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索尼暗道不好,不知何时居然受伤了,想来激战之下未及感受到疼痛,到现在才隐隐作痛……
“杀了索尼老狗,为阿克善将军复仇!”
不知谁喊了一句,抽冷又是一箭射了过来,索尼久经战阵,听到羽箭破空之声便俯身想躲开那迎面射来的冷箭,奈何腹部剧痛,这一俯身便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跌下马来。
可在这种光照不明的情形之下,镶白旗的甲兵们却看不清楚状况,直以为索尼中箭【创建和谐家园】,都是一阵惊呼。毕竟索尼是礼亲王代善离开之前亲自指定的暂代大军指挥权之人,如今陡然被人射死了,自然是惊骇……
可很快便又有人怒吼欢呼,“索尼老狗死了,还有两黄旗的善琦,若不是那老狗坚持见死不救,咱们又岂能死了那么多人?找善琦算账去!”
“对,找他们算账去!”
只要有人挑头,仇恨之火顿时压过了心中的惊骇,既然事已至此,就如开弓没有回头箭,索尼已死便等于双方的矛盾已经难在化解,若不站在得理的制高点上去找正黄旗的善琦算账,岂不是自认他们杀错了人?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仅仅是镶白旗中少数的佐领章京,绝大多数的甲兵旗丁胸膛里鼓荡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怒火,他们是真要为自家的主将阿克善报仇讨回公道,为刚刚由于两黄旗见死不救而死去的旗丁甲兵们讨还一个公道。更是为由于去岁战败,旗主多尔衮被处置,长时间屡屡遭受两黄旗羞辱讨一个公道。
大军浩浩荡荡便要涌了出去,直往北营中军而去。
倒是索尼的戈什哈们红了眼,赶忙将索尼扶了起来,居然现索尼并未死,只是昏了过去。好在他们反应极快,并未声张,而是将索尼拦腰搭在了马背上,远远看去倒像是战马托着索尼的尸体一样。
而镶白旗的旗丁们也并未去抢夺索尼的“尸体”既然人都死了,也不好再多做过分之事,这反而给了他脱身的机会。戈什哈们再不理会那些闹哄哄已经失控的镶白旗甲兵们,直接纵马出了大营,不管外面有没有明军的伏兵,都要冒险将索尼送回去。否则,一旦被那些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疯子现索尼未死,怕是便再也难逃魔掌了。
就在锦州城外陷入一片混乱之际,距离锦州城数十里之外的广宁小城,则是一片平静。此处其实并不是原来明朝所建的广宁城,原本的广宁城早在大战之中彻底被焚毁。眼下名为广宁的小城其实是在义州城的基础上扩建而来,虽然规模不大,却是距离宁锦最近的,城防最严谨的一座小城。
代善瓦克达父子眼下便在这座小城之中,城中守将见是礼亲王亲至,自然诚惶诚恐殷勤招待,特地为这两父子准备好了城中最宽敞的一处院子下榻。
已经时近子夜,代善仍旧没有半分睡意,遥遥望着东南方的夜空,喃喃自语道:“也该分出个结果了……”
瓦克达恭敬的侍立一旁,安慰着代善:“阿玛毋须担忧,以李信之能,又有阿玛运筹帷幄,怕是想失败都难呢!”
谁知代善却冷笑道:“你以为阿玛是在担心那李信?你错了,阿玛是在担忧你的哥哥萨哈璘,不知能否摆脱明军的监视成功返回锦州城。到那时,两黄旗两白旗矛盾不可收拾,你我父子便一扫颓势,正可名正言顺的回到锦州城外,重掌大军之权,行调停之事,至于李信……”
代善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过为他人做嫁衣裳......”
第五百一十七章 收拾代善
瓦克达大惊失色,“阿玛,您,您早就计算好了?”
代善苦口婆心,对于自己这个四子,他岁疼爱有加,却是知道他的为人之中有着诸多致命弱点,其中心思不够坚韧,思虑不够缜密这两条都占全了,是很难在他身后扛起礼亲王这一爵位的重担。燃文小说(wWw.RanWen.org)
至于三子萨哈璘,其人倒是勇武有余,智计却是差人一筹,比起来还不如这四子堪用。
原本岳托是代善最为属意的儿子,可是谁又能想到在去岁一战中,竟然被李信那南蛮子说杀就给杀了,这才使他代善到了后继无人的地步。
“阿玛,阿玛?”
瓦克达的呼唤终于将代善拉回了现实,他看着满脸惊诧之色的儿子,脸上罕有的腾起了舐犊之意。
“阿玛这一招将计就计虽然凶险了一些,可化解那多尔衮的咄咄逼人之势却是足够了。”
“阿玛!”瓦克达的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代善以为他是惊喜过度,又长长舒了一口气。“阿玛老了,本是没有心和那多尔衮争个长短,只可惜啊,【创建和谐家园】有句话不是说么,树欲静而风不止。阿玛不愿与之相争,却是被逼得不得不争。只要锦州城外一计得成,至少可保你这一世无忧!”
代善平素里极少有真情流露,瓦克达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阿玛的慈父之心,可却不由得一阵恻然,暗道阿玛的确是老了,倘若再年轻十岁,断然也不会有这等勇退之心。
“儿子不孝,儿子无能……”瓦克达的声音由颤抖转而哽咽,心中五味杂陈,却是难以对任何人诉说。
“【创建和谐家园】常说,儿女是父母前一世的债主,你们啊就是来向阿玛投债的债主,阿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容不得有任何人对你们不利!南蛮子不行,多尔衮也不行!”
“阿玛,您焉敢肯定,多尔衮一定会妥协?”
代善此前籍由父爱所流露出的一丝软弱,瞬息间一扫而空,冷笑连连。
“两白旗受创,又与两黄旗矛盾加剧,多尔衮与两宫的关系亦将不稳固,他不借助阿玛的声威,又能去求助谁呢?”
瓦克达默然不语,代善面色转而又缓和下来,“瓦克达啊,能有此一问,也足见你这些日子长进了,考虑问题能够比以往更深入,也不枉阿玛对你寄予……”
代善又开始婆妈起来,而瓦克达的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阿玛,李信又当如何与之相处?”
听瓦克达提起李信,代善当即横眉怒目,此人手刃岳托,与他有杀子之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南蛮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设计将其赚来,一鼓作气拿下锦州,你我父子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中便会稳稳居于不败之地。”
虽是盛夏,但深夜的风却也有几分凉意,瓦克达打了一个冷颤,“阿玛夜深了,回去歇息吧,明日总会见分晓的。”
代善却执拗的拒绝,“不,形势瞬息万变,阿玛有种预感,锦州方向马上就会有人前来。”
瓦克达惊道:“阿玛的意思是三哥会来派人接咱们么?”
轰!
瓦克达话音未落便觉得脚下大地隐隐颤,还是代善久经战阵,“不好,是红夷大炮!”
这广宁怎么会有红夷大炮?难道是明军来了?瓦克达疑惑的看向代善,代善刚刚预言了会有人来,却没料到真的有了意外,只不知这意外究竟是福是祸。
“来人,究竟生了何事?”
代善厉声喝道,话音刚落,便见广宁的守将急吼吼推门进来,竟也顾不得礼数,扑到在地疾呼:“大事不好,明军,明军来了,他们炸塌了广宁的城墙,眼下已经冲进城里了,嚷嚷着,嚷嚷着要……”
那守将说到一半便吞吞吐吐,瓦克达急道:“嚷嚷什么,有话快说!”
瓦克达的催促让那守将倍感压力,他瞟了一眼代善,代善何等的聪明,一眼便可知这嚷嚷的话语与自己有关。
“说吧,无妨!”
那守将这才哆哆嗦嗦的回道:“说是,说是,要活捉代善!”
代善终于还是忍不住爆了,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掷于地上,怒不可遏。
“走,你头前带路,倒要看看是谁敢活捉我!”
“阿玛不可,敌情不明,不如先……”瓦克达拽住了代善,不想让他冒险出去,可代善却执意如此,“别拦着我,你……”代善又一指那守将,“城中有多少人马,都点出来,如此便被那些宵小吓的仓皇逃窜,岂不有辱我大清铁骑的威名。”
守将哆哆嗦嗦在代善的豪气驱使之下居然也镇定了下来,“回礼亲王,前月大汗征讨明朝,城中的精锐都已经悉数跟随睿王殿下……”那守将忽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不不,不,是贝子,瞅瞅奴才这记性,奴才该死……”
代善根本就顾不上什么睿王还是贝子,将其打断:“废话少说,你只说这城中还有多少人!”
“回,回礼亲王,城中原本有五千守军,后来被贝子调走了四千人,眼下只有不到一千老弱病残。”
“恩,也够了。将人马都召集起来,我要亲自……”
代善显然是已经下了亲自领兵上阵的决心,可瓦克达却仍旧死死拽着他不放手,声音里却已经带了哭腔:“阿玛,明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炸开城墙,必然是早有准备,只怕,只怕他们非是无的放矢,若我们贸贸然出去,难免正中他们下怀啊!”
瓦克达的话让代善心中一惊,心中陡然一颤,忽而又转头问道:“你,你说什么?”
代善紧走几步来到瓦克达面前,直视着自己这一直疼爱有加的四子。
“你实话告诉阿玛,是否还有什么隐瞒着,没告诉阿玛?”
瓦克达只觉得嗓子干涩无比,刚要出演回答,半掩着的院门忽然被从外面粗暴的推开了,进来的是守将亲兵。
“将军,将军不好了,甲兵顶不住了,明军正沿着大路往衙署而来!”
守将也跪倒在地:“礼亲王请听奴才一言,城中千余守军分散四门,如今可以亲自提调的不过四百之数,如此情形之下若是,若是,就这么冲出去,实在是以卵击石啊。”
岂料就算是到了眼下这般情况,也无法更改代善亲自带兵抗敌的决心。不过,这一段插曲,却使代善没有继续追问瓦克达,瓦克达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他并没有打算对代善说假话。
“好,四百就四百,都叫出来,随本王前去杀敌!”
守将迟迟不肯出不去下令,代善陡然怒道:“如何 ?你想抗命不成?”
“奴才不敢。”在代善的重压之下,那守将只好出去调兵,四百多人很快便【创建和谐家园】在一起。
代善看着在自己面前一溜甲兵,心中却涌起了一丝苦涩,大清的铁骑曾几何时将明军打的屁滚尿流闻风丧胆,如何便沦落到了这般田地?这一切都是从那个李信出现以后,才生了这种细微的变化。
但是,代善不愧是爱新觉罗家族中的佼佼者,即便身处逆境,敌情不明,仍旧没有气馁,他的勇气甚至感染了面前的甲兵,看到礼亲王如此淡定,本来还有些惊慌的他们,便也跟着镇定下来。
“走!随我代善出去杀敌!今日我代善有言在先,斩明军级一级,赏金百两,斩明军级十级,进封子爵!”
重赏之下,士气焉能不盛?更何况代善面前的原本就是大清的八旗旗丁甲兵。
顿时之间,四百人爆出了阵阵吼声:“杀敌!杀敌!”
与此同时,距离代善所在衙署不过几百步距离,一名红碧眼,高鼻梁高颧骨的异域之人,正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话对随军的步炮营下着一道道命令。
这人正是第一炮兵营的营官,德意志人海森堡,此前他在突袭盛京一战中身负重伤,虽然在锦州城内将养之后有所好转,但整个人还是瘦的不成样子,身子仍旧十分虚弱。只是他不愿继续躺在病床之上,尽管创伤未愈,仍旧强烈要求带兵参战。
而李信最终权衡一番之后,便让他来负责追击代善的行踪,代善果如李信所料,并没有返回盛京,而是在半路上转道躲进了广宁城。其心志在锦州,怕是此人还有更多花样。因此,海森堡一面派人请示大将军李信,一面当机立断,决定趁夜攻城,一举将代善控制住,省的节外生枝。
“炮兵营的小伙子们,你们是三卫军中最勇敢的士兵,都冲上去,将【创建和谐家园】的院墙轰烂,看到前面的院墙了吗,是这座城中最大最高的,代善一定就在里面!都一个将院墙轰塌的,我记他头功!”
一时间,炮营的士兵气势如虹,推着六磅炮纷纷向前再向前,他们也继承了海森堡的打法,炮兵必须冲在最前面,距离敌人足够近,每开一炮便不虚此弹!
忽然,有人指着前方道:“将军,快看,那,那是什么?”
海森堡拢目看去,没等麾下炮营开炮,对面的院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谎话连篇
“海将军,那,那人好像是瓦克达,您看,那是瓦克达!”
瓦克达被俘在军中很长时间,是以三卫军中不少人都认得此人,海森堡当然也见过,拢目看去果然混在一行人中的是瓦克达。∮燃∮文∮小∮说,www.ranwen.org 不过瓦克达却跟在一位身穿明光铠的老人之后,这让海森堡心中起疑,当即便阻止了要点火射的炮兵。
“不要开火,炮兵待命,火枪营举枪准备射击!”
海森堡如此布置,自然是让火枪营负责防卫,就算对方【创建和谐家园】突施偷袭也难以得逞。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这位身着明光铠的老人便是礼亲王代善,否则又有谁能让身为代善四子的瓦克达紧随其后呢?
海森堡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高声喊道:“对面可是礼亲王?”
礼亲王代善对汉话也算通晓,自然听懂了海森堡所喊的内容,是在问自己。不过,隔着百步距离,他却觉得此人的面容极为奇怪,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位没带头盔的明军主将,居然还长了一脑袋红头?
不过代善身边的守将眼睛却尖的很,“明军如何派了个红毛番鬼来?”
“嗯?红毛番鬼?”
代善忽然心生疑惑,按照明朝夷狄大防的惯例,断然不会任命一位番邦人士为主将,能任其为副将也就到顶了,莫非,莫非不是明军?但看对方火器使用极尽娴熟,不是明军有能是那家的军队呢?代善的胸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感佩,李信果真有大志也,能如此放手大胆的知人善任,绝非等闲之辈可比。
眼见着对方放缓了炮击,代善便觉得这红毛番鬼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图,悬着的一颗心倒放下了几分,至少可以与之尽力周旋一番,再做打算!
瓦克达当然认得海森堡,三卫军中的番邦人士本就不多,尤其海森堡又有一脑袋标志性的红头,自然会让人过目不忘。
“阿玛,此人是李信麾下的得力干将,名叫海森堡,掌握一营炮兵,听说此前偷袭盛京此人也……”
代善神色复杂的看了瓦克达一眼,刚要说话,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嚎所打断:“将军,将军,不好了,后院,后院全是明军,咱们被包围了!”
那守将大惊失色,本来在埋怨代善领着他们自蹈死地,却料不到不走是死,走居然也是死!由此,也对代善的远见甚为佩服,或许死地后生,也不失为一条生路呢?
代善对此充耳不闻,令人将那冒失扰乱军心之人拿下,又转而问瓦克达:“你说这个红毛番鬼是一营炮兵的主将,如此说来,他擅长使炮喽?”
瓦克达点点头,“的确如此!”
“和孔有德比起来,此人如何?”
代善忽然想起了孔有德,瓦克达歪着头想了一阵,答道:“似乎比孔有德历害许多,只见着李信屡屡派此人出战,甚至数次为主将,而孔有德却总被李信留在身边,难有一战的机会!”
代善闻言冷笑:“如何?凭此便可判断这红毛番鬼比孔有德强吗?”他看了一眼摆布之外还在喊话的海森堡对那守将下令:“去告诉那红毛番鬼,离得太远,本王听不清楚,若想谈上一谈何不各进五十步,当面说说!”
那守将目瞪口呆,不知该不该穿这个话,可代善却面色一沉,当即便吓的他应诺领命而去。如此,代善才砖头又对瓦克达道:“你且记好了,李信频频重用那红毛番鬼,未必是此人能力胜过孔有德,你只能由此得出结论,比起孔有德来,那李信更信任这个红毛番鬼!”
代善此言明显是在提点瓦克达,瓦克达焉能不知,赶忙上千口称惭愧。代善却毫不客气的将他打断:“没什么惭愧的,用人之道本就在一张一弛,有时候有能之人未必便是可用之人,那些无能之人未必便不能用。做统帅难啊,总要在可信之人中选出一个可用之人来,但是偏偏可信之人中的可用之人又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