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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强梁》-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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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梁在屋里呆了会,心中牵挂着梁军的搜寻结果,叫了戴莺莺又要前往南城门那里等候消息。这时下人来报,镇原县丞黄道周求见。

      多半又是为了被抓来的人的事情,许梁想着,便在前院的大厅里会见黄道周。

      黄道周进了许府正厅,与许梁互相见礼,各自落坐。许梁便道:“黄县丞若还是想为牢里那些人求情,那便免开尊口。在那些人的来路未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同意放人的。”

      黄县丞愣了愣,拱手道:“许大人误会了,下官此来,并不是全是为了此事。”

      “那还有什么事情?”许梁问道,心中暗自奇怪,眼下自己已被巡抚衙门解了职务,按理说与官府的关系除了牢里关着的几百人外就再无瓜葛了。黄道周可是镇原县名义上的行政长官,县衙里的事情,黄县丞都能做主,许梁实在想不透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黄县丞亲自跑到府上来商量的。

      “大人,你先看看这个。”黄道周从袖拢里拿出一封信,神色凝重地递给许梁。

      许梁疑惑地接过,抽出信纸展开读了,不由惊叫道:“流贼围攻泾州城了?”

      黄道周点头道:“是啊,这是晌午间刚接到的求援信。泾州知县林家络眼见流贼上天龙突然兵发泾州,派了心腹手下飞马赶来镇原求援。”

      许梁听了,哑然失笑道:“这泾州知县好生糊涂啊,泾州被围,他应该向平凉知府衙门求援哪,求到镇原县头上算怎么回事?”

      黄县丞略为沉吟,正色看向许梁道:“大人,非是这林知县昏了头,这林家络能想到派人来镇原告急,多半是以为大人您还是镇原知县。九月的时候大人镇守镇原,打退五万流贼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北地境。”

      “哼,那又怎样?”黄道周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许梁便生气。当时为了守住镇原,许梁又费心思,又当恶人,结果城是守住了,许梁本人却也被巡抚衙门冠了个“强征粮食,激起民怨”的罪名,被解了知县职务。

      “最后本官还不是落个解职听堪的下场!”许梁没好气地叫道。

      黄道周上前两步,尴尬地轻咳两声,语气真诚地解释道:“咳咳,此事巡抚衙门做得确是有欠考虑,大人受了委屈,下官和整个镇原县的百姓都替大人鸣不平。不过,”黄县丞话锋一转,盯着许梁,意味深长地说道:“大人若想及早东山再起,重归朝庭,眼下正是个机会。”

      “哦?”许梁讶异地盯着黄道周,将手中的信纸抖了抖,道:“巡抚衙门的敕令放在老子的抽屉里现在拿起来还烫手着呢,胡庭宴,洪承畴尚在,他们下达的敕令,不至于说推翻就推翻吧?”

      “大人有所不知!”黄县丞大摇其头,捋着下巴上一小撮胡须,眼睛放光地道:“若在寻常时候,似大人这等被免的官员,除非特别的机缘,否则三五年内很难再复起。但眼下情况大大不同了。”黄县丞右手一指空中,意有所指地道:“上面正在大张旗鼓地追查阉党余党,朝中大臣,地方督抚,乃至知府县令,但凡与阉党有点瓜葛的,都如惊弓之鸟,全力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风波。”

      “下官查阅了近几日的邸报,腊月初的时候,圣上已经下旨罢免了几名与阉党关系非浅的地方大员,漕运总督,云南巡抚,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江西巡抚等七名地方【创建和谐家园】尽皆【创建和谐家园】。听说咱们陕西巡抚胡宴庭大人的材料正在圣上的书桌上摆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胡大人的乌纱帽便要被摘掉。”

      许梁听到江西巡抚的时候,不由暗吃了一惊,江西巡抚杨邦宪也被罢官了?却不知道干伯父黄维中境况如何。但许梁是绝不会主动问起的,那样的话岂不是说自己与阉党分子也有关系?

      许梁冷笑道:“黄县丞说这么多,却不明白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自然是大有关系了!”黄县丞抚掌说道:“不妨再透露给大人一个消息,下官听平凉府的官员说,府台洪承畴似乎也被人告发了,正在想方设法地洗脱罪名。眼下临近年关,各地流贼蠢蠢欲动,围攻县城的事情时有发生,反观官府这边,自巡抚衙门到各地知府衙门,却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不要说主动平叛了,就是出城救援都没人愿意出头。这次泾州告急,下官估计平凉府是绝不会出兵去救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带兵去解泾州之围?”许梁听了这么久,总算听明白这黄县丞扯了这么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正是!”黄县丞高兴地大叫一声,暗道你总算听明白了。

      “哈哈,”许梁仰天大笑,指着黄道周道:“黄大人巧舌如簧,不去专门当说客当真是埋没人才。我如今可是一介布衣,它大明朝的城池被围了,当地官府不出兵去救,却反倒要我这个小民带弟兄们去送死?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黄大人还美其名曰大好的机会!哼,怕是送死的机会吧。”

      “唉呀,”黄道周见许梁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急得跺脚,连连摆手说道:“大人你误会了。”他上前两步,盯着许梁,正色问道:“那好,下官就问一句话,大人手底下招了这上万人马,又是造兵器,又是建营地的,可是想着万一日后不能复起,干脆就拉起队伍当土匪,从此做个山大王,据山而守?还是大人依旧希望能尽快官复原职,光宗耀祖?”

      许梁听了,脸色一变,猛地顿住笑意,审视地看着黄县丞,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何如?”

      黄道周听了许梁这句话,暗道还有戏,长袖一甩,昂然而立,振振有词地说道:“若是大人的志向便仅局限于做个山大王,那就当下官今日从未来过。若大人还想回归朝庭,平步青云,那不妨听下官一言。”

      许梁盯着他,不说话。

      不说话便是默许了。黄道周嘴角一笑,接着说道:“大人眼下可谓兵强马壮,却苦于没个正当名份,一介布衣却拥兵过万,终为朝庭所不容。倘若大人能借此次解围泾州的机会,击溃流贼,无疑向朝庭表明大人仍然心向朝庭,肯为朝庭所用。若往后再像模像样地与流贼打几仗,立些功劳,那么何愁朝庭不会重视大人,到时大人官复原职也好,就地招安也罢,摇身一变,又是大明朝的官了。大人,难道你不认为这正是重归朝庭的好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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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半个时辰之后,镇原县丞黄道周许府正门出来。等候在许府外面街边的户房主事毛玉洁迎上前,接上黄县丞一道回县衙。

      路上,毛主事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黄县丞将毛主事的神态看在眼里,停住脚问道:“你我师徒一场,有话但讲无妨。”

      老师主动询问,毛主事就不好藏着掖着了,再见这街上行人稀少,心中便少了许多顾忌,拱手说道:“学生有一事不明。”

      “讲。”

      “老师尝教导学生,为人臣者仗义执言,忠君爱国,克已奉公,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无愧于人。”毛主事说道,“学生愚钝,但观许大人近来举止,招兵买马,非为臣之道,或有不臣之心。恩师为何视而不见?任其壮大?”

      黄县丞愣住了,定定地看着毛主事,神情变幻,时而迷茫,时而愤怒,时而羞愧,呆立着一时无话可说。

      毛主事见老师这番模样,却也有些慌了,他自小孤苦,是黄道周怜其身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两人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师生,倒更像父子。毛主事年轻气盛,眼见许梁罢官之后居然大肆招募兵马,在镇原城内几乎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虽无镇原知县之名,倒有知县之实。

      毛主事看在眼里,表面上不说什么,内心里却很为老师鸣不平。眼见老师居然对许梁的举动视而不见,今日反倒亲自上门请许梁出兵解泾州之围。堂堂县丞竟然要向一个罢了官的平民百姓低声下气,毛主事很气愤,一路上想劝说老师几句,又怕伤了老师的心,犹犹豫豫地一路上走得都不痛快。

      待得黄县丞主动问起,毛主事这才将心中所想如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见老师愣在当场,只当自己这回真是鲁莽了,伤透了老师的自尊心,内心里愧疚不已,吃吃说道:“恩,恩师,学生妄自非议恩师,口不择言,还请恩师原谅。”说着长揖到地。

      黄道周回过神来,连忙扶起毛玉洁,看向毛主事的眼神倒有些欣慰。黄县丞赞赏地对毛主事点头,说道:“玉洁,今日你敢于对为师说出这番话来,比之以往,大有长进。为师不怪你,为师很高兴。只是……为师今日这番作法,却也有为师的考虑。”

      黄道周松了手,看着街道尽头方向,语气苍凉而无奈:“为师今年已经四十又三了,早过不惑之年,别人在为师这年纪的时候,早就身居要职,名利双收了。而为师庸庸碌碌这几年,却是一事无成。眼下又陷在这西北荒凉之地,如果没有机缘,怕是要在镇原小县终老此生了。”

      “可是,我不甘心哪!”黄道周长叹道:“想我黄道周寒窗苦读三十余载,年近不惑才得取得功名,入朝为官。想我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你教我如何甘心?”

      毛主事静静地随在黄县丞身后,听着黄县丞诉说,他也是泪眼沾襟。老师惊才绝艳,当年就深得先帝天启皇帝的赏识,毛玉洁作为黄县丞的学生,又怎会不知道?年中突然从翰林院修撰贬到这镇原小县,黄县丞虽然嘴上不说,但毛玉洁是完全能够感受到老师心中的苦楚和无奈的。

      “恩师,您只是机缘未到,明珠投暗,日后总归有赏识您的人出现的。”毛玉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宽慰话来。

      黄县丞苦笑着摇摇头,摆手说道:“等不来了,最懂我的先帝已经归天了。”

      毛主事愣了愣,追上黄县丞,小心地劝道:“即便如此,老师您也不该与许梁这些人走得太近,许梁此举,形同造反。这对恩师的清誉大为不利。”

      黄县丞回头看毛主事一眼,嘴唇抽动,很想把心中的大胆想法说与眼前这位得意【创建和谐家园】听,然而嚅动好久,终是长叹一声,摆手道:“你不懂的,对我来说,连路都没了,还要清誉何用。”

      两人正走着,忽听得身后马中蹄声疾。两人闪到一边,抬眼看去,见一身银灰色盔甲的许梁一马当先,带着一队骑兵身边呼啸而过,马队过处,尘土飞扬。

      许梁的声音渐行渐远:“黄县丞,老子这就去解了泾州之围……”

      邢中山的一营梁军人马驻扎在南城门边一条巷子里,许梁带着一队贴身侍卫来到巷子入口处,翻身下马。早有在入口把守的梁军士兵飞奔入内通报。

      许梁大步朝里走,戴莺莺紧步跟上,她边走边问道:“许梁,你真要去解泾州的围么?”

      许梁脚步不停,点头回答道:“嗯……那黄道周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是好是坏,到泾州再看。”

      两人由一扇小门进了一片院子内,得讯的邢中山和一干梁军将领迎上来,纷纷抱拳行礼。许梁也不说客套话,当即下令【创建和谐家园】部队,赶往泾州。

      泾州在镇原县东南方向,快马也就半天路程,许梁带了邢中山一营近三千梁军官兵,又汇合了黄子仁的六百巡检司士兵,即刻起程,奔袭泾州。一路上马不停蹄,狂奔上百里,即便如此,到了泾州城外天也已经黑了。

      泾州城内火光冲天,隐约有稀稀落落的喊杀声。许梁的军队在城外一片树林里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带人靠近泾州城去打探情况。斥候抓了几名从城里逃出来的泾州百姓,询问之下才知道泾州守军坚守到天黑,眼见援军久不到来,军心动摇之下才被流贼上天龙打开缺口,攻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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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梁暗叹一句,还是来晚了。邢中山建议趁流贼尚未完全占领泾州城之际立即杀进城去,趁乱杀流贼个措手不及。黄子仁也跟着摩拳擦掌大为赞同。

      许梁眺望泾州城内漫天火光,城墙上警戒的流贼士兵也并不多,想到这时候城内还有喊杀声,估计攻进城内的流贼军也不会很多,否刚早肃清城内守军了。许梁也是大为意动,立即下令黄子仁,邢中山各领千人从北门杀入,趁乱攻城。

      黄子仁和邢中山点齐人马,呼喊一声,带着两千多梁军官兵如一条黑龙,直奔泾州北门而去。

      许梁远远地看着,眼见梁军直到靠近城下了才被城头上几名流贼士兵发现,惊慌失措下,连鸣锣未警都没来得及就被赶到城下的梁军一轮箭雨射死了大半。随即梁军冲破那已经烧得只剩半边的城门,杀进城去。不久,城内杀声震天。

      待见着黄子仁,邢中山率领的两千梁军都已杀进城内,拍拍【创建和谐家园】站起身,朝身后的戴莺莺笑道:“流贼乌合之众,子仁他们必能一举击溃他们。眼下咱们也该做点事了。传令下去,赶去南城门方向。”

      戴莺莺奇怪地问道:“咱们绕到南城门去做什么?”

      许梁笑道:“我估计流贼首领眼见着官兵从北门杀入,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会逃往南门。咱们现在就赶去痛打落水狗。”

      许梁从镇原城内带出来三千六百多人,黄子仁和邢中山带走了两千人,自己还留有一千六百人。当许梁准备绕到南城门方向堵截流贼军,结果还未走到一半,刚刚赶到西城门不远处,就见西城门大开,无数流贼争先恐后地从西城门内冲出来,如丧家之犬般夺路而逃。

      许梁一看是这情况,那得了,南城门先不用去了,先把这伙流贼给收拾了吧。许梁哈哈大笑一声,拔腰间佩刀,大喝一声:“弟兄们,随本将军前往杀敌!冲啊!”说罢一马当先,迎着逃出城来的流贼直奔过去。身后梁军官兵见主将如此神勇,纷纷大叫着紧随而上,与冲出泾州城的流贼杀在一起。

      其实早先一拨冲出西城门来的并不是流贼上天龙的主力部队,多是些家眷,老弱残兵,这些人随着流贼主力杀进城内,兴奋得四散开来去找粮食和钱财。还没走多远便听得北城门方向杀声突起,随后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惊惶地喊了一声“官军杀进城啦!”,

      这一声喊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流贼老弱残兵还好些,多少曾经上过战场,有些胆量,但家眷就不同了,他们战斗力几乎为零,但传播谣言的能量可不小,听到官军杀进城的消息立马就炸了锅,一个个如刚死了爹娘般,慌不择路地就朝最近的城门方向逃跑。

      这时候他们尚没赶到南城门方向,跑离最近的正好是西城门。这才与正好赶到的许梁遇上。

      面对这么一群只知道抱头鼠窜的流贼份子,许梁身陷流贼群中杀得那叫一个痛快。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钢刀又是特意打造的长刀,用的又是戴莺莺教的简单有效的杀人招式,刀法入门八式,偏生由于持续修练大船若功的缘故,臂力大超常人,抡起长刀呼呼作响,骑马追上流贼就是当头一刀劈落,一刀下去多半就结果了一个流贼。

      主将如此,底下的梁军士兵也差不多,在泾州城外的旷野中四散开来,追着四散逃命的流贼家眷大砍大杀。

      许梁砍杀一阵,抬头一看,只见四下里流贼和梁军已经混淆在一起,带来的一千六百多名梁军除了紧随在自己身后的百名侍卫外,其他的梁军官兵已经如一盘散沙般散到了四处,短时间内再难【创建和谐家园】起来。

      许梁暗道要糟,经过方才的一阵砍杀,许梁也反应过来自己堵住的多半是流贼的家眷一类的人,他早就听说过,西北流贼作战,看起来人数众多,但真正的主力并不多,有一大半是流贼的家眷。这与朝庭的官军不同,人家流贼作战是带家属的,什么七老八十的老爹老娘啊,怀孕的妻子啊,刚会走路的孩子啊,能带上的都会带上,因为就连流贼首领们自己也不清楚,下一站会在哪里落脚。

      许梁正要命令【创建和谐家园】队伍,忽听西城门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随即就见一队手执长枪的流贼军冲出城来,在长枪兵的后面,一溜儿装满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的马车。冲在长枪兵前面的流贼首领朝许梁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长枪一指,喝道:“杀!”

      他身后的长枪兵便如潮水般往许梁这边冲上来。

      许梁哈哈大笑一声,提刀在手,迎着就冲了过去。戴莺莺可就吓了一大跳,任是戴莺莺也一眼就看出这次的可不是好欺负的流贼家眷,多半是流贼的主力部队,而且西城门内更多的流贼士兵正源源不断地冲出来。戴莺莺与众侍卫急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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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梁只当这迎上来的也是流贼的寻常部队,兴冲冲地拍马打杀过去。首当其冲的两名流贼士兵被斩杀之后,猛见黑夜里一排长枪泛着冷芒齐刷刷地对着许梁骑着的高头大马猛刺过来。

      这可就要了老命了。许梁原本就是仗着骑在马上,天生比用脚站在地面上的流贼高了一大截,当空劈刀自然毫不费力。可这骑兵部队历来就最怕遇上长枪兵种。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几杆长枪扎过来,任你是汉血宝马,千里神驹,也要被扎个透心凉。何况是十几柄长枪一齐发力。许梁长刀划出个半圆,奋力格挡开了两柄,就听得战马一声哀鸣,许梁眼睛余光瞟去,见马肚子上扎进去四五杆长枪,战马脚步错乱,眼见是不行了。又有几杆长枪当空杀到,许梁正要弯腰躲过,忽然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却是战马被冲上来的流贼砍断了马脚,生生跌倒在地。

      不过这一来也就正好避过了那刺到的长枪。跌【创建和谐家园】下的许梁就地一滚,猛听得身后呛的一声响,却是一杆漆黑的长枪扎到方才许梁落地的地方。那使长枪的流贼道领见刺了个空,大喊一声,追着许梁杀过去。

      许梁眼见四下里影影绰绰的分不清敌我,似乎流贼人数还多些,将那流贼首领的长枪架飞,瞅个空档便要退回去。

      使长枪的流贼首领发一声喊:“莫让那明军将领跑了!”说罢,领着一众手下冲过去。

      许梁吓得亡魂直冒,四下里夜色正浓,梁军和流贼都分不清彼此,仅靠着几把手中的火把照亮脚下一片区域。许梁手中又没火把,想要找到自己的护卫队伍都找不着,耳边听着身后追声越急,不由懊悔不已,要是就这么黑灯瞎火地死在那个不知姓名的流贼首领手中,当真是大大的不值。

      忽的斜剌里一声娇喝,戴莺莺从黑暗里冲出来,挡住了那流贼的长枪。戴莺莺身后,一众护卫蜂拥而上,抵住了流贼,护着许梁且战且退。

      那流贼首领功夫倒也了得,与戴莺莺对打一阵,眼见周围的梁军都围拢过来,虚晃一枪,领着手下又退回了西城门口,命士兵组成两排长枪阵,也不再上前与梁军撕杀,护着流贼军源源不断地从城内出来。而许梁身边也才百十号人,一时倒也不敢再大意上前挑衅。

      “许梁,你没事吧?”戴莺莺看向许梁,着急地问道。

      “没事。”许梁道,想到刚刚的儿狼狈样,不由又气又恼,气呼呼地指着西城门下叫道:“快快【创建和谐家园】队伍,随老子上去将那帮流贼杀他个屁滚尿流!”

      跟在许梁身边的一名把总听了,急忙向手下叫道:“快去喊人,别管旁人了,速到将军这来【创建和谐家园】!”

      手下梁军士兵应喝一声,朝四周打量眼,整个泾州城外都是火把,都在撕杀,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该上哪去叫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把总骂道。

      几个手下硬着头皮,四面八方四散而去,边跑边大声呼喊:“将军有令,速速【创建和谐家园】!速速【创建和谐家园】!”

      许梁听了,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脚朝那把总踢将过去,将那把总踢出三步远。许梁跳脚大骂道:“这黑灯瞎火的,似你这般乱喊乱叫,还怎么【创建和谐家园】队伍?当心把流贼也给招来!”

      “那……那怎么办哪将军?弟兄们都打散了。”把总呐呐地问道。

      “笨蛋,吹号!”许梁气道:“吹集结号!”

      “啊,哦,哦。”把总这才醒悟过来。梁军日常训练中也有听号辨号的训练科目,却是许梁硬加进去的。其实明朝大规模军事作战,一般是击鼓前进,鸣金收兵。但许梁觉着行军作战,若还要带几面大鼓,未免太过累赘,于是效仿前世军队中的军号声。只是一时没找到那种声音嘹亮的材料,暂且用牛角代替。而牛角吹起来,声音低沉,传得却也远,勉强凑合。

      随着两短一长的低沉的牛角声响起,在那旷野里与流贼撕杀的梁军士兵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而后陆续有梁军士兵听懂了号声,撇下敌人,在黑暗里循着号角声集结过来。

      而此时在西城门下,流贼的大部分人已经撤出了泾州城,少量断后的部队正在城内阻击城内的梁军。在城门下与许梁对峙的流贼首领听得牛角声响,眼见四下里梁军手中燃起的火把正在向许梁站立的方向聚集,而许梁身后已聚起了上千人,而城内尚有流贼士兵在撤出,一时便很是紧张。

      忽的牛角号声一变,一连串又短又急的号声响起,黑夜里一阵喊杀声响起,流贼首领抬头一看,就见许梁一马当先,领着聚集的上千号人马向西城门底下杀来。

      流贼首领见状长枪一收,双腿座下马腹,大喝一声道:“撤!快撤!”,他手下流贼士兵听令,随着长枪首领,竟是撇下城内的流贼军,遁入夜色中。

      许梁见状领着梁军追着杀了一阵,眼见前方黑漆漆的看不清流贼底细,缓缓停了下来。身旁的把总劝道:“将军,穷寇勿追。眼下邢将军,黄将军尚在城内,应与他们及早汇合才是。”

      许梁一想,是了,邢中山和黄子仁还在城里清巢流贼残兵呢,自己赶回去堵住泾州城门,关门打狗才是正经。当下转身自要喝令回城,忽的见脚下不远处白光一闪。

      “咦,地上是什么东西?”许梁奇道。说着从一梁军士兵手中拿过火把,凑到地面上看去。用手拨了拨,翻出来看了,见是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子。

      “嘿嘿,这倒稀奇了,那帮流贼跑得居然这样急,连银子都不要了。”许梁笑道。又在地上摸了摸,居然又在旁边找出两颗拇指大的珍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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