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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的荷兰人中虽然并没有真正技艺特别高超的铠甲工匠,但是却有两位擅长绘图而又租用过哥特式全身甲的雇佣兵。
张海以自己的印象和记忆中的特点结合他们记忆中的样子首先用又干又硬的涂胶棉布乃至硬纸制成了用于试制的哥特式全身甲模型。然后在试穿这个模型进行各种动作的情况下来发现种种问题。就像飞机的风洞测试一样。
“铠甲并不是紧紧贴着身体,而是在内部有很大的冗余。铠甲的曲面不是完全为了适应人体的曲线,而是为了且和各个关节的动作以几个支点做为基础按照一定的原则完善的。”南京一名通晓荷兰语的翻译在两名对哥特式全身甲有大致了解的荷兰人旁边仔细的斟酌了很长时间才向张海解释道。
就这样,在初步以硬纸和干硬化的棉布为材料不断的试制模拟出以张海为需求对象铠甲所需要的部件的准确形状之后。几十名对利用水力机械已经有相当经验的熟练工匠便开始分成三班每班多个组来利用早就准备好的优制精锻板材试制整个铠甲的各个部件。
“这么多人手分组锻造铠甲的话,就算型制大一些,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或许就能完全可以完成了。只是按照你们这板材的厚度来估计,整个全身铠甲的重量有可能达到一百磅上下的样子了。其实,没必要在所有的方向上都追求十二分之一英寸的厚度。后半部分的部件其实是可以适当削弱的,这样整个铠甲的重量就能减轻不少。”南京编译部门的一名翻译向张海转述道。
张海试过大概七十斤左右一百磅左右的铠甲,包括多层锁甲或鳞甲都试过,并不觉得那至少在秋冬季节是如何的负担。
自从到了十三四岁青春期来临肌肉开始初步发育的年纪后,多年的战事中尚算勤勉的锻炼使得张海的体重也从少年时大约一百公斤左右提高到一百三十公斤以上。这还是因为枫树岭的那次事而削减了不少体重的缘故。身高到了十七岁左右的年纪已经大致相对固定下来,但估测在成年或装时期,体重因为肌肉的进一步发育则至少可以达到一百四五十公斤左右。体重将在几年后至少同后世的马瑞斯差不多。当然,自己不是单纯以力量和发展肌肉做为主要方向,而是仅仅为了最大限度的战斗所需的话,体形要比马瑞斯平淡瘦肉不少。马瑞斯的身高要至少比张海此时矮上十几厘米。
力量不完全是来自于肌肉,更是来自于白肌纤维的天赋,这就是为什么后世有些没有多少肌肉、体形十分寻常的少女或儿童也可以拥有惊人力量的原因。尽管肌肉没有到夸张的地步,但张海此时有信心自己的力量指标至少接近后世顶级水平。
“即便是水力锻锤和优秀的材料精锻出来的头等板甲水平的钢板,要抵御绝大多数单兵能够有效使用的四石五斗力踏张弩或两千焦尔左右的大口径火绳枪在不远距离上的射击,至少也需要如此厚度的。毕竟主将的特制全身甲要保证敌群中各个方向可能的威胁,并不完全同于阵中士兵的要求。”张海并没有多少避讳的说道。
铠甲在平时使用时最大的问题春夏级别的耐热给人体带来的考验,对此问题的解决办法十字军时代就一直在北非同【创建和谐家园】在战场上打交道的欧洲人并不陌生:“类似【创建和谐家园】那样封闭起来的外罩能够让积累起来的汗水在衣服和身体之间形成一个不段蒸发的内循环,起到相当的降温作用。而这样有一定内部空间的接近封闭式的全身板甲只需要简单的内部隔热手段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了。”翻译用了很长的时间和不断的询问交流才把话向张海解释道。
第234章 勋章原则
在东南之地募集并挑选出来的不少优秀工匠的忙碌之下,比较完善的全身板甲虽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将第一批装备完工,但也大致按进度走上了正常的轨道。
至此,队伍进入东南之地三四个月后终于有效的利用起了从苏杭到南京庞大的人力、财力、物力资源让比在青州更大规模的军备生产走上了正轨。除了在火炬学校负责教课的人们,其他核心【创建和谐家园】们乃至张海本人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忙碌了。
因为舟山之战乃至对浙中南的军事行动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原本定于新历新年前后的受勋晚会不得不推迟到旧历初五的晚上举行。另外一个目的也是张海希望将这样的会同新年或春节之类的大型节日错开以避免形成很不利于风险控制的常例。
青州守战近一年以来的时间里,虽然消灭了多个战略集团数以十万计的各路武装。但仅仅旧有的三千余名原有骨干在山东乃至南下东南的一系列作战中就有上千人的伤亡。加上这次南下作战,主要参加作战任务的三个旅累计伤亡接近两千人,其中阵亡和伤残的战士就多达千人。
这样强度的战争按照后来近现代战争的标准当然算不上什么,也远没有到会使队伍伤筋动骨的程度。但张海身边的小女孩们在整理各连队作战报告记录的时候还是发现了队伍里涌现出的不少战场典型,需要以奖章以鼓励。
在近代东方传统的理念里:总会把很高的名望和表彰赠送给那些在战场上严守纪律或者表现出相当牺牲精神的战士们。很显然:近代的时候不论是中国革命军队还是旧日本军,面对他们真正的敌人和假想敌的时候物质力量是处于弱势条件,甚至在立国很久以后也是如此。步兵因为种种原因很少能像不对称作战中谋求对手拥有绝对的战场控制权和战斗力优势。军队中的风气也不喜欢那种西方式的尚武或者个人英雄主义化。因此能够被百姓广为知晓的英雄人物往往不是那些杀伤敌人最多的“王牌”
张海在重新反思了后世很多把坏事当事迹来谈的事情后,决定在队伍里适当改变一下这种风气。队伍相比敌人的战斗力优势,乃至现代线膛武器之前的战斗方式都决定了在今后的战斗中不考虑实际战场作用乃至战绩是不合理的。至于由此可能带来的虚报、瞒报现象,只要让那些表现突出的队伍适当做为相应承担重任的先锋来运用,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此类现象。勇敢和诚实,往往是相接近的质。
南京的宫城已经有主殿倒塌过的先例,张海并不信任宫中的那些大殿。因此还是仿青州的例子建立了由即便损坏或者燃烧也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帐篷、简单的低矮砖石搭起来的架子模仿人民大会堂的结构构建起来的一个大型会棚。
会棚距离会台的纵深依然限制在10米左右,单层面积和总座位面积分别为160平米及480平米左右,极限的情况下可以容纳两千个战士密集的坐在一起。这已经是在能够保证没有扩音器的情况下可以容纳人员的极限了。因此南京的新年大会仅仅是由各旅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抽选出来的部分战士做为代表参加。军官们及其他的战士大多依然从事战备值勤或训练任务。
这一年多以来的作战中从青州过来的那些步兵营老战士不算俘虏,平均到每个人的战绩都约有三四十人,在几百名将要获得各种勋章的官兵们当中,超过二十名战士在历次作战中有人证明的毙敌战获累计过百,其中大部分都是表现突出的弓箭排战士。
金色英勇勋章按照拥有着足够的歼敌战绩同时在近战中拥有突出表现的苛刻要求,也至少有五六位典型符合要求。
而第一枚金色英勇勋章却没有授予那些战场上的英雄,而是授予了在扬州为了制止手下战友的一起兼有【创建和谐家园】和【创建和谐家园】性抢劫的恶性群体犯罪,同那些做为犯罪者的战友们英勇搏斗,最终为了保卫那些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而残疾的一名班长。
“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仅仅是中上,刚刚满足一身为一名老兵班长合格的要求,并不如何特别优势。但是我们的敌人并不仅仅是那些在战场上拿着刀枪的敌人,甚至也不仅仅是那些用糖衣包裹着的炮弹。还有这事件种种用人情掩盖着的丑性与罪恶乃至对理想的背叛。”在通常的情况下,张海是忌讳在太多的人面前公开露面的。但还是在授予这新年里第一枚金色英勇勋章的时候还是亲自走到了台上郑重的说道。
在今年秋冬接下来很可能要扫荡全国的作战中,张海最忧虑的当然已经不是在军事上有多少风险能不能打赢的问题。而是队伍能不能接受更大也更持久的执政考验。张海不是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他知道这些战士虽然历经训练和实践的考验,也终究是有保质期的。
同时在社会基础还缺乏有效的觉醒的情况下,必然会有一些人远远超出普通官兵所能拥有的权力下迷失自我,这一路上的密报乃至实践就是证明。张海只是希望这个速度不要太快,太不可接受,超过队伍上可用人才的培养及更新的速度。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多少战士能长期的严格要求自我,这个道理其实在行政层和执行层中同样适用。
其他五位活着获得的战士以及一位已经在战斗中牺牲而被追授金色英勇勋章。此外,发放了几十枚银色英勇勋章。对于那些牺牲的受勋者,除了街道及事业单位命名等方面有特殊的名誉待遇之外,他们所获得的应有经济待遇还被用于特定的遗嘱及其相关的公益事业。对于那些完全没有家庭的人,包括在自己已经身故的情况下拥有认定孤儿做为后代也被认为是合理的要求。
青州之时相比,经过近一年时间张海李峰等人指导下的磨合及锻炼,队伍上负责化宣传人员水平也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在对于训练水平及天赋要求并不是很高的普通话剧、拥有相当旧艺基础的人转行比较容易的现代声法歌唱、模拟现代乐曲的演奏等方面逐渐达到了比较熟练,较少纰漏的水平。
在歌曲的选择和设置上,张海还发现过一个自己曾经体会过的奇怪现象:一些曾经比较通俗、并非革命战争题材的流行歌曲。诸如《星星点灯》《隐形的翅膀》等等只要把不符合要求的歌词稍做调整,甚至只做很小的调整,竟然也是能成为颇有层次和意境的“军旅红歌”
而在话剧选材上,在了解了绝大部分兵源的真实水平后,张海放弃了像去年那样的好高骛远的追求。毕竟同后世新世纪的青年相比,也只有自幼开始形影不离彻底摆脱了旧时代的旧化影响的核心【创建和谐家园】们能够理解很多东西。而绝大多数普通战士则远远没有那个理解与欣赏水平。即便能够理解,能够获得共鸣的东西也太少。
更为能够让战士朗朗上口并且能够简单明快的起到共鸣作用的东西,还是诸如《战斗进行曲》《说打就打》乃至适当改编过内容的《游击队之歌》《新四军军歌》等西方近代军乐演化而来的近代中**歌。
“还是我当初有些冒进了,很多战士来到队伍才半年左右的时间,我却把他们当成了经过完善教育,同你们这些【创建和谐家园】们一样的新人。”见到改进和简化了艺风格之后,新的宣传导向所起的远比过去好的多的宣传效果张海不由的叹道。
刘洪涛也深有感触的说:“再复杂的道理也要由潜入深的逐步掌握。除了队伍中相比旧世界完全不同的官兵关系兵兵关系,就像战斗进行曲中所说的那样‘不忘血泪仇,怒火满胸膛’暂时还是我们鼓舞战士们开辟一个新世界完成革新事业最有效的宣传武器。”
忙碌完有关战士们的新年晚会乃至在火炬学校举行的基础训练之后的新一学期开学典礼,之后,就连张海身边的几个【创建和谐家园】也想起了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最终还是没有多少顾及的刘洪涛对张海直言道:“如今各方面的事情都已经有效的运作起来,敌人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对我们有象样的威胁。师傅还是应该在临产前后多花一点儿时间去陪师娘了。”
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又让张海感觉到不少压力。不仅仅是妻子安全上的,还有如何对自己前世今生以来这第一个孩子进行更有效的教育。妻子已经有六七个月身孕的情况下,正是开始到了开始对胎教有一定需求的阶段。
在这特殊的身份之下至少应避免这个孩子成为家庭或者国家的悲剧。而在家庭教育这方面,张海仅仅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使之能够成为至少比自己更为优秀的人。
不过李峰似乎对此早有些准备,请到了一位对这些事颇有些知识和了解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请示了张海。
第235章 望子成人
从苏州再到宁波甚至南京,都是状元甚至进士数量居于前列的化之乡,整个东南一带书香门第氏家数不胜数。
可在张海等人的队伍进入到东南之地种种比另一位面的李自成还要让人畏惧的行为之后,很多已经有从龙之心的官绅世家也都对新政权视如仇寇。就是这些人当中最持友好态度的极少数投机分子,也很忌讳同新朝政权公开联系。
不过对于有了一些处理江湖事物经验的李峰来说,利用手中的权力和财力在这精英徽萃之地找到一个在教育子女和教育他人方面颇有口碑和名望的先生却并不是一个难事。当然,这种名望和口碑是在教育和培育普通商旅大户的继承人方面而不完全是在读书功名方面。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拥有万贯财富以到了有一定势力水平的大户,子女教育方面的要求同皇家等权贵也是有接近之处。
李峰和张海这次私下里的求教起初没有完全公开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只以一个寻常商旅大户人家的名义来向这为先生求教有关子女教育的事情。
见到张海的身材和样子的时候,这位年过五旬为人性情却开算开朗的先生就有些怀疑起来:“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少年,就似乎是主事儿的人似的。同时那位面不过未及弱冠年纪的少年拥有如此惊人的身材,十有六七恐怕是遇到那位掌控江南之地的煞神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不过转而也想到这也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这位请来的郝先生当年自诩博览群书却连个举人也屡屡不中,对那些人的圈子也早已心有芥蒂。
“敢问先生贵姓大名?听说您有不用戒尺也能让那些最顽劣的大户子弟认真读书的本事?”不善言词喜欢直来直去的张海也向这位先生礼貌的说道。
听张海的语气,郝先生估摸到这个年轻人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便认真的回道:“免贵姓郝,单名一个元字。至于让最顽劣的孩子不用体罚的情况下也能认真读书?那是外面的朋友抬爱了。一个禀性已成的顽劣孩童是根本不可能通过讲道理的方法让他名事理的,正所谓大儒之教化也重刑。”
张海又问道:“父母与孩子本应是血浓于水,父母对孩子的用心往往超过夫妻伴侣,可为什么我看世上真心实意的孝顺子女十分罕见呢?甚至同父母能够如同朋友般真心沟通的人也不多见?”
“子女如果与父母的关系形同平辈的知心朋友或望年之交,那么在他们的成长历程中往往也就相当于失去了父母。”郝元继续认真的说道:“父母是人的一生中不可替代的先生。即便是先生,也不可能以平等同辈的心态来对待自己的学生。因为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一个地位和权威高于自己的人给自己以平辈不能给予的东西。如果父母成为子女印象中的朋友,那么实际上在精神上子女也就形同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郝元又说道:“我在市面上曾见过最近官家出版的不少希奇的书刊读物,有一话倒是印象深刻:‘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其实,若不是屈从于世上众人之口的道德压力甚至是朝廷的法度,真心把父母看的比配偶重的人都没有多少。这当中最普遍的原因,是父母在不恰当的年龄给了子女不恰当的东西。在子女尚在年幼的时候,给予了过多的溺爱,养成了过于自我中心的性格。而在少年的时候,觉得孩子越来越不如小的时候听话可爱,又给予了很多不恰当也不正确的体罚。除此之外身为父母的很多庸人,往往对子女有过高的要求与期望,自己却不能以身作则的成为表率并让子女发自真心的尊敬。”
张海也有着多年对【创建和谐家园】们的教育经历,更有着后世的不少知识与见识,郝元的这些话在近现代看来其实是很浅显的家庭教育原则,而在这时代明白这些道理的,却也不能不由让人刮目相看。
张海若有所思的继续求问道:“这些话似乎还是有些太笼统,对于孩子的管教,有哪些容易铭记的要点呢?”
郝元整理了下思绪,片刻之后说道:“自身没有修养,至少是在孩子面前表现的平庸凡俗。诸如乱发脾气、对子女及低于自己的仆从亲眷动辄冷嘲热讽、不懂得或者难以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是子女对父母缺乏真心的最大隐患。也往往是世上大多数大户们的家丁仆人对主人缺乏真心拥护之最重要的原因。一个拥有良好家风的人至少有两点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是有严格细致的家规并能对所有人认真落实,对于下人及子女的处罚和奖赏,甚至是口头的表扬和批评都不是来自于长辈随心所欲的裁量,而是来自于家规。能认真落实这一点往往能够最大限度的克制家中的矛盾乃至随心所欲却并不恰当的奖惩,所带来的一切恶因。”
这些道理张海在对【创建和谐家园】的教育的时候虽然也明白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确实就是连自己也往往忽视掉完善的规矩并按照规矩来进行奖惩的原则。
“因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贪大求全,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和真正对孩子事实求是的期望,是世上大多数子女对父母感情淡漠甚至走上歧路的第二个常见的原因。”郝元接着又说道:“要知道:古往今来从帝王贵族到平民百姓,平庸的人占绝大多数。真正的人中龙凤,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多的在于运气和自身的觉悟。既想让孩子事业有成能够功成名就,又想让其成为行和道德上的完人,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相矛盾的。”
很多事情说起来很简单,可当郝元提起的时候张海才发现那是自己很容易忽视的东西,在以往自己对【创建和谐家园】们的教育中总是倾尽全力严格要求,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创业的所需。可按照起家创业开拓之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后代,这真的是合适的么?
第236章 兵棋概念
张海这时候发现即便是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对自己未来的子女乃至【创建和谐家园】们很多不切实际的期望。前世的阅历虽然并不广泛,但是在队伍起事以来,张海却了解过不少所谓的“人中龙凤”
这些人虽然取得过了不起的事业成就,但对下人、家人、晚辈,甚至老人却往往是刻薄寡恩的人。
归根结底:能够维持家门不败的“好人”“完人”“善人”同能够开拓创业的“成功人士”往往完全是两种人。一个需要守规矩并拥有对人对事的敬畏之心,另一个则需要敢于冒险。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张海只是稍有犹豫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自己有信心在有生之年最大限度的改变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后世的帝王来承担一般人难以承受之重了。如果这一世有什么未能做到的事情还是需要会到原有的老路上来,张海也期望更为依靠社会基础的改变、中原社会国力的提高、士兵与民众的明理来确保江山的稳固及内部制衡。把希望寄托在帝王的权术与野心上,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大国而非奥斯曼那样的小国而言却决非是一个合理的方向。
“我不期望我的子女将来能成为人中龙凤或者有太大理想及抱负的人,只想他做一个明事理、谨慎言行的懂事之人,能够平安的过完一生不在有太大的风波即可。当然,若是他真的表现出哪些出众的天赋,那也是我家的运气,对此我并不强求。”张海对郝元回道。
此时的郝元在经过与张海初步的交谈后似乎是有些意外,在他原本的猜测中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如今掌控东南之地,今后很有可能的夺取天下的人,怎么言谈却像个丝毫没有上位者心态的寻常人?这样位高权重而且又几乎在起事之来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的人真的有可能是这种与人为善的态度吗?这可太不像这股新兴的势力给人们的感觉了,于是便试探着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做何营生?这里可是公子的家么?如果有所需要,鄙人当尽其所能。”
张海觉得没有再有隐瞒的必要,笑道:“本人姓张单字一个海,做的是经营天下的营生,这里只是我家临时租用的一个院落,平常更多的时候驻在皇城内的大院里。若是不信,大可以随我去皇城内走几趟。”
无比的兴奋似乎让郝元变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帝师?历史上这一般是什么职位?那往往是天子红的发紫的近臣当朝一大元才有机会担任的职务。而且:这位看起来还是一个没有多少上位者的脾气看起来十分易于相处的君主?这简直是千年不遇的机会,祖坟上冒青烟了。
“恕在下眼拙,不识真龙.”郝元虽然在片刻的思索后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却也是有些敬重的回道。同不少士大夫的态度大为不同。
张海没有把运气全赌在这一个人的身上,而是趁着队伍在东南初立脚跟的忙碌日子过去之后同李峰一道花了不少时间完善了有关皇城之中的事情。
包括从盐山到青州跟随自己一路南下的人中不少有长期民间名望并在军队里干过不少时日的人组成的负责医护和厨务的人。同时还模仿皇宫中的很多经验,试食、试药、财务辅助管理都安排了专门的人和程序。
同时以近卫旅的人为核心并从其他各旅中抽出了千人左右的队伍建立了更为完善的“御前部队”
直到正月十五前后,张海才终于有了足够的时间陪着柳香度过女人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刻。
为了让妻子在并不孤独的情况下拥有更好的心情,张海每天花了不少的时间陪自己的妻子下棋。
同张海一起出身武人世家的柳香并不十分精通琴棋书画一类,但这么些年来所拥有的空闲时间总还是要比张海多不少,不论是围棋其实象棋甚至张海发明的五子棋都要明显强出张海这个多年以来保持在入门级中下水平的臭棋篓子不少。不过好在双方的差距虽然明显却也不至于到围棋的一方能够全军覆没的地步。尤其是张海所发明不久,节奏比围棋更快的五子棋。先手的情况下十盘里说不定能赢上那么一两盘。
这样的实力差距使得心理年纪似乎还不是很大的柳香没有对奕的紧张感,却又不会觉得索然无味,心情也能保持十分舒畅。
“下了这么久的棋,不可能一点儿进步都没有?海哥哥总是这样让这我其实也不是最好的办法。”柳香终于有些厌烦的笑道。虽然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相互之间的称呼没有仿效两宋以前儒家未兴时以“良人”为称的做法,也没有仿效时下带有相当等级色彩的“相公”“官人”之类的称呼,而是不由自主的依然保持着儿时以来两小无猜时候的亲名。
见自从怀孕以来就一直谨言慎行生怕打扰了腹中胎儿休息的柳香也逐渐似乎开朗起来,张海也有些欣慰而关心的问道:“孩子醒了?”
“没有,应该是如海哥哥所说的那样:还在梦中翻身踢腿呢。我们说话的声音适当小一些,应该吵不到孩子。这一天的时间里,除了晚上入眠之前还有午饭之后胎儿总是醒着的时间多一些。”
张海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有意相让,而是棋艺天赋本就很有限,就连应付柳香这样寻常的人也不行。于是张海就想到了自己吩咐那些小女孩们在密报查阅最为紧张的时间过去之后数十个孩子分工合作所搞出的一套简单兵棋。近卫航空队的小女孩李千兰是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一个裁判员。
“不论是围棋也好,橡棋也好,模拟的都是象形化的古代战争。你可知道咱下棋水平很臭,可自起事以来,队伍却可以在我的指挥下屡战屡胜,甚至屡此以少胜多、以少歼多的原因是什么?”张海有些神秘的对柳香问道。
自从青州的时候,柳香其实也经常与那些小女孩们一起查阅过很多密报和奏报,对于军中的事物已经不是寻常百姓那样彻底的外行,并且还了解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东西。
“海哥哥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柳香也笑着说道。
“当然是想听真话。即便是忠言在我的香儿的口中又怎会逆耳呢?”
“真话是:我的感觉,海哥哥从事的大多数战斗用兵打仗的本事同敌将的差距---就像在下五子棋方面同我的差距一样大.哈哈”
“那为什么还能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张海有些不服的笑道。
“当然是双方的棋子不公平了。看了不少送上来的各种总结乃至军事奏报我才知道:所谓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之类的话也不是那么绝对嘛。就比如说那青州城外的临淄之战,我看那一仗的敌将用兵水平就似乎远在你之上,只是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不知我们战士们的实力贝.”
柳香的话确实是一个事实:相比拥有多年军事经验的敌军中少数优秀将领,或是处于性格或者其他种种因素的考虑,自己的指挥水平显得过于稚嫩呆板了。
“如果不是这些优秀的【创建和谐家园】乃至战士们拥有这样突出的表现,可能我们在起事之前的那些争斗中就家破人亡了。”
“也别这么说。虽然在战场观敌用兵方面海哥哥不是最突出的,但是如果没有你在诸多制度上的创新、所拥有的武艺和先知带来的威信、作战方法上敌人一时难以模仿的创造,又如何会有这么多的精兵呢?”
张海其实也早就知道这一点,有些认真的说道:“恰恰因为行军布阵乃至战场指挥方面是我们的短处,所以我觉得才更应该加强这方面的锻炼。弥补短处给战斗力带来的效率提升其实要超过加强长处”
对军中的不少事有了初步的了解后,柳香也早就知道了这下棋同排兵布阵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便怀疑道:“我总是觉得靠下棋来提高这方面的水平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这些棋太象形化了,当然无法反应战场上复杂的真实状况。而且真正在战场上的博奕往往不是这样双方都可以看到对方棋子的情况下的你来我往.”
张海把最初级的兵棋概念大致介绍了柳香。
同两个人直接面对面的下棋不同,兵棋当中最重要也最繁忙的角色是裁判员或者裁判所。只有裁判所掌握双方最全面的兵力布置、战场决策,并通过双方棋子的战斗力指数按照各种环境和事件的概率进行裁决。
下棋的双方通过向裁判所下达军事指令、接受战场信息来间接的进行对抗。按照原来的预想,连自己这边儿所有部队的态势都只根据指挥位置显示一部分,裁判所只对双方提供旗号信息。当航空队的事情【创建和谐家园】们都有所了解后,才使的兵棋作业至少更像“棋”了一些而已。
不过好在这时代的战场要比工业时代的近现代战争简化不少。至少大多数决战看起来更像是简单的一场大型战斗,而不像后世的战役行为那样因为兵力和独立战斗单元的增加,演变成十分复杂的战役领域对抗。
第237章 兵棋概念(二)
正因为此时的作战行动相比工业时代的战争甚至相比拿战时期的近代战争简单许多,训练用战场兵棋的基本格局也就大致可以确定下来,而不像工业时代那样针对不同的作战目的必须专门指定不同环境条件、兵力条件、大小条件的兵器。
方圆八到十公里不超过此时代大城市核心市区原野,周边多山地,能见度良好或至少在五六公里的范围内----至目前以来世上十有七八双方当中有一方人数超过五万的主力会战大多发生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在世上虽然不多见,但是在很多能够为大规模兵团提供充足后勤的关键要地却很常见,哪怕在喜封口这样的地方也是如此。
现代战争中制高点的意义比较重要,因为它决定了远程炮兵的通视距离甚至对重机枪也有很大意义,因此很多军事地图都尽可能的等高线化。
而在这时代很少听过有哪些重要的攻防作战是围绕着山头来进行的。山地在这时代固然要比工业时代更为有利于防守,但脱离了军事目的就显得意义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