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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纷纷愕然,时人对太监存在偏见,都巴不得避而远之,这厮一见面就恭喜,究竟是福是祸?
“不知喜从何来?”
李信淡淡的问道。
“咱家给将军透个话吧,皇上有旨,着李信以昭武将军署理山西总兵事!”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也就是说一旦李信接旨之后,山西所有兵马皆由李信统领,三卫军干预山西战事则名正言顺!
黄妸却眉头一皱,为何仅仅是署理?她甚至能想象到内阁大臣与皇帝之间的那点龌龊事,国事如此艰难,那些尸位素餐的大臣们居然还能这般不识大体。
署理署理,仅仅是临时代理山西总兵的差事而已,却并不是本职的晋升。但在高时明看来却有另一番理解,皇帝绝对是属意李信的,奈何内阁那些老家伙们阻止,只要他平叛之功坐稳了,别说是一个山西镇总兵,便是登台拜将亦是近在眼前。
当然,高时明心中暗暗得意,李信能否顺利晋升还不是自家手高手低的事。他自认为把住了皇帝的脉门,陡然清明,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徒然与之结仇。
仅仅是一瞬之间,高时明内心之中已经转了数个念头,等他再看向李信之时已经是满面春风,好似刚才的不愉快不曾生过一般。
最终,俘虏的问题高时明做了妥协,大军出于安全考虑于城外驻扎,仅有传旨的钦差,以及李信与高时明等几个重要人物随之进城。
就在城中准备庆贺大胜之时,斥候突然急报,南方流贼大军突然有了异动,只因忽南忽北,却无法判断最终行动目标是何处,这让所有人的神经都为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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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贼大军之所以忽南忽北,根子还是在太原城中。燃文小说(wWw.RanWen.org)刘国能闻听自己的老兄弟全军尽殁便开始大肆抓壮丁,但效果并不是太好。
说起来,刘国能虽然久经战阵,却的确有点慌了神,他的老兄弟还是有些本事,再不济也该能全身而退,而事实是全军溃败之后竟然杳无音讯,据零零散散逃回来的人所述,数万精锐明军已经出紫荆关,黑煞神凶多吉少。
这让刘国能陡然紧张起来,若是以往,无非是打不过就跑,而今有了太多的期望,有了占地为王,甚至取朱明而代之的心思,便也患得患失起来。有那么一阵,大军势如破竹,在整个山西境内如入无人之境,即便遭遇明军抵抗,亦是摧枯拉朽,很快便将抵抗彻底扑灭。
一时间声势震动天下,甚至紫荆关的攻破就在眼前,可自从遇到代州这个硬钉子以后,一切都变的和预想中不一样了,先是自北娄口有一小股明军渗透进来,在山西腹地上窜下跳,搅合了一个鸡飞狗跳,烧了重镇忻州不说,还在太原城下耀武扬威。紧接着形势就彻底逆转了,大军在各处似乎都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直到连北上的老兄弟也折了进去,刘国能这才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心智也顿时清明起来,连连暗恨自己取得了山西的胜利以后,便忘乎所以,连自己姓啥恐怕都不知道了。又是称王,又是享受女人,夜夜笙歌,酒池肉林。那么,他与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什么区别?
有了此念之后,刘国能立马从晋王府中搬了出去,回到军营中住自己的中军大帐,王府中的太监宫女则一律遣散。同时,又下令不许给自己搞特权,他要与兄弟们同甘共苦,以此来时刻提醒自己,他要走的路还很长,不可因此而失去了斗志。
原本太原城经过李信的一番折腾之后,士气一度低迷的很,甚至明朝官军很快就要打回来的传言甚嚣尘上,而他们的闯王此时却在晋王府中醉生梦死,不少贼兵已经打了当逃兵的主意。
刘国能就是在这个时候,痛定思痛,做出了一系列的举措,让他身边的人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不仅如此,刘国能还将官府中的一个师爷从大牢里请了出来,奉为上宾。
刘国能的执行力当真不弱,几乎就在同一天之内,闯军搞出了一个“均田地,杀地主”的口号来,并派人大肆宣扬。这无疑对贫苦的百姓有着难以抵御的诱惑力,土地对于时人的诱惑力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几乎散掉的人心,就在翻手覆手之间竟然重新凝聚起来,而且还爆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就是在此种情形之下,闯军一路打着“均田地,杀地主”的口号重新北上,一路上流落于乡野之间的百姓们望风归顺,等大军过了忻口,竟然已经聚拢了近十万众,声势更胜从前数倍。
但是,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军前脚刚走,后脚平阳府过天星的求援信便到了。
刘国能心惊肉跳,左良玉竟然在此刻杀进了山西,而且他亦时分了解过天星其人,此人傲气的很,轻易不会向人低头,哪怕他这个闯王也不例外,现在能拉下脸来求援,显然是面临了极大的压力。
可是大军又刚刚离开太原北上,让他又从哪里抽调人马回来呢?虽然形势不妙,但他还是明白一个道理,行军打仗最忌讳军令反复,大军一来一回很容易就失去了锐气,失去了锐气便等于失去了支撑战斗力的精气神。因此,让大军去而复返显然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如此。
可又不能放手不管已经进入平阳的左良玉,左右思量之下,刘国能最终做了一个折中的决定,由于忻州城已经被烧毁,只好令大军在忻口就地驻扎,监视北方动向。
然后,静观平阳战事,一旦真的不可挽回,便只能大军南下救急。若是战局平稳,当可继续出兵北上。同时,又派人去寻找吴山,令他放弃追击晋王,北上袭取代州。
可吴山一路被明军牵着鼻子走已经到了能够忍耐的极限,大岢岚州当时不知何故已经毁于战火,他和孔有德在岢岚州以北五十里处的五寨堡将一路北逃的明军堵了个结结实实,虽然他们没有亮出晋王的旗号,但是都猜得出这位朱明王爷十有**就在其中。
时值半夜,突然有人来报,明军之中有人来投,说是他们抓了晋王的郡主来献于大王。
吴山阵阵冷笑,还大王,自己岂是此等鼠目寸光之辈,一个晋王郡主此时连头生猪都不如,生猪还能杀了吃肉,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娃能作甚?若是他们绑来晋王世子,自己没准就会倒履相迎。
“就地杀了,不留活口!”
吴山坚定而冷血的下了将头像之人全部杀掉的命令,有了这一段插曲,更加坚定了晋王就在三井镇中的判断。看来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他觉得未免夜长梦多不能在耽搁,于是又下令连夜进攻五寨堡。
打头阵的自然是孔有德重新带起的大炮队伍,几门炮身斑驳的大炮嗵嗵一阵爆响,五寨堡单薄的木栅顿时被炸出了数个口子。但这还不够,孔有德敞开了放炮,足足一个时辰,将所有的火药存货都打了个干干净净才算完。
世界仿佛又重新归于平静,吴山冷然一挥手,“全军进攻!”
数万贼军如成群的飞蝗,轰然压向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堡寨。曾几何时,当年翅诧风云的明军竟然已经败落如斯。在流贼面前如小鸡子一般,虚弱的反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贼军呼喊着冲进了破烂的寨墙,零星的抵抗很快便被淹没在人潮海洋之中,在吴山的铁令之下,贼兵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屠杀。所有明军官兵不论投降抵抗一律诛杀,能活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晋王。
惨烈的屠杀一直进行到东方鱼肚泛白 ,令吴山失望的是仍旧没有晋王的踪迹,不知是死在乱军之中,还是趁乱逃脱,总之一夜大战之后,除了满地的尸体以外,他一无所获。
这时,他想起了昨夜晋王郡主一事,谁知部下却支吾着不敢回话。
吴山狠狠一瞪眼睛让他如实回答。
“末将,末将,请将军恕罪。末将想着如此水灵的郡主杀了可惜,便自作主张给将军留了下来,谁知,谁知昨夜竟趁乱逃了……”
吴山冷哼一声,部下阳奉阴违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任何理由都不行。
“人是在你手里跑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那部下抱拳行礼,“末将明白!”说罢,转身上马离去,竟真的去寻那晋王郡主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吴山耸耸鼻头,不由有些后悔,昨夜让人格杀郡主的命令,他一生阅女无数,却不知这皇族女人的滋味如何……
“他娘的,咱们又让姓李的小子耍了!若他在,咱们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攻破这五寨堡。”
话音未落,立即便有人出言奚落孔有德!
“孔王爷你休要涨他人威风,灭咱自家士气,有咱们吴将军在,就是杨嗣昌来了不一样是送死吗……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找你那刘大当家再讨来一支队伍……”
“你,你混账……”
“哈,还真当自己是王爷了,你算个球的王爷……”
吴山的部下对孔有德毫不在乎,极尽嘲讽之能事,吴山竟也不制止,心里却是认同孔有德的说法的。李信没准真是以这股明军来引诱自己,然后金蝉脱壳。说不定什么晋王之说都是那李信编造出来蒙人的,但是他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对。
突然,吴山脑中灵光一现,出现了两个字,“代州”!
对,就是代州。
吴山痛叫失悔,自己当真中计了,李信恐怕此时已经解了代州之围了吧,亏得他自诩名将,竟然也一叶障目,被个晋王的名号,牵着鼻子走了数百里路。
一念及此,吴山立即下令。
“整军,出,目标代州!”
吴山越迫不及待的想会一会这个李信,他自从军以来不说百战百胜,却也是少年得意,若不是高阳一战让他失去了所有,三十岁前登台拜将也未必不可能。如今竟在一个马贼出身的幸臣面前屡屡吃瘪,叫他如何能受得了!
李信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一双温润的素手将一件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
“李兄有何打算?”
流贼大军在忻口驻足不前,代州明军总算松了一口气,如今代州与大同浑源州已经联通一气,第一批补给物资马上就会运到,一同前来的还有,此前没有与大军一并出的,没有经过训练的三卫军第四营。
李信没有回答,反而一把抓住了未及离开自己肩膀的柔夷。手的主人挣了一下,反而被抓的更紧,便不再挣扎。
“小妹巾帼不让须眉,代州一战李信自愧弗如,不如由你独领一军罢!”
第二百三十五章 伴君东流
黄妸故作吃惊,然后又板起脸来,咳嗽两声,双手抱拳粗着嗓子道:“末将听令!”
李信哈哈大笑,他自然是说的玩笑话,继而面色却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燃文小說,www.ranwen.org
“何等心事,让李大将军如此忧心忡忡?”
李信渭然一叹,“就在刚刚,自大同的信使捎来消息,三卫的粮食快供应不上了。”其实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三卫收留了十数万难民,人吃马嚼的,能挺上数月已经极是难得了,晋商经过一冬天的被劫掠,损失不小,而且经由镇虏卫挂起这股检查站之风后,沿边墙各卫都有样学样,凡是往口外去的货商一律通敌,货物一律收缴。
各卫渐渐从中尝到甜头,竟然乐此不疲,有竭泽而渔的趋势,弄的晋商龟缩起来,再不敢有所动作,这个后果倒是李信所没想到的。往后须另行开源才是,毕竟他针对的满清【创建和谐家园】,而不是大明商人。
但是这笔帐,不论李信认与不认,晋商都将其算在了李信的头上。
“商社还有十几万石粮食,不如先拿了去应急。”
对此,黄妸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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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想立个名目,收缴了去?”
黄妸的眼神里故意多了几分戏虐,李信摇头,“终不是长久之计……”话到一半,他揉了揉眉头,不无感慨的道:“都说做官好,我看还不如做一商贾,挥手泼金,岂不快哉!”
此处乃是城外一片坡地,李信放眼满地一人多高的蒿草,突而笑道:“李信若是不做这总兵,倒不如做小妹的管事,每日里千万金银过手,羡煞旁人……”
黄妸却笑道:“李兄若是只图金银之辈,谁还要你。”
“李信一介马贼,倒是要得!”
黄妸一字一顿的道:
“马贼又如何,有大胸襟,一样是大英雄!”
李信默然,自打刘国能打出闯王旗号,先前所熟知的历史,都将潜移默化的生改变,眼前又黑压压一片,尽是乌云滚滚,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他也从从最初的志在必得,一心指望着力挽狂澜,到现在却是天下愈糜烂,纵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大明朝廷的江山还是不可遏制的溃烂了,而且还要来势更为凶猛。
唯一让他安慰的是,于乱世之中,倒是混了这立身的根本,也好慢慢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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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这一回出来可不是只为了谈情说爱,以三卫军和代州的实力,也就是自保有余,流贼大军早晚要北上进攻。他要趁这难得的战争间隙,好好查探一番代州地理,争取将地利人和挥到极致。
岂料黄妸的马匹却不知因何惊了,希律律长嘶一声,便窜了出去。李信陡然一惊,打马便直追过去,由于几番大战之后,战马死的利害,所有的马匹都集中到了骑兵营,就连李信的亲兵也都成了步卒。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个蹄子,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两匹狂飙的战马在滹沱河畔飞驰。
三月已至,冬雪融化,河水渐起泛滥之势,竟是一天一个模样,两匹马也因此被拦了下来,往东北方疾驰而去。不知过了多久,荒芜的草滩河谷中只有那马蹄叩地与嘶鸣之声。
战马陡然顿住,黄妸的身子却飞了出去,在蒿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出去。这可把李信吓的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赶紧飞身下马去看她伤的如何了。也是心急便忽略了脚下,竟然被绊的站立不稳直趴在里黄妸身侧,甚是狼狈。
李信顾不得自己,刚要起身,耳畔响起了清脆的笑声,再看黄妸已然坐在身侧,正掩嘴而笑呢。他立时明白,自己上当了,于是伸手去扯她,哪想到黄妸却真的倒了下来。
温软的身体贴在身上,让李信直觉热血上涌,黄妸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清澈的眸子正深情的看着他,口鼻间的气息如兰似麝……到了此时,李信哪里还能装作什么都没生,再不犹豫,猛然吻住了她颤抖的双唇……
滹沱河边只剩下深深的蒿草在有节奏的摆动,独剩两匹战马交颈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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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化作这河水,永远伴君左右!”
李信一时口拙竟不知如何对答,黄妸转而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若是再不走,还不知他们已经闹城什么样子了呢……”
黄妸没说错,代州城已经炸开了锅,黄胜急的跳脚直蹦,他最疼爱的妹妹丢了,一个下午杳无音讯,如今大战刚刚结束,外面可不太平,若是遇到了溃兵山匪,后果不堪设想。
三卫军这边亦没好到哪里去,听闻总兵大人不见了,几个头头脑脑顿时便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到处一通疯找。还是此前在忻州一战立有大功的田复珍沉稳,叮嘱众人,此事切不可声张,只宜暗中寻找,否则乱了军心,后果亦是不堪设想。
谁知就在太阳最后那一抹余晖彻底消失之前,李信与黄妸两人联袂而返,代州城众人这才长出一口大气。
现在摆在三卫军面前的要问题是接下来是守是攻,而身为三卫总兵又署山西总兵事的李信不但要应对山西战局,还得考虑三卫所面临即将断粮的窘迫局面。
其实,解决办法无非就是两条,一是搞屯田生产,正好到了春季,开荒种田。二是大同周边没铁矿丰富,由三卫来督办,分配劳动力,以产出的煤铁换取生活物资。三是,据李信了解大同等地原本便有极为达的手工业,现在正好可以大力扶持,草原上的需求一直很大,很多生活必须的货物因为来自南方而一直紧俏,若是由大同本地出产,正是天时地利,利润丰厚。
但是,大搞屯田生产,毕竟是远水,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点,李信也早就想好了,两个字“借钱”!
众人听了借钱一事之后,都纷纷摇头,晋商已经被李信搜刮的损失惨重,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哪里会借半个铜板给他。但是李信却似乎成竹在胸一般。
“债券?”
听到李信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众人又是一惊,待听到解释,郭师爷撇嘴道:“债券,债券,就是借据换个名目,说来说去,还是借钱。看眼下形势,代州黄家肯定不会拒绝,其他几家就难说喽!”
郭师爷自打忻州一战死中得活,自觉立下了赫赫战功,说起话来也底气十足,甚至感觉李信平素里都对他礼让了三份,是以现在派头足的很。
田复珍眉头紧皱,忽而问道:“大帅可是还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