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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怎样?”
“肃王殿下,您这是?”
李信只问了一半,豪格便抢过话头。
“李信,只要你对此事守口如瓶,本王保证你荣华富贵。不,明儿就给你抬旗,正黄旗还是镶黄旗随你挑……”
豪格信誓旦旦做着保证,李信却失望之极,如此一来多尔衮就算杀不成了,一个能左右未来中国之走向的重要人物就此与死亡失之交臂,该死的贼老天还要保他一阵。
也罢,能杀掉肃亲王豪格也算不赔,干掉他以后赶紧跑路才是正题!毕竟这里是龙潭虎穴,万一不小心被人觉就算插翅也难逃掉。
在叠声赌咒誓中,李信手腕力准备一刀将豪格人头砍下一了百了。却听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十三哥?”随之杂乱的脚步声由外而内。
进来之人正是6九,身边还跟着褚四与一个李信叫不上名的马贼。
看到6九出现,李信心中狂喜,另一个想法在他脑中蹦了出来。
“都妥当了?如何来晚了?”
“别提了,孔有德那斯耽误的。十三哥放心,已经都解决掉了,咱们得快走,迟则生变!”
两个人一问一答,豪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李信应该不是来捉奸的,而是另有所图,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便惊得他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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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哥,怎么是豪格?”
又看了看榻上惊魂未定,玉体半裸的女子似乎也明白了眼前奸夫**的勾当。
“你,你们要造反不成?”
豪格颤声质问。
李信没有功夫搭理他,疾声命6九将豪格捆了,又让褚四将其抗在肩上跟着一同出帐。
临出帐,6九翻身回去,举刀便要将那女子剁了,李信却出言阻止:“她是无辜的,捆上,堵上嘴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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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如此说,但依旧放了那女子一命。
几个人刚穿过校场,正有一队巡夜的兵卒过来,李信暗道不好,想躲已经来不及。正准备拼死一搏,谁知道那队巡夜兵卒竟转了个弯,向别处去了。李信不及多想,跟着6九来到汉军旗所在营帐区。
李信刚进了佐领军帐,便引起帐中一阵极为克制的小范围欢呼,他赶紧令大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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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孔有德被捆在帐中一角,兀自奋力挣扎着,瞪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李信,似乎有话要说。
6九留着他原本是防备在危急时刻可以用作要挟之用,但现在大伙准备就绪,此人便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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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却伸手拦住了,正准备下手的马贼。
“且慢,留他还有用处!”
孔有德听到6九要杀自己时,本已万念俱灰,没想到一世英名竟然栽在几个无名马贼手中,但李信一句话又给他带来了生的希望,挣扎的更加厉害。
李信这不是又动了恻隐之心,因为他在见到孔有德的瞬间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亲自为其去绑,又将他让到凳子上坐定,然后回对6九头道:
“让褚四把人抗进来!”
待褚四将一副赤条条的躯体摔在帐中之时,惊魂未定的孔有德立即像坐在烧红的烙铁上一般跳了起来,指着那人结结巴巴。
“肃,肃王……怎,怎么……”
竟紧张的语不成句。
平素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豪格何曾受过此等侮辱,等看清面前端坐之人是堂堂大清的恭顺王时,羞辱和恐惧立即便被愤怒所掩盖。平日里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家伙竟然和那些南人大摇大摆的坐在一起。
“孔有德你这两面三刀的老狗,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如此对待本王,要造反不成?你盛京的老婆孩子还要不要了?识相就赶紧放了本王,本王看在你悬崖勒马的份上,会网开一面。”
豪格本就不是贪生怕死,多年身居高位养成的自尊,决不允许他在奴才跟前求饶乞怜,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种色厉内荏的回击。
面对一连串的变故,一向狡猾多智的孔有德在初时的震惊与惶恐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该天杀的李信,如此陷害他,是强行将自己绑在他的战车上啊,让肃亲王看到自己端坐帐中,便是存心使豪格心生误会,断了自己的后路,自此后自己百口莫辩。
他在心里将李信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露出一个让人讨厌之极的谄笑。
“肃王殿下莫怪,奴才也是身不由己,您还是配合一下,也省得多受罪!”
豪格横眉立目正要破口大骂,6九哪能再给他机会,将一团破布堵到他嘴中,然后将豪格整个人塞到麻布袋之中。孔有德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亏他还妄想将这一营汉军争取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哪成想猎人变猎物,自己不但嘀咕了这些【创建和谐家园】对李信的忠心,而且更嘀咕了李信本人的胆量和能力。
他敢打大清皇帝长子的主意,就等于永远彻底的与大清决裂。如今,大清与大明都容不下此人,此人究竟是否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孔有德深深的后悔卷入其中,此番木已成舟,可怜那盛京享受了没几年的娇妻美妾,此后就要成为别人府上的奴才了。但孔有德有一本自己的帐,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保全了这大好头颅,往后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至于眼下情形,李信若想安然出营必然是有求于己,需要自己助其一臂之力,自己不如顺水推舟,走一步看一步,再度势而动。
“不知诸位意欲何为?但讲便是,有德敢不从命!”
孔有德如此配合,倒省了一番口舌,不管此人是和居心,只要肯配合一切都好说。
“孔兄得罪了,带我们去炮营!”
孔有德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一摊双手。
“炮营与此间隔着几个旗营,一旦暴露……”
话音没落,外边有马贼进帐:“一切就绪!”
6九一挥手,示意可以动。那人转身出去一阵长长的呼哨,随之便听到一阵爆响之声,紧随其后的便是战马嘶鸣与铁蹄叩地之声,还有惊呼参杂期间。
眨眼间便听外边乱成一片,李信笑道:“孔兄,现在如何?”
第二十八章 炮击清营
时间回溯到李信进入6九军帐之前,阿克济阿于黑暗中挣脱了捆住自己的麻绳。燃文小说(wWw.RanWen.org)他之所以半夜来到李信的帐外是想寻个机会报复一下这位南朝降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即便多尔衮追究,谁又能为了个降人二臣来难为自己。如此一连来了两次,始终没寻到机会,却没料这回竟被击昏捆了起来。
此事太过丢人,阿克济阿本不欲声张,途径多尔衮军帐时,却现帐门洞开,屋内灯火摇曳。这激起了他的警觉之心,来到门边唤了几声,没人回应,便觉不妙,进屋就看到了玉体横陈在榻上昏死过去的半裸女子。
出大事了!
这是阿克济阿见此情景之后的第一反应,多尔衮不在军帐之中,又去了哪里?再看地面上凌乱的散落着帐中原本摆放整齐的器具,他脑中灵光乍现,将这一切都与李信联系到了一起。
今夜这个南朝降人的行为很反常,打昏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违反军令半夜出帐久久不归。阿克济阿再联想到此处的情景,狠狠一拍大腿,难道这南人将多尔衮绑走了?
如果猜测是属实,那对于大清军便是弥天大祸。阿克济阿不敢再想下去,转身拔腿就跑,踏出帐门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一软滚了出去。但他顾不得这许多,必须赶快通知鳌拜章京,这所大营的警戒大部分由鳌拜所部人马负责,万一真出了大事,他们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多尔衮大帐是整个军营的中心,所有的将军显贵军帐都以此为中心安扎,鳌拜的军帐距此也不远,阿克济阿连滚带爬冲到其帐外不过片刻功夫。
与多尔衮处不同,鳌拜帐外警戒森严,还没等靠近便被巡夜的士卒拦住。阿克济阿哪里还顾得上礼数,焦急的对左右道:“出大事了,十万火急,快带我去见鳌拜章京!”
巡夜的军卒自然认得阿克济阿是鳌拜的心腹,便不再阻拦,同时来到帐中通禀。
鳌拜在睡梦中被叫醒,立时便有种不详的预感,穿戴衣甲的同时命人将阿克济阿叫了进来。
“大祸啊!睿王殿下可能遭了那个南朝降人李信的毒手?”
此言一出鳌拜大惊,急让阿克济阿说明到底生了何事。阿克济阿便隐去了自己去找麻烦反被打昏捆起来的关节。而是将李信帐中无人,多尔衮帐中一片凌乱,还躺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这一桩桩、一幕幕描述了一遍。
听了阿克济阿简单的描述,鳌拜反倒松了口气。
“睿王殿下连夜去了河间,并不在军营之中,因为走的仓促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
但说到一半,鳌拜又担忧的道:“那南人的行迹的确可疑,无奈其甚得睿王殿下看重,之前你我也不好多做置喙。如今他既然敢违反军令,正好可以严惩,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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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济阿【创建和谐家园】,全营搜捕李信!”
鳌拜点点头表示同意,又挥手示意他出去,立即行动。
然后又将他的副将招至帐中,肃容命令:“吹角,列阵!去将汉军旗6九佐领擒来,所部人马全部缴械!”
与阿克济阿不同,李信无缘无故的失踪,他不会简单的认为此子仅仅会连夜逃走,尤其他还有3oo由高阳带出来的马贼亲信。俗话说打蛇七寸,6九此前是李信的心腹,想要遏制住李信,只要控制住6九一切潜在的危机便可化解。
说罢拿起桌上狼毫龙飞凤舞的写了两道手令,唤来贴身的甲士。
“将本将这道手令送到恭顺王大营去,要亲手交与恭顺王,不得延误。”
“这一道去拿去通知各营主将,不得命令不得贸然动作,全部原地待命!”
鳌拜最大的担心便是营啸,所以第一道手令便是严令各营人马擅自行动。而且也深知大炮的重要性,关键时刻炮营必须万无一失。
鳌拜虽然面色如常,实则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越来越看不透李信此人的深浅,多尔衮绝不会轻易便会给人恩遇,如此礼遇,即便范先生随军出征也不过如此,足见此人定有过人之处。再往更深一层去想,自己此前在高阳城下无寸进之功,没准都是此人之故。
想及此处,鳌拜再也沉不住气,亲自带着带甲勇士直扑汉军旗6九营地而去。刚走到半路便听到火器爆炸之声,随之是又是惊马,上千匹战马受惊,军营内一人高的寨墙如何当得住?一瞬之间骚乱便散开去。
鳌拜眉头紧锁,立即命令带甲勇士改变行进方向,又直扑孔有德火器营而去。当时清军所有火器都集中在孔有德部营中,夜间火器爆炸,人们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孔有德部出了问题,鳌拜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孔有德心中懊悔不迭也于事无补,事已至此他不再借口敷衍。李信引爆火器便等于将所有人都推向了墙角,只剩面前叛乱一条路可走,不拼一下就得被清军击溃消灭,拼一下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诸位爷打的什么注意,有德知道,要行动就得快。此时趁乱摸回火器营,一旦事成,清军必然大乱,肯定不会再顾及咱们,到时咱们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孔有德没说完,李信已经率先出帐,他只好紧随其后,当整个人重新暴露在黑夜之下时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原本漆黑不见五指的军营,被数百只火把照的通亮,人人骑马,战刀出鞘。
“这,这……”
李信冷然道:“孔兄上马,咱们一路杀奔火器营,今日开始便反出【创建和谐家园】营!”
事态展果如李信所料,骚乱来的太过突然,3oo马贼扫过之处几乎没有遇到半点像样的抵抗,直扑火器营。
不过李信意料之外的是,3oo马贼冲击火器营之时,竟然遇到了抵抗,营中羽箭如雨般射出。李信大骇之下,领着人由火器营之侧绕过。
李信还有个现,从未骑过马的自己竟然有着如此高的骑技,对胯下战马操控自如,或许是原本“李信”残存的一些信息在起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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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孔有德则连不迭摆手,表示自己对火器营中生的变故毫不知情。
“走,去校场!我自有计较!”
清军军营本就不大,马贼不做停留如狂风卷过,眨眼的功夫便奔至校场。李信一指校场边缘,一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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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苫布哗啦啦被拉开,一门铁炮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
孔有德惊喜交加,这李信何时在校场藏了一尊铁炮,自己如何不知。其实,这是前天做试验时由火器营中领出的口径最小的一门铁炮,主要是为了试验铁炮射开花弹。李信故意寻了个借口,没有按照规矩在入夜之前送回营去,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孔兄,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李信虽然懂得如何制造这些武器的原理,但操作大炮比起这些惯用火器的老军卒们,则是一张彻彻底底的白纸。孔有德当然不敢耽搁,自己如今骑虎难下,想要逃命,唯一的出路便是把清军大营搅乱,搅个天翻地覆才有大伙浑水摸鱼的机会。
只见他熟练的推动炮身,将炮口对准了原本是自己统辖的火器营。随即,亲自动手清理炮膛,装药,送弹,压实,一气呵成。最后又用一些奇形怪状的尺状工具瞄了几下。
“诸位,闪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