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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王首辅》-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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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徐晋背起了书篓,里面装着书本,还有小婉给他准备的午饭。

      “相公,路上小心点,不要太晚回来,要不然天色昏暗看不见路!”谢小婉一边替徐晋整理衣服,一边温柔地叮嘱,十来岁的小女孩倒像个贤慧的妻子。

      徐晋点头嗯了一声,背着书篓走出院门,渐行渐远,蓦然回首看到倚在柴门边的张望的小丫头,竟有返回去拥抱一下的冲动,不由暗暗苦笑,看来这小丫头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书塾在邻村郭家庄,是一名老童生开办的私塾,主要教授儿童读书识字,称之为蒙学。

      所谓童生,即是过了童子试前两关的读书人。童子试一共分为三关,分别是县试、府试和院试,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便可以称为童生,若再通过院试便能获得秀才的功名。

      所以说,徐晋要想获得秀才功名,必须连破三关,县试、府试和院试,难度着实不小,总之要比现代的小升初难上n倍。

      要知道一个府参加童子试的考生少说也有几千人,最后录取为秀才的也就五六十人,所以竞争非常激烈,很多人考了一辈子也成不了秀才。清朝道光年间便出现过几次百岁童生考院试的记录,白发苍苍的百岁老头混在一众考生当中,可谓是一大奇观。

      郭家庄那位书塾老师就是一名老童生,已经年近五十,参加院试不下几十次了,但每次都未能取中秀才,心灰意冷之下便回乡下开了家私塾,教授儿童读书识字,赚点束脩(学费)糊口。

      徐晋在家休养锻炼了半个月,自感身体有所改善,再加上这段日子读书,积累了很多不懂的地方,所以今天打算到书塾去请教这位便宜夫子。

      老童生虽然考了一辈子都考不中秀才,但徐晋并没有瞧不起,毕竟考试不通过有很多原因,不一定就是学问不行,况且老童生参加了这么多次科考,经验丰富是肯定的,向他取些经也是好的。

      徐晋背着书篓走了里许便到郭家庄,谁知刚进了庄头便遇到了熟人——郭管家。

      “真是冤家路窄啊!”徐晋心里嘀咕了一句,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郭权带着两名家丁,正准备到附近村子收债,见到迎面走来的徐晋,顿时脸色微沉,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哟,这不是徐大秀才家的公子晋哥儿吗?”

      徐晋微笑道:“在下一介村夫,当不得公子二字,郭大官家这是上哪发财?”

      郭权嘿嘿笑道:“晋哥儿还是那么会说话,呶,正准备去黄村那边收点债,唉,眼看就过年了,不把那帮泥腿子欠的账收上来,这年不好过啊!”

      “那就不妨碍郭大管家发财了!”徐晋淡然地从郭权身边走过。

      其中一名家丁不爽地低声道:“嘿,这小子还挺拽嘛!”

      郭权面色阴沉地捻着老鼠须,心情很是不爽,那天他在徐晋家吃瘪的事已经传开了,让他的威信受到很大影响,近些天去收债,那些泥腿子竟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这是以往不可能出现的。

      “哼,看来得寻机会收拾这小崽子一回,要不然那些泥腿子都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郭权心里琢磨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瞧徐晋那兔崽子应该是去庄里的书塾上学。

      郭权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对着两名家丁嘿笑道:“且让他得意一会,过两天保证让他哭,嘿,我郭权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两名家丁幸灾乐祸地对视一眼,徐晋那小子要倒霉了。

      第08章 郭夫子

      老童生名讳郭百川,字东流,自号东南山人,家住在郭家庄东南角。由于私塾是私人性质,所以官府并不提供教学用地,老童生便在家中隔出一间房作为教室。

      徐晋刚进老童生家的院子,便见一妇人在晾晒衣物,约莫四五十岁,荆钗布裙十分朴素,正是老童生的妻子王氏。

      “师娘!”徐晋学着古人稽首为礼,尊师重道,实在马夫不得。

      王氏点了点头打量徐晋,微笑道:“前月听闻晋哥儿病得不轻,现在看来是大好了。”

      “孩儿好多了,谢师娘关心!”徐晋恭谨地道,幸好继承了书呆子的记忆,要不怎么称呼都能把人难倒。

      “嗯,进去吧……噢,等一下!”

      徐晋正要举步而行,王氏却又把他叫住了,淡道:“晋哥儿,明天就是初一了,束脩记得交上。”

      徐晋有些赧然,原来是催交学费,点头道:“孩儿省得了!”

      别看老童生开私塾,但生活过得并不宽裕,一家五六口人住在三间瓦房,还要匀出一间作为教室。

      而且,农民家庭愿意把孩子送来读书识字的不多,因为既花钱又浪费劳动力,而花得起钱的大户人家又瞧不上童生,宁愿多花钱请个秀才到家里任教,又或者干脆送孩子去有名气的书院。

      所以,老童生招收到的学生并不多,也就十来人而已,束脩勉强够糊口。正因为如此,徐晋对王氏催交学费的行为并不反感,只是有些为难,虽然每月束脩只需十文钱,但眼下真的拿不出来啊。

      前些天徐晋已经到镇上找了掮客(中介),准备把家里的水田卖掉,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买家接手。

      徐晋来到教室外,里面正书声琅琅,神情严肃的郭夫子手拿戒尺在课桌间踱步,要是哪个学童读书不专心被抓到,戒尺往桌面敲一敲,那倒霉蛋便得乖乖地把小手伸出来挨一戒尺。

      “夫子!”徐晋叫了一声,郭夫子这才注意到在门口站了一会的徐晋,微点了点头示意进来。

      徐晋行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五经中的《周易》开始诵读,郭夫子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教室内的学生约有十五六人,年龄相差很大,小到拖着鼻涕的三四岁幼童,大到像徐晋这般十四五岁的少年。

      由于年龄相差大,进学时间又不统一,所以教学内容也是不同的,像刚入学的小屁孩子,一般是教授《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识字读物,而大一些的则学习《千字文》《算术》等,像徐晋等的进度已经到了《诗经》《论语》等了。

      于是乎,十几名学生摇头晃脑,你读你的,我读我的,内容均不一样,互不妨碍。

      晨读完毕后休息片刻,开始上第一节课了。一众打闹的孩童立即循规蹈矩地坐回各自的位置,随着一声轻咳,郭夫子便拿着戒尺行了进来。

      郭夫子年约五十岁,脸瘦而长,下巴留着长须,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书呆子的性格应多少受到这位的影响。

      郭夫子在讲台上放下戒尺,目光逡巡了一圈便落在徐晋身上,表情严肃地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求学之道在于不断努力,不能有丝毫松懈。徐晋,虽说你卧病数月,但学问却不能任之荒废,且背诵一遍《论语》,若有错漏,老夫要重罚!”

      瞬时,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徐晋身上,那些与徐晋年龄相访的少年甚至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这些少年的教学进度与徐晋相访,只是学到《论语》,而刚才徐晋竟然拿出《周易》来读,这不是装【逼】吗,要知道《周易》可是群经之首,最是晦涩难懂。

      夫子向来最讨厌好高骛远,不懂装懂的浮夸行径,徐晋这小子竟公然在夫子面读《周易》,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徐晋也察觉到郭夫子眼神中的不善,心中很是郁闷,话说他根本没半点装的意思,只是书呆子除了《周易》,其他四书四经都背得滚瓜烂熟了,所以这些天他都在着重读《周易》。

      “是,夫子!”徐晋站起来施礼,然后合上书本大声背诵起《论语》来。

      “子曰:学而是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几名同龄的少年均竖起耳朵等着抓徐晋的错处,要知道夫子的规矩是念错一个地方就打一下戒尺,曾经便有个倒霉蛋被打了二十八下,手掌好几天才消肿。不过,这几位很快就失望了,徐晋一口气把《论语》念下来,竟然只字不差。

      郭夫子不由神色稍缓,问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这句作何解释?”

      徐晋略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宗圣(孟子)说,他每天多次反省自身,譬如:替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与朋友交往是不是诚实守信了呢?师尊传授的知识是不是温习了呢?”

      郭夫子不由眼前一亮,徐晋这解释虽然有点白话化,但无疑解释得很到位,而且显浅易懂。

      “嗯,不错,且坐下吧!”郭夫子捋着胡子淡道。

      “谢夫子!”徐晋淡定地坐下。

      郭夫子不由多看了徐晋一眼,这个【创建和谐家园】他很了解,虽然读书用功,但为人木纳内向,连说话都不利索,今天竟然对答如流,更难得的是那份从容淡定,跟以往判若两人,真真是奇哉怪也。

      一众少年均投来复杂的眼神,夫子为人严厉,极少开口夸赞【创建和谐家园】,刚才竟然说徐晋答得不错。

      徐晋趁着刚刷了夫子的好感,一节课结束后便上前拦住郭夫子,道:“夫子,近日学生在读《中庸》,其中有一句: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作何解?”

      《中庸》是四书之一,主要论述儒家人性修养,教授为人处世之道,乃科举考试必考的内容,当然,如果只是考童子试,倒不是非要读通四书五经,通晓四书就足以应付了,当然,对剩下的五经也不能一无所知。

      郭夫子若有所思地瞟了徐晋一眼,淡道:“且跟老夫来!”

      徐晋跟着郭百川到了隔壁休息间,后者喝了口茶,并没有立即回答徐晋之前的问题,反而淡道:“你且把《大学》背诵一遍!”

      徐晋依言把四书中的《大学》背诵下来,同样只字不漏。

      郭夫子又问:“《中庸》背熟了吗?”

      “除了五经中的《周易》,【创建和谐家园】都背熟了!”徐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郭夫子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沉着脸道:“当真?且把《中庸》诵一遍来!”

      徐晋毫无压力地把《中庸》背了下来,这下郭夫子不淡定了,又故意从四书中抽了几段句子考究,结果徐晋均答了出来,而且还见解独到,颇有出彩之处。

      这也难怪,徐晋体内是现代人的灵魂,想法自然跟古人有所不同。

      “奇才啊!”郭夫子激动得胡子都有点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创建和谐家园】,原来竟是个奇才,莫不成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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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晋点了点头答道:“满了!”

      自汉唐以来,为先人守孝已经是定制,尤其发展到明朝,守孝的规矩更繁多了,守孝期不能有任何娱乐活动、不能房事、不能参加科举、当官的也要强制解职回家待着守考。

      一般情况下来,子女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徐晋十岁丧父,十一岁丧母,到今年刚好孝期满了,参加科举自然没有问题。

      郭夫子欣然道:“好,那为师从今天起就教授你制艺,待来年你便报名参加县考,试一试手!”

      所谓的制艺就是写八股文,这玩意可是科举考试的重头戏,能不能考中,八股文是关键,其他诗词、策论之类都是其次。

      徐晋大喜,其实今天他来上学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写八股文,连忙道:“谢夫子!”

      郭夫子微笑道:“好好努力,明年先取些经验,争取三年内考中秀才!”

      徐晋今年才十四岁,如果三年内能考中秀才,那时才十七岁,十六七岁的秀才,这在大明朝勉强算是神童了。

      当然,大明朝的神童着实不少,譬如本朝的大学士李东阳,八岁就保送府学,十五岁直接中举人,所以十七岁中秀才也不算特别妖孽。

      郭百川自己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秀才,如果能培养出一个神童,那绝对是件值得夸耀的事,也算是以另类方式完了自己遗憾,所以也难怪他这么激动。

      郭百川希望徐晋能在三年内考上秀才,殊不知徐晋自己的目标是明年就考上秀才,当然,徐晋也不会当着夫子的面说,免得落下狂傲自大的印象,所以恭谨地道:“谢夫子勉励,学生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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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举正中下怀,徐晋自然大喜,行礼退了出去。

      第09章 卖地风波(上)

      由于今天上午往田里挑粪堆冬肥,徐有财累得够呛的,中午吃完饭就躺下午休了,片刻便鼾声如雷。

      徐有财正作着娶小妾的美梦,却突然被人推醒了,小妾那张【创建和谐家园】的脸蛋瞬间变成了婆娘何氏的黄脸,于是恼火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何氏挨自家男人耳光已经习以为常了,捂着脸急道:“当家的别睡了,刚才老十家的(谢小婉)带着人去丈量水田,恐怕是想把田地给卖了。”

      徐有财一个激凌,顿时睡意全无,这几年靠着耕种徐晋家的六亩水田,每年都额外多几两银子的进账,日子要比以往宽裕多了。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人便宜一旦占多了,便开始觉得理所当然。徐有财便是如此,意识里已经把徐晋家的六亩水田当成自己的了,听闻徐晋竟然打算把水田卖掉,顿时勃然大怒,趿上木屐就往屋外冲。

      何氏连忙道:“当家的别急,老十今天到私塾读书了,只是老十家的带着掮客去丈量估价!”

      徐有财闻言顿时止住了脚步,骂道:“臭婆娘,就不能把话一次讲完,害老子还以为他们准备成交了,既然老十不在,那就不用急。嗯,小崽子胆儿倒肥了,没问过老子就敢卖田!”

      何氏同仇敌忾地骂道:“可不是,亏我们还匀了他家一斗粮食,真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幸好丈量水田被咱撞见了,要不然这小崽子偷偷就把田给卖了,真真的阴险!”

      徐有财嘿嘿的冷笑两声,一边把外衣穿上。何氏忽压低声音道:“当家的,那六亩水田毕竟是老十家的,田契也在那小崽子手里,他硬是要卖,咱也没办法啊!”

      徐有财双眼一瞪,凶道:“田是他家的又咋样,敢卖一个试试?老子这就去找族长收拾那小崽子!”说完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

      申时(下午四五点)书塾放学了,那些小屁孩子跟冲锋似的,背上书篓就往外跑,顷刻便跑了个精光。

      徐晋收拾完书籍,拿着刚写好的一篇八股文到隔壁休息间找夫子点评。

      话说今天郭夫子教授了徐晋八股文的写法和技巧后,便出了个题目让他作文,结果徐晋磨蹭了一个下午才总算勉强写完。

      郭夫子接过徐晋卷子,顿时眼前一亮,赞道:“好字!”

      徐晋上辈子也挺喜欢书法的,从小便练习毛笔字,着实下过一番苦功夫,尤其是四十岁之后,他渐渐放下了公司的事务,随心所欲地干自己喜欢的事,每天都会抽时间练习书法,所以笔力越发的精纯,那手楷书堪比国手。

      “夫子谬赞了!”徐晋微笑着谦虚地道,对自己的书法他还是很自信的。

      然而,当郭夫子看到文章的内容时,老脸顿时拉下来,而且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把卷子一扔,骂道:“狗屁不通,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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