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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强梁》-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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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下爱将的官方身份落实妥当,许梁心满意足地与戴莺莺告别了于千户,沿着来路在一名士兵的引导下顺利出了营门。

      转过来时的那片青砖矮平房,许梁神色完全放松了下来,转头看着身后闷闷地跟着的戴莺莺,点头赞道:“想不到你个成天舞刀弄枪的女中豪杰,扮起丫环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是么?”戴莺莺没精打采地轻问一句。

      “嗯,在营中朝于永年施的那一礼便十分到位,我想府上的春儿夏儿都没你做得好。”

      戴莺莺听了,开始没应声,过了会瞪起眼,两手一插腰间,不满地叫道:“哎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姑娘只能与你府上的丫环做比较?”

      “呵,你可别误会了,”许梁忙摆手道:“我只是说某人刚刚看上去比较知书达礼而已,颠覆了我以往的看法。”

      “哼,那是当然,”戴莺莺下巴得意地一扬,笑道:“想本姑娘算起来以前也是官宦家的千金少姐,知书达礼那是必须的……不过,大人你也再次印证了本姑娘的认知。”

      “什么认知?”

      戴莺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斜了眼许梁,就差轻啐口口水了,她道:“你们可真恶心。”

      许梁闻言一愣,回想起自己向于千户告辞时,于永年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那老小子肯定是巴不得许梁早些走,好回去收藏好那一沓银票子,话说许梁这一回,在他身上足足掷出去五千多两,如果光靠朝庭的俸禄,于永年就算从小当官,只怕也凑不够这个数。

      “恩,那于永年是够恶心的,见了钱就跟只偷腥的猫儿一样。”许梁轻啐一口,也鄙夷地道。

      “我是说你也好恶心!”戴莺莺停住脚,冷笑着看着许梁道。

      许梁一时没反应过来,待醒悟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跺着脚叫道:“我怎么恶心了?你个小姑娘红口白牙的,无凭无据的,可不能诬蔑我!”

      戴莺莺冷嗤一声,瞟了眼许梁,抬脚走向路边那棵藏刀的梧桐树。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了!站住,不说清楚就想躲上树,哪有这个道理!”许梁紧跟在后边,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跳着脚大叫。

      戴莺莺猛地一转身,冷眼看向许梁,轻蔑地道:“本姑娘以前只当你许大人虽然行事卑鄙些,好歹也算个好汉子,今日一见,哼哼,獐眉鼠目,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为人简直连街边的叫花子都不如,没个富家公子的修养,却偏做富家公子的样子,许大人难道以为舞把扇子,便是高雅么?真是可笑之极!”

      “你,你,你……”许梁气坏了,面红耳赤地指着戴莺莺,一时想不到词反驳。

      戴莺莺不理会他,纵身一跳上了梧桐树,未几从树上跳下来,惊异地朝四周打量。

      许梁这会已是缓过神来,颤着手直指着戴莺莺,气哼哼地问道:“好,好,想不到本少爷在你眼里这么不堪,那你倒说说,英雄好汉该是什么样子!也让本少爷今日开开眼界!”

      戴莺莺两眼仍巡视着四周,闻言脱口而出道:“七尺男儿身,当顶天立地,宁死不屈,南宋文天祥,誓死不降元朝,东晋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如此风骨,方可谓大丈夫!”

      说完,戴莺莺足尖点地,朝另一条小路飞奔而去,临走丢下一句话:“本姑娘宝刀不见了,得去找回来,建昌许大人你就自己回去好了。”

      许梁站着,听戴莺莺居然说出这么一段冠冕堂皇的话来,气极跳脚大叫道:“还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五斗米,你换五斗金试试?!大丈夫光顶天立地有个屁用,还得能屈能伸!獐眉鼠目,卑躬屈膝,你当我乐意吗!”

      许梁大呼小叫地说完,已看不见戴莺莺的人影,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禁又畅快地哈哈大笑。

      “叫你个小丫头片子看不起人,刀丢了吧,哈哈,这就是报应!”

      笑完骂完,许梁便气冲冲地找到那家存放马车的酒店,驾了马车一刻不留地回建昌。

      路上许梁只觉心里头堵得慌,将手中鞭子挥得山响,马车驾得飞快。直待建昌城墙遥遥在望,许梁扑哧一笑,自语道:“我跟个女人较哪门子劲!”

      这么一想,心里便顿觉得畅快了许多。

      许梁一甩马鞭,将马车丢给许府门前迎接的门子,大踏步地进了许府大门,穿过弯弯绕绕的游廊,进了后院,后院花草植被已被人打理得茂盛无比,绿茵满院。

      许梁放缓脚步,朝自己的卧房走去,忽听得远处假山后传来一阵说话声。

      “哎,素琴嫂子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黄公子,舅妈家的事情我一个晚辈怎好插手?”

      “哎呀,素琴嫂子,你看我跟敏儿,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连我大哥都觉得我们般配得很,你就再帮小弟向冯夫人说说情呗。”

      “你大哥?哦,你说许大哥啊,他觉着你们般配,那你找他去呀。”

      “咳咳,那不是上回他去没谈成么。”

      “是被赶出来了吧?唉黄公子,不是素琴不想帮你们,敏儿对你的情意我这个做表姐的也多少知道些,只是舅妈她都发话了,你们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冯夫人不就是嫌我黄子仁曾经落草为寇吗?这人都难免误入歧途,难道就不能给人家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我好歹还救过敏儿,许大人又是我亲大哥,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见情郎还得谢恩公呢,冯夫人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

      “黄公子呀,你跟素琴说这些大道理没用啊,还得舅妈点头才成,我还有事,得先去忙了。”

      “嫂子你别走,我,我给你跪下了,你要是不答应帮我,我就不起来……”

      许梁听得这里,好不容易将一路上消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起来了,他急步走上前,冲着假山后正要屈膝跪下的黄子仁大骂。

      “男人膝下有黄金!堂堂七尺男儿,就得顶天立地,傲骨铮铮!昔年南宋文天祥,誓死不降元朝,东晋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男儿何患无妻,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这样为个女人下跪不顾我这个做大哥的颜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以后别说是我兄弟!”

      冯素琴和黄子仁见了许梁突然出现,都大吃一惊。黄子仁慌忙直起身,抓住许梁的手臂,一脸惊喜地道:“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成了?东西呢,快给我看看!”

      许梁一把甩脱了黄子仁,拂袖冷然道:“哪有这么快!大明卫所军官层层批复,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要留案底的,没个两三个月就别想办下来。哎你怎么起来了?接着跪啊,可别被我耽误了。”

      黄子仁羞愧难当,讪讪地道:“我,我也就说说而已……”

      “嗯?”许梁和冯素琴瞪眼看着黄子仁,冯素琴更是用一种愤愤的眼光瞪着他。

      “啊,兄弟我突然想起来营里还有点事,先走一步。”黄子仁讪笑着,作个罗圈揖,急步退出了后院。

      黄子仁走了,许梁便看向冯素琴,笑道:“那黄子仁居然能想到找素琴你帮忙,可见他还不算急昏头,嘿,只是冯夫人态度坚决,一时半会怕是求谁都没用。”

      “是啊。”冯素琴兴致缺缺地道。

      “呃,素琴你这是怎么了?”许梁立马就感到冯素琴脸上的不快,一时摸不着头脑,讪讪地问道。

      “没什么。”冯素琴嘟起嘴,带着委委屈屈地声调道:“你的好兄弟情场失意,你不上去大力支援么?”

      许梁笑道:“这种事我哪好随便掺合,还是得靠黄子仁他自己。”

      冯素琴幽幽地说道:“是么,刚刚也不知道谁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看哪,这手足和衣服待遇也没什么两样。”

      许梁听得,顿时就明白了眼前佳人的不快原因,懊恼地跺了一脚,陪着笑脸上前道:“我刚那是因为教育黄子仁的需要,随口一说,素琴你可别往心里去。”说着便伸手欲揽过冯素琴。

      冯素琴一折身,脱离了许梁的手臂范围,深情款款地朝许梁微福了礼,道:“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还请早些歇息。我去皂房看看。”说完,转身扭着碎步,优雅地走远了。

      许梁呆站在原地,愣了会,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乱说话!”

      第八十三章 生祠选址

      次日一早,许梁踱皂房里,本想找个机会跟冯素琴解释一番,结果却扑了个空,据铁头讲,冯素琴一早就带着春儿等人应谭记的邀前往谭记商谈合并的事情去了。

      许梁很意外,问道:“不是有一阵子不谈了吗?怎么又开始谈了?”

      铁头对具体的内情也不是特别清楚,他迟疑着说道:“兴许是谭家发现了咱们在拖延时间,发现上当了,这回催得挺紧的,昨天来了人,今天一早就来了人,还派了轿子。”

      许梁听了,心中一沉,出了皂房就让人去找保卫部长阿风,半个时辰后,阿风风尘朴朴地赶了回来,衣襟上还挂了露水。

      许梁披头就问:“杨家岭的厂房建得怎么样了?”

      阿风道:“少爷,已建得差不多了,现在还些围墙,门楼未建。我估摸着再有个半个月也就够了。”

      许梁点点头,道:“你让工人们加快速度,多请些人,几批人手同时施工,争取在五天之内建起来。”

      “少爷,这样一来恐怕要增加不少银两,我们预算的银两不多了。”阿风回想了下厂房的存银,道。

      许梁从怀里掏出张千两的银票,递给阿风,狠声道:“你去安排加快速度,加班加点的本少爷给双倍工钱!”

      待阿风领了命令匆匆赶回杨家岭,许梁自语道:“花别人钱的感觉怎么就这么爽呢!”

      原来这一千两银票还是黄子仁给的七千两的一部份。

      许梁原想在许府里等着冯素琴回来,结果县衙里来人报告县尊大人有请。

      建昌县衙二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建昌知县王贤居中而坐,建昌县丞陆澄源,典史江渚南早就到了,许梁进来后朝三位同僚见礼,落座后问道:“县尊,把大家都叫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王知县深叹口气,拿过桌上一纸公文递给许梁,道:“许大人,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许梁疑惑地接过公文,展开,见是江西巡抚衙门转给南康府的公函,上面巡抚衙门的大印红艳艳看上去有些吓人。待仔细将公函读完,许梁大惊失色:“杨大人要在云山上给魏公公建祠堂?!”

      王知县点点头,苦着脸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在巡抚大人面前嚼舌头,说建昌云山风影如画,气候宜人,地势雄伟,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南康知府孙大人指示咱们建昌要先行勘查地势,选好建祠地点,不日江西巡抚杨邦宪杨大人和布政使司左参政黄维中黄大人将亲监建昌,选定建祠地点。”

      许梁一愣,一省巡抚和参政要来建昌,不勘查民情,不了解县治,就为了给魏公公选个好地方建生祠?这也太荒堂了吧?

      “那……不知县尊需要下官做什么?”许梁回过神来问道。

      王知县看眼陆县丞,微一点头,陆县丞轻捋胡须,字斟句酌地道:“刚刚本官和县尊大人仔细商量过了,眼下看来在云山上建祠已是势在必行了,这首要之事便是选好地点,这事,许大人,就交给你来做。”

      许梁眼瞬间就瞪圆了,心里大呼为什么,凭什么?眼见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就像扑楞楞地毫无征兆就要飞向自己怀里,许梁哂然笑道:“陆大人说笑了,下官来到建昌时日尚短,对云山不熟,怕是难当此重任。”

      王知县一摆手,用赞许的眼光看向许梁道:“诶,许大人过谦了,许大人的能力本官和陆大人都十分赞赏,年前围剿鄱阳湖水寇和这次处理建昌少女失踪案,许大人都处理得很好,本官对许大人信任得紧,这回若想办好上差,非得许大人出马不可。”

      许梁连连摆手,推辞道:“县尊您高抬下官了,若是平常小事,下官兴许还能拼着一股子蛮劲,愣头愣脑,稀里湖涂地给办了,只是这回是给当今魏公公建生祠选址,兹事体大,下官见识浅陋,实在是不敢接手。”

      王知县瞟了眼连连推辞的许梁,略为责备地道:“这事杨巡抚和黄参政都十分重视。许大人又是在黄参政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这事,许大人就不要推辞了。为了妥善地完成这事,本县现在就令谕全县上下,建昌县属所有人力,物力,钱材,许大人可不必请示,随用随取,事后补报就成。”

      “正是!”陆县丞也接口道:“许大人行事过程中若是需要本官帮忙的,本官义不容辞。”

      “可是……”许梁刚要再说。

      王知县唰地起身,朝许梁摆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许大人回去好生准备,仔细勘查,务必在三日内在云山上选出个好地段来。”说完,兴许是自觉得语气太过生硬,又略一停顿,解释似地道:“许老弟啊,不是做哥哥的故意为难你,按理说这事应该是本官来挑头的,只是本官最近头疼的毛病就犯了,别说是登山勘查了,就是坐轿出门都极为困难……咳咳,这事,老弟你就多费心了,日后本官必为你在巡抚和参政大人面前为你请功。”

      说完,王知县仿佛头疼真犯了一般,痛苦地轻哼一声,手抚额头,一边搓揉着一边出了二堂,回后宅去了。

      许梁又看向陆县丞道:“陆大人,这事还是得由您来挑头,下官帮着跑跑腿较妥当……”

      “诶,许大人,”陆县丞也起身,真诚地摇头道:“说起来建昌的时日,本官比你还要短些,许大你对云山不熟,本官和江典史就更不熟悉了。那个……许大人你不要有顾虑,大胆去做,有困难及时找本官,哈,就这么着吧。”

      陆县丞哼哼哈哈了一堆废话,与江典史一道施施然出了县衙二堂。

      县衙二堂空荡荡地就只留下许梁一个人,许梁肺都快气炸了,操起那纸公函真想一把给撕了,生生忍了好久才将那冲动给压下去,砰地一拍桌沿,骂道:“娘的,都是一帮子老狐狸!”

      出了县衙,许梁让人去点齐侍卫,准备车驾,准备先去云山看一眼再说。

      在等候侍卫队的期间,许梁站在衙门口就寻思开了。这是许梁第二次听说给魏公公建生祠的事情,上一回是在天启六年去拜访干伯父黄维中的时候听他和南康知府孙一平聊天说起的,当时许梁也只是惊讶,压根就没当回事,在许梁想来,杨巡抚想要拍魏公公的马屁,替他建生祠,江西一省这么大地方,他爱建哪建哪,关我许梁何事?

      没料到时隔不久,这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这真是飞来横祸!

      两盏茶的功夫,许梁的私人卫队便赶到了,令许梁惊异的是,侍卫女队长戴莺莺居然也来了。她一身竹纹的罗裙,月白对襟衫子外罩件薄比甲,一头乌鸦鸦的黑发用根银簪子扎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出门去逛街挑细软的大家小姐,全无当日英姿飒爽的模样。

      许梁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所谓的宝刀找到了吗?”

      戴莺莺两手空空地在许梁面前一摊,语调轻松地道:“没找到,丢了!我本来要去西门街逛逛的,路上见着他们几个才知道许大人你要去云山,我也就跟了过来了。”

      许梁瞪眼道:“你就这么空着手去,路上怎么保护我?”

      戴莺莺轻轻一笑,斜眼看向许梁,自信满满地道:“凭本姑娘的身手,就是赤手空拳也能保你许大人毫发无伤。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走吧,本姑娘也正想去云山上玩玩。”

      许梁苦笑一声,上了马车,一行人朝云山走去。结果到了云山脚下,马车却再难上去,许梁无奈,只得舍了马车,徒步上云山。

      一条碎石小道沿着山势弯弯曲曲地延伸向山顶,路旁草木森森,鸟语花香,凉风习习,松涛阵阵,偶有溪流潺潺,许梁一路走来,也是神清气爽,心胸开阔。走了一段,许梁无意间抬头一看,居然不见了领头的女队长黄莺莺,一问身旁侍卫才知道,人家早就跑到前头去了。

      从一片半山腰的竹林中穿出,就见戴莺莺浅笑吟吟地坐在一处水谭边的大石旁,脱了棉鞋,探着光洁如玉的两脚在水谭里划啊划。戴莺莺见了许梁,招手道:“我说许大人,你属窝牛的啊,可真慢。这水好凉哦,过来歇会呗。”

      一众侍卫闻言都脸色惊异,许梁尴尬地咳一声,讪讪地道:“我看这天也快正午了,还是赶紧上到山顶要紧,免得太阳升高了天气变热就不好走了。”

      戴莺莺抬眼看看天上,切了一声,道:“还早着呢,坐会不妨事的。”

      众侍卫这会也跟着起哄,嘻嘻笑着说走累了要休息会。许梁无奈,只得走到水潭边坐了。

      过了一会,戴莺莺好奇地问道:“诶,许大人,这回上云山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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