身入京,然后趁机捕拿……”

      却听朱由检冷笑一声:“这就是朕的好臣子!”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只身回京

      内阁大堂,张四知在等着皇帝的批复,他的心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仍旧隐隐泛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燃文小说(wWw.RanWen.org)最终他在内阁力排众议,甚至与几位关键阁臣做了妥协与交易,才换得了眼下这桩议题的通过。

      对于李信其人,张四知甚至与其一句话都没说过,他却欲先除之而后快。这其中因由际会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张四知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推动着局势的车轮向前进,可到了此时此刻他竟生出了亦被绑在车上无法脱身之感,在外人看来他风光无限,可正冷暖自知,摆在面前的路实际上已经窄到了只剩下一条道,所能选择的也只能是一条道跑到黑。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张四知脑海里突然跳出来的一句话,他瞄了眼稳坐在大堂另一侧的薛国观,又看了看洪承畴。这两位,一个资历甚老,老奸巨猾。另一个虽是新进之人,却城府甚深,能力颇为出众。他们在关键时刻可以成为对立的敌人,亦可以成为互相利用的朋友。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四知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难耐,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大堂内来回踱着步。却忽闻外面有轻碎的脚步快进,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一名宦官应声而入。

      “阁老,万岁爷准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四知直觉难以置信,又问了那宦官一遍。

      “回阁老话,万岁爷准了诸位阁臣们所奏之议!”

      陡然间,张四知欣喜若狂,老迈的身子居然都兴奋的抖动起来,花白稀疏的须,便好似风中破布搬以一种极高的频率着颤。害的薛国观差点以为,张四知没准会在激动的当口,犯了风疾。

      不过,很显然薛国观是多虑了,张四知仍好端端的站在内阁大堂的门口,而且他的身子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声音也渐渐沉稳下来。

      “圣上可还有旨意?”

      宦官摇摇头,行礼道了声罪转身便离开内阁大堂。张四知则一扫此前的满心忐忑,皇帝虽在病中,可仍旧准许了传李信只身入京,然后趁机捕拿的建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对这位丘八武将的怀疑与忌惮。

      那传话的宦官刚走了没多久,司礼监便将已经批红的票拟送了来,效率之快显然是皇帝重点关注之下才能有的度。意识到这一点,张四知又觉在握的胜券多了几分。

      “诸位,不知谁去传这个旨?”

      几位阁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两手一摊,满脸的遗憾。显然他们谁都不想去,但终究须有人去的,而且此人还须与那李信有旧,这才可以打消其人的警觉之心。

      李侍问忽然出言道:“刘阁老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哪里还会有人反对,自然异口同声的赞李侍问所提人选,再合适不过。由此,张四知便拍板,给闭门在家的刘宇亮,派出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当刘宇亮得知此事之后,登时便勃然大怒。

      “老夫与李信坦荡之交,若要行这等卑劣之事,请恕老夫不能大云。”

      刘宇亮丝毫不假辞色,将那负责传讯的堂官轰走。张四知得了回报之后,连连冷笑。

      “甚?好坦荡之交?当初他那些蝇营狗苟的伎俩,又使到谁身上去了?猫不偷腥,狗不吃屎,还真是新鲜了!”

      张四知竟然极为罕见的说起了粗言粗语,又让那堂官持圣旨去强压刘宇亮。那堂官也是无可奈何而又忐忑不安,这算什么事啊?这么做不是把刘阁老往死得罪吗?

      爱谁去,谁去,他可不想为了这点事把刘宇亮给得罪了。本来这等跑腿的事也不归他管,于是便谎称家中老母身体有恙,得赶回去探望,婉拒了张四知的要求。

      张四知如何不知此人心中是如何想的,也不与其一般见识,索性亲自去一趟刘宇亮府邸,这回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张四知又是一阵冷笑……

      此时的天早就黑透,但这些事都是耽搁不得的,必须连夜安排妥当,明日一早也必须有人出京,赶往李信三卫军大营。

      张四知乘了轿子,颠簸起伏的走在京师宽敞的大道上,却忽觉轿子猛然一颠,整个人差点摔倒在轿子里,气得他当即便想骂人,连忙喊人将轿子停下,准备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意。

      可这一出了轿子,张四知便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一时间竟将刚才打算训斥轿夫的事给忘了。只见长街上连续两拨马队急急驰过,就连他内阁大学士的牌场都没回避,定是出了紧急的大事。

      正好前方又驰过来一波马队,张四知命人将其拦下,询问领头的小校。

      “何事慌张?”

      小校自然识得内阁大学士的排场,又见阁老亲自动问,当即便激动不已。

      “回阁老话,李征西回来了,方提督令京中戒备皆按战时处置,小人们有命在身,请恕不能久留!”

      什么?李信回来了?张四知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便下意识的以为李信已经反了。“他,他带了多少兵马回来?圣上可知此事?”

      那小校职级低微,又岂能知道这些事,口称不知。

      “小人不在城上过来,从家中得了命令,便急急赶了过来……”

      看着那小校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张四知忽然紧了紧身上的官袍,只觉得身上冷。

      “走,回内阁去!”

      轿夫诧异问道:“老爷不去寻那刘阁老的晦气了?”

      此时不提便罢,提起来张四知气便不打一处来,将那轿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还去个屁,再多嘴就滚回老家去!”

      那轿夫吓的失魂落魄,自家老爷虽然官当的大,但是对他们这些下人仆从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似今日这等近似于咆哮的状态却是从未有过,听说老爷又让他滚回老家去,更是悲从中来,都说宰相门房六品官,就是跟着老爷抬轿,也是威风极了,若是被赶回家去,这辈子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赶紧,跪在地上乞求张四知开恩。

      张四知并不是真要将他的轿夫赶回老家去,不过是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而已,便又扔下一句。

      “少说废话,赶紧抬老夫回紫禁城!”

      听张四知如此说,那轿夫如蒙大赦,赶忙擦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千恩万谢。张四知被那轿夫弄的不耐烦了,也不加理会,催促他们赶忙抬轿去紫禁城。

      张四知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内阁大堂,到了大堂之后便已经觉几位本来已经还家的阁臣也一个个又回来了。他也不虚应寒暄,进门便道:“诸位是都知道了消息?”

      “阁老快拿个主意吧,那李信突然还京,不知有何意图,若是果真反了,圣上,圣上……”

      李侍问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了哭腔,他与张四知一样,亦是以为李信已经反了,此番来说不定是搞什么清君侧,诛奸臣的戏码。不过,他比张四知想的更远一些,皇帝本来就是因为李信一事病倒了,如果得知李信已经反了,岂不要气的疯?

      张四知呆立当场,毫不犹豫的道:“这等大事,你我岂能决断?必须交给天子圣裁。”

      “两位阁老莫慌,现在连具体形势如何都还不清楚,如何进宫奏对。不如等等,想来报信之人顷刻便到!”

      薛国观从旁插话,李侍问大以为是,张四知自然也清楚,如此什么都不知道就进宫去见皇帝,不是嫌自己命长了吗?果不其然,京营提督派出的信使很快就来到了内阁大堂,向内阁几位大臣详细叙述今晚之事的详细经过。

      听完那信使的详细叙述,李侍问当即便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竟是如此,老夫,老夫还以为……”话到此处,后面的话却终是没说出来,不过心中亦是惊骇不已,此前一直以为李信反了,谁又能想到,此子居然只身匹马来到了京师,居然还想搞什么负荆请罪的戏码,这回圣上的病怕是要好了。

      想到这里,李侍问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张四知,暗道李信这一招实在是狠,如此以来张四知的所有招数都被化解于无形,他忽然有种同情眼前这老头子的感觉。想尽了一切办法,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很显然,张四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到了这个时候,他牙关一咬住,断然下令。

      “请带话给方公,老夫这就着五城兵马司去京营提督衙门提人,李信是圣旨捉拿的要犯,不能有半分迟疑闪失!”

      谁知那京营提督方正化派来的信使却满脸的惊讶,说道:“阁老何出此言啊?刚刚万岁爷的圣旨已经了下来,说是召李信入宫觐见!”

      什么?张四知闻言之后,如遭重击,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实,只觉得头脑愈昏沉,身子也摇摇欲坠。

      第五百五十二章 墙倒众推

      “阁老,阁老……”

      洪承畴手疾眼快,一把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四知。燃文小说(wWw.RanWen.org)张四知的身子靠进洪承畴身上这才陡然醒觉,赶忙挣扎着起身,情绪激动还要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那送信的京营军将走了,内阁大堂内只剩下了几位阁臣,却是没有人主动说话,气氛奇怪而又让人憋闷,但诸位阁臣一刻紧紧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李信只身匹马返回京师,便足以证明此人并未有谋反之心。当然,世事无绝对,即便到了现在,仍旧有两种可能、

      一是李信的确有通敌之举,京中所生的事,只要不是蠢货,想必现在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若还赶来,不是蠢到了极点,就是城府深到了极点。即便如此,又需要多大的胆量与决心,因为这等行为无疑是在拿性命做赌注。可他明明还有更多的选择,比如自立为王,比如索性公开投了【创建和谐家园】。

      在诸位阁臣看来,两种可能的前者与后者都不符合李信的形象,而他们更倾向于相信,之前对李信的一切指控,可能都是子虚乌有,是真受了委屈,只有如此,只身返京便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可就算如此,李信的胆子也够大的了,到了这等几乎箭在弦上的情形,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已经起了杀心,要了他的姓名。

      比如眼前这一向以辅自居的你哥大学士张四知。洪承畴深怀同情的看了眼张四知,他知道李信这一致命一击,已经彻底反转了局势,皇帝既然已经下旨召李信入宫觐见,显而易见的,胜利的天平早就倾向于李信了。

      张四知好像也意识到了大势已去,最后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他已经再不能左右身下战车的走向了,他能做的仅仅是任由这自己亲手推动的战车似脱缰野马,也不知将奔往何处。

      “都散了吧,没你我什么事了……”

      张四知目光暗淡,众人忽然现这老头子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十岁,竟老态龙钟尽显。洪承畴看在眼里,心中一叹,支持张四知的精气神已经消失了,此人自知现在大事去矣,什么争胜之心,内阁辅,只怕能够善终都将会是最好的结局了。

      皇帝接见李信而几位阁臣对此却都后知后觉,这等匪夷所思之至的事情,只怕嗅觉再迟钝之人也猜得出来,内阁已经遭到了皇帝的厌弃。这点认知让洪承畴好一阵惆怅,而这一切都是张四知一手促成的,如果他的运气足够好,可能现在已经得手,可偏偏老天不打算站在他那一边,让李信绝境逆转。

      “为何散了?李信意图不明,岂可使其轻易进宫?不如大伙一齐去宫门外将其堵住,否则,否则,万一他生了谋害圣上之心,咱们岂不都是罪人了?”李侍问急了,虽然意识到了张四知即将倒霉,可他也不希望李信就此翻身。

      洪承畴暗骂李侍问蠢货,张四知眼下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心思与你勾连,比如那孙承宗密信,比如那祖义,比如那高平仁,这些指证李信的证据,随时像一条满是剧毒的毒蛇,能至李信于死地,亦能反过来咬张四知一口。

      ……

      “臣李信叩见吾皇万万万岁!”

      朱由检的双颊已经有了几丝血色,再不似之前苍白如纸。

      “如何现在才来?”朱由检之前想质问,想训斥,出口却换成了这句话。就在听闻李信只身匹马返京的那一刻起,朱由检忽然醒悟,自己定是误会了李信,之前王承恩的话还言犹在耳,便更坚定了他的这种信念。

      “臣在锦州与【创建和谐家园】狠狠打了一仗,后来又奇袭了盛京,不,是沈阳,在沈阳又和【创建和谐家园】打了一仗,斩三千,俘获皇太极侧妃,以及庶子,献俘于陛前……”

      说来也怪,一切都不过是朱由检的揣测而已,可他现在就是坚定的相信李信不会通敌,更不会造反,亦是不顾身边宦官的劝谏阻拦,而执意接见李信。

      “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王承恩就在旁边侍立,听皇帝如此说,便赶忙去搬来了软凳,放在皇帝的榻前。

      李信赶忙又叩拜,“臣站在就好,在万岁面前坐着臣惶恐,便不自在,不自在便怕奏对失当。”

      朱由检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让你坐,你就坐,不必惶恐,什么自在不自在的,朕有三头六臂么?你在【创建和谐家园】千军万马中都面不改色,如何在这乾清宫却紧张的满头汗?”

      李信的确是出了满头汗,不过却不是紧张的,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皇权没有天然的畏惧。之所以看似坐立不安,满头大汗,实在是骑马疾驰,好巧不巧两腿间的皮肉竟被磨破了,由于【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使然,这才满头大汗。

      不过皇帝既然坚持让他坐,若再坚持作态,反倒会拂了皇帝的心意,便在那软凳上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皇帝仔细的询问了锦州一战的情形,李信便一一对答。后来朱由检又问起如何奇袭东虏京城,李信再次娓娓道来,朱由检听的入神,时而身子前倾随着紧张出而绷紧,待听到缓和处,又重新靠回榻上。

      君臣二人足足面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病体未愈的朱由检竟丝毫不觉得疲惫,满面红光,兴致不减。只将一旁的王承恩紧张的不行,频频示意李信赶紧结束这场对答。皇帝之所以不觉疲惫,那是由于兴奋之下使然,透支着身体呢,等那兴奋的尽头过去,只怕这病又要加重了。

      李信却没看到王承恩示意,仍旧眉飞色舞的与朱由检讲述着自己在辽西的大战,随后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软凳上起身叩拜于地。这让朱由检莫名其妙,心道如何好好的又跪了起来?

      只听李信道:“臣听说部下火烧了永平城,臣御下不严,还请万岁责罚!”

      闻言之后,王承恩却摇摇头,暗责李信糊涂,此时岂是提这等事的时候?

      张四知从得知皇帝亲自召见李信的消息后,就失魂落魄的返回家中,从此闭门谢客,谁都不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待罪听参。他知道,用不了多久皇帝肯定会招他入宫,奏对李信一案。对此他还能再说什么?所有的事,所有的人证物证,他亦拿不出十拿九稳的保证,只能听天由命了。

      出乎张四知意料的是,一连三【创建和谐家园】帝的圣旨迟迟没到,内阁中也没再派人来催他回去主持工作。他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一般,独自在幽暗的书房里,忐忑的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又像一头瘦了伤的野兽躲在暗处,舔舐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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